四个小时的营业时间很快过去了,此时游乐园也被清场了。
六人聚在一起清点每组的营业额。
安年和江余挣了八百多。
李殊瑶和张政少一点,挣了七百多。
陈豫这边点了好久,最后张政不可置信地说:“我们挣了一千多?!”
陈豫懒洋洋地“哦”了一声。
李殊瑶看起来有些失落,她说:“对不起,师兄。”
徐彬彬疑惑地看着她。
李殊瑶继续说:“我出的主意。我们这组却垫底了……”徐彬彬拍了拍她的头,说:“要让我想主意,我可能连本儿都回不了。输了就输了,重要的是过程的享受。”
李殊瑶点了点头。
安年问陈豫:“豫啊,你怎么赚那么多的?”
陈豫说:“就套圈啊,十块钱二十个圈,套二十块的,一个没套住的话加三块送一个小娃妹,加五块送一个大点的,加十块送大娃娃。还有比赛套圈,十块钱十个圈,我和粉丝同时套,超过我了,十个娃娃;没超过我,一个娃娃。可我十个圈全中。”
陈豫伸了个懒腰,说:“请叫我陈·锁头外挂·豫”
其他人:可恶啊,被她装到了!
营业额最低的一组有惩罚,导演从一个盒子里抽出了一张纸条,展开,大声朗读:“请两位嘉宾深情对视10秒!”
安年皱眉,但她什么也没说。
李殊瑶深吸一口气。
她必须要假装他们只是多年未见的校友。
在喜欢的人面前只装做校友,这是李殊瑶演过的最难的角色。
当李殊瑶撞进徐彬彬眼里时,她觉得她是真的演不了。
亚洲人的瞳仁大多是深棕色的,黑色的很少。
可徐彬彬的瞳仁是纯黑色的,像一颗漂亮的黑曜石。
李殊瑶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度秒如年。
对视结束后,李殊瑶不敢看徐彬彬。
她假装轻快地走到安年面前,说:“大小姐,你帮我看看,我的睫毛是不是又扎眼睛里了,这里有根倒睫毛,眼睛有点儿疼。”
徐彬彬面色平静地看着李殊瑶,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行人吃过饭后,就开始了下午的行程。
首先是最经典的“你来比划我来猜”。
依然是猜得最少的一组受罚。安年看着工作人员递给她的一叠卡片,觉得她和江余可能要输了。
第一个词是《星动练习生》,安年直接过了。
第二个词是《萤》,安年又过了。
十分钟后,别的组猜出了十多个,安年这一组过了一百多个。可谓是效率非常高了。
游戏结束后,安年一脸阴沉地翻了翻陈豫和李殊瑶的卡片,冷笑一声。
她的词组:《星动练习生》,《萤》《Kingdom》……
别人的词组:指手画脚,画地为牢,朝三暮四……
安年深吸一口气,默念:气坏自己没人替……
她不生气,她不生气……
安年要气炸了!
导演心虚地避开了安年针一样的目光,飞快地抽了一张纸条。
江余觉得安年有些好笑,她现在像只炸了毛的猫,目光几乎要化成实质去扎死导演。
江余遗憾地搓了搓手指,可惜不能给她顺毛。
这次的惩罚是去鬼屋。
一听要去鬼屋,江余悄悄地翘了翘嘴角,他抹了一把脸,原本就比较白的脸又白了两分,漂亮的眼睛上似乎蒙了一层水雾.声音听起来还算镇定。他问安年:“大小姐,你害怕吗?”
安年看了他一眼:“你怕?”
江余像是安慰自己一样说:“我不怕啊。”
然后两人就一人提了个随时可能驾崩的手电筒。进入鬼屋,摄影大哥扛着摄相机跟着他们。
一进门,安年就被一个不明生物从背后抱住了。
安年一回头,没扫见任何东西。江余在一旁好心提醒:“你往下看。”
安年低头,是一个红衣小姑娘,小姑娘的脸上满是血污,头上插一把刀。
下一秒,阴森森的童音响了起来:“姐姐,你来陪我好不好?我好孤独啊。”
安年想也没想:“好啊!”
小姑娘:怎么不走常路呢这人?
安年说:“不过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小姑娘抬眼看她“第一个问题,”安年笑得像个人贩子:“一个水池能放水10L,工人每小时放水5L,又用水管抽出1L水,请问多长时间后水池会满?”
小姑娘懵了,掰了好半天手指头才说:“5小时……吧?”
安年想了一声,说:“第二个问题,一个笼子里放着鸡和兔,共有15个头和46只脚,请问鸡和兔各有几个?”
小姑娘据着嘴,掰了很长时间手指头,说:“7只鸡……8只兔……吧?”
安年赞许地点了点头,继续说:“第三个问题,一个蛋糕,平分均分成大小形状都相同的18份,最少需要几刀?”
小姑娘可怜巴巴地说:“姐姐我算不出来。”
安年表情非常可惜地说:“那姐姐就不能陪你了。”
小姑娘闭了闭眼,声音听上去非常难过:“我不要你陪了,我要大哥哥陪我!”然后就揪住了江余的衣角。
江余蹲下,和小姑娘视线相平后说道:“来,和我念——八百标兵奔北坡炮兵并排北边跑,炮兵怕把标兵碰,标兵怕碰炮兵炮。”
小姑娘崩溃了:“走,我不要你陪了!”
两人闻言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姑娘:能不能给NPC点面子了?┴─┴︵╰(‵□′╰)
两人又走了一段,中间也碰到了不少NPC。可安年一开就是奥数题,导致后头的NPC们一见她就跑。
安年忧郁地说:“他们不好玩啊,一见我就跑。”
话音刚落,安年就被推了一下,站在地身边的江余一把住了她的手腕,他话中带着笑:“大小姐,我可以抱你一下吗?我好像没我想得那么坚强。”
然后就把她拉进怀里。
说是抱,其实是虚环着,还不如《潜行》里那次抱得紧,但清淡的雪松味扑了地一脸。
安年说过她喜欢雪松味,江余就一直用雪松味的香水。
安年抬头去看江余,江余正在垂眸看她。
突然,一滴冰凉的液体掉在了她的脸上。江余哭了。
不同于他在影视剧里的各种哭,江余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却空洞得令人心疼。
安年想了想,从兜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把手机放到江余耳边。
电话里传出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喂,年年?”
江余一下子就装不下去了,他一平静地说:“妈。”
宋媛呆了一下,说:“鱼崽?年年的手机怎么在你那儿?”
安年抢先说:“阿姨,江余说他怕鬼,您要不要给他讲讲唯物主义论?”
江余:这姑娘是真的很会煞风景。
半个小时后,江余和安年一脸淡定地走出了鬼屋,而他们身后的大哥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地走出来。
陈豫问安年:“你们对人家做什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安年说:“让他听了一节马哲而已。”
在鬼屋里所马哲……
陈豫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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