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执念·窥见未来幻象

凌晨三点,谢灼公寓。

手腕上那股灼烧般的剧痛紧贴着皮肤,将他从浅眠中拽入一个扭曲的梦境,这并不是他的卧室,而是身处在陌生的废墟,四周焦黑的断墙,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血迹延伸到他脚边,远处有隐约有女人的哭泣声。

谢灼跌撞的冲过瓦堆,他循着哭声的方向前进,当拐过一道残破的墙壁,前方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在不远处,一个身影跪倒在血泊之中,那人身披时空管理局的黑色制服,沉重而肃穆,谢灼对那制服再熟悉不过,明显是未来的自己,怀中紧紧抱着的,正是姜遇,她那件白裙被浸成暗红色,她死死扣住他的衣领发出破碎的声音:“别再继续,求你...”

未来谢灼低头温柔吻了吻她的额头,那个吻凝聚了他所有的爱与绝望,随后他缓缓抬头,发出嘶吼,那声音充满痛苦,谢灼清晰地看到两行血泪从未来谢灼的眼中淌落。

谢灼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左手上,无名指有被钢丝绞断又愈合的疤痕,怀里的姜遇抽搐着仰起头,锁骨下方拇指大小红色胎记正在渗出血,他的胃部痉挛了一下。

耳边,冷冰的电音响起:“穿越次数16次,剩余能量不足”

电音在他耳鸣中愈发断续,谢灼想要冲过去阻止眼前的一切,想要触碰那个绝望的未来自己和濒死的姜遇,却发现双脚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死死缠,无论如何用力挣扎,都无法移动分毫。

“救她。”

血人般的未来谢灼转过头,他明明没有张嘴,嘶哑的声音却穿透耳鸣,谢灼刚要吼叫发问,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地面却骤然塌陷,一股失重感瞬间将他吞没,最后一丝意识残留景象是那块滴血的胎记印在脑海。

灼烧的剧痛将他从梦中拉回现实,大口大口喘气,全身被冷汗浸透,看着那诡异的蓝光渐渐消失。

第二天,谢灼因梦境受影响,他强打精神参加今天的新人考核,刚踏入战场,林瑶教官的声音从高台传来。

“第七组谢灼,演示时间观测仪。”她今天把长发盘的格外利落,胸口的银杏叶吊坠,随她动作摇晃,晃得谢灼想起昨夜那片渗血的胎记。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梦中的画面驱散,走到操作台前,拿起时间观测仪,当他握住观测仪把手,显示屏突然爆出雪花,他刚要进行调试,电流窜上脊椎,让他全身发麻,姜遇的脸在屏幕炸开。

“违规操作警告。”机械电音声也与昨夜重叠,这种警告声,让他心跳骤然加速。

谢灼猛地甩开把手,撞上林瑶那阴冷的眼神,但转瞬被她用笑脸遮盖:“你能力很强。”她拍着他肩膀:“别像那些违规者一样,他们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被反噬的吧?”,后排实习生突然插话:“我表姐说林教官的表哥当年偷开时间仓,结果”,话还未说完

“够了!”

林瑶拔高声线,声音带着怒意和警告,声音穿透力极强,甚至震落高台的玻璃杯,谢灼蹲下清理嗅到有股奇怪的味道,仔细回想,正和刚才她拍肩膀时手指残留的味道一样。

“清理干净便散了”,林瑶扯松衣领转身。

还未等离开,警报声嗡嗡响起。

谢灼看见自己留在观测仪上的掌纹投影,姜遇坐在废墟里,锁骨下的红痕在投影中裂开。

“强制清除启动”,观测仪电音再次响起

数据正在飞速消散,姜遇的身影也变得模糊,在完全消失的前一刻,谢遇看到了她的口型,

“快逃。”

他来不及思考,转身朝着训练场大门冲去,身后警报声越来越响,训练场的大门在他身后“轰”的一声关闭,大门关闭刹那,他摸到裤袋感觉多出了一个金属片,解锁后,浮现出两行字:

别信林瑶。

她在所有时间线杀过我9次。

同一时间傍晚,大学城咖啡厅。

姜遇正在柜台后忙碌着,为即将到来的晚高峰做准备,咖啡厅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皮夹克、满脸通红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他一进门就大声吼道:“来杯冰美式,多加冰!”声音粗俗。

姜遇皱了皱眉,但还是保持职业的微笑,刚要给他做,那酒鬼神经病一样冲到柜台,一把抓住姜遇手不放并不断调侃,姜遇被她弄疼,她试图挣脱,但那酒鬼力气很大,店里那群sb此刻都视而不见,都成了看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会看笑话,机灵的姜遇拿起桌边一杯刚冲好的热咖啡,猛地朝着酒鬼的下身泼了过去。

“啊!”

滚烫的咖啡瞬间让酒鬼发出一声惨叫,他捂着裆部,疼得嗷嗷直叫,原本就因为酒精而扭曲的脸变得更加暴怒,他颤抖着抬起手,作势要朝着姜遇抡下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咖啡厅的玻璃门再次被推开,周瑾言正巧走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姜遇被骚扰的情形,脸上布满怒气,他想都没想,怒吼一声,狂冲过去,一把抓住酒鬼的后领,手臂上青筋暴起,直接将酒鬼撂在地上。

“需要帮你挂泌尿科吗?”

“赶紧滚!”他再次怒吼。

酒鬼跟残疾人一样骂骂咧咧的离开。

姜遇眼神呆住嘴里小声呢喃着:“谢灼。”

回过神来之后,感谢学长随后被自己脱口而出的瞬间愣住:“你带过红绳吗”

周瑾言擦了擦手:“小时候带过转运的,怎么了?”

姜遇还未未回答咖啡厅的电视新闻:“某烂尾楼发现一名女尸,死者有块红色胎记”

姜遇一直盯着表情凝重,发现和自己的胎记正好吻合,周瑾言见状问她:“你认识这名女尸?”

姜遇表示不认识,只是有点好奇。两人便没有多说,周瑾言随后喝了杯咖啡走了。

晚上谢灼回家路上。

谢灼路过咖啡厅时看到姜遇正踮脚贴招聘启事那道蓝光又将他们牵引,头又开始欲裂头痛,眼前闪现快镜头。

姜遇被车撞飞,后脑勺磕在消防栓。

在爆炸中她将谢灼推开。

姜遇隔着铁门哭着说:“忘了我。”蓝光消失

姜遇看见几天未见的谢灼,一直停留在路中间,着急跑过去想把他拉过来,使出吃奶的劲却还是一动不动。

“喂,你会被撞的!”,大声说道并在他眼前晃了几下。

眼见车到跟前时,谢灼恢复意识一把抱住姜遇,闪现般的到安全区域,抱着怀里的姜遇着急问道:“你没事吧,刚才不知怎么了,危险到来我才发觉。”

姜遇摇摇头开口:“你好香啊”,鼻尖蹭过他的胸口,“一股柠檬味,和我梦里一样。”

他松开手僵在原地,看她冻得发抖,脱下外套裹住她时,露出的胎记边缘处有一小块结痂,跟指甲反复抠破过一样:“你这里,胎记?”

“嗯,小时候就有”她看着他。

“不过最近总做梦,梦见有人往这捅刀子。”

他喉咙一紧,路灯在这时闪了闪,姜遇问道:“我们是不是很早就认识。”

他后退半步,整理了一下衣领:“应该不是吧”

谢灼因为梦境的原因,不知如何向她说清楚,两人都模模糊糊。

午夜,林瑶还在办公室,她一直盯着监控里谢灼抱着姜遇的画面:“真顽强啊”她冷笑着

“一个早该消失的残次品,这次换个死法吧”

说着她打开保险柜取出一叠档案,十七份档案在桌面铺开,从溺亡到灼伤,最上面的档案袋用红笔标注,第十七次修正:货车刹车线断裂成功率98%,配图正好是姜遇完好无损的锁骨。

抽屉里泛黄的照片,少年谢灼穿着校服右手有银杏叶形状,正是被她用笔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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