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转身,但是今天怎么说也是我新婚第二日,为了彰显我嫁的很好,我家依旧很有钱,我穿了一身正红大袖长衫,这一急,就踩到了裙摆,于是我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用大袖子给了胡乔乔一巴掌,并精确完美的落到了她旁边的周宣怀中。
严格来说,我并没有完全落进去,因为李绛看我架势不对,一直盯着我,我一倒他就立刻掐住了我的腰,周宣也一脸震惊的托住了我的肩。
我现在很难过,如果踩到狗屎的难过等级是一级的话,我现在就是被狗屎包围了。
橘子就在旁边看着,也不扶我,甚至从我的小挎包里抓了一把瓜子来磕。
橘子,我们两个,没爱了,是吗?
李绛可能觉得周宣再这样扶着我深情对视,我俩就要旧情复燃了,终于舍得把我拉回来了。
“哈哈哈,你们来做什么?”我笑着打哈哈表示刚才纯属意外,大家别放心上。
妙衣阁的小厮就站在我们旁边,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看着我。
“来买衣服”,周宣一脸镇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不愧是我曾经看上过的男人,我不仅看上了你的脸,还看上了你这过目就忘的本事。
我给周宣点赞,李绛不让我点赞,拽了拽我的手光明正大的牵着。
“夏泊!你居然敢打我!”只有胡乔乔还在状况之外,捂着半张脸指责我,我虽然很想打你,但那个情况下是我的袖子自己飞出去打的,不关我事。
“哈哈哈,真的吗?哈哈哈,怎么会这样?”我不想理她,我敷衍她。
“小姐,我们店里不能嗑瓜子。”橘子找了个凳子,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坐着看戏。
一会儿就扣你月钱。
“走吧,走吧,一会儿再来买。”我拉着李绛就想离开,谁知胡乔乔挨了一巴掌还纠缠,“怎么,夏泊,你嫁出来夏家没给你备嫁妆吗?是不好意思还是嫁出来没钱了,买不起啊?”
诶,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非要再挨一记现实的毒打吗?
“你说谁没钱?去,李绛,随便挑,今天你的全场消费由夏小姐买单!”我一脚踩到橘子坐的椅子上,十分威风霸气。
我首富家的女儿就不乐意听人说我没钱。
“咳咳,是李小夫人。”李绛不太满意我的称呼。
“对,李小夫人买单!”我又踩一脚,橘子已经吓得不敢坐那了。
“咳咳,李小夫人,我们店不能踩椅子。”“对不起。”我很霸气,但我认错也很快。”
李绛是真的不和我客气,一般的人也就说声算了,不和他们计较就走了,就他,真的把我晾那自己挑衣服去了。
你怎么回事?
我和橘子坐在椅子上看李绛挑挑拣拣,转头又看见胡乔乔给周宣挑衣服,时不时还瞪我一眼,周宣专心试衣服,完全没发现。
等我再转回来的时候就看李绛哀怨的盯着我,手里还抱着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那审美眼光绝对跟我家隔壁的二大娘聊得来。
我真看不下去啊!一想到我要是不管他,明天站在我旁边的就是一身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李绛了,我就头疼。
“放回去,放回去!”我伸手就去夺李绛手上的衣服,李绛护食一样护着那堆令人审美疲劳的破烂,“你说好给我买的。”
李绛大嗓门一喊,整个店都人都往我们这边望,“小声点!没有不给你买,我给你挑,我给你挑!”我边说边把李绛往角落里推。
胡乔乔见缝插针,刚把周宣赶去试衣服就往我们这边凑热闹。“怎么?买不起?”我冲着她翻白眼,把刚才那堆花花绿绿的衣服往她手上塞,“切,说谁呢?有本事你把这些买了。”
胡乔乔脸都绿了,看着那堆衣服竟一时不知所措,呆愣在原地,“夫人,我换好了。”好在周宣出来的及时,周宣出现的那一刻我在胡乔乔的脸上看到了希望的光,她把那堆衣服又丢给我,转身就和周宣恩恩爱爱去了。
周宣是真好看,穿什么都好看,那双圆圆的杏眼,每次看到都觉得那双眼睛藏匿了世上所有的快乐,细长的柳叶眉衬的他眼睛更大,嘴角总是含笑,我喜欢他,喜欢他的笑,即使现在看来我也会对着那张脸心动。
我喜欢他,胡乔乔也喜欢他,李绛不太喜欢他。
我盯着周宣看了好久,李绛终于忍无可忍,掰着我的脸让我转头看他。
恩,这张脸也好看。
“不是说给我挑衣服?”李绛咬牙切齿地,我赶紧用我最近刚学的敷衍语录抚慰他,“啊,对对对,我怎么能这样?你说的都对。”
秋天过了一半,也要趁早把冬天的衣服准备起来。
我给李绛挑了几身衣服,他高高兴兴的拿着那几件还没付钱的衣服到周宣面前晃悠去了。
趁着周宣和李绛说话的功夫,胡乔乔悄么的凑到我身边,开始威胁我,“我告诉你,夏泊,周宣现在是我夫君,你们那些事早就过去了,而且你也是嫁出去的人了,别在我夫君面前晃。”
“我早就知道过去了,现在是你揪着不放。”我盯着一件白色斗篷快盯出洞来了,倒也不是多好看,就是觉得有些像及笄那年的大雪,我和周宣的结束,李绛的开始,“掌柜的,这件,包起来吧。”
“你说过去了,谁知道他忘没忘?”胡乔乔把那件斗篷拿下来塞到自己怀里,“他对你不好吗?”我想把那件衣服拿回来,偏偏她护的紧,“好,好的不合常理,才让人觉得不安。”“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是年少时所爱之人。”
我已经没力气再和她争辩些什么,想要的越多,苦楚便越多。我放弃了那件斗篷,就像当初放弃周宣一样。
“夫人!走吧。”
“恩,来了。”
最后还是李绛结的账,他拎着衣服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自觉的牵上我的手,回首和周宣道别,看到胡乔乔的时候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我莫名其妙。
胡乔乔也不生气,只看着我们牵着的手在笑,周宣也在笑,我知道胡乔乔在想什么,却不知道周宣。
马车和来时的路上一样颠簸,橘子和我坐在车里,李绛跟着车走,我原想让他上来,可他却说什么‘我一个武将总不好和夫人一起坐马车’。
明明来时是一起坐的马车,回来却要用这样一个拙略的借口给彼此空间。
一整个下午李绛都别别扭扭的,表面和平常一样,话里话外绕着弯子套我话,想弄清我和周宣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睡吗?”虽成了夫妻,我们两个却是分着被子睡的,李绛来来回回的翻身,搅得我也不得安宁,“马上,马上我就睡着了。”
“恩,早点睡吧。”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面容,却听的出来他的声音低沉。“那个盖头还改吗?”李绛问我,“不改了,放着吧。”我听的出来,他并不是想问我盖头的事,只是在提醒我已成婚,“你放心,我和他早就结束了。你不是查过嘛,早就知道了吧,还来问我做什么 ”“我,我……对不起,我不该疑心你。”
卧房又恢复一片寂静。
入了秋,我却总也暖不热被子,手脚冰凉的缩在床角,有一只温热的手悄悄的从另一个被窝伸过来攥住我的手,我用了点力挣扎,那只手不松反紧。
“你做什么?”“我给你暖暖。”
李绛寻着了这样一个借口,好像只要我们牵着手,两颗心的距离就不再是天上明月地上潭那般遥不可及。
“不用了,谢谢。”我仍妄想着抽出我的手,李绛却把那只手当成水中浮木般誓不松手。
逼得急了,他便开始喊,“人家夫妻都是睡一个被窝的,怎么到了你我,连一床被子都不让盖?”
外头守夜的丫头还没吹灯去睡,听得屋中人的叫喊,低低窃语漏出几声笑来,我在屋中听的真切,顿时红了脸,羞耻心涌上心头,立马捂住李绛的嘴要他小点声。
也许他是真的生了气,也许只是有些委屈,一把扒开我的手,声音反倒更大了,“我说的不对吗!被子不愿意跟我一起盖,孩子不愿意跟我生,连手都是我死皮赖脸才拉上的!”
屋外的窃语声更大了,我只觉丢脸,主子的闺房话叫丫鬟听了去,指不定要脑补些什么,“都早点歇下吧,不必再守夜了。”我朝外喊。
李绛语不惊人死不休,缠着我要我给他个说法,“你既已知晓全部,何苦又来缠着我,要我给说法!”李绛闹得我实在有些烦了,偏偏他又装作委屈,我竟一时无法推拒,“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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