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疲惫,工作总是让人疲惫的。
但总比老家强,想到那恐怖的魔窟,我打了个寒颤。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热心人。
但要我将那些事都抖落到网上,想到那些无休止的争吵,毫无**的曝光,旁人的短暂救赎,我不由迟疑。
无论如何,我要带着妈妈。
我回到家里,久违的一片安静,“妈?妈!”
房里没人,连保姆也不见了。
我脑海里闪过诸多念头,一张张狰狞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翻出了手机,拨打了保姆的电话,还没响两声,就被挂断了。
我正要报警,却又顿住了,我怕,怕他们把妈送回老家。
就在我准备到保姆公司找人时,门开了,保姆阿姨扶着我妈走了进来,她满脸歉意地跟我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江小姐,我看都要到楼下了,扶着人不好接电话,所以就挂掉了。”
我点头表示理解,“先进来吧。”
等人进来了,我立刻锁上了门,这才勉强放下心。
我和妈妈说了一阵话,总是我在说,她在听,她笑呵呵地看着我,呆呆的,像什么都不知道,我眼睛发酸。
精神失常。她就被当是疯子,锁在了猪圈数十年,那畜牲还骗我说,妈妈跟男人跑了。
女人在沟里是不配被当做是人的,女人生下的女孩也是。
耀祖没读完初中就辍学了,面对电视台采访,倒是装得可怜,实则是个拿卫生巾垫脚的货色,写信给捐赠人索要名牌鞋,偷看女孩洗澡,甚至对我动手动脚。
从前我不知道,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为什么会是这样?
但那人让我上学,读到了高中,很多女孩在那个年纪就嫁人生孩子了,所以我很珍惜读书的机会,甚至有点心疼为此辛苦劳作的男人。
那时候,我还叫他爸爸。
后来我知道了,从根子上就烂透了的败类,都是一脉相连。
就在我大学毕业之后,耀祖要结婚,骗我回去帮忙,结果扭头就把我和陌生男人锁在一间,说是换亲。
就为了他结婚。
我逃跑时,躲进了猪圈,他从不让我去的地方。我一直很乖,直到今天。
我带着妈跑了。
我求助我的老师,他以为我是叛逆出走。
我东躲西藏,他们却总撒谎我失联。
我又听见了。
“对,警察同志,我担心啊……”
“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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