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农村,其中就有这满地的屎。
村路破烂,灰尘大。
我拎着个包,碾了碾鞋底的屎,灰头土脸的,就跟路边玩屎的小屁孩对上了眼。
“大叔,你谁啊?”
我没说话,上下打量这小不点,就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
这年头,这年纪,还有不玩手机的?
不知道我的眼神让他误会了什么,小屁孩抓着屎,光着屁股哇哇哭,“妈,有大叔要抢我屎。”
于是,我刚踏进村口,就从村口大妈嘴里“那犯了法劳改的”,变成了“脑子出了问题抢屎吃的”。
等我终于得空,拿出手机,我就明白,那屎娃为什么不玩手机了。
那是他不想吗?
“你不觉得,这很像恐怖片的开头吗?”
晚上,被喊去喝酒,我吃着花生米,笑嘻嘻地说道,“老家死了人,一无所知的主人公回去吃席,结果手机没信号,通往外界的路意外被封,就在这时,又有人死了,因此牵连出一件陈年旧事……”
“大晚上了,少说这么邪乎的话。”那哥们翻了个白眼,“说点正经的,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无所谓地喝了口啤酒,“还能怎么样,经济不景气,无业游民呗,不过,最近在试着搞直播。”
“你也搞直播?”哥们惊了,“还真巧了,我也在搞,不过没什么经验,都是在瞎搞,还没挣到钱呢。”
“这次回来,主要是考察来了,最近几年不是很流行逃离城市吗?我就想着咱们村有没有什么搞头,到时候要赚了钱,就当是回报乡里了。”哥们开了罐啤酒,库库喝了起来。
这话说的漂亮,我举起大拇指,“阿牛哥高义。”
站着就把钱给挣了。
“怎么样,有没有想法?”
我想了想,反正回去也是蹲出租屋,留下来几天也无妨,回头我上屋顶看看信号怎么样,还能来个直播。
那帮在城里长大的文青,对农村总有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正好,我这就让大家伙清醒一下。
“也行,那我就留几天吧,不过,也不能太久,我那房还租着呢,回头房东没收到钱,要报警抓我怎么办,那我岂不是冤死。”我吃了颗花生米,“都说我了,你怎么样?结婚了没。”
“大男人的,说这些,当然没有,没钱哪敢生孩子啊。”
“那说不定,你只管生,孩子自己就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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