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对于杨清爱来说马上就过去了。在学校的日子确实是度日如年，但杨清爱对“日”没什么感触，在哪都一样在哪都能活。

“天”的冲击远不如“年”来的强，能让她恍惚的不是度日如年，而是度年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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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江艳站到学校正大门口时，杨清爱正好从教室出来。她从走廊往门口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江艳，当然也不光只有她看到了。

杨清爱不知道她该不该走，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江艳，她能感知她的每一个动作。

小腿往回勾后又重砸下，她在这儿好久了，高跟鞋使她不堪重负。频繁地做扎马尾的动作，板栗色的头发捋到左肩又优雅地摆头，现在依旧是夏末。

杨清爱在她左顾右望的前方外遥看她。

江艳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看见的却只有人影稀疏的走廊。

杨清爱从教学楼后面绕到大门侧边，趁着人多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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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了，杨清爱心神不宁，盯着石头路走，走两步就停下来踢一颗石子。

石头牵引着她，一抬头，竟然走到了这里。

白天是一条毫不引人注目的老街。不知道是因年久失修昏暗的路灯还是各家顽强存活的招待旅社，夜晚，一切罪恶都会在这里露面。九点后，孩子们是被明令禁止来这儿的。

杨清爱想着这些事出神，她也快两年没有走过这条路了。

想着想着她叹了口气，提起书包就往回跑。转过拐角，杨清爱眼里就只有江艳了。

她依然站在那里，重复着那时的动作。

杨清爱慢慢走到她身后的树下，不远不近，看清了她的眼中焦急的神色后，杨清爱现在只想扇自己一嘴巴。她稳了稳心神，朝江艳走去。

“你怎么在这？” 江艳闻声转过来时，杨清爱还能清晰地看见她蹙到一起的眉头。江艳着急的时候会下意识咬住下唇，除了性感，杨清爱现当下也找不出第二个词形容她，性感到什么程度呢，比杨大庆的那些光盘还要性感。

江艳看清她的一瞬间，眉眼上扬，含笑着嗔骂她，“你个死孩子，跑哪去啦？”

好可爱啊。

杨清爱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我都到家了，作业没拿，又回来了。”江艳淡淡地笑着，“快去拿，等下我带你去逛。”杨清爱下意识拒绝，“我得回去给我爸做饭。”

江艳依旧平和，“你爸这几天去外面做活了，我照顾你两天。”杨清爱听完后愣了一拍，随即逃命一样地跑去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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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我，带你飙车喽！”

杨清爱第一次知道小电驴的后坐力还能这么强，差点被甩出去了。她赶紧环住江艳的腰。

“哎哎哎，别掐我腰，我痒！”杨清爱没忍住，江艳腰两边的软肉好好摸。

小电猫猫随着江艳的扭动而摇晃，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杨清爱不得不意犹未尽地收手。“小兔崽子，看我不收拾你！”

杨清爱自顾自地笑着。“笑什么笑！”江艳也越说越想笑，“哎呦，烦死了。”哈哈哈哈，两人的笑声跟唱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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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之前的一片良田上已经有了稀稀疏疏的楼房。秧苗离土，蛇鼠窜城，万丈高楼平地起，好像一切又有了希望，命运又有了转机。

真好啊，房子盖起来了。杨清爱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死在这里，或许天地才是她的归宿。

夕阳余晖之下，红光暗芒，幸好在楼房之间，杨清爱和江艳眼里一同映照着同一轮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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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我其实最想去浙江。”杨清爱只能看见江艳栗色的头发包裹着的后脑勺，“为啥？”江艳没回答倒是先自嘲地笑了笑。

“想去就去呗，支持你。”江艳听完又自嘲地笑了一声，杨清爱不明所以。

“我身上穿的，脖子上戴的，手上提的，全部是浙江货。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生产的我全部的家当。”江艳似乎还有点愤愤不平的味道。

杨清爱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扯着嘴角帮她苦笑出了一声，然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她不觉得这个能作为笑料话题使用。

江艳自己倒是越笑越停不住。杨清爱提着嘴角，笑也不是，哭倒也没有，就是有点累了。她好想一直就这样，坐在江艳的后座，飞扬的发丝打到她的面颊，江杨纤细的身躯为她遮挡风和尘沙。

杨清爱轻轻地把下巴搭在江艳的左肩上，偏过头看到她的嘴唇，“以后我带你去好不好。

”江艳也轻轻地回她一气笑声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