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很护短。
师傅非常护短。
应该说他护短到了一个不讲理的地步。
只要我和墨染没有捅出什么大篓子且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无论我们惹了什么祸,他都是向着我们的。
比如现在,月老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控诉我如何如何把他的姻缘殿搞的乌烟瘴气。
实际上我很冤枉。
罪魁祸首应该是嫦娥的玉兔和二郎神的哮天犬。
一只狗一只兔子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没一次见面是安安稳稳的,两只一见面就必定是仙界一场大战。
有句话说兔子急了会咬人。玉兔咬不咬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咬狗。
因为我曾亲眼看见玉兔蹦到哮天犬的背上给咬下一小撮毛来。
而现在,一狗一兔越战越勇,隐约有向着师傅的闲逸殿进发的趋势。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它们所过之处没有几样东西的完整的。
简直比战场还要硝烟弥漫。
为了拯救闲逸殿于水火之中,我趁它们厮打在一起的时候偷偷过去把它们推进了旁边开着的房门内,然后赶紧把门关好。
门里面立马传来什么东西摔碎了声音。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回头,月老一张脸绿的堪比他手里端着的那株婆箩草。
我心里腾的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抬头一看,写着姻缘殿大匾端端正正的挂在大门上方。
再看屋内,一片狼藉。
哮天犬和玉兔被一堆红线缠的动弹不得,却依旧不放弃的以眼神斗狠。
特别是玉兔,两条后腿执着的向哮天犬身上蹬。
哮天犬四根腿都被缠的死死的,只能用头拱它。
莫名的有些搞笑。
但月老并不这么觉得,因为他此时此刻的表情让我丝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上来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掐死。
师傅听完月老的控诉,眼神立马嗖的瞥过来。
我站好。
“那两个家伙打起来可是闹腾。”师傅上上下下的看我,关切的问,“你把它们推进去的时候没被它们伤着吧。”
我垂着头,恭恭敬敬的回答,“没有,徒儿是用脚把它们踢进去的,它们来不及伤我。”
师傅立马松了一口气,赞赏的看我,“不愧是我徒儿,有胆有识,临危不乱,救天庭于危难之中,真是英勇!”
最后他总结,“干得好。”
我谦虚,“师傅过奖。”
月老目瞪口呆的看我们师徒情深。
像是突然想起月老的存在,师傅又把赞叹的目光转向他,“你的姻缘殿也是救天庭于危难之中,你也是功臣才对。”这个高帽戴的月老很是憋屈,月老抖了抖嘴唇,不待说出什么,又听着师傅接着道,“墨染,瑶光。把我的桃花酿启开,我与月□□饮几杯。”
师傅的桃花酿即便是在六界也算是顶尖的,单单是开坛时的酒香,几乎就要把人醉倒。
于是月老立马没骨气的屈服在了桃花酿之下。
墨染去酒窖提出一罐桃花酿,还没有启开就闻到了隐隐约约的酒香,我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
墨染看着我的动作好笑,提溜着酒问我,“你闲的无聊么?去踢玉兔和哮天犬做什么?”
“如果它们不是越打离着闲逸殿越近了,就算它们把天庭拆了我也不管它们。”
走着的墨染突然停下,我跟在他身后没防备,一下子撞到他身上。
墨染被我这么一撞倒是没事,只是身子稍微动了动稳了稳。
我退了好几步捂着头莫名其妙的看他。
他背对着我,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后面的站着。
过了会,他突然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颇为悲壮。
两人隔了只有一步远,他高出我许多,我只能抬头继续不明所以的看他。
他还是那副悲壮的表情,我估摸着他是想着哮天犬和玉兔如果来了闲逸殿那是怎么一副光景。
然后左手突然拍上我的肩,嘴角也挂上了略有些玩味的笑。
眼神如师傅充满赞赏,他拍拍我的肩,道,“干得漂亮!”
我:“师兄过奖。”
他转过身去继续走,我立马跟上。
“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不要用脚踹了。”他偏头看我一眼,侧脸鼻梁高挺,光打在他的脸上,睫毛甚至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明明是如此精致漂亮甚至比女人还要秀气的脸,却叫人感不到一丝女气。轮廓不是刚硬却不过分柔和,却无端叫人生出一种刚刚好的感觉。
多一分则硬,少一分则柔。
在阴影中,他眸子深邃如海,你只需一眼就能沦陷其中。
我突然明白那些女仙为什么为了墨染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排着队只为了看他一眼。更有甚者说上一句话就能兴奋上好几天。
夕阳正好,他嘴角那抹笑意七分纯良三分狡黠,“用踹的万一伤到了怎么办,以后再见它们向着闲逸殿过来了,用棍子抡。它们也算是神兽,抡一棍子顶多晕个把时辰。”
我认同:“师兄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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