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在沉思。
她刚醒,但是昨夜喝多了酒致使醒来后的头疼,还是难以避免的。虽说她饮酒之后忘性不大,再者昨日饮酒绝对没有过量,但还是得先缓缓。
她很清楚地知道,昨天自己没醉,甚至半醉都不会是,不然不至于有那般精力,和月楼……
羞红着脸,云锦书悄悄看了一旁的李月楼,此刻的她依然熟睡着,略有些散乱的青丝浅浅覆了一些在她脸上,形成了朦胧的美感。均匀的呼吸声,也带着如乐音一般的韵律。不过,她裸露出的如玉双肩,似乎在告诉外面的人,被褥下的她,如这肩膀一般一览无遗。当然,云锦书亦是如此。
故事之外。
苏璃:“她们这样是不是有伤风化不合体统?而且这牺牲有些大呐……”
灵梦公主:“好看就行了呀!不得不说,二位姐姐看起来的确般配,仿佛不是在表演那锦书月楼的故事,好像她们真的就是云锦书与李月楼一般。此等表演技巧,的确让人惊艳。”
颜霜:“伶人表演,总归是有些牺牲的,但也不会太过露骨,被褥下定是还有贴身小衣遮羞,阿璃倒也不必担心什么。”
苏璃:“……行吧当我没说。”
故事之内。
此刻,云锦书在沉思的是,昨夜,是她在上面多些,还是月楼在上面多些?
原本云锦书是什么都不懂的,活在名门大家的保护之下,她连男女之事都是一知半解,更遑论这般极其罕见的女女之事?不过,她不懂,并不代表自打被捡来便一直成长在这风月场所的李月楼不知道。
昨夜的李月楼已是微醺,但神智还是大致清醒的。二人借着酒劲的浅淡迷乱,须臾便是散乱着衣裳拥吻缠绵。
云锦书依然是羞红着脸,一宿荒诞已然成了昨夜,但带来的暖色记忆,依然鲜活地跳动于脑海,满是至美的瑰丽。
她轻轻舒缓了一口气,理起了身边李月楼的鬓发,满目皆是温柔之意。
你对我三分温柔,我便还你十分蜜意。
李月楼睡得比较沉,或许的确是有些太累了,半夜的欢愉造成的后果自然是下一日早晨的倦怠。她可不比云锦书,恢复起来那么快,此刻自然还需睡眠来补充活力。
不过,对于云锦书温柔的轻抚,她也并非全然没有反应。最起码,她还无意识地嘤咛了几声,声音娇软婉转,脑袋还向云锦书这边拱了拱,模样甚是可爱。
云锦书轻轻笑了起来,展臂揽住了她的身子,彼此间的距离便又近了几分,她甚至能感触到被褥下李月楼那娇柔细腻的肌肤与自己亲密无间地贴合,心中不禁又是一阵心猿意马。不过她心里也清楚,李月楼已是花不堪折,只得收敛了心思,望“月”止渴。
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已是日上三竿,李月楼才悠悠醒转。一睁眼,眼中便是那熟悉的容颜与气息。
一眼见是她,她便轻轻笑了笑:“早安,锦书。”
“说了多少次了,喊夫君!”云锦书绷紧了脸,还凑上去,在她耳畔轻轻吹起了气,“像你昨夜那般,喊我夫君。”
李月楼的脸霎时便红了,不知是因为云锦书靠得太近、温热的鼻息尽往耳廓里钻,还是因为云锦书那句显然别有深意的话语,抑或二者都有。
“昨夜之事,无需再提了吧,你我自知便好。”李月楼轻轻柔柔地说道。
“怎能不提?”云锦书哼哼了两声,旋即张牙舞爪地翻身,在李月楼的惊呼声中将她压在身下,然后跪起身子,双手撑在她的肩膀两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瞧见她眉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慌,笑得颇为得意。“你喊我。”云锦书再度说道。
不过这一次,李月楼也没再那么被动,她迅速抬起了脑袋,在云锦书嘴上啄了一口,一时间满是她唇舌的馥郁芬芳。“别闹了。”李月楼伸手揽上了她的背,见云锦书还没有翻身下去的意思,表情顿时更为无奈了起来,“别闹了,夫君~”
“多喊几声。”云锦书翻身躺了回去,笑嘻嘻地偏过头,迅速在她脸上亲了亲,耍无赖般地说道。
李月楼莞尔,但还是顺着她的意喊了几声,云锦书便也应着娘子。一时间,气氛甚是暧昧融洽。
“话说,月楼,昨夜你……你为什么会如此熟练啊?”
笑闹了一番后,云锦书和李月楼皆是坐起了身,被褥依然掩盖着她们诱人的身子。云锦书忽然想到了什么,正色问道——在不玩闹的时候,她其实自己都惯于直接喊她的名字而非“娘子”。
李月楼理着云锦书散乱的青丝,曼语柔声道:“你可别想多了,昨夜……的确也是我的初次。不过,这样的事,红尘醉的姐姐们倒是偶尔也会尝试……”
“!”云锦书的表情很是惊讶,李月楼也知道她为何而惊讶。红尘醉毕竟是青楼,但凡青楼,那便会有卖身女子。或许有单纯卖艺为生的,但所谓清倌,大多数情况下无非是价码给的不够高罢了。李月楼只是个例,她花魁的名头足够响亮,鸨母又偏爱于她,她若真心不愿,没人能逼她轻贱自己。
故而,听闻这些被世人视作成日与男子寻欢作乐的女子,也会与同行女子享鱼水之欢,这的确挺让人讶异的。但,这就是事实。
李月楼的脸色微微有些羞红,但面对爱人疑惑好奇的眼神,她还是忍着羞意解释了下去:“有些尝过……尝过和男子那般滋味的姐姐,若是在淡季几日未曾有人寻来,她们便会……便会……你懂的。”
云锦书有意调戏此时羞不可抑的李月楼,继续追问了下去:“月楼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幼时尚幼,姐姐们不曾对我避讳,我撞见过她们……”李月楼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似乎是不太敢看她,“有几位姐姐还拉着我,向我讲解女子间的床笫之事……”
顿时,云锦书目瞪口呆。
好吧,红尘醉的红倌人们,你们赢了,拉着一个小姑娘向她灌输女子之间房事的相关事宜,倒也真不愧是“女中豪杰”!
“那……卿辞呢?”
“你觉得我会让卿辞走上和我相似的道路吗?”
“那倒也是。”
“如今,当初的那些姐姐们,大多已经不在红尘醉了,但能接受与女子行房的红倌倒也依然存在。唔……她们告诉我,其实有些清倌也会尝试这样的事,一是好奇,二来也不会破身,能依然保持清倌之身却能初窥此中乐趣。所以,我并不太喜欢让卿辞和那些说话不忌讳的红倌接触,卿辞她还小,很容易被她们的玩笑话给带偏的!”
“你也是这般被带偏的?”
“那倒不是,我可能……原本就是喜欢女子的——从出生开始就是了。”
李月楼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缓而意温柔,似乎述说之事与己无关一般。但她愈是这般,云锦书便愈觉得里面藏着什么。但既然她不愿说,那便作罢,即使是爱人,也需要给彼此留下一点点的**空间。她愿意说的话,云锦书也相信有朝一日她回向自己述说的。
“好了好了,不谈那些乱七八糟的了,聊聊……我们吧。”云锦书微笑,但目光可没有笑容那般纯善,肆意地扫视着她,宛如一头许久未曾饱食的饿狼。
即使隔着温暖柔软的蚕丝被,李月楼也有种自身被看透的感觉。虽说昨日二人该做的、不该做的基本都试了个遍,但那是在黑暗的环境下,现在大白天的,若是要她依然不着一衣地与云锦书闹腾,怕是能当场化身蒸汽机……羞得脑袋顶上冒水雾的那种。
“你……你昨夜还没闹腾够吗?”
“有娘子这般妙人相伴,我怎么可能满足于区区一夜呢?娘子,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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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至午时,卿辞犹豫了一番,还是敲响了月楼姐姐的房门:“月楼姐姐在吗?今日的午膳,妈妈想要你陪她。”
过了短短的片刻,才传出了月楼姐姐轻柔的声音:“我与云公子论音律之道,正至酣处,恐难相伴。卿辞,麻烦代我向妈妈赔个不是,晚膳我必亲自向妈妈道歉。”
“嗯嗯!”卿辞点点头,转身便走,但没走两步,心中却是狐疑地嘀咕了起来。
月楼姐姐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呢!似乎不太平稳……还有些急促!话说,昨夜云公子似乎就没有离开过月楼姐姐的房间,难道说……
倏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想了很多很多,小脸上拂过的一抹可疑绯色也证明,她小脑瓜子里装的可不是什么健康信息。随后,她轻轻哼了一声,这才离去。
房内,似有女子的娇柔嗓音在飘荡——
“那可倒的确是音律之道,爱人的浅吟低唱,不也正属于美妙的乐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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