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鲛人1

鲛人生活在冥界南处,四周围绕着枯藤密林,深入其中则是千年不散的瘴气,再往内走才到鲛人族栖息的地方。

两人策马三日到达地界,当晚住了家旅店,第二日行装出发。

叶濯用披风围了下半张脸把水囊系在腰间。

两人速度很快,御剑落至枯藤外围。

再往前就看不清了,御剑并不安全。

单燮用红绳在叶濯手腕上绕了两圈固定,另一边则系在自己手上。

叶濯疑惑看他。

“这样就不用走丢了。”单燮晃动了空中的红绳,叶濯敏锐的感知到手腕处细微的拉扯感。

“只要你不主动解开,它是不会断的。”

叶濯没管,跨步进了枯藤中。

越往深处走越是看不清,一臂距离内都无法清晰视物。

单燮紧挨着叶濯,拉着他的手臂行动,把挡路的枯藤砍掉为两人开路。

“我们的方向对吗?”

叶濯问单燮。

“大致没错,放心,我留了记号。”

两人就继续向前走。

空中的瘴气似乎要凝聚为实体,叶濯捂着口鼻咳嗽了两声觉得有些呼吸不上来。

单燮揽住他耸动的肩膀往他嘴里喂了点东西。

温热而混杂着一丝淡淡的甜味。

是单燮的血。

叶濯推开单燮的手,嘴唇上还沾着点红。

“不用。”

血液入口消散后叶濯体内就涌上一股热流,温软着他整个身体,仿佛将他和瘴气隔开。

“瘴气对冥界人影响不算大,喝了我的血会好些。”单燮帮他抹掉嘴唇上的血,手指稍一用力,淡粉色的嘴唇便染上红润。

叶濯摇头拒绝了,瘴气只是在消耗他的体力和影响呼吸,并没有严重影响。

两人继续向前走,单燮判断着方向,几次把路线拉回正轨。

逐渐能听到歌声,空灵而神秘。

叶濯停步听了一会儿,判断出方向。

“我记得鲛人族人数很少。”

“对。”单燮拨开枯藤说,他的声音就在叶濯头顶,声音不大,走路时后背与他的胸膛相撞还能感觉到隐约的震动。“如今的鲛人也算是半妖,只不过鲛人生性残暴高傲,不愿杂交,便极为少见。”

叶濯听罢只点点头。

单燮继续科普。“几十年前有几伙人想合作抓捕鲛人垄断鲛人泪,结果无一存活。”

幽都皇宫——

朱景行吊儿郎当的穿上衣服从美人身边起来,应付着门外的扣门声。

“行了行了,总得让我把衣服穿上吧。”

他随意系了节就赤脚去把门打开。

白希白皱着脸后退。“大典上闹事的子冤抓到了。”

“这么快?”朱景行愣了一下,问。“是带走你门修女的那个吗?”

“不,另一个。”白希白语气轻松了许多。“但那个傀儡师已经被我门人抓住了。”

“怎么抓到的?”

白希白刚想解释,又想起来的目的。“晚些时候告诉你,先穿上衣服和我走,冥帝请我们过去。”

“是是是……”

两人进大殿后其他三门已经集齐,就等着他们。

两人一眼看到已经几日不见的陈寻清。

白希白转身按彼岸的指引入座。

朱景行一屁股坐上后喝了口茶。

郁参等他把茶杯放下才开口说话。

“彼岸,把人带上来。”

“是。”

陈寻清趁此功夫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罢后,

李润之慎重道:“陈仙君是如何确定这就是大殿作祟之人的?”

“非是他确定的。”郁参看向蒋文渊。“三长老可把那两个孩子带来了?”

鹿闻言叫了两人一声。

两人就在门外候着,听此推门而入。

前后行完礼柳荀说。

“冥帝从那人身上搜到了我和凡丁的傀儡咒。”

“经灵力探证确属我二人的灵力波动没错。”

此时彼岸也刚好把人押了上来。

那人如同牲口一样被铁链拴着,彼岸一拉,他就摔倒在地。

众人甚至分不出这人前后手脚,全身的血手绽开,如同地狱盛开的死亡之花一般。

凡丁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往柳荀身后退了一步。

眼前的子冤已经不能称作为人了,他像是一团会动的肉瘤,任人宰割。

空气中的腥臭味不散,白希白挥了挥鼻前的空气面露厌恶之色。

朱景行看热闹不嫌事大,问郁参。“冥帝准备如何处置他?”

“为给诸位一个交代,给整个冥界一个交代。”郁参没有温度的视线落在子冤身上。“明日,凌迟处死。”

“诸位,可有意见?”

郁参扫视全场。

“冥帝的人,冥帝决定便好。”李润之道,他这一说,其他人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只有白希白问。

“冥帝可审出什么?”

“没有。”郁参回答。

“白仙君。”彼岸握着锁链躬身道。“冥帝派我等审讯了一夜,什么都没问出来。”

朱景行笑:“嘴巴可真硬。”

鹿嫌血腥味儿呛鼻。“若是没什么其他的就把人带下去吧。”

彼岸看郁参没有反应,点头把人拉了下去。

谈论之后白希白叫住陈寻清,陈寻清正在和鹿说话,闻声带着歉意和鹿点了点头。

鹿挥手笑笑。

“无妨,我在外面等你。”

“多谢长老。”

陈寻清走到白希白身边问。

“白仙君可有事找我?”

“陈仙君辛苦。”白希白道。“我想问一下您说当时抓到子冤时周围还有一些被操控的人,那些人的傀儡之术不可解,您当时是如何处置的?”

“是解开了的。”陈寻清见白希白惊讶张口又要问,他安抚下白希白而后声音平稳道。“不过非是我,是那位千星楼主。”

陈寻清说起这事也觉得神奇,他从未见过非是操纵者也能解傀儡术的人,当时单燮在和叶濯耳语,他没听,想来是冥界的秘密。

白希白沉思起来,那位千星楼主与她连点头之交都不算,且传闻说千星楼主喜怒无常口蜜腹剑,也不知她能不能请的动。

不过为了那位被控制的弟子,她必须一试。

“多谢陈仙君,。”

“白小姐客气。”陈寻清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没问白希白问这些做什么。

“若是无事,我便先走了。”

白希白点点头。“请便。”

记得鹿是出去等他的,陈寻清穿过红墙找了找,最后在池塘边看见了鹿。

“五长老久等。”

“谈完了?”鹿端坐在石凳上,手里还握着鱼食,她随意把鱼食撒了下去然后拍了拍手擦净。

“坐吧。”

“多谢长老。”陈寻清依言就坐。

鹿:“雪莲已经交给三长老了吗?”

“是的。”陈旭清回答。“子冤是在赶往鲛人泪时所遇,现在叶仙君他们应该已经深入鲛人领地了。”

“嗯。”

前路的枯藤逐渐生出嫩芽,透出新生命的气息。

叶濯折开一点根茎,发现内里还还是枯干,而外面则是嫩绿色,如同用什么东西把其包裹住而呈现出的假象一般。

叶濯抬头看向单燮。

眼巴巴的渴求知识,单燮低头一眼也没错过他无意露出的表情,内心很是满足。“这是冥界特有的植物,表皮可食。”

剩下的不用单燮说,叶子凌弱三界后冥界一度食不果腹,这种植物必定是当时人群哄抢而食的。

单燮仰头看了看,瘴气不散,他也只能模糊看到一些。

相传这些瘴气是和恶灵沼泽的雾气相连,若真是那样,其背后的通道估计也是个盈利的好凭借。

改日让坠梦来探探。

两人继续向前走,可他们虽能听见鲛人的声音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他们已经在这个范围转一圈了,叶濯扯下做痕迹的红绳。

迷路应该是不太可能,估计是被什么困在这里了。

忽然,两人听到枯藤碰撞发出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两人对视一眼,周围很难藏下他们两个,单燮便圈地为牢,把两人的身形隐去。

枯藤被拨开走出一个人,身穿白裳清冷淡漠。

叶濯呼吸一滞,注视着他。

白衣人在刚刚他们停步的地方站了一会儿,眼皮垂着,看那个枯藤,片刻后,枯藤上出现了红色绳子。

然后白衣人就走了。

叶濯看向系在枯藤根部的红绳,粗浅看来长度材料皆是一样。

“你看到的是谁。”叶濯问。

“我。”单燮道:“我没听说过鲛人族能致幻。”

“而且,看样子,我们只能看到自己。”

叶濯摸了一下红绳并没有解开。

“我们在同一个地方。”

“他们应该也能看到我们。”单燮试着探查其他红绳的地方,红绳一根不多也不少。

“要怎么出去?”

显然他们不能暴力破开幻境,若是如此虽然可以出去,但必定会惊扰到鲛人族,而且这幻境十有**就是为了阻止外人进入而设立的防护。

叶濯头顶是不散的瘴气,他眨了眨眼,心中思索。

叶濯平静道。“这里是三不在。”

“我们不是死活人。”单燮看着他说,他知道叶濯在想什么。找到自己,并杀掉变成死活人的自己,破除三不在。“还记得我说之前有一群人来找鲛人泪吗,找到他们。”

“他们是死活人。”

三不在是自然而生的,但这个显然是为了保护鲛人族不受外界打扰而人为创造的。阵眼就是其中活动的死活人,为了保证三不在的运行,死活人一定会频繁更替,刚好几十年前有人送上门。

叶濯:“这一路上并没有见到他们活动过的痕迹。”

“那就是鲛人族把他们拉出三不在了。”单燮勾唇一笑,眼中没有波澜。“这里或许有能代表他们的东西。”

叶濯看他良久,最终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

他们估计另一个时间的两人也能看到他们,便更为谨慎。

一是他们不确定那人是否为真的自己,二是觉得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眼前是他们另一处标记,叶濯蹲下看了看,发现绳子有些不对劲,似乎被解开过又重新系上了,系的手法和位置完全和第一次相同。

“他们来过这里。”

“看起来是这样的。”单燮弯腰看了眼,观察周围脚步,像是从未有人走过一样。

再一转眼,眼前一片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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