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拿来了衣服，从内到外一整套全都是白色的，连鞋子都是白色的。

恢复行动能力的13老老实实拿起了衣服，在柳笙的注视下，一件一件地穿上。每一件都相当合身，仿佛量身定制一般。

见她穿完，柳笙上下打量了一番，拍了拍手。

“好了，现在跟着我，我会带你在这个实验基地逛一逛，要记住路哦。”

13老老实实跟在柳笙身后，观察周围的环境同时揣摩柳笙的意图。说实话，她还是不太能够理解这个人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她要自己记住路呢？

13老老实实跟在柳笙身后观察周围的环境，目光所及的地方大多是银灰色或者灰蓝色的，规整冷肃。偶尔能碰见穿着白大褂匆匆忙忙的行人，不过他们见到了柳笙必定会停下来打招呼。

这么看来，柳笙在这里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她从未感觉自己的大脑像现在这样清晰过，思考的速度极快，大脑快速地分析着所见所闻，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大脑一样。

柳笙带着她去了很多地方，都放置着各式各样的仪器，还有大大小小的罐子，里面泡着各种各样的生物，不过13在其中并没有看到人。像是她在孤儿院的图画书里面看到的一样，透着不真实的感觉。

而且，很多地方都有字，但是大多数的字她都不认识。

不过，13还是认真地记着自己走过的路，生怕柳笙一会儿会考考自己，就像院长妈妈讲完故事后会提问他们一样。

柳笙左拐右拐，带着13走遍了几乎整个基地，不过由于**和保密原因，部分地方她没有带13去，当然这也不重要，毕竟之后的13八成是用不到这些的。

最终她带着13在一扇门前停下，门框闪过一道银光，然后自动打开。

她回头看着13：“到了，接下来你大多数时间都要待在这里。”

“当然，”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我会在这里对你进行教导和改造，早早熟悉这个地方吧。”

13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只是仍旧是沉默着，安静地跟在柳笙身后。

房间正中央的，是13早已看习惯的巨大透明罐子，看起来跟她之前待着的那个罐子一样，看来自己又要被泡进罐子里了吗？

其余的便是各种自己看不懂的仪器设备，自己少有的能够认出来的，就是那个银色的金属书架，还有那个巨大的屏幕。

屏幕前有两个椅子，柳笙做到一个椅子上，示意13过来坐下。

13有点紧张，但还是按照柳笙的要求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双手乖乖放到腿上，看着柳笙。

柳笙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看起来相当放松：“接下来，我给你安排好了你的日程，你只需要老老实实按照我的安排做就好。”

听到这话，13竖起耳朵，重重地点头。

“咳咳……”

柳笙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浓黑的眉微微皱起，翠绿的双瞳泛起水光。

她咳了一会儿，缓过劲来之后，才对着13继续说道：“第一，每天保证至少十二小时的身体改造；第二，接下来会由我对你进行教育即思想改造；第三，就是一些常规的身体检测，会在我的全程看护下进行。”

“明白了吗？”翠绿的眸子看着13。

13用力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听到和记住了。

然后，她就看到柳笙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面镜子，看起来就是之前柳笙在自己面前使用过的那一面。

苍白的手指将镜子对着自己，让13能够看到镜子中的镜像。

这是我吗？

13有些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揉捏着自己的脸，镜子中的镜像同步着她的动作，13这才确定，镜子中的那个人确确实实是自己。

干枯的白发稍微长长了一些，富有光泽；有些凹陷的脸颊充盈起来，柔软而又富有弹性；原本有些蜡黄的皮肤变成了健康的莹白，白里透红。

自己怎么变成了这样？

难道是这些天泡在罐子里面的功劳吗？

“咳咳。”

柳笙又咳嗽了起来，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拭去唇角溢出的鲜血，将苍白的唇染上红色。

但是她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将镜子收回口袋之后，就对着13说道：“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吗？”

13不知道该怎么回单，但是对方看起来并不需要她的回复，只是自顾自地又说道：“不过，这不重要了，很快就会改变了。”

什么？

她没听明白，柳笙的话云里雾里，她难以理解。

但是苍白的女人却是笑了，指着自己的脸问13：“好看吗？”

13毫不犹豫地点头，抛开个人情绪，柳笙的脸确实是好看，虽然她还是很害怕，但是好看是不争的事实。

柳笙苍白的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想要吗？”

闻言，13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一时间呆坐在椅子上，脑中极速思考着该怎么回复。

按照院长妈妈的话来看，对面的苍白女人显而易见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疯子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无法预料对方接下来的行为。

想要吗？13还是觉得自己的脸更好一些，难不成自己要是点头，对方还会把脸撕下来给她吗？

想到这血腥的一幕，13的心中不免有些害怕。

没有得到回复，柳笙并不恼，只是继续道：“没关系的，无论你怎么选，无论你是否愿意，只能通往一个结局。”

她看着13的眼睛，瞳中带着13看不懂的情绪：“如果你被关在一个地方，有吃有喝。但是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无数人看着，他们以你取乐，但是在这里你吃喝不愁，你会选择离开还是留下？”

这个问题，听起来要比柳笙刚刚问的问题要更好回复一些。

13想了想，按照自己的意愿给出了回复：“我要杀掉那个把我关起来的人，然后带走他所有的钱，然后离开。”

柳笙大笑着，拍手愉悦道：“很好，很好，将你带我我面前是他们做出的唯一正确的选择。我会让你好好活下去的，无论以何种方式。”

虽然搞不明白对方的意图，但是发现自己的生命暂时是保住了，13还是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像柳笙之前说的安排一样，13陷入了及其规律的生活。

每天的日常就是泡在罐子里，不过罐子里液体的颜色跟之前稍稍有些变化，颜色更浅了一些，也更偏黄一些。

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味道。

泡一段时间之后，她就会被放出罐子，然后穿着白大褂的陌生人们就会拿着各种仪器在她身上比比划划，然后低下头记录东西。偶尔会用针管抽她的血，或是用小刀在她的手臂上轻轻划上一道。

13发现自己的痛觉变得更敏感了，而且……伤口愈合的速度相当快，几乎可以说是肉眼可见。

他们还会对她进行听力测试、视力测试、嗅觉测试、味觉测试还有触觉测试。

每次测试的时候，柳笙都会站在旁边看着，只要看到柳笙，13的心中就不知为何会安定一些，尽管她有时候还是会害怕对方。

她偶尔也能看到之前那几个被她起外号的人，但是只有在她被泡进罐子里的时候才能看到。其中，“不洗头”还是来得最频繁的，喜欢跟在柳笙后面跟她说话，然后就是“胆小鬼”，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害怕柳笙。

测试完成之后，就是她与柳笙的二人相处时间。

柳笙会教她识字，教她辨识各种仪器的用途，并且教给她要如何使用这些仪器。

13学得很快，快得出乎她的意料，毕竟之前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妈妈也曾经教导他们识字读书，但是那时她学得很慢。难道，是因为柳笙口中的改造吗？

柳笙对她的态度，出人意料地宽容，而且对于13的表现相当满意。

甚至于，只要是13完成了柳笙当天布置的学习任务，就能问柳笙一些问题，柳笙则是会视心情考虑是否回答。但是总体上来说，柳笙或多或少都会给出一些回复。

比如

13问柳笙有没有见过跟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其他人，就是跟她来自孤儿院的那几个。但是柳笙只是说没见过，不知道。

她问柳笙，罐子里面的淡黄色液体是干什么用的？柳笙说，那是营养液，用来给她的身体提供营养，视身体的转化进度会投放不同的物质。

还有，带她来这里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可是柳笙只是笑笑，转移了话题，并没有说太多，只是说她以后会知道的，不过能够保证13的生命安全。

只有柳笙向她表露出一些善意。

大多数人都是一副公事公办，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是也还有少部分人，不知道为什么对她表露出相当程度的敌意。

比如“胆小鬼”，后来她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小林清介。

他的胆子一向很小，尤其害怕柳笙。一开始对于她的态度是像大多数人一样，漠不关心，公事公办。但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很害怕自己，不敢直视自己，对自己的态度，简直……就像是对待柳笙时一样。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柳笙对自己的态度很好吗？

在这些日子里，她清楚地认识到了一件事，大多数人对柳笙的态度都很恭敬，而柳笙对大多数人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几乎没有人敢跟柳笙说话，都是靠着中间的传话人传话。

而那个传话人，就是另一个对她表露出敌意的人，“不洗头”，他们都叫他路易斯。

路易斯喜欢跟在柳笙身后，是少有的不害怕柳笙的人，也因此成了传话人。

不知道为什么，在单独面对她的时候，路易斯总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可是她也不记得自己有哪里惹到了他。

她因为这两个人的敌意，也曾向柳笙表露自己的疑惑。

但是……柳笙只是在笑，然后跟自己说：“既然他们对你表露出敌意，那就解决掉他们，不留后患。”

忘了之前有没有说，柳笙现在已经23岁了，比13大了将近十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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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