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感情。」
「让他看到我这一面。」
「用现在这个身份和他相处的话,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困扰吧。」
「必须得想一个办法,既能让他毫无防备地和我在一起,又能让我方便处理他身边的麻烦。」
猩红的视线在人群中不断搜寻,季修尘的目光落到了一个白衣青年的身上。
青年风度翩翩,十分耀眼,温和的气质吸引来了一大批女修的瞩目。
看上去……是一个不错的伪装。
“!”
江一澜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一时间冷汗涔涔,连睫毛上都布满了湿润的细小汗珠。
放在被窝里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抖,惊动了趴伏在床边寸步不离守着他的谢君云。
看见江一澜睁开了眼,谢君云难掩喜色,噌地一下站起身来,上前细心询问他:“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江一澜微微偏头看向他,原本想露个笑脸,但是一扯起嘴角就火辣辣的疼。
差点忘了,他现在是个伤患。
他绷着脸,沙哑地说道:“师兄,你眼睛都红了……我怎么感觉我像是要死了一样……”
“说什么呢,就是些普通的伤,很快就会好的。”谢君云别开脸,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将搭在一旁的帕子拿来,给江一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江一澜又说道:“师兄,我想喝水,要喝凉的。”
谢君云皱眉:“温的不喝偏要喝凉的?”
江一澜虚弱道:“凉得喝起来过瘾。”
“伤成这副样子还敢喝凉的?我可不会给你收拾身后事。”谢君云不满地冷哼,但转身又去给江一澜取了一碗甘甜的清泉。
“师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对我骂骂咧咧的可最后还是得关心我。”江一澜艰难地坐起身来,一脸嘚瑟。
听见他的话,谢君云翻了个白眼,将碗沿抵到他的嘴边,“喝。”
江一澜“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碗,半点凉意也没感觉到。
他瞥向下方,才注意到谢君云一直握着他放在床边的手,为他源源不断地传输灵力。
灵力流向他的心房和丹田,大幅度减轻了伤口的痛楚。
江一澜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许这时候,在男主的关怀下,他说什么都会显得过于苍白。
喝完水后,江一澜的声音明显清亮了许多,他开始询问师尊的事情。
“师兄,师尊呢?”
在江一澜模糊的记忆里,是师尊来救了他。
“师尊?”谢君云一脸诧异,“师尊不是一直在闭关吗?”
江一澜一愣,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师尊救了我么?”
说起那天的意外,谢君云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你记错了。不是师尊,是大师兄。”
接着,谢君云又十分内疚地低下头,“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点去藏书阁接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大师兄?”江一澜怔然,还没从错乱的记忆中走出,“鹤卿白?”
怎么会是鹤卿白?
那晚的人明明是……
“师兄,那几个欺负我的家伙真的死了吗?”江一澜拽住谢君云的衣袖,急切地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谢君云一语不发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
那几个惨死的弟子是怎么找上江一澜的麻烦的,他现在知道得一清二楚。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江一澜真的有心改过想和他好好相处,不然也不会招致那群人的报复了。
想到这,谢君云看向江一澜的目光柔和了许多,竟主动倾身向前抱住了他。
“他们已经死了,没事了。你不用怕,就算以后再有人来找你的麻烦,我也会第一个解决掉他们。”
系统提示:【谢君云好感度+20,现有好感度10。】
江一澜微微瞪大双眼。
男主对他的好感度,竟然真的涨到了正数。
江一澜有些感动,这顿毒打他果然没有白挨……
有些激动地回抱谢君云,江一澜放松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笑道:“师兄不用太担心我。只要你跟师尊都平平安安的,我怎么样其实都无所谓。”
谢君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深意。
最近这几个月,江一澜一直在给他和师尊创造独处的机会,也竭尽全力地在师尊面前说他的好话,完全就是在将师尊往他的身上推。
江一澜的眼里,从只有师尊一个人,变成了他和师尊两个人。
“你真是比媒人还尽职尽责!”谢君云哭笑不得,用力揉了揉江一澜的头发,揉成一个乱糟糟的鸡窝。
江一澜乐呵呵地傻笑,又详细地询问了一些情况。
原来鹤卿白来救他之前,那几个弟子就已经被魔修杀死了。
“魔修?”江一澜惊讶。
难道无极宗真的被魔修渗透了?
“嗯。”谢君云一边给他剥橘子,一边答道,“听说是无极峰的一名女弟子,已经潜藏许久了,刚好被大师兄抓到。”
江一澜仔细回想那天傍晚的情况,在他准备通过传送阵时,的确看见到一个向他招手的女弟子。
只是后来的记忆真的模糊了,他一时分辨不清谁是谁,谁又杀了谁。
不过幸运的是,他活了下来。
“那个……魔修也被杀了么?”江一澜有点在意这名女弟子的下场。
谢君云将一片柑橘递到他的嘴边:“无极峰的雷罚不会让她好受。这样死了不就太便宜她了么?虽然她为我们除掉了几个害虫,但她既然有伤害你的打算,就要有做好受一辈子苦的准备。”
江一澜眉头不展。
大师兄?
女弟子?
魔修?
怪,哪里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怪异。
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江一澜头痛欲裂,蓦地想起来一件事情,他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喊道:
“师兄,我想要镜子!”
谢君云以为他是在意脸上的伤,便没说什么,寻了面清晰的镜子过来。
江一澜左看右看,镜子里,江养浩的脸还是和以前的一样,平平无奇毫无特点,只是多了几处青紫的伤,显得有些浮肿。
他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安全感又回来了。
谢君云正想说些什么,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往里缓缓推开了。
江一澜抬头看去,见那人脸上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连屋内的烛光都无法驱散。
从开门的那一刻起,那人的目光就牢牢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鹤卿白一袭胜雪的白衣,将外面呼啸的寒风也一齐带入了屋中。
“师兄……?”谢君云想不到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到访瑶华峰。
被人这么一叫,鹤卿白的嘴角渐渐展露出了笑容,“是我。方才着急过来查看江师弟的情况,就忘记敲门进来了。还望师弟海涵。”
“无妨,师兄请坐。”谢君云主动将床边的座位让了出来。
“多谢。”鹤卿白微微颔首,笑容和善。
救命恩人能来,江一澜心里不知有多高兴,还把手里刚刚剥好的橘子塞进了鹤卿白的手中,然后无奈地对他说道:“大师兄,我这次又要欠你一个人情了。”
鹤卿白掩唇轻笑,“你这么跟我说话,倒是显得有些生疏了。还把我说成了一个只为了让你欠我人情的坏蛋。”
江一澜连忙摆手:“不不不!师兄……我没有这个意思!”
鹤卿白掰开手里的橘子,捻起一片递到江一澜的嘴边,温柔地说道:“既然知道欠我的人情,那就快点把伤养好吧。蹦蹦跳跳的你才有力气和我插科打诨不是吗?”
江一澜脸色一红,好像被人点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唠属性。
“听见了吗?连师兄都觉得你成天到晚嘻嘻哈哈没个正经。”谢君云也在一旁插话,“《清静经》都抄得歪七歪八。”
“……” 江一澜死鱼眼瞪着他。
他要收回之前对男主的感动。
鹤卿白看着他们笑而不语,放在膝上的手逐渐紧攥成拳,骨节苍白。
但是很快,江一澜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和他聊起了天。
“师兄,那天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啊?”
鹤卿白脸颊泛红,温声细语地回答了他的每一个问题。
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地亲密,谢君云心里别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他想,有鹤卿白在,江一澜就不会再需要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一澜才终于感觉到累了,那种一闭眼就能睡着的困倦。
“师兄……等我的伤好了,我再去找你……”他用小拇指勾住鹤卿白的食指,轻轻地摇了摇,像是撒娇的动作,也更像是一种……挑逗。
至少在鹤卿白看来,这是一种释放暧昧的信号。
他有些激动,以为江一澜真的开窍了,可下一秒江一澜就把手收了回去,闭上眼睛陷入沉睡,呼吸渐渐平稳。
鹤卿白盯着床上的人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失笑地呢喃自语:“还真的只是撒娇……”
无视自己脸上发烫的温度,鹤卿白俯下身来,与江一澜十指相扣的同时轻轻啃咬他的唇瓣,柑橘的甜蜜随着深入推进的缠绵逐渐在两人的口中散播开来。
谢君云在门外站了许久,他没有看到屋内的景象,而是望着瑶华峰的穹顶发呆。
他在想,师尊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关。
身后传来关门的动静,是鹤卿白出来了,他竖起一指抵在唇上,向谢君云示意屋内的人已经睡着。
谢君云了然,与他走到一旁谈话,再次抱拳致谢:“养浩那日遇险,多亏了师兄出手相救……”
“总让别峰的弟子来操心他的安危可不好。”鹤卿白托扶住他的手臂,笑意盈盈,看上去依旧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可说出的话却让谢君云为之一愣。
鹤卿白凝视他的双眼,继续说着,“身为他的师兄,如果没有尽到保护他的责任…”
被鹤卿白托住的手臂忽然传来一阵巨痛,谢君云脸色煞白,表情出现了一丝扭曲。
他的面前,那双如深渊一般漆黑的眼睛里翻涌着肉眼可见的杀意。
“你的师尊,可是会很生气的。”
不知道这样写病娇行不行,以前写病娇被人怼得很厉害,因为是小众的题材所以就不奢望被大多数人喜欢了Orz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三句话让师尊披上恶人马甲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