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恭喜小少达成成就‘散财童子’！结果结算中，请稍后唤醒重试~”

什么玩意？散财童子？这不是年画上那玩意吗？

他至少也是个财神爷吧？！

“小人。”宋雁与尝试唤醒系统并进行理论。

我那是助人为乐好不好？助人为乐，日行一善啊懂不懂？

小人不管不顾，“小少的初次任务计算结果如下，均分2.5……”

2.5是什么概念，宋雁与不清楚，他只是简单地不喜欢这个听起来很败家的绰号。

“恭喜小少达到及格线~请再接再厉，争取早日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废柴计划！”

及格了？

“……主系统评判的成绩说明如下：

小少同学，初次任务达成反面成就‘散财童子’。任务完成方式重复率极高，毫无创新性，没有以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查重率高达89.99%！

自身损失较大，性价比不高。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犹疑不决，无结构性可言，语言风格变化多端，与以往人设不符，引起任务对象怀疑。

念在本次为初次任务，仅给与及格！望多自我鞭策，打磨自我形象，早日摆脱废柴人设！”

及、格、了？！

及格了！！！还获得了一个什么成就？？八十多，他启蒙的时候都没考过这么高的分数！

牛逼大发了！

换成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来，主系统文绉绉半天，用一些乱七八糟的词汇就是想骂这不靠谱的废柴小少爷——

朽木不可雕！垃圾不要捡！不早点醒悟回头是岸，早晚被关到猪圈！

宋雁与喜滋滋地问道：“你们这成绩单可以打印出来吗？”

他想给大哥看看嘿嘿。

小人：……

“不能呢，亲亲~”

至少他还有强大的内心和坚定的自信，小人含泪微笑，为小少负重前行。

宋雁与突然想到了什么，敲了敲小人，“小人，我要怎么样才能在你们这个傻逼计划毕业？”

“均分达到满分5时小少就能毕业，不能有不及格情况~当然，我们的均分是累加制的，小少每次的均分都会计入~小少只要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不断提升自我，满分指日可待~”

感觉它现在去系统报个化学班，研究一下炸药的主要成分，再观察一下主系统的作息……

“不及格会怎样？”

“不及格会有相应的惩罚措施哟~惩罚措施之后会给小少机会的～嘻嘻，我们的系统还是很人性化的对不对？特别是小人~如果满意的话，请小少给个好评呗~”

宋雁与转手就按了一个中评。

互相及格，公平！

还有，别以为我没听出来，再给我一次的机会不就相当于考试的时候重新给我一套卷子，要写不出来惩罚就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呗？要是他考不到及格线就一直惩罚一直爽呗？

“感谢，评价收到！这是小人收到的第一个中评哎~”

啊。。。

原来他还是太仁慈了。说好评原来是障眼法啊？上马对中马，小人一手田忌赛马还玩得挺好的？

“接下来进入任务常态化模式，请小少做好准备！祝小少在任务中玩得愉快哟~”

你给我布置作业，我应该……谢谢你？

“不客气~叮咚——任务来喽！”

宋雁与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怎么这个提示音这么欢快好像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一样？

“请找到大哥共进午餐~任务提示：找到大哥，共进午餐~”

语义反复啊。这不是废话吗？

到底我是废柴你是废柴？

宋雁与摸着下巴，怎么，不好，不对劲，这句话，很不对劲。

他怎么在潜移默化之下接受了自己的废柴身份了？！

小人！！

“小人竭诚为您服务……”

知道了知道了别念了！

宋雁与推开门，正好撞上了拿九珠紫玉丸回来的明言，“哎小少爷……”

明言这个进门前先站在门前听一听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改了啊？

明言啊，这种事情一般是宫里的大太监喜欢干的……你说你年纪轻轻，为什么要想不开呢？

小托盘上的瓷瓶滑落到地上，瓷瓶碎成几瓣，丸子四散奔逃。圆润雪白的丸子像冬日的精灵，笼罩在已经白茫茫的大地上，润物细无声。

润物细无声？哈哈，矫情的表达，其实他想说的是，颜色都一样，怎么找啊啊啊！

碎的不是瓷瓶，是我的心。宋雁与看着咕噜咕噜滚动的九珠紫玉丸，心里蓦地涌上一句话，“还没听到个声响，二两银子就没了”！

小人你，总结得好精辟！宋雁与伸出手，却握不住要走的丸子。丸子掉在地上，滚进草丛里，就是不愿停留在他手上，那么绝情，那么……

这些九珠紫玉丸是真成精了都跑得这么快？一溜烟儿就没影了？

震惊和荒谬的感觉在看到明言的脸时达到了顶峰。

明言一副冰山脸开裂要融化为瀑布的架势：“小少爷，你去休息吧！你大病初愈，就不要来干这种体力活了。让我来捡就好。”

虽然大家都相信他受伤了他很感动，但是大病初愈应该也不至于吧？？他绷带都拆了！

还有，这是体力活？捡个丸子，是！体！力！活！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明言对他要求这么低呢？

“考虑到小少的实际水平，小人为您开启了简单和谐模式！不用称赞贴心的小人，它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好心人~”

宋雁与觉得，明言抹的不是泪，他是在磨明天的刀。

这人两世任凭嘴里风云变化，吐纳多少惊天地泣鬼神的八卦秘闻，都不会为之色变，如今竟然在他面前哭了。还哭得稀里哗啦，哭得毫无颜面，哭得万年冰山裂成东非大裂谷。

他还记得前世他问过明言这个问题，他怎么回答来着？

顶着那万年如一日的表情，说：“我还没有遇到那个能牵动我喜怒哀乐的人。”

“遇到了呢？”

“我会为她哭。为她笑。然后，娶她。”

细思极恐啊细思极恐！！

宋雁与看着眼泪汪汪的明言毛骨悚然，“哎，你别哭呀。给，擦擦，别哭了，没什么好哭的。”

明言接过手绢，冰山彻底裂开了，“嘤”地一声哭得更厉害了，“小少爷对我这么好！明言必当为小少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过了啊，过了。这种递个手绢就红着眼、掐着腰，喘口气就说把命给我，我真的无福消受啊！

他没有收割别人性命的癖好，又不是冥神！

宋雁与狂呼小人，“小人小人小人，这就是你说的简单和谐模式？我怎么感觉更难了？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会觉得我在为了他好，然后我们俩就会面对面哭泣？抱头痛哭追忆往事展望未来最后不拜把子不能收场的那种？”

“主系统经过考察认为可以放大小少身边的人对小少的好感，因此让小人开放了简单和谐模式~小人会把小少的诉求向上反馈，小少稍安勿躁~”

不就是说，这不是我的锅我不背？那刚才借此邀功的小人又是谁？敢做不敢当非君子！

“小少忘了吗？小人本来就不是君子呀~”

……原来你知道这个名字的意思呀，都等在这里坑我呢？

宋雁与看着突然和他相见恨晚独自一人相谈甚欢的明言，试探着问道：“……要不我们桃园结义吧？”

“嗯？”明言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直接拉住了宋雁与的手，热泪直接滚落在他的手上，“小少爷！！”

明言颤抖的声音吓得宋雁与也抖了抖。

虽说桃园结义比三拜高堂好，但……还他冰山脸明言啊啊啊！

“好！”明言的目光逐渐坚定，“从前我就觉得和小少爷十分投缘！你看，我们都不爱上文化课！都喜欢绕着教书先生走！都喜欢下山看戏！……”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明言的爱好这么丰富呢？原来这家伙披着这张脸为所欲为了这么久？

这是，简单和谐模式跟真话符一样，直接把东西都抖擞出来了？！

明言还在喋喋不休，“……小少爷此言正中我下怀！但小少爷身份尊贵，唯一的兄长只能是晏帮主一人，因此，小少爷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我只要一想到小少爷曾经提出过要叫我‘明言哥哥’，我就恨不得把命都给小少爷！从此以后，明言定当为小少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明言翻来覆去地就是那几句话，宋雁与……

宋雁与一点都不想要他的命啊！还有，谁要叫你“明言哥哥”了，真的毛骨悚然啊！本来明言这块冰用拜把子的口吻说话就很毛骨悚然了，一句“明言哥哥”？

直接把我送走。

世界拜拜，有空再来。

宋雁与两辈子也没听过明言当面给他说这么多话，还句句都是掏心窝子的，想找个借口离开都不行。

宋雁与没办法和明言说话，只好试着和小人讲道理。

“可是你这个简单和谐模式并不适合我。我和旁人相处的模式向来是这样，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不需要刻意放大或缩小什么，感觉如何就是如何。你要如此，倒让我觉得不自在。小人，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明言这样的情况，你还是把简单和谐模式关了吧。”

而且，好感能放大这件事，本身也挺让人毛骨悚然的。

“这番话情真意切得不像是小少能说出的话，看到小少变聪明了，小人也为小少开心~但是规矩就是这样，小少的建议小人已经提交了，小少稍安勿躁哟~”

“你们不是人性化吗？怎么全是规矩？人性化呢？”

“人性化就是帮助小少打开简单和谐模式啊~小少作为系统重点关注对象，当然优先享受我们的人性化服务了~”

“那是人性化吗？”宋雁与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人性化不是给我乱开什么模式，是按照我的需求制定规则。不行，小人你赶紧找找，明言就要扑我怀里了。”

明言已经不仅眼睛红了，鼻子也红了，拉着宋雁与的手还在嚎，“小少爷，你是不知道啊！这么多年了，我们的情分果然是非常人能比！我要为您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叮咚——恭喜小少！拒绝氪金改命，您的任务模式进阶为晓之以情！小人将为您提供进阶版服务！”

……重点是你也没告诉我可以氪金改命啊？！这种危急存亡的时刻，要钱还是要命？

大哥给他的珠子还囤了一屋子呢，他也不是守财奴铁公鸡一毛不拔，该花花呀！

“小人找呀找，找到一个好办法！小人是不是很给力呢？嘿嘿~”

给力给力，宋雁与拍了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明言，亲切地问候了一下小人。

您要是再慢一点我怀里这位恐怕就要哭得昏过去了。

这小人系统是表演型人格吧？

“请问小少是否愿意以0.5的均分抵押，放弃简单和谐模式的开启呢？注意：抵押期间，抵押的均分冻结，不参与总分的核算~”

愿意愿意，这种时候了还磨磨蹭蹭，就算你把我的全部积分冻结我也要关闭这个简单和谐模式了！他可不想明言真的从此以后把毕生的眼泪都奉献给他啊！

他再声明一遍，他没有随便叫别人哥哥的癖好，也没有当死神的兴趣！

出于谨慎，宋雁与随口问了一嘴，“那个，小人，冻结的积分还在积分库，不算我不及格吧？”

“小少好聪明，真严谨！但是很遗憾的是，因为小少的积分被冻结了，因此不能计入总分~惩罚模式即将开启，不过鉴于小少的特殊情况，此次的惩罚只是略惩小戒，小少大可放心地相信小人~”

相信你？宋雁与怀里还搂着一个，惆怅地四十五度角望天。

就是你我才不相信啊！这和期末考试前老师信誓旦旦地保证考的题都是做过的，结果拿到考卷两眼一黑有什么区别！

学的是皮囊，考题强中强。

“叮咚——简单和谐模式关闭，惩罚模式开启！”

“嗯？我怎么跪着？”明言脸上的泪痕还在，冰山脸却证明着——他正常了。

没错，这才是他的明言！明言就应该万年冰山不化，千年积雪不融！

只是，他现在看明言的心情颇为复杂。

他现在觉得，清平帮众人谈论的那个总喜欢给他和大哥写故事的的“八卦圣主”，多半就是明言。只是他常年一张冰山脸，骗过了无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