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
大约是前半夜在外边受了冻,侍卫把喝剩下的半盏酒温上,揉了酸涩的鼻子,眼睛忍不住往沈阳恒那处瞟,到嘴的话语到底还是说出了口。
“丞相和长公主似乎是认识的?”
听到问话,沈阳恒回了点神,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里也泛了点神采,“护幼帝,稳山河,这样的风采之下,天下有谁不认识长公主?”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侍卫奇道:“来这的人不少,你倒是头一个这样说的。”
众人习惯了以男子为尊,这陡然冒出一个女子高踞于上位,自然免不了给她冠上“无法无天”“红颜祸水”的帽子。
又被关押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说出口的话自然不会那么好听。
沈阳恒自然知道侍卫话中的意思,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明白内情的人,自然知道她当得起。”
谈话间,侍卫试了试酒温,觉得差不多了,便猛地灌了一大口。
酒意辛辣,顺着喉腔冲进五脏六腑,似乎怯去了不少寒意。
酒壮人胆,侍卫本来时时拿着师傅的六字箴言惊醒自己,几口酒下肚,那些弯弯绕绕瞬间被抛之脑后,竟然开始给沈阳恒出起主意来:“长公主才不像传言那样凶残无情呢,我往常做错事,师傅要罚我,长公主还总为我求情。”
“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事被长公主关在这处的,但你是受陛下倚重的丞相,有这层关系,想必平日与长公主是有交情的,嘴再甜点,长公主未必不会放过你。对了,你和长公主说过几次话?”
“四次。”
“瞧瞧,不是都说过四次话了......等等,才四次!”侍卫不可置信地高声嚷嚷,“你来这之后长公主就来找你说了两次话,难不成之前那么多年,你只主动和长公主说过两次话?”
低低“嗯”了一声,沈阳恒阖目静靠在案桌一角,不再说话。
侍卫挠挠头,加上喝了酒脑子里晕乎乎,就更理不清其中的关系,正纠结着,探头一看沈阳恒已经闭眼小憩了,低声唤道:“丞相?莫不是睡了?”
沈阳恒当然没睡。
半晌都没人回应,侍卫晕乎乎地等了一会,正要睡死过去,迷迷糊糊听沈阳恒说了一句“记得锁门”,神志才陡然清醒,慌得差点摔了手肘旁的酒盏。
侍卫仔细地锁好门,藏进怀里,又忍不住问了声:“丞相......没想过逃出去吗?”
这次沈阳恒回话了。
“逃什么,”沈阳恒道,“好不容易才进来的。”
侍卫:“???”
明明是他喝了酒,怎么感觉丞相才是醉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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