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玉听了他的话，果然开恩了。

许他正月十五再死。

那个侍卫因为沈阳恒挨了自己头头的一个巴掌，再也不敢去开小差，但却因此和沈阳恒熟悉起来。

“不打不相识吧。”那位侍卫如是说。

见沈阳恒死期将至，却仍然一脸的不紧不慢，侍卫忍不住和他搭话：“沈相，你知道为什么长公主说留你到正月十五吗？”

沈阳恒闭目养神，回他：“为什么？”

“您恐怕不知道吹的那个小调啊，”侍卫一脸惋惜，“是一个不露姓名的乐师所谱。因为那首‘贺新春’，他可谓是红遍京城了。”

寻常乐师哪个不借着风头推广自己，那位乐师却正好相反，从此销声匿迹，许久才又出一谱。

名字也怪，叫......

“叫十五送人离，您也是傻，昨日要是选了‘万岁歌’，指不定长公主一高兴，就给你放了呢！”侍卫摇头，想了想，又摇头。

就这样还是人人称颂的丞相呢，他看沈阳恒还没他聪明呢。

沈阳恒看他一脸惋惜，忍不住失笑。

“丞相笑什么？”侍卫不解道。

撇开视线，沈阳恒目光幽远，细看墙上的纹路：“你不懂呀……我选不了其他的歌，也不想选其他的歌。”

长公主从来心狠手辣，沈阳恒自觉没本事让朱丹玉放他一条生路，只能赌一把。

他赌朱丹玉听到“贺新春”会心软。

因为“贺新春”的乐师，就是当今长公主，朱丹玉。

“长公主平日都怎么审讯犯人的，”闲着也是闲着，沈阳恒与侍卫搭话，“街坊传言，长公主手段狠戾，遇到硬骨头，也有本事让他开口。”

侍卫不以为然：“瞎说，长公主从不动刑，每次来了犯人，就关他几天，可仁慈了。”

沈阳恒沉默了一下，慢慢道：“然后呢，那些人都哪去了？”

“不知道，”侍卫摇头，“没见过有后续的，这个暗牢，从来只进不出。”

来人皆尸骨无存……这叫仁慈？

沈阳恒突然不想和他交谈了。

“吃饭了吃饭了，”侍卫看了眼菜色，语气沉痛，“今日的菜品十分丰盛。”

沈阳恒早饿了，夹了口菜放进口中，“嗯？有好吃的，不会被饿死，难道不是一件幸事吗。”

侍卫看向沈阳恒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我总觉得，长公主是要你吃好了，好上路。”

手中筷子一顿，沈阳恒顿时觉得口中食之无味。

吃个饭也提心吊胆.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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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