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缠绵的夜晚显得格外的长。

舒清奕桃颊红红，噙满泪水的眼睛也是红的，她被谌霆吻得头昏脑涨，缓了很久才慢慢回神。她看向身侧人，同样是浑身吻痕，肩头的吻痕泛着乌青的淤痕。她伸手碰了碰：“你会淤青？”

谌霆拉过她的手，十指紧扣地握在手里。

他的额头贴过来：“你喜欢我。”

舒清奕害臊地咬唇。她不排斥和他发生这些，但喜欢一个机器人吗？她对着谌霆说不出这样的话。即使同床共枕，仍是放不下对他仿生人身份的好奇，一会摸淤青的吻痕，一会摸他汗涔涔的额头。

她希望他和自己一样。

谌霆又说一次：“你喜欢我。”

这次的语气比上次更肯定，也更急切。

他想知道她的回答。

他在等她的回答。

舒清奕说：“可能吧。”

谌霆冷哼，下垂的眼眸交织着委屈、愠怒，以及几分自嘲。

“渣女。睡了我还不想负责。”

“我才不渣呢！”舒清奕反驳。

谌霆覆身，搂紧她：“那就对我负责到底。”

“嗯。”

~

又缠绵了一会，舒清奕觉得他浑身都烫，像发烧一样。

她找出体温计测试，显示他此刻的体温为‘38℃’。

“你发烧了？”

“可是……你会发烧吗？”

“我不会。”

“那你的体温不是一直保持在36.5℃吗？”

“今天不一样。”

“为什么？”

“我……”谌霆罕见地红了脸，呼吸变得急促灼热，“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的心跳很快，身体也很热。”他抬手摸了摸眼眶，指尖温湿，他知道难过的时候会流泪，但这刻他明白开心的时候也会。

舒清奕有些担心：“明天去医院看看吧？别是电机烧了。”

谌霆摇头：“我真的没事。”

舒清奕斩钉截铁：“必须去。”

—

次日，两人去机器人医院就诊。

机器人医院，但医生是人类。

医生听完舒清奕的描述，面不红心不跳地说：“电机没烧。这是正常现象。他是陪伴型机器人。你们昨天同-房了对吧？”

舒清奕怔住。

谌霆说：“是。”

医生说：“第一次是会这样的。机器人也有个学习的过程。他对这事会惊奇，会觉得开心，所以身体也会有不同反应。”

“你们下次……”

“嗯。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舒清奕头皮发麻，没脸再听下去，拉着谌霆快速离开。

一路上，谌霆都在笑。

舒清奕锤他：“笑P。”

谌霆摸了摸胸口：“开心。我的身体也知道我在爱你。”

—

舒清奕和谌霆正式交往了。她带他见了几个好友，没有人发现他的仿生人身份，甚至有个朋友是酒庄的客人，也认识谌霆。他说，谌霆有一阵闷闷不乐。一看就是为女生神伤。他还在想谁能让帅哥有感情方面的烦恼，原来是舒清奕。

聚会结束，她问：“你在酒庄工作很久了吗？”

谌霆说：“一年了。”

舒清奕对他们这种陪伴机器人的工作机制仍是一知半解的。家政机器人都囤放在工厂，有人订购，才有出厂机会。那他们呢？没人订购的时候，就作为工作机器人运行吗？

谌霆没否认她的猜想。

他解释：“当我有想选择的伴侣后，我才是陪伴机器人。”

“你们能选择几次伴侣？”

“我只有你。”

“嗯。我知道了。”

“我说真的。”谌霆声调提高，忽然变得很激动，牵着她的手也紧了几分，“你是我唯一的选择。”

他拿出一个U盘：“这里面是我的出厂时间和设定时间。这些你都可以查看。机器人也会说谎，但数据库不会。”

“我相信你。”舒清奕没收。

谌霆把U盘硬塞进她书包。

~

晚上，谌霆去书房充电。或许是不想打破舒清奕的认知，每次充电，他都特意避开舒清奕。

舒清奕点开那个U盘。

上面详细记录了他所有的设定——

‘编号4869出厂时间：2077年7月17日

职业：品酒师

工作地：费尔酒庄

工作名：Benjamin

选定伴侣时间：2078年4月15日

选定伴侣：舒清奕

2078年6月16日更名：谌霆’

如他所言，谌霆只选择了她。

—

随着与日俱增的相处时间，谌霆越来越像个人，像她的男友。不对，他就是她向朋友们官宣的男友。

有时候，舒清奕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真的和一个仿生人恋爱。

但看着躺在身边的人，这种疑虑就会打消。

作为男友，他在任何方面做得都比真人好。

包括那事。

谌霆是仿生人，他的肌肤会有淤青的吻痕，会因为激动发烫，他会哭会笑，会泪流。

但他不会累。

他可以埋在她身体里很久。

“你在想什么？”谌霆撑起身子，低头吻她的眼睛。

舒清奕搂着他：“我开始觉得你像我的男友了。”

“我一直是呀。”

—

两人的恋情甜蜜稳定，直到撞见舒清奕的前男友韩少轩。

[害羞][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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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舒清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