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轻轻一吹,那纸张便成了蒲公英,遂入空中,接着消失不见。
“这就成功了?”
须臾,那蒲公英晃晃悠悠的随风飘在清欢面前,清欢摊开掌心:“郎君,你随意即可。”
是西南的声音。
“随意?”
说了随意,清欢便真随意起来。
清欢招来清玉,选了几根大小刚合适的,哐哐两下,灵木应声倒地。
清欢拖着几根灵木木返回了西南的小木屋,将灵木放在屋外,自己去屋内寻了本制剑密集。
拉起桃木,对照着书,开始做木剑。
虽说是第一次制剑,难免有些手生。
但所幸制剑密集上竟有着图谱照着,于是乎,做剑的难度便大大降低了。
几个时辰过去了,清欢才把两把剑的剑身做好,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木剑基本完成,现在就差抛光,差了些蜡。
清欢先是寻了些石头,又到了屋内寻了会,随手拿起了书案上摆的蜡烛,将剑磨砂好。
最后上蜡,但清欢总觉得有些单调,于是乎,又从房屋中取来笔墨,分别为两把剑命了名。
斟酌片刻,自己的那把索性就叫清木,至于另一把,既是赠与他人,便由他人命名。
西南近几日总是忙到很晚,就算清欢与他住在同一间房,也见不到他几次。
约莫亥时左右,屋外传来声响。
“郎君!郎君!”
清欢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眸向门外看去。
西南手捧着一堆紫红紫红的果实,嘴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没等清欢起身,西南便捧着那果实,兴冲冲的跑到清欢跟前,轻轻地把手中的果实往书案上一放。
紫溜溜的果实咕噜噜的滚向一旁,果实全身紫调,闻起来方向香甜,外观像是一串一串小葡萄。
“乌葚?”
清欢迟疑,抬头看向西南。
“郎君真是见多识广。”
清欢被逗得一笑,道:“只是我没见过那么大的乌葚。”
西南随地一座,眉开眼笑道:“那当然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和顾家那小子手里抢来的。”
没等清欢答话,西南便用右手拿起一个乌葚,随手在胸膛的衣裳处擦了擦,兴许是力气有些大,也行许是乌葚太过饱满,在西南的左胸膛处留下一抹紫色。
擦好后,就递给了清欢。
清欢在西南的期许下尝了尝,入口有些微酸,随后便是甘甜。
“好吃”清欢赞许道。
“那当然啦,我亲自挑的。”西南眼睛笑成了一个月牙,将乌葚往清欢那边推了推。
“好吃的话,郎君便都吃了吧,若是不够,我明日再采就是了”
清欢有些受宠若惊:“阿南,不必劳烦了,且明日?明日想必是惜花节了。”
西南歪着头,将嘴中的狗尾巴草吐出来,又笑着又看向清欢,挠了挠头,随即,又一拍脑袋:“对,我都忘了。”
清欢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巾,漫不经心的擦着着一枚乌葚,道:“明日如何安排?”
西南神秘兮兮:“郎君,明日便知,会很热闹的”
话毕,西南伸了个懒腰,转了转脖颈,恰巧看到了放在书案一旁的两把桃木剑。
又来了精神,指了指那两把剑:“郎君,这是给我的嘛?”
清欢将手中的乌葚与手巾放下,拿起其中一把木剑,递到西南跟前,笑了笑道:“是啊,为他取个名字吧。”
西南眼睛亮亮的,双手接过,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把木剑。
清欢见他看的那样认真,以为在挑什么毛病,尴尬的笑了笑:“第一次做,有些手生,做工不精,自是比不上专业的工匠师傅,别嫌……”
清欢还未说完,西南便看向清欢,激动道:“第一次做的?自己做的?”
清欢干咳了两声:“是”
西南眼神无比真挚:“郎君,谢谢,我很喜欢,我觉得做得很好。”
清欢见他这样回答,悬着的心也幽幽放了下来。
惊喜过后,西南便有些忧愁起来,抱着这把小木剑,仔细认真的为他取名字。
“木宝?”
“不行,太土了”
“西宝?”
“啧,不行”
思索半天,西南突然眼睛一亮:“不如,叫清木”
清欢微微笑笑:“那真是巧,我这把就叫清木。”
西南瘪瘪嘴,又开始了思索,实在憋不出来什么好名字,索性就把剑递到清欢手上,让清欢帮忙取。
清欢手中握着桃木剑,目光温柔的看向西南,随即,提笔挥墨在剑上。
“半生。”
停笔,道:“出走半生,归来仍少年”
西南眨眨眼,不解道:“郎君,什么意思啊”
清欢还是笑,把半生塞到西南手中:“阿南,做一辈子少年,一辈子像如今的潇洒”
西南怔愣“郎君,你是在祝福我?”西南拿起剑,凑到清欢身旁,激动道:“是吗?”
清华不说话,慢慢靠近西南的脸,轻轻道:“该睡了,阿南。”说完,留下西南自己在书案前凌乱。
“郎君!”
……
第二日
卯时刚至,西南便已经开始闹腾,叫叫嚷嚷的闹着清欢。
西南:“郎君?”
……
无人回话
“郎君—”
“起来了——”
……
还是没有回答
“起来了!”
西南趴在清欢的床头,靠近清欢的耳畔,一声比一胜亢奋。
见清欢不为所动,西南眼珠子骨碌一转,又甜蜜叫道:“清师傅?”
“清少年?”
“剑修哥哥!”
倒不是清欢嗜睡,若是以前还好,而近日来,清欢没由得觉得甚是困乏,不回西南的话,实在是由于困得紧。
西南在他耳边吵闹,实在没办法,为了耳根子清静点,清欢眼睛也不睁,将身子一翻。
只是,这一翻,翻错了面,翻到了西南的脸前。
清欢的发丝扫过自己的脸,西南只觉身上心间无端一阵发痒,所有的想法沉在了脑海深处……
六月初九的天,微微燥热,清欢的脸离得那么近,肌肤白净,眉宇柔和,一缕长发睡在其间,鼻间呼出的热气轻轻喷洒在脸颊上。
一瞬间,西南觉得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燃起来了,心脏在疯狂的跳动。
半晌,西南微微将手臂抬起。
……
他呆愣的注视着清欢的脸,指尖慢慢的,小心翼翼地靠近。
……
火苗一瞬声势浩大,西南突然之间像是疯了,也行许是晨起的迷糊泛滥整个大脑,西南的手如蜻蜓点水般触摸到了清欢的脸颊。
……
未及下一步,西南只觉唇瓣上一温。
收回的手僵在半空。
低眸一瞥,是清欢的食指蜷缩着趴在西南的唇上。
随即,清欢绵软出声:“阿南——你别闹了,让我再睡会。”
这个时间,这样的话语,这样的动作,一瞬间将西南的大脑侵蚀殆尽。
眉间长发未撩开。
撩动了西南的心。
一瞬间,西南觉得自己不正常了,心中有一团□□,越烧越旺。
如果先前一见倾心是仰慕,那□□满身便是急不可耐的占有。
一瞬慌张。
一屁股弹起。
一溜烟跑到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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