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烟呛到脑袋了。”无法挣脱的瑞斯·特伦斯努力摆出凶恶的表情。

在红罗宾难以置信的眼神下，他硬着头皮两手并用，试图把黏在自己腰上的威廉姆斯“撕”下来：

“你撒开！”

相较于打网球时的游刃有余，现在的瑞斯·特伦斯可以称得上是手忙脚乱。

“......我不要。”完全沉浸其中的威廉姆斯因为瑞斯·特伦斯的冷淡再次发出一阵受伤似的撕心裂肺的狼哭鬼嚎。

服了，瑞斯咬牙切齿的暗骂道。

刚才还骂他混蛋，现在又死不撒手，威廉姆斯你的骨气呢！

该死的红罗宾，不知道来搭把手吗？

一旁看戏的红罗宾成为被迁怒的对象。

你能想象到水火不容的两个人此时此刻能有如此“友好亲密”的特殊时刻吗？特别是其中的主角之一还是此时此刻“气急败坏”的特伦斯。

反正提姆想象不到，他和达米安贴在一起兄友弟恭的幻想画面。

好看，爱看，多看。

这么想着，提姆挪到了一个最佳观赏位置，静静观看两个人的量子纠缠 。

直至他收到联络频道里蝙蝠侠的指示后，短暂休息片刻的红罗宾才射出钩抓枪一跃，连同飘摇的披风一同消失在建筑群的阴影里。

感谢通讯手段发达的今天，拉着尖锐笛声的救护车和威廉姆斯的父母二者的到来，成功解救了被人形藤蔓困住的瑞斯·特伦斯。

忙忙碌碌的医护工作者带走了似乎脑袋出毛病的威廉姆斯，瑞斯终于能喘一口气了。

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了。

走了小号的威廉姆斯之后，还会来大号的威廉姆斯。

当大威廉姆斯穿过人群出现在他面前时，瑞斯心想，对方好歹也是个公司的老板，总不会想他儿子一样......

威廉姆斯的父亲热情的握住他的手老泪纵横时，瑞斯才知道威廉姆斯那股劲儿到底是怎么来的。

不愧是父子遗传，刻在血脉中的传统。

接受威廉姆斯的母亲的感谢后，瑞斯目送那位母亲一手拽着自己没正形的丈夫，一手揪着溜下来的威廉姆斯重新登上救护车，不明觉厉。

活动一下被捏痛的右手，瑞斯拒绝了和他们一起上救护车去医院的邀请，调整好书包带斜跨在肩上，转头踏上回家路。

他可没有去医院的爱好，还是让威廉姆斯那个笨蛋去吧。

历经生死危机后的大部分人已经没了再在这里待下去的心思，各自向不同的目的地进发。瑞斯夹在人群中，去了最近的车站。

混迹在步履匆匆的行人中，瑞斯抬头便能看见装饰在高楼外侧大屏幕上滑过的资讯上属于哥谭上流人士代表的布鲁斯·韦恩的那张精雕细琢、轮廓分明的脸。

紧接着，那条新闻被插播来的爆炸案顶下去，一本正经的主播坐在屏幕正中央，向正在观看新闻的哥谭播报最新的案情进展。

列车进站，减速直至停在瑞斯·特伦斯面前，车门缓缓打开。

哥谭的轨道交通相当发达，称得上是这座城市的一个亮点。沿着冰冷的轨道，车身从地下飞速驶向地面上，像是潜行在水下的海豚跃出海面，倾斜的日光里，重新出现在建筑群中，朝既定方向奔驰。

背靠坚硬冰凉的椅背，瑞斯扭头看向窗外，从地下驶向地上转为轻轨。顷刻间，温暖的阳光从玻璃车窗大片倾撒进来，填充满冷色调的车厢。

呼，他无声吐出心口憋闷的一口气。

解决完压在心头的大事后，眼中所见处处都是安静平和。

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太过纷乱繁杂，让他实在提不起气去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进行复盘。瑞斯索性仰靠在并不舒服的椅背上，双手手心捧着精市送给他的网球，十指合拢攥紧，闭上眼睛，安安静静享受着洒在自己发梢、同色调的最后一点阳光。

能做的，他全做到了。瑞斯·特伦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心脏缓慢有力的跳动，睡意随之萌发，让大脑一阵阵发昏。

是时候回家好好睡一觉了。

-

相较于瑞斯·特伦斯解决心头大事后如释重负般的松懈，脱下制服还要加班的义警们就要忙碌许多。

装作维修工从水池里取出来，那瓶药剂放在蝙蝠洞里的检测仪器上，新鲜出土。

检测出来的数据被实时传输到蝙蝠电脑中，进行下一步计算分析。

浓度、液体体积......多维度分析后得出的结果完全符合蝙蝠侠从贩卖团伙获得口供。

如此看来，那个神秘人的出现和消失，好像真的是来为了找蝙蝠侠进行“以物易物”。

“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蝙蝠侠呀。”提姆·德雷克脱下红罗宾的制服，站在布鲁斯身旁充当助手，声情并茂的“夸奖”。

从都市怪谈、罪犯的恐惧变成委托侦探，蝙蝠侠无所不能。

得益于达米安现在还没回来，所以提姆不必沐浴阴恻恻的危险眼神。

他脚步轻快，把布鲁斯需要的仪器在对方开口前递过来。

图书馆下午发生的“爆炸案”的脉络已经明晰，制造这场袭击的罪魁祸首已经被移送GCPD。

“他有问题，也有嫌疑。”蝙蝠侠的制服下是大街小巷家喻户晓的那张脸，屏幕上的程序稳定运行着，布鲁斯·韦恩背对着提姆操做设备，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自然明白提姆未说出的意思。

“......我知道。”脑袋里飞速闪过目前为止所有搜集到的情报，短暂沉默后，提姆承认哪怕单从定位器消失这一点来看，他这位普通的同学也是一点也不普通的。

提姆承认布鲁斯的推断会是正确的，但他仍然要争辩：

“我相信他绝对不是一个危险分子。”

“希望如此。”停下手上动作，布鲁斯停顿后进行回应。

“瑞斯·特伦斯，哥谭出生，哥谭长大，父母外出务工。他的生活轨迹规律，性格孤僻，喜欢独来独来，不存在任何达到亲密程度的朋友。至于本人，身体健康，连续几年的体检报告说明他根本不存在任何难以治愈的重大疾病。”

不停顿一口气念完目前为止关于“瑞斯·特伦斯”的所有情报，提姆再次深吸一口气给出自己的结论：

“他的资料完全不符合我们对神秘人的推测。”

“目前看来，确实如此。”布鲁斯放下手中仪器，转身看向身后斗志昂扬的孩子，鼓励夹杂着赞赏的情绪从眼底一闪而过后归于平静：

“如果他足够普通，那么几个星期前，他的资料不应该被打开。提姆，你还是留下了痕迹。”

当初的布鲁斯，即使阿福不赞同的目光从背后刺过来，他还是简单且详细的将每个孩子周围出现人的做了调查，记录了基础的资料。

请原谅一个父亲对他孩子们的关心。

听到布鲁斯的话，提姆低头拿起冒着袅袅热气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

贴心且对家族成员身体健康格外重视的管家先生坚持提姆少爷本周的咖啡量已超标，哪怕是提姆用那双真挚的眼睛恳求也无济于事。

茶杯杯底磕在陶瓷盘上，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看来，这场侦探间的针锋对决。是提姆·德雷克败下了场。

细微的笑意出现在布鲁斯的眼中，连带嘴角上扬了一丝弧度，让他多了几分孩子气的气质。

他让出操作位置，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恢复成魅力十足的哥谭公子：

“提姆，能与我分享一下你的成果吗。”

对此，提姆双臂抱胸，高冷的扬起下巴：

“有人能拒绝布鲁斯·韦恩的请求吗？”

“我的荣幸。”

与蝙蝠电脑建立链接，提姆将自己“珍藏”的两段视频传输上去，再三强调：

“布鲁斯，疑罪从无，况且他还是个未成年。”

晚饭时间要到了，提姆准备在阿福提醒之前到达餐厅，顺路将空掉的茶杯帮阿福带去厨房。他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站定身体，转头问布鲁斯，笑得玩味：

“你觉得超人能打出发光的网球然后靠它打碎混凝土吗，布鲁斯。”

还在等着视频导入的布鲁斯：？

“他可以。”

提姆很难分辨出说出这句话时，自己的语气究竟是陈述，或者是炫耀。

毕竟，他是我先发现的。

红罗宾大侦探决定扳回一局。

-

东升西落，月亮代替太阳出现在天空中。

月光皎洁的哥谭夜晚，加上总是雾气的朦胧，整体是一个是令御水神通身心舒畅的环境。

瑞斯·特伦斯在浴室里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以至于整个封闭的空间内全部氤氲的水蒸气。

离开前顺手收拾一下，漂浮的水汽在御水的操纵下汇聚成纤细透明的水流，顺着下水道离开。瑞斯从热气弥漫的浴室里走出来，湿漉漉的金发上顶着毛巾，没来由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喷嚏。

感觉有点奇怪，但他没有放在心上。

换上家居服，调暗灯光，他盘腿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刷着最新的资讯。**交叠的小腿上，搁着水族的功法秘籍，边学边玩。

除了他这里仅有的一点暖黄色外，整间公寓完全被黑暗笼罩，人气稀薄。

正好对应了资料中的独居标识。

或许他应该在忙完之后和父母一起去夏威夷，享受来自热带海岛的热烈。

瑞斯·特伦斯无声叹了口气，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突然感知到奇怪的情况，这使得他停下脚步，而后快步走到拉紧的窗帘边，一下子扯开。

“额......晚上好？”

刚轻盈的落在阳台上还没站稳，红罗宾完全没有意料到自己会立刻暴露。

“我只是好奇你的网球......”提姆不过是单纯怀疑瑞斯·特伦斯当使用的网球会不会是特制的，“只是好奇。”

他重复的保证道。

“晚上不好，你这是私闯民宅。”

敏锐察觉出话中隐秘的索要网球的意图，瑞斯·特伦斯用冰冷的眼神告诉站在阳台的红罗宾：

你在做梦。

随后“嘭”的一下摔上阳台门，拉上窗帘时不忘落锁。

“可怜的罗密欧，你的潜行技术要回炉重造了”

联络器里传来达米安吐槽德雷克的声音。

谢谢大家的支持。但我有一个噩耗......

圣诞节之前我要写个20万字的报告，所以要请假了，呜呜，你们一定要好好等我回来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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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脉相传的笨蛋&我相信他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