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行盟会如期举行,所有人兴高采烈地赶到围楼,从天处俯视呈一个圆形。四栋围楼,每届一栋。晚明月她们这届弟子在望月楼。
一二楼是体,傀,阵,三四楼是丹,剑,符,五六楼是音,器,蛊。
每个房间挂着三行的参赛队伍,对哪行哪支队伍感兴趣,就进去该队伍的房间,观看该队伍比赛情况。房间里悬浮器修制作的录像画卷,足足有5米宽,8米高。
中心圈,每层楼四个方位漂浮着一个7米宽3米高的录像画卷。录着各行比赛。
围楼人声鼎沸,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
参赛的队伍按照指示依次穿越阵法,梅晴兴奋地侧弯身子,瞧排队进度,她笑容灿烂回头:“快到我们了,好耶。”
云娟拿她没办法,笑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晚明月笑道:“是啊,马上就到我们了。我们尽力就好。我们拿倒一,也是天下第十。”
一百年前,沧浪、云凌、拏云三大书院齐名。某年,三所书院在祁雪山举行比武,决出十名弟子。沧浪书院包揽前九,第十名是云凌学院一个女弟子,她朗声笑道,我拿倒一,也是天下第十。
五个姑娘相视一笑,一起碰下拳头。她们往前走,分别进入捕丹方、抓药草、炼丹师传送阵。
晚明月睁开眼。
众树伫立,深褐色树皮,一鳞一鳞。粗壮树枝四面八方向上,上面的绿叶,遮天蔽日。
她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四周,对身旁的梁溪笑道:“这里很漂亮。我家靠山。”梁溪抬眼看她,“我经常和我娘上山果子吃。”
她们两个站在一个小土坡,脚下是浓密的绿茵。晚明月一边说着,一边下土坡。梁溪边听边跟。“我娘特别能吃酸,每次她说这个好吃,那肯定不好吃。特别酸。我娘摘的果子,酿成酒,挺好喝的,酸酸甜甜。有机会,我带过来,请你们喝。”
“好啊,我还没怎么喝过酒。我娘不让我喝,说是酒伤头脑,我要是喝了,大脑就不灵活。”梁溪道。
晚明月道:“是这个理,酒伤头脑,要少喝。”
梁溪点头。
“不知道在哪里,瞎猫碰上死耗子,我们随便走吧,往这边?”
梁溪再次点头:“我听说,有些细颈壶喜欢吵闹,我们说话声大些。或许能吸引到一只。”
晚明月微微思考道:“可以试下,我们唱歌呗。说话不一定大,唱歌一定大。”
“好啊,唱山歌怎么样?我会唱山歌。”
晚明月眼睛亮了亮:“你可以教我吗?我不会唱。”
“可以啊,我教你。唱山歌很简单的,我听人唱了一遍就会了。你也能。你听着。我唱一遍,你跟着晿。”梁溪张开嘴,悠悠地唱起家乡的山歌。她的嘴边带笑,用目光示意晚明月,唱。
晚明月眉眼含笑学唱,林中荡起两个姑娘歌声。
她二人唱着歌,脚步如风,手握箭弓,凝神细视。
忽听窸窣声,晚明月心一跳,来了。她若无其事地放慢脚步,悄悄向梁溪使眼神。
梁溪了然地轻点头,她继续唱着歌,手上拉弦。
就是在现在!
一只褐土色,瓶身饱满,绘有图案,远远看去,像一只呆猫睁大了眼睛。壶颈较宽较长,从草丛奋力一跃,它悬在半空,梁溪趁机射箭。电石火花之间,嗒一声,中了。
梁溪和晚明月脸上露出笑意,只听一声砰,壶炸了,晚明月和梁溪瞳孔一缩,滚滚红烟包裹她们两个。
接连不断的打喷嚏声,白红烟散去,晚明月和梁溪扭头对视,几乎是同一时间——
梁溪大叫:“晚明月你的鼻子!”
晚明月震惊:“粱溪你的鼻子。”
晚明月拿镜子看自己,忍不住笑出来。
梁溪皱着眉,十分嫌弃、小心摸着自己鼻子。她不用看镜子,这个触感,又加上她眼眸往下看,能看到红色,就知道她现在的鼻子和晚明月一个情况,又红又肿,像半大的红樱桃。她立马拿丹药,服下一颗,立竿见影。
梁溪伸手臂:“晚明月。”
晚明月扭头,微笑:“谢谢。”一颗丹药滚落在她手心,她吃进嘴里。
梁溪遗憾道:“是个陷阱壶。”
“第一个是陷阱壶,不代表第二个是,第二个还是,那第十个?我们总会找到的。”晚明月笑拔下弓弦,道。
梁溪露出微笑:“我们速战速决。”只见黄光萦绕在她的身上。
“好。”晚明月一口应道,她的身上萦绕紫光。
她们在林中奔跑,仿佛是两道闪电。晚明月突然跃到树上,梁溪跟上。
晚明月从这颗树上跳到另一颗树上,她从高处看,任何风吹草动映入她的眼睛。她射出四支箭,两只穿地,只是错觉。两只中,一只假药方,一只陷阱壶。
梁溪不耐烦地啧一声:“书院搞这么多陷阱壶做什么。”
“增添趣味。”晚明月好脾气道,她察觉到左边有动静,果断拉弦,嗖一声。
一只胖乎乎,晶莹剔透泛着光的蓝色壶,身子突然拉长,瓶身裂开一条缝,像一个大嘴,咔嚓咔嚓,把箭吞了。
晚明月愣住:“它会吃箭?!”
梁溪:“什么?”
那只蓝色壶咧着嘴,蹦蹦跳跳地走了。
梁溪看到了,忍不住抱怨:“这又是谁想出来的,还嫌不够乱。”
晚明月拉弦再次射箭,那只蓝色壶背后像是长眼睛,向一折后,箭矢完美的落空。
梁溪道:“这也行?!这也太逆天了。”
太有灵性了。晚明月眼睛一眯,道:“真药方应该在它身上。追。”她再次射出一只箭,拦下蓝色壶欢快地步伐。
晚明月从树上跳下来,一边追,一边射。这只蓝色壶太灵活了,左扭右弯,一个飞跃,漂亮的360度旋转,洒着碎光。一只箭贴着它的底盘过,全落空。
晚明月抿嘴,胜负欲上来了,她不信了,她射不下中。她从身后抽三只箭,专心拉弦。
蓝色壶似乎感应到危险,它回头一看,细颈仿佛惊飞出。晚明月三只箭还没射出去,蓝色壶骤然朝天一喷。
晚明月抬头定晴看,是竹筒——里面是药方。
晚明月低头看,蓝色壶早跑了,无影无踪。
晚明月头脑浮现四个大字:缴械投降。
晚明月失笑:“这也太聪明了。”不知道谁发明的,她很想要一只。很可爱。
梁溪道:“可不是,我们追了它一路,它全躲开了。”
晚明月回头,要往前拿竹筒,却见一个十分意外的熟人——阮清晏,她的手里握着竹筒。
阮清晏鸦睫低垂,长身玉立?。她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冷冷地看过来,眉头一皱,似乎是意外她能在这里碰到两个熟人。
梁溪向前走一步,犹豫片刻道:“阮清晏,这是我们的。”
阮清晏手指一动,思考少倾,不客气道:“是吗,我拿到了就是我的。”
“什么?!”梁溪听了,又气又恼,她真是没想到阮清晏会这么说。好歹她们是一个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话说,那日她们拜访阮清晏闹得她们心中不悦,她们便与阮清晏保持距离。梁溪抽签当了院里的头儿。
院里每人应交的银两,阮清晏准时不缺交给梁溪。阮清晏在院里极安静,无不良作风。梁溪找她说事,态度虽冷淡,但绝不答非所问。
梁溪对阮清晏改观点,好感加了点。没想到今日阮清晏这样说话,又猛然最初拜访阮清晏情况,她对阮清晏好感直下。
梁溪不满欲上前:“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晚明月面无表情横过一步,档住梁溪:“阮道友这可是你说的。”
阮清晏倨傲脸上,仿佛在说,是我说的如何?
下一秒,阮清晏眼睛睁圆。
晚明月气势汹汹冲过来,手带劲风出招,她并不是要和阮清晏打架,她是在夺竹筒。阮清晏冷眼拆招还手,她不会让晚明月得逞。
一个要抢,一个不放。两个人的双手快如残影,来来往往,斗得精彩。晚明月右拳忽展开,擒住阮清晏左腕。晚明月身子向后撤,她左手“菜刀”,一下挡阮清晏右臂,一下剁阮清晏左手臂,阮清晏吃痛。晚明月趁其不备,成功夺了阮清晏左手的竹筒。
阮清晏不服气,要冲上前。
晚明月厉声喝道:“动什么!这竹筒因我们显现,我们有资格向你‘拿’,你没有本事守住,就没有本事从我手上夺回。它现在我的手上,就是我的。这也是阮道友亲口说的,阮道友还是不要浪费时间重新寻找。”
阮清晏皱着眉,嘴唇抿成一条线,脸上表情又冷又硬:“你说的对。”她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她回头问:“你武品几级。”
武品即是武功与灵力综合考量。灵品即是单纯灵力。
晚明月语气平静:“乙级。”
阮清晏沉默地扫视晚明月面容,头也不回的离开。
梁溪走上来:“她这人真奇怪,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跟人组队的,竟然有人受得了她。”
“我不知道。”晚明月说实话,她还有些好奇,想知道她是怎么和另外四个人组队地。
“不理她,我们看一下。”晚明月打开竹筒,梁溪低下头察看。
少顷,晚明月和梁溪高兴地相望。
晚明月笑道:“这次是对的。”
梁溪也露出笑容:“可算捕到一张真药方。快传吕梦她们。”
晚明月一边将真药方装进传送袋,一边笑道:“梅晴肯定无聊到抓狂。”
阮清晏不是恶毒女配[垂耳兔头]只是性格古怪,明月她们和她相处不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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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九行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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