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晌,众人才一个个钻出雪堆。
柳栉节抱紧柳向澜,柳栉笙帮着她拍了拍头上的雪,柳栉节担心地说:“向澜这是怎么了,以往无论是睡觉还是怎么,都不会这么安静。”
柳栉笙见柳向澜紧闭着嘴,面无表情。
“奇怪。”柳栉笙向柳明朗喊道:“父亲,向澜是不是还不适应?不如先将向澜送回门内吧!”
柳明朗点点头:“也好,星祭,你带回去吧。”
“是,门主。”诸葛星祭大步挎着雪,上前抱住柳向澜,待她抱紧时,一滴血流了下来,柳栉节看向柳向澜,险些晕过去,柳栉笙扶住她。
见柳向澜的嘴竟然被缝住了!柳栉节抱回柳向澜,柳向澜的嘴竟然又变回了原样。她又塞给诸葛星祭,柳向澜又变成了痛苦的模样。柳栉笙扶着柳栉节,二人一同看向柳明朗,柳明朗早就呆愣在那,程笑天还在一旁慰着。
“是谁?”柳栉节为柳向澜擦着血迹。
“踏云门不曾与鬼影门有仇恨。”柳栉笙拔出剑来。
“这是假象。” 柳明朗捂着胸口,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慌忙回过头去:“阿恪?”这是柳明朗的弟弟柳明恪,只见他摘下脸上的紫色的猫头鹰面具,披着的头发上还有一个猫头鹰的发冠,紫色的衣服显得更神秘。
柳明恪两三步走向柳栉节,用手抚摸着柳向澜的头,柳向澜的脸果然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向澜!”柳向澜笑嘻嘻地看着柳栉节,她才松了一口气。
柳明恪又用中指与食指扒开柳向澜的嘴,平静地说:“只是舌头拔掉了。”
柳栉节一口气又提了起来,问:“是谁干的?”
“我也不知道。”柳明恪摊手,他把面具戴上,说:“我劝你们快撤离,除了自己家里,哪里都不安全。”他正要走。
“这么多年,你去哪了?”柳明朗压抑着。
“哪都去了,天南海北,你呢?还躲在踏云门?”柳明恪神秘的面具下,是怎么个神情呢。
“你还在生气呢?”
“我早就不生气了,柳门主,但是似乎,你又不能保住你的家人了。”柳明恪边说边离开:“如果她的死换做是这个小屁孩的话,那倒是可以了。”
“她的死就算与我有关系,向澜还是个孩子,他做错了什么?”柳明朗不悦:“如果这是你做的,我想该生气的是我。”
那个人停下,轻轻一笑:“哦。”话落便凭空消失了。
“全体撤退!”
“是!” 一大波门员,开始返程。
柳明朗走的沉重,他的心里满是愧疚与难过。
这个人是谁呢?是他的妹妹,柳明恪的姐姐。当时的柳明朗还是个大公子,是他同意了他的妹妹柳明木嫁给白困噩的,是做第二个夫人,尽管柳明木不同意。但是为了讲和,为了友盟。一年后柳明木生下一个女儿,便莫名其妙地逝去。
柳明朗不敢问,不敢想,也不敢做。 柳明恪失望了,悄悄离开。
“可怜的向澜。”柳栉节哭着抱着柳向澜前行,柳栉笙扶着她。
药王阁的人远远就看见了踏云门返程,并不多问,只是退回。
所有人只是沉默着回了自己的屋子,柳栉节抱着柳向澜去了自己的住处,叫了门内门外的医师。
柳明朗浑浑噩噩,偏偏又头疼,正要躺下歇息,又见有人来报。
“门主,三公子逝了。”
柳明朗差点背过气,坐在榻上的身子微微一颤:“失血过多?”有人扶住他。
“舌头还在喉咙里。”这人淡淡地。
“门主正是身子不好的时候,你什么时候报不是?”那身旁的男子怒斥。
柳明朗摆摆手:“罢了。”那男子扶他躺下,男子便示意那报人退下。柳明朗又问:“大公子与公主怎么样?”
“门主放心,我稍后便去问问。”
“叫他们不要担心,也不要伤心。”
“是,门主。”
柳明朗背过身去,一滴泪才流下。
这人伤感,只能缓缓退下。
“琪哥,门主怎么样?”见这人关上门,一弟子才问。
这琪哥摇摇头,说:“别打听那么仔细。”边说着边下着阶梯,要去看望柳栉节。
这弟子跟着:“那琪哥,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紫衣服的?”
“别问那么清楚,知道多了要你的命。”琪哥不耐烦了。
“不好了,不好了——”
这琪哥刚走到一半,就听到有人大喊着跑上来,他连忙叫住这人:“门主正歇息,什么不好了?”
“闹鬼了!”
“你是傻了?闹什么鬼?”琪哥身后的男子笑了一声。
“不是,不是,是有村子闹鬼了!”
琪哥拽他下阶梯:“去找大师兄去,这种神神叨叨的事,还麻烦门主了。”
“村子闹鬼,和我门什么事?”
“是大酿村闹鬼了!”
琪哥若有所思:“哦,隔壁的村子,怪不得会找我们。”
“怎么会有鬼呢?”身后的男子说:“肯定是哪个门派在捣乱!”
“难道是今天......”琪哥心里一咯噔,才说:“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找大师兄!”
大酿村,是在北方踏云门与御行门中间的一个形似镇子的村子,因盛产美酒,所以称为大酿村。要说村子闹鬼,也是没有人信的,只是村民们恐慌,才能请他们来除害。
程笑天自然是不信的,只是请了不好推脱。说不定是什么野猫野狗半夜作妖呢,也说不定是什么门派作怪。
踏云门到了是早上,见了村长了解了情况,并且只到了五十人,是程笑天觉得不必大动干戈。
直到了晚上,靠近村子的路竟然多了几条白衣人,为什么用条形容呢,因为她们似乎是飘着走的。踏云门的几位都警惕起来,正要上去一探究竟,才发现,这群白衣人是御行门的人,以往都是在天上飞,现在在地上飘,属实有些瘆人。
原来是大酿村村长不仅请了踏云门,还请了御行门。
“我都和大师兄说了,尽管是晚上,但是在门外,还是在天上的好。”四师姐凡依初扶额。
“在哪不是走啊!”郝浅唱觉得没什么问题。
“我们又不是走,是飘。”凡依初小声说。
“御行门的兄弟们,可以先不动法力了吗?”程笑天是得了消息到了村口,竟然是御行门。他见这几人虽然停在这村口,只是因法力衣角也飘动着,又是一头披着的黑发。
“当然可以啦,程师兄。”郝浅唱双脚踏地,走上前:“来晚了,程大师兄有没有看到异常呢? ”
程笑天摇头。
“啊啊啊啊——”
几人警惕。
“有,有鬼啊!!”
是白苏在的地方,不过喊叫声似乎是村民。
白苏呆呆地站在那村民家附近,见村民家院子的酒罐子自己动起来。白苏这个人不信鬼邪,只是觉得有点神奇,说:“哇塞,罐子自己动啊。”
诸葛星祭因为与她是一同队伍的,每次都会和他一同。
“什么罐子自己动啊,明显就是人为啊。”诸葛星祭不喜欢同他一队:“等回去我要和大师兄说,我还是做个五师姐算了。”
这时,白苏突然牵住诸葛星祭的手朝一处跳去,还不忘记扶住她。
那罐子摔在他们本来站的地方,酒洒了一地。白苏拔出腰间的一把宝剑,他的宝剑是青绿色的,上面满是绿叶纹,散发着绿色的寒光。
诸葛星祭早已拔出宝剑,她的宝剑是紫蓝色的,上面印着紫色花瓣,散发着紫色的光芒。
“三师兄。”诸葛星祭警惕着观察四周,说:“你娘没有教你,不能这么抓女孩子吗?”
“闪开!”白苏一声下,二人挥起宝剑,白苏又说:“我娘没有教,怎么了?”
一坛酒正飞来,诸葛星祭一剑挡过,她说:“那师妹我就教教你呀!!”
“这酒罐不能再被破坏了!”白苏喊道:“村民都没得喝了!”
屋子里的村民听她二人对话,有些不信任与无语。
“这两个是帮忙的吗?”她二人这时又对峙起来。
“既然你说是我娘要教育我的,那也只有我娘岁数的才可以教育,你怎么能教教我呢?”白苏一扭身躯,躲过了酒罐。
“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诸葛星祭也是随意一甩宝剑,便打破了酒罐。
新的酒罐在半空中愣了一下。
“你这不是占人便宜?”白苏把宝剑随意一贴腰间,宝剑便隐了身。
“这是三师兄自己认为吧!”
“道法——禁锢!”
一声下,这地便静止住。
正巧落了一半的落叶,停在了半空、连风声都没有了。只是白苏与诸葛星祭还在争执。
“二位师兄姐。”具竟书笑的停不下来:“这种时候还能畅谈,真是佩服啊。”
“什么人?”放法术的是东方未然,他甩了甩拂尘,看着那停在半空的酒罐。
下一秒,按酒罐便变成了血水,东方未然大惊,飘上前去拽住空气:“竟然......”
“竟然什么?”具竟书跳上前去,一把拽过酒罐。
“竟然隐着身形自缢。”
“隐身?鬼影门?”具竟书皱眉,他又仔细观察四周。
“若是鬼影门作祟,快去叫大师兄去南方请迷月阁吧。”东方未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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