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哥哥弟弟有苦衷 莺歌为爱自了断

莫逍遐泣不成声,妈妈是嫁给父亲的,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娶她。

他拍了拍这个本子上的灰,收了起来。

强忍住泪水,走出这个屋子。

“三公子快走吧,这里太晦气了。”

晦气的是你们,莫逍遐心里不爽。

“怎么样,一定要去看看,才高兴吗?”莫逍逡原来就在不远处,见莫逍遐眼角泛红。

“你们好狠的心。”

“狠的是她。”

“你们关了她十年。”

“那是她不想死。”莫逍逡面无表情:“第二天第三天她就可以死了,是她自己要活着,活十年。”

莫逍遐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死,她是我母亲,也是你和大哥的母亲啊!”莫逍遐一想到那张本子的最后一天“不要对你的父亲,你的哥哥仇恨”,这让莫逍遐怎么不恨。

“你不明白。”莫逍逡并不想多说。

“我不明白。”莫逍遐重复了这句话,他说:“我不明白你们,难道我们不是一个母亲吗?”

“当然是了,我的弟弟。”莫逍逡笑着。

莫逍遐觉得他们都很恶心,立马就走。

莫逍逡示意那下人马上跟上,那下人便跟着。走了几步,莫逍遐突然晕了过去,这下人忙扶住他,大叫莫逍逡:“二公子,三公子晕倒了!”

莫逍逡急忙跑来,扶住莫逍遐:“三弟,三弟!三......”

他突然摸到一个本子,虽不解,只是将本子暂时收起,说:“你快,带三公子回去,我去找大公子。”

“是。”

莫逍逡这才打开那个本子,皱眉,他咬着牙翻了一页又一页,怒火中烧,将本子一页一页撕碎,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死了就死了,还想来挑拨离间,当初就不该让你活那么久。”

待莫逍遐醒来时,又躺在了那冰冷的地方,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前方。只能听见外面的吵闹。

“叫你们看好三公子,他伤还未好,不宜走动,你们都听到哪里去了?”

“大哥,三弟还小,活蹦乱跳的,肯定拦不住了。”

“你为什么给他钥匙去那个屋子?”

是莫逍遥生气的声音,莫逍遐闭上眼,母亲说,不要恨他们,只是爱的方式不同。他恨的不是爱不爱他,而是爱不爱母亲。

“还拿了个什么破本子?简直一派胡言!”

莫逍遐一听,连忙坐起身,摸索着身上,本子果然丢了。

“简直就是一个疯子。”莫逍遥手上拿着那碎片,又撕了一折。

莫逍遐打开门,正好看到这本子变为碎片,他的心一颤,质问:“为什么?”

“她是个疯子。”莫逍遥冷冷地。

“可她是我们的母亲。”

“我宁愿她不是。”莫逍遥冷笑道:“有很多你不懂。”

“我没必要懂什么,她是疯还是如何,仍然是我们的母亲,我们为什么不爱她?”莫逍遐抢过已被粉身碎骨的本子,心痛地:“这是母亲唯一留下来的,为什么你们要毁掉,就算你们不爱她,为什么要阻止我去爱她?”

二人不语。

“你们可以不去看她,不去理她,可以当做没有她这个人。”莫逍遐越说越激动:“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要杀了她,为什么要这样!”

莫逍逡只是不想莫逍遐那么伤心,脸上的神情才会担心:“你的伤还没好,还是不要这么激动了,三弟听话,等你伤好了,什么都告诉你。”

莫逍遥转身就走。

“我恨你!”莫逍遐冲着莫逍遥大喊,转身狠狠关上了门。

莫逍遥愣在原地,莫逍逡安慰说:“没事的大哥,过一会三弟就忘了。”再吩咐下人:“看好了,三年前没看好的都已经转世了,你们要是再看不好,可就没有转世那么简单了。”

“是,二公子。”

——

莫逍遐被带走,谷莺歌至今没有离开过屋子,院子里冷冷清清,被调过来的下人也被她叫走了。她只缩在架子床的角落,谷燕舞每日都来送饭送菜,只是谷莺歌一口也没有吃,谷燕舞每进一次,眼里都是泪。

“姐姐,你吃点吧,您当心身子呀。”谷燕舞抹了泪,坐在这塌边,说:“莫三公子一定还活着的,他也不希望姐姐这样糟蹋自己啊。”

谷莺歌将头埋在抱着的双腿中,谷燕舞擦着泪,余光瞄见了谷映寒。

“父亲。”谷燕舞站起身。

谷映寒满脸担忧,心里更是心痛不已,他坐下来,说:“莺歌。”

谷莺歌的确动了,不过是背对着他。谷映寒示意谷燕舞下去,谷燕舞只能离开。

“是父亲错了。”

“父亲没错。”谷莺歌声音小了很多。

谷映寒拿起桌子上的粥,说:“父亲喂你。”

谷莺歌仍然背对着:“父亲喂的人不应该是我,如今我也大了,更不应该被父亲照顾了。”

“父亲明日就叫人把三公子叫过来。”谷映寒道。

谷莺歌回过头,满脸的泪水已经让她麻木,面无表情:“父亲认为我在为这事而难过吗?”

“我只是想我的莺歌能开心,我也是担心你。”

“莺歌早就不开心了,父亲。”谷莺歌的泪一滴一滴流下来,她忍不住哽咽:“如果父亲早早去母亲身边陪着,母亲又怎么会离开。”

谷映寒神伤:“父亲每天都在忏悔,是我的错,是父亲年纪小太不懂事了。莺歌,我从未想过会把迷月阁送给谁,这是你的,没有人可以替代。你不喜欢继母,父亲也会去责骂她,只要你开心,父亲什么都可以做。莺歌,你也有看见,也有听到。”

“我不要迷月阁。”谷莺歌又转过身去,靠在那架子上,泪水仍然在流,淡淡地:“我要母亲。”

“父亲当时一十八岁,是父亲该死,是父亲的错。”

谷莺歌又缩成一团,背对着他。

“阁主。”席盛乐缓慢地走近,说:“有人报算天帮的人来了。”

谷映寒没办法,对谷莺歌说:“莺歌,父亲稍后就来,你先吃点东西。”谷映寒只得离开。谷莺歌这,又寂静了起来,她心里已无痛楚,是泪水已让她麻木,她披着头发,穿着紫色的襦裙。她起身,剪掉了早被扔在地上的阁袍。

算天帮在西方,一处高原地区,来的是算天帮的大师兄-鱼韵。

“谷阁主,前些日子我帮与朝二师兄一同前去协助药王阁,我帮二师兄早就发觉朝二师兄的唯一一只手被紧紧压住,出于关心,特来问候。”

就这?谷映寒觉得这人打扰了他。但出于礼貌,只能回:“多谢字阁主关心,也真是麻烦了鱼大师兄了,无忆无大碍,只是稍有骨折,已疗愈好了。”

这时,谷燕舞不管不顾众人阻拦,大哭着冲了进来,瘫坐在地上:“姐姐她吊颈了!姐姐没了!”

谷映寒站起身,不可思议地,险些没站稳,席盛乐扶住他。

鱼韵等算天帮人也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

“莺歌。”谷映寒眼里含泪,跑了出去。

“阁主怎么这般没礼貌。”黄燕是想拉住他,也没叫住。

“谷阁主既然忙,算天帮告退。”

黄燕瞪着谷燕舞,谷燕舞才不管她,继续哭着。

待谷映寒到了,谷莺歌已被几位弟子扶下,盖上了白布。

“阁主。”柔浅瑜礼。

谷映寒缓缓走近,拉开白布,终是忍不住,眼泪大把大把掉落,他跪坐着,摊趴在谷莺歌身上:“莺歌,你怎么那么傻。”

八位师兄弟无不悲伤,连朝无忆也耷拉着脸。

谷映寒的母亲安燕舞在生谷莺歌时,谷映寒却当天纳黄燕为二夫人,并没有去,安燕舞咬舌窒息而死,自此谷映寒深深自责。

“阁主,夫人说二公主神志不清了,叫您去看看。”席盛乐本不想来报,但不好拒绝黄燕。

“让她自己安排。”谷映寒不动。

“是,阁主。”席盛乐缓缓退下。

柔浅瑜招呼众人也退下,关上了这屋门。

——

而莫逍遐还在鬼影门被看守着,他的院子里有十来个弟子看守,院外也有十来个弟子看守,连屋子前也有十来个弟子看守。莫逍遐是想走都有人跟着,不想走也有人跟着。近身的下人就这么站在不离他一米远。

莫逍逡站在这窗子外面,看着莫逍遐读着信封:“还是哥哥们好,有了消息第一时间就拿过来。”

见莫逍遐的表情。“哥哥们也很想带你去悼念,只是外面太危险了呀。”

“莺歌怎么会.....”莫逍遐不敢相信: “你们没有和她说我还活着吗?”

莫逍逡摊摊手:“他们也没有请人来问呀。”又说:“人死不能复生,三弟要好好活着哟。”说罢,眼神示意外面的弟子,那两个弟子便也走进,不离一米远站着,莫逍逡笑着说:“好啦,二哥先走了。”

莫逍遐瘫坐着,说:“我饿了。”

“是,三公子。”下人便推开门离去,那两个弟子便更近了一步。

莫逍遐把信递给另一个弟子,说:“放在那个匣子里。”弟子接过,走到匣子前,打开一看,竟然都是刀具。弟子看向莫逍遐,莫逍遐无所谓地说:“都收走吧,死了也没有念想。”弟子便将这些刀具交给外面的另一个弟子,把信放了进去。

下人端着饭与菜,放在了桌子上,说:“三公子,请。”

莫逍遐便走到那桌子前,大口大口吃饭。这三位紧紧跟在身后不到一米,见莫逍遐只是吃饭,待吃完,莫逍遐便说要歇息。下人便为莫逍遐铺床,三人静静看着莫逍遐闭上眼。才松了一口气。

“我看三公子应该不会寻死了。”一位弟子轻声说。

“还是要注意一下,若是过几日三公子每天都是吃饭睡觉,应该就不用看守了。”下人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下人站着睡着了,而两位弟子还在站着。

“三弟。”莫逍逡又从窗子出现,见莫逍遐躺在床上:“哟,睡着了。”莫逍逡便走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莫逍遐居然还没醒来。莫逍逡推开门,这三人吓了一跳,莫逍逡拉下脸,上前去推了莫逍遐一下,见未醒,这三人惊吓,生怕莫逍遐出什么意外,他三人可就小命不保。

“你去叫大公子。”见无人动,莫逍逡怒了:“快去啊!”他转过头,原来是莫玄黓来了,他礼:“父亲。”

莫玄黓居高临下地看着躺着的莫逍遐,说:“噎死了?”

那下人一震。

“那就埋了。”莫玄黓平静地挥挥手,转身离去。

莫逍逡气的咬牙,大怒:“怎么一个好好的人都看不住,噎死了?”他指挥外面的人说:“三个拖出去,活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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