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慈明在九重天仍是一代上神。

在黄金屋摆个桌子，底下就能做一大批小神仙。

在凡界，这种情况被称为课堂。

其中内容大半是他自己胡诌的，剩下是他观察人界的结果：包括但不限于皇室私情、宫中逸事等不上台面的话题。

台下的小神仙听故事时精神抖擞，故事一讲完就开始陆续离场，他辛辛苦苦瞎编的理论完全没人听。

好不容易有个年轻的小神从头听到尾了，上前搭话却说是因为朋友去看凡人的乐子所以替他来听。

这小神长得好看，脾气也爆，他很感兴趣。

四处打听后得知此神名为时净，确实岁数不大，平日不爱言语，与人相处宛若木石，唯一的爱好是摆弄各种兵器。

这小神来了他的讲堂就不走了，日日坐在底下听故事，似乎是把他那位朋友惯坏了。

“他说更喜欢听我讲故事。”第三次离开讲堂时他是这样回答慈明的。

慈明打听到了他的住所，在门口徘徊许久才见他出来。

“好巧，我刚好路过。”

“你谁？”

回到寝殿后慈明想了很多，也许正是因为他这样的个性才导致他只有这么一个朋友，所以才会格外珍惜。

真是的，搞得他更想接近这小神了。

在世俗的意义上来讲，他们现在的关系被称为师生，是绝不能越界的。

而在九重天的标准是：任何神仙都不许恋爱。

可他慈明从来都没什么道德感，虽然总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那都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恶劣罢了。

正如他绝妙的计划，此时只差最后一环了，拿下时净就出发吧。

第三十二次离开讲堂，时净终于想起来要礼貌地向慈明告别，因为整个讲堂只剩他一个人了，不告别可能会让对方伤心。

“上神再会。”他是这么说的。

“不用叫上神，叫我名字就行。”故事开始的征兆已显现，就由他来开个好头。

“你叫什么？”

慈明每次开始讲故事之前都会先说自己的名字。

“你每次都有听到吧？”

“嗯，但我忘了。”

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后来，时净连着几日都没来了。

慈明特地记下了每次来的人，确定他的那位朋友没有来过。

他急得到处打听，才知道对方已经下凡历劫了。

龚暮春，男性。

既然在九重天无缘，不如为他的完美计划添上一环吧。

兔儿神被气势汹汹的来者吓了一跳。

“不可以，红线这种东西怎么能说给就给呢？我神位虽小但也有原则的呀。”

武力威胁。

“你这混蛋！就你这样的讲师能教出什么歪瓜裂枣！黄金屋都因为你变得乌烟瘴气了！”

稍稍解释原委。

“啊啊啊你这败类！气死我了！我再也不去黄金屋了！”兔儿神气得跺脚。

小神仙要是都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不过这样也没意思了。

送出了红线，他们就是共犯了，小小兔儿神不可能去检举他。

心有余悸的兔儿神撇撇嘴，暗中祈祷他不要看出来自己给了个假货。

他早已历经了所有劫数，所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个时净常用的东西还有犯个不大不小的错误被贬入凡间了。

为了这个完美计划研究天庭律法数日的他真是太辛苦了。

时净……不对，是龚暮春，加入这个计划可是你的荣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