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开始破晓,隔壁的黑狗没办法骚扰没有家的公鸡,往着多出来的鸡舍十分惆怅,又无法下手。
急促地敲门声响起,扰得攸往无法继续睡觉,十分不耐烦穿好衣服,把门阀打开。
“都穿好了,阿爹要起这么早吗?”攸往走几步把窗子也打开,外面白茫茫地一片,就近的杂草都染上白色。
寒风拂过,连忙拉过窗户,走进爹娘说,“阿爹,三伯的葬礼打算怎么办?”
村长见闺女一脸不乐意,连白事这种大事都要我心不在焉,要你有什么用?教育人的话张口就来,“这把年纪还没起床干活,谁家有你懒的姑娘,女婿吃完早饭还在厨房洗碗。隔壁家的小花天还没亮就在哄弟弟,你说你啊......”
“你想气死你老子,吃饭快点,我们先去你三伯家。”阿母连忙把老头子扶住,跨过门槛,往院坝里走。
攸往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看着脚边的白猫说:“昨天三伯的家不是塌了吗?这么快就好,游戏有bug,你负不负责?
“我怎么负责?我都自身难保,还管这种小bug。”白猫跳出门槛,几下爬到屋外的房梁上。
攸往见白猫叽里呱啦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怎么还躲着不见人。
十几只乌鸦有意思的穿过深山,经过竹林小道,到达二伯家。院坝里的乌鸦在啃食两位老人的尸体,带有腥臭的血液大部分留向低洼的水潭,吃饱喝足的乌鸦在水潭里河水,好不在意沉在水面的鱼儿。
把门的锁好的二奶奶,看着眼前的一幕,愤怒地摇动着腕上的檀木珠,明亮的白光被黑色烟雾包裹一点也不剩,立马散成无数个小黑点落在乌鸦羽毛上,痛苦尖叫的乌鸦很快就咬舌自尽。
石头铺成的院坝里,到处是乌鸦坠落的尸体,地上没晒干的花生被血沾得血淋淋,空出来的地板摆放着两位老人的尸体,上面盖着一大块白布。
迷路的攸往靠近院坝,见到得就是这幅场景。
小心翼翼地跨过乌鸦的尸体,往院坝上坐着养神的二伯娘走,那感觉就是美人鱼故事里的黑女巫,白雪公主里的恶毒的皇后和森林里的女巫。也不对女巫经过解释不就是离异的妇人。
踏上院坝的攸往连打断奇奇怪怪地念头,声音颤抖地说,“二伯娘,三伯家的葬礼你去吗?阿爹让我来叫你。”
攸往见二伯娘眼睛都不眨一下,使出平生仅有一点情商。把桌上的茶水倒一杯出来,毕恭毕敬跟二伯娘:“二伯娘你先喝茶,刚才发生什么了?我在三伯家看到二伯和二丫。”
攸往见二伯娘睁开了眼睛,还是有点渗人,没有杀气就行。
二伯娘见嚣张惯了的侄女这般作小,接过茶来喝了一口,“你跟大哥说我今天不去,杀我双亲的凶手还在,你先离开。”
“我还是待在这,二伯娘身边安全。”拉过旁边没沾学的小板凳坐下,靠近乎地说道:“凶手在哪?”
二伯娘瞟了一眼上锁的房门,肩膀上的白麻衣被一滴血液打湿,左手拿过腰带上的飞刀刺滴血液的上方。
梁上的王麻子躲过胸口致命的一刀,还是在胸口留下一个洞,血肉迅速模糊了黑色的衣服。无数的飞刀应接不暇袭来,王麻子带着满身的伤口,抛弃了女鬼大人跑了。
被关上的门锁被深红的烟雾打开,那样子看上去就不舒服。攸往还没反应过来,左手就被套上了檀木珠。
“去找你爹,这珠子保你死不掉。”二伯娘见她还愣住,把带有余温的茶水淋在
攸往头上,“快点,再拖下去村里的所有人会被灭口。”
天边的太阳爬上了半山腰,山间的迷雾散去一些。
躺着秀才的棺材被放在他家的廊下,村长带头的十几个亲戚,一开始的有说有笑,现在木然地看着靠在柱子上的村长,想着什么时候吃饭,下午把老秀才埋掉。
村长夫人在院坝里着急地来回走动,露水打湿的鞋面都干了,实在受不了老头的脾气,“闺女还不来,你真是一点也不急。老头你什么意思?”
“老婆子别急,我马上去。”又看向亲戚们,“时辰到了,劳烦叔叔伯伯帮我婆娘一个忙。”
攸往吓得一刻不停歇地往前面的竹林小道跑,看见前面的阿爹,像会轻功一样在竹杆上跳动,发出轻脆的声响。
“闺女你先去找老婆子,我去找你二伯娘。”
“我还什么也没说,他知道点什么?”攸往还没说什么,就看见阿爹消失在竹林里。
白猫慵懒地趴在前面的山石上,捡起一颗小石子精准地砸到攸往的脚边,零点五米的位置。
“猫妖,你干什么?”
白猫跳下来,望着又怕又气的攸往说:“去老秀才家,比较安全。”
“跟着村长才能找到线索,说不定......”攸往的话被打断,又迫切地眼神看着白猫,其中还杂带一点求庇佑的味道。
二伯娘家的水潭边上,清澈的水面没有刚才的一点感觉。
二伯娘站在水潭边上,看着思绪沉重的大哥说,“不知大哥还记得十年前,异乡女子被杀一事。”
“记得。”好似一滴水点起了层层涟漪,让村长的视线回到十年前。
那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日子,我和二弟妹从城里办事回来。
翻过一座山的距离就到村上面的官道,太阳刚刚隐到云层里,突如其来的大雨把俩人淋成了落汤鸡。
石碑离官道不远处,一辆马车停靠在崖边挡住过道,地上地雨水混着尸体流出来的血液流向山道和道路旁的小坑里。
“我们这地方连饭都交不起,怎么会有马车,马也跑了。”
马车的轮子上靠着一位妇人,手腕上带着玉镯,手紧紧握着染血的绢花,上面的珠子被人扯得干净,穿着襦裙的女童死得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点也不舒服。
“二弟妹先别走,和我把这里的尸体埋在山谷下面,立个碑。”
“那多麻烦!大哥我们先走,别多管闲事。”
村长想着,我和二弟妹不是帮你们一家人收尸立碑,我们又不是凶手,又至于屠村勒。
村长带着疑问看向二弟妹,还没带他反应过来,二伯娘被人割喉,脖颈里喷出来的血液滴到清晰地水潭,又变成红色的一片。
“谁出来?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李家村又不是杀你妈的人,凭什么对我们赶尽杀绝?”
“对哦,为了报恩,我放过你两家的小孩已经仁至义尽。”黑雾构成小女孩的摸样。
村长在听她说话的空隙,见王麻子从柴房里跑出来,不顾小女孩的诧异,快速追王麻子而去。
“他怎么知道我的?杀人犯死了就死了,再找一个手下就是。”
攸往望向窗外的太阳爬得老高了,出什么事了,名义上的阿爹怎么还不回来?
攸往着急地抓着白猫问道:“村长怎么还没回来,这珠子有什么用?”
“这个副本boss有两个,分别是王麻子,和李小沁。王麻子就之前的你杀死,李小沁吗?无解。”
“啥!说清楚一点。”
“死前被凶手虐杀,死后吸食母亲的魂魄。魂力相当于百年恶鬼。”跳到跟前的白猫接着说:“就是你在老秀才家遇见的小鬼。我说多少遍了?这游戏数据和这个世界部分融合,很危险的,又不是虚拟游戏,死了还能重生。”
“我问的是村长在哪?珠子有什么用?”
“这珠子可挡百年恶鬼一次,你又打不过王麻子。”白猫十分嫌弃地说道,“再把你一次,半路可不准跑了。”
官道的悬崖之上有一大无人的茅草地,中间还有十几棵野桃子树,又矮又小。秋天接的果子那叫一个酸,李家村只有没儿没女的老人才会叫半大小子摘来填饱肚子,静悄悄得在漫长的岁月里等死。
田埂边上的小路杂草掩埋,根据泥土路和地的距离才知道它的走向。
离路边的桃树只有一棵,最后一片叶子静静地挂在枝头,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
一截枝头从树干脱落,打在过路的攸往头上,不时从头皮上冒出一个亮泡。
“嘶—疼。”
攸往一手把头上的树枝扔下崖下,抬头看见头顶的枝丫上有一片叶子在飘扬,开口道:“还真是少见,我放过你。”
田埂里有条青花蛇从路边快速划过,往崖下的石壁游走。‘嘶嘶’那独属于蛇的叫声在耳朵里盘旋,让从小怕蛇类生物的攸往胆退后三尺,心惊胆战。
心态稳定一点的攸往,前面十几米就拐弯的小路,在脑海里蜕变成唐三藏西天取经的漫漫长路,时不时充满危险,说不定还性命难保。
攸往下意识的说道:“我又不是孙悟空,又没有他的如意金箍棒和他的七十二变不是。我半点武功都没有,村长肯定干得掉王麻子,我还是知难而退为好。”
心脏彭彭地跳动,周围的一草一木的动静在耳朵里都非常清晰。头顶有什么东西在动?抬头一看,一个小蜘蛛刚好结了一个完整的蜘蛛网,马上就要往下放线,笔直而下。
“大蜘蛛,跑啊!”说完就掉头往回飞奔,超出了她任何时期的奔跑速度。
人影逐渐消失的过程里,以路边的桃树为点分化成两条小路,直走的那条路的上面就是一大片茅草地,往下的那条路上杂草丛生,再往前看就是北芒垒垒。
白猫站在攸往刚才的位置,枝上的叶片自动脱落,抓住叶片的手瞬间握紧,化成碎屑落在路上,让他周围的枯草恢复了青春,不再备受冬日的压迫。
“小攸往怕这么小的蜘蛛,我真是没想到。”白猫化成一个白袍男子,白发随着风在飘扬,细长的手指往小蜘蛛在的位置一点,连渣都没一点。
前面地里的茅草棵棵和成人差不多高,排列的十分整齐而密,想来藏下一个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打斗的痕迹在没人来过的地方格外的明显。随着视线往前,王麻子趁村长收剑的一瞬间,乘机而上。
拍在胸口的一掌让本就有伤的村长像惊弓之鸟一样直线下坠,身体重重的打在密密麻麻的茅草上,压出一个不下的“凹”字形,一口老血喷射而出就昏睡过去。
王麻子的伤也不清,在小副本里死一个小人物也是常事。一掌往老头拍去,一股无形的力量把王麻子吸到空中,重重的摔在路边的荆棘从上,离它最近的背上往下开始滴血,部分荆棘刺进血肉里,痛得让李一忍住了骂娘。
王麻子警惕地看着突然到来的白袍男子问道:“阁下,俺劝你还是少管闲事。”
“你违法了我定的规矩,你说我是谁?”
“我没想杀李家村的老头,只是想教训一下。”从荆棘丛上挣扎出来的王麻子当膝跪在白袍背后敬礼道:“a-001见过主神大人。”
“不承认是吧!”正想把他回收的主神白临听见风动的声音,转身一看人影都没有一个,“跑得挺快,待小攸往通关我就把这副本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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