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阁楼有个小花园,这是楚韫给喵喵狗撒欢的地方。
阮流青坐在用木藤编织的秋千上,旁边是特意放置的木质桌椅。头顶宽大的树荫恰好遮住绝大部分的阳光。
楚韫支着侧脸,顺手将佣人鲜榨的果汁推到阮流青手边。他看着桌上刚修剪好的黄玫瑰,说:“喵喵平时也喜欢窝在秋千上。”
“它会玩啊。”阮流青属实没想到一条喵喵狗还会荡秋千。
楚韫嘴角勾起一抹不大的弧度:“它还会玩跷跷板。”
“你教的?”阮流青果然追问:“还是喵喵兴趣广泛?”
他是真没见过会玩跷跷板的狗。
楚韫指尖轻敲着桌面,话里难掩骄傲:“示范一下就会了,毕竟是我的狗。”
话落,楚韫僵硬一瞬,硬生生改口道:“我们的狗。”
阮流青没在意他的嘴瓢,说:“我们为什么会养喵喵?你喜欢小狗还是……”
按他对自己的了解,应该是不会主动养毛绒动物的。
楚韫眸光一滞,缓缓道:“你喜欢,不带回家都不行。”
这样说也没错,当初带喵喵回来也是因为阮流青盯着刚足月的喵喵看了很久。
他当时以为阮流青喜欢,酒意上头,就抢在阮流青前面付钱带走。
只可惜,他带着喵喵出来的时候阮流青已经跟邬喻走了。
没炫耀成,喵喵挺可怜的。
“我不信。我没精力养宠物。”阮流青说。
楚韫抬眼,远处的金毛叼着两根细爪子飞扑过来,傻得可以。
“你在宠物店一直逗它,它以为你喜欢它,抱着你就不撒手。”楚韫眼里透着自嘲,谎话张口便来:“你说它很好,一直夸它,我就买回来了。”
阮流青觉得新奇,“那喵喵小时候一定很可爱。”
楚韫笑了声,“不可爱,毛都没长齐,一只手就能抱起来。”
眼睛湿漉漉的,又傻又可怜。
傻狗叼着东西兴冲冲跳到楚韫膝盖,在他黑色的裤子上留下两个爪印,又摇着尾巴冲向阮流青。
阮流青躲避不急,被喵喵狗扑了满怀。
“蠢狗,下来!”楚韫拎着它的后脖颈,它实在是太肥了,楚韫用了些力才把它提溜下来。
阮流青笑着去挠喵喵毛茸茸的下巴。
“其实也不会很重。”
喵喵狗像是能听懂阮流青的话,两只爪子跳上他大腿,嘤嘤叫个不停。
楚韫不轻不重地拍下狗头,“它这个重量送去宠物店,洗澡要加五十。”
那很重了。
“嘴里叼着什么?”阮流青抬起它的下巴,歪头企图辨认出喵喵嘴边露出的两只类似爪子的物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阮流青总觉得像……
脑子里确切的形象还没汇聚,楚韫先一步掰开喵喵的狗嘴,骂道:“把鸟吐出来!”
“是你的吗你就准备送人!”
阮流青眼睁睁看着喵喵把一只装死的鸟吐在楚韫手里,然后低低汪两声。
楚韫手指碰碰装死的鹦鹉,恐吓道:“再不动把你炖了。”
小小一只鹦鹉还没楚韫手掌大,闻言,扑腾着沾满口水的翅膀,一跳一跳地沿着楚韫的手臂往上扑腾。
“蠢狗吃鸟啦!救命!救命!”
它头顶有一撮淡蓝色的毛,脑袋是白色的,说起话来声音尖尖的。
阮流青扯着楚韫的衣服,一双眼紧锁着大惊失色的鹦鹉:“冯轶教过它喊救命吗?”
楚韫任鹦鹉笨拙地爬上肩膀,说:“大概。”
“喵喵为什么把它含在嘴里?”阮流青伸手想摸,楚韫顺势蹲下,方便他的动作:“它在向你展示捕猎和豢养能力。”
“它认为这只鹦鹉是冯轶进贡的,所以在它的认知里,这只鹦鹉已经是它的了,它需要养着,把鹦鹉叼给你是想告诉你,它也可以把你养好。”
阮流青:“……”
喵喵狗:“汪汪!”
这狗挺有想法。
楚韫说:“断它两天罐头它就知道谁是主人。”
阮流青笑道:“哪有不给吃饭的。”
“那只是它的零嘴。”楚韫微仰着头,视线划过阮流青薄薄的镜片,“你是不是要回去?”
阮流青一愣。
楚韫跟他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低声道:“在医院的时候,我听到了。”
阮流青想起今早哄阮温言的话,他以为楚韫没听见。
“我以前不记得。”阮流青带着歉意,“阿言一个人在家,我总不能一直待在这。”
楚韫说:“你记起来就要走。”
阮流青左右为难,今天接到阮温言电话的时候他便刻意避开楚韫。
“我只是回去住,不是不要你。”阮流青哄人的技巧几乎为0。
尤其是对于楚韫这种不称心就会闹的alpha。
楚韫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你知道有个妹妹就抛下我,回去一段时间,没准哪天就全想起来了,到时候你明里跟你师弟卿卿我我,背地里又来找我偷情。”
“真心瞬息万变,你能保证想起来不会甩了我?”
况且阮流青的真心根本就是假的。
“不是抛弃!”阮流青从没意识到自己的语言会如此匮乏,“也不会莫名其妙就甩了你!”
他看着楚韫,半天只憋出一句:“你信我。”
这三个字苍白又无力。
楚韫轻哼,“你前不久刚说想和我住在一起,现在不是一样变卦?你和你师弟抬头不见低头见,真好上了也别告诉我。”
阮流青一噎,顿时无言以对。
“看。我就说说,你就答不上来了。”楚韫始终跟他保持着适当的社交距离,他在等阮流青来碰他。
阮流青咽咽喉咙,补救道:“不会好上的,信我。我回去也是因为阿言一个人在家,她今年才刚上小学,自己一个人在家会害怕。”
“跟邬喻没有关系,我对他没有其他感情。”阮流青扯扯楚韫的袖子,哄道:“阿言她今天还在电话里哭,很可怜,你让让她。”
“好不好。”
楚韫垂下眼帘,整个人都很安静。
肩上的鹦鹉晃着脑袋,往楚韫肩头又挪几步。
阮流青心里一紧,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在触及到楚韫逐渐泛红的眼角时乍然停住。
等他意识到那是什么,楚韫已经站起来,一张脸冷的不像话,偏偏眼睑是红的。
看得阮流青心抽抽的,他不过是想让楚韫退一步,哪能想到楚韫会委屈成这样。
“你……”阮流青什么要求都不敢提了,跟着站起身,“你别哭啊。”
楚韫不动声色地的把肩上的鹦鹉赶走,一言不发看向阮流青。
他皮肤白,稍微有点红印就会异常明显。
阮流青真的急了。
“我周末回来。”他以为楚韫这样的alpha轻易不会显露情绪的。
楚韫避开阮流青的手,不置可否。
阮流青手一僵,跨步挡在楚韫面前,他完全不擅长处理这种情况。
“你可以来找我,过夜也行。”阮流青怕楚韫没安全感,干脆抱住他的腰,下巴枕在他肩上,挑着好听的说:“我不会始乱终弃的,邬喻和你比不了,我只要你。”
阮流青不会说情话,简单的两句擦边都能让他红了脸。
“记起来也一样。”他藏进楚韫怀里,右手摸索着去找楚韫垂在身侧的手,尾指轻轻一勾,晃着晃着就跟楚韫拉起了勾,“盖章。”
他说得很轻,宛若午间的微风,带着滚烫的温度吹进楚韫耳里。
“你说的。”楚韫泛着红的眼无声掠过几分笑意,他任由阮流青抱紧他,出口的嗓音染着哑:“不要骗我。”
阮流青很轻地点点头,薄薄的镜片蒙着一层说不清的雾气,“嗯。不骗你。”
“我去你家过夜……”楚韫凑近他,故意压低嗓音,湿润的气息洒在阮流青耳畔,他挑眉看着阮流青缩起肩。
继续说:“睡在哪?”
阮流青攥紧他的衣服,只觉得今天下午的温度又升起来,“有客房,不会让你睡花园的。”
“你邀请我去你家,就让我睡客房?”楚韫说得很慢,尾音甚至带着轻叹。
阮流青脑子一片空白,早就忘了他是来哄人的。
“你不喜欢的话……可以睡我的房间。”腰上冷不丁传来一阵痒意,阮流青不敢动,“我去睡客房。”
楚韫指腹擦着他的侧腰,话里意味不明:“不能一起睡吗?”
阮流青挺了下腰,他其实很怕痒。
夏天的衣服只有薄薄一层,贴的紧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他清晰地感受到楚韫身上传来的热度。
陌生的,滚烫的。
楚韫喉间溢出两声笑,很轻,轻到几乎只有阮流青可以听见,“阮流青。”
阮流青应道:“嗯?”
“你眼镜硌到我了。”楚韫另只手取下他的镜框,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阮流青面色涨红,他今天穿的是深蓝色T恤,衣摆很宽,轻易就能撩开。
楚韫动作很慢,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屈指抵在阮流青后腰,还没做些什么,怀里的人先软了身子。他顺势往后靠在木桌上,双腿随意岔开。
阮流青猝不及防便摔进他两腿之间。
“阮流青,你想做什么?”楚韫手心渗出细汗,贴在阮流青后腰就更多了。
阮流青舔下唇,他的眼睛很漂亮,紧张的时候会变得湿漉漉的,他看着楚韫,只知道心跳快要冲破喉咙。
没由来的,他腿更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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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养鹦鹉要看品种,很多品种是不能养的,我这是架空[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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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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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能一起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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