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出门给小八买了条牵引绳。
伪装用的，所以不需要太结实，好看就行。
她问云冰诚喜欢什么颜色，云冰诚说白色。
但是当她说要买白色的牵引绳时，云冰诚却说：“买黑的吧。”
“嗯？为什么？”莫七确实更喜欢深一点的颜色，但是云冰诚不是喜欢白色吗？
莫七虽然是个掌控力比较强的人，不喜欢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决定，但在这种小事上，她会尽可能满足自己的另一半。
因为，老婆就是用来宠的！
不会宠老婆的人是不配拥有老婆的！
云冰诚沉默了一下后，非常认真地回答：“白色在晚上太显眼了，容易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莫七眨了眨眼睛。
“就是如果要在晚上暗杀谁的话……”云冰诚说到一半，抬眸看着莫七，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她担心自己的想法会让莫七觉得她阴暗，她怕从莫七脸上看到不赞同的表情。
然而莫七在短暂的愣神之后，温柔地笑了：“是哦，这是我的战力来着，确实需要考虑到夜战的情况，不过有宝贝你跟在我身边，我一点都不担心！”
云冰诚暗暗松了口气，扬起唇角：“嗯，有我在，谁也别想伤你一根毫毛。”
最终，莫七买了条黑色的牵引绳，给小八套上后，让云冰诚牵着玩。
最开始的时候云冰诚表现得很矜持，单手牵绳，冷着一张脸下令：“小八摇尾巴。”
莫七非常配合地控制小八晃了晃尾巴。
“小八握手。”她向小八伸出一只手。
莫七控制小八用两只脚站起来，伸出一只爪爪搭上了她的掌心。
“哇，小八真乖！小八是条乖狗狗！”云冰诚瞬间破功，弯下腰用双手揉搓了一下小八的狗头。
莫七被她的动作逗笑：“你这高冷buff维持不住一秒啊？”
“外面有人看着，但这里只有你我，小八是条死狗，我高冷给谁看啊？”她边说边揉乱了小八的毛，又动作温柔地给它顺了回去，然后起身随莫七回了宿舍。
刚把门关上，云冰诚便一只手勾上莫七的脖子，亲昵地凑到了她的耳边：“除非亲爱的喜欢我高冷？”
“宝贝怎样我都喜欢。”
送上门来的唇，莫七侧了个头就亲了上去。
云冰诚被亲得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调整好自己的姿势，就被莫七搂过了腰。
莫七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给了她一个深吻，然后坏笑道：“来，现在高冷一个我看看？”
云冰诚被她亲得从脸颊红到了耳朵尖。
“坏女人。”她轻骂。
莫七笑着弯腰，很轻松地就将她横抱起来，抱到了床上。
不过她把云冰诚抱到床上后，并没有顺势压上去，而是从床的另一侧上床，躺在床上刷起了手机。
现在还是工作时间，万一有谁受伤需要治疗，她却在滚床单……就太不像话了。
云冰诚有点怅然若失，但也理解。
她坐到莫七身边，身子一歪就靠到了她的身上，脑袋搁在她肩上问：“在查什么？”
莫七如实回答：“我查不到跟通神塔有关的信息，在想能不能直接查到力量途径第四阶段的身份和进阶方式。”
“哦啊，不着急。”云冰诚勾上莫七的胳膊，脑袋在她肩上蹭了蹭，安心地闭上眼睛，“秘药吸收需要时间，我还老是忘记扮演，就算要进阶，估计也是几个月后的事。”
“嗯，我只是凡事都喜欢早做准备。”莫七说。
“那你第四阶段的材料集齐了吗？”云冰诚问。
“好问题。”莫七忘记问了，这便问了下，“小卡，我进阶第四阶段的材料齐了吗？”
散发着红光的卡牌从她的口袋里飞出来，用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回答：“进阶第四阶段除了已经拥有的材料外，还需要7具二阶或二阶以上异能者的尸体，它们会随着您的进阶，化身您的‘守墓人’，被植入完全臣服于您的灵魂，听从您的命令。”
7具异能者的尸体，还得是二阶或二阶以上……
“好难。”
莫七想到了那座古神遗迹里的七口棺材，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具坐在棺材上的骷髅，还有回答她问题的骷髅，没准儿生前都是二阶或二阶以上的异能者。
但既然小卡没让她把它们带走，那它们身上应该没有古神之力了。
莫七看了眼被她丢在门口的小八，试探着问卡牌：“尸体可以进阶吗？”
“死灵导师的尸体可以。”小卡回答。
“哦，这回答真是太有价值了……”莫七真不想回忆起现在的自己是具尸体。
“七具二阶异能者的尸体？”云冰诚睁开眼睛，“如果亲爱的需要……”
“不可以随便杀人。”莫七在她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云冰诚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会被莫七猜中心思，不过她觉得莫七可能误会了什么，所以回过神来后，慌忙补充：“我是说，杀该死的人。那些用异能做坏事的人。我才不会随随便便地杀无辜的人呢，我又不是恶魔。”
能从云冰诚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莫七很欣慰。
宝贝果然是明事理的！
不过莫七一向遵纪守法，哪怕是杀人如麻的恶魔，她也更倾向于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
所以她的回答是：“不用，我们可以找那些想要进阶第三阶段的异能者，在他们进阶失败出现变异的时候，名正言顺地杀死他们，获得他们的尸体。”
云冰诚想了想：“唔，也是个办法。”
“看来得想办法回古神研究会待上一阵。”莫七说。
因为进阶失败而死的人，就数古神研究会最多了。
……
下午没什么事，晚上洗过澡，莫七进了趟“迷雾”。
通神塔的信息，当然是直接问通神塔的调查员最好。
她进阶之前因为觉得自己可能会死，所以没心思问太多，但现在，她恨不能大问特问！
“调查员姐姐你在吗？我有些事想问你！”
莫七在迷雾里喊完，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应，再次喊道：“调查员姐姐！探索途径的姐姐！方便接一下电话吗？喂喂喂？”
“操！”随着这熟悉的一声，一道黑影落在莫七身前，不是那位调查员姐姐是谁？
她的胸口处有一只青蓝色的眼睛，多半就是探索途径的印记。
“别一口一个姐姐，我们很熟吗？”暴躁姐姐在线炸毛，“叫得这么亲热，不怕你老婆吃醋？”
“嗯？你怎么知道我有老婆？”莫七诧异。
“那个维序者不是在这里说了一堆你老婆的坏话吗？”
“哦对，你全听见了啊。”莫七说着，不等对方回应便直奔主题，“我找你是想问问，怎么才能加入通神塔？”
“你想加入通神塔？为了力量碎片？”
“对。”
“目的不纯，别来。”
“欸……那我想拯救世界呢？”莫七改口道。
来自通神塔的黑影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有点无语，然后幽幽地反问：“这话你自己信吗？”
“信啊，我认真的。”莫七还真是认真的，只是说出口的时候不太正经而已。
她不可能拯救每个人，但她想要拯救人类的未来。
因为拯救人类的未来，就是拯救她自己。
就像不宠老婆的人不配拥有老婆一样，不在乎人类的神，也没资格获得人类的信仰。
不过她觉得，她成神这件事本身就是拯救人类了。
毕竟，执掌生死的死亡之神欸，这个神位要是被一个反社会的人得到，会发生什么？
“嗯……你知道我是生命途径的，生命途径当然要救人了。”
现阶段，莫七还不想暴露自己的神名，所以只能这么说。
然而这话或许能说服别人，却说服不了“迷雾”里的人。
因为——
“救人？你这骷髅都要滴出血来了，骗鬼呢？”探索途径的黑影抬起一只手，指尖几乎戳上莫七胸口的骷髅。
啧，印记害我！
没办法忽悠过去，莫七只好用真心换真心：“实话告诉你，我在那场大震动之前就是异能者，不是喝药喝的，而是天生的，我是天生的占卜师。我很早就知道古神的存在，所以那场大震动后，当别人还在为自己觉醒了异能而激动时，我在疯狂搜索跟古神有关的信息，最终去了古神研究会。”
“为什么？因为我想知道那场大震动的真相，想知道这个世界还能存在多久，想知道如果世界真的濒临毁灭，有什么办法阻止。”
“现在我知道了，古神研究会虽然确实掌握着很多跟古神有关的信息，但他们的目标不是对抗古神，而是成为古神——为了对抗古神而成为古神，跟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而成为古神，是不一样的，我是前者，他们中的很多是后者。”
“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我脱离古神研究会加入了秩序联盟，但是秩序联盟每天光是维持社会秩序就已精疲力尽，根本没有时间去调查古神，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不介意继续为秩序联盟贡献自己的力量，但是通神塔这样的组织，才是我的归宿，所以，无论能不能获得力量碎片，我都想加入通神塔！”
莫七一番慷慨陈词。
说完之后，眼前的黑影抬起双手，啪啪啪鼓了个掌。
“这大概是我听到过的，最让我满意的入职宣言。”她说，“听起来你确实更适合当调查员，而不是维序者。”
“那……”莫七期待地眨眼。
“告诉我你的名字。”
“莫七。”
莫七一点没犹豫，因为她已经透露了足够多的信息，对方够聪明的话，就算她不报大名，也能把她扒个底朝天。
所以，没必要隐瞒，坦然承认就好。
反正天塌下来，有云冰诚替她打飞。
眼前的黑影笑了两声，然后说：“我叫穆月，我会去找你的。对了，告诉程青叶，我已经知道她认识的那个，会向她泄露通神塔情报的内鬼是谁了，让他，好自为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