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所以……昨天晚上，羽殿是和你还有他对家天团忙内在一起？！”柳贝儿桃花眼睁得浑圆，被姜绾绾这句话惊骇到腿软，一屁股坐到了她床上，半天没起来：“洛洵？！Crown的洛洵？！”

姜绾绾点了点头，只觉得有一团沉闷的火在她胸膛里横冲直撞地燃烧：“他演唱会一结束，就过来找我了。和全侑娜牵手？！真的是，笑死我了。除非他们告诉我季小羽他有旋涡鸣人的影/分//身之术，又或者他有一个我们谁都不知道的双胞胎弟弟？”

辰辰握着手机，红着眼睛冲进来了：“我刚才看到热搜，今天师兄他们演唱会……羽殿出场的时候，有很多韩国粉丝在对他喊‘J.Yu out of Legacy’让他……”

她是带着颤唞、细微的哭腔说出来下一句话的：“让他滚出传奇。”

事情的导火索，来源于演唱会开始前半小时全侑娜的‘手滑’点赞，虽然她很快就取消那个推特的赞，但是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还截了图：她点赞了一条分析证明季顷羽和她全侑娜真的在交往的推特。

还有一个疑似全侑娜ins小号在instagram上，发表了疑似对季顷羽示爱的宣言：As long as you love me it’s all that matters.（你爱我，这才是最重要的）[配图季顷羽照片]

姜绾绾接过张盈辰的手机，点开了那个在网上疯传的，拍摄自十几分钟以前的演唱会视频：在季顷羽演唱solo歌曲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毒唯先起的头，尖锐又刺耳的喊声像密密麻麻的刀，穿透耳蜗——

“J.Yu out of Legacy!!You are a shame to us!”

“季顷羽滚出传奇！！”

“你是传奇的耻辱！”

而同时响起的，还有和这片锥心的叫喊抗衡的高呼——

“We love you J.Yu！You are the best！”

“羽殿我们爱你！！我们相信你！永远爱你啊啊啊啊！”

“儿子你是最棒的！！”

视频拍的太模糊，看不清舞台上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微微扬起了头，握着话筒依然在轻声唱，眼睛看向了烟火覆盖的夜空。

灿烂而耀眼的烟花，须臾的璀璨过后便是无垠的黑。

他……是哭了吗？

“想哭的时候，就抬头看着天空，眼泪就会倒流回去了。”很久很久以前，他似乎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

而她问他：“那如果眼泪太多，满得溢出来了，又该怎么办呢？”

他想了好久好久，才对她浅浅笑着说：“不是眼泪满得溢出来了。”

——“是眼睛里下了一场雨。”

没有哭哦，是眼睛里下了一场雨。

心不疼呢，只是忘了放糖的咖啡太涩太苦。

就连这一条视频下面，都有无数黑粉们和使徒们在开战：

【@季顷羽今天死了吗：使徒们心不心痛啊哈哈哈哈你们辛辛苦苦花钱打榜你们哥哥在和泡菜公交车YP，早就说了他是个玩咖睡遍了内娱韩娱女艺人，炮/王终于实锤了！赶紧糊！】

【@落雪的歌：KSH官方已经声明了他是单身，为什么还有人揪着这明显是恶意造谣的照片不放？！[转发澄清微博]】

【@RRRA24:祝我们国人之光季顷羽和南韩公交车侑娜嫂子百年好合~玩咖配鸡，谁都不亏~】

姜绾绾不停地深呼吸。胸腔里燃烧的火还在蔓延，烧得她五脏六腑都是痛的，可是她又冷得颤抖，抖似筛糠，仿佛有一阵阴冷的风从她骨髓的罅隙间吹过。

极致的愤怒和极致的伤心混在一起，就是这样的感受吗？

端着切好的水果进来的曲决，一进来就看见了红了眼圈，却神情坚毅的姜绾绾——她牙冠咬得太紧，内腮咬出了一丝丝血。

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

“绾绾你……”曲决欲言又止。她从未看见过姜绾绾露出这般，决绝的神情，有一种和世界负隅顽抗到底的倔强。

“决爷，你们之前不是一直在说，作为Regina的ace，女皇中的王牌，我应该硬气一些吗？这种硬气和勇气，我想，我在今天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

她笑了，笑这多情又薄情的世人，嗓音柔软，却掷地有声：“我要让说谎的人，都把嘴巴闭上。”

她想了想，继续笑着说：“他们不闭嘴也行，可以哭着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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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儿在准备开直播的时候，姜绾绾给洛洵发了一条短信。公开视频和录像，已经公开昨夜季顷羽是和她还有他在一起的这件事情，还是要征询洛洵本人的意见。

至于KSH公司的反应——？

她今天就准备叛逆到底了，先斩后奏。出什么事情了，她姜绾绾一个人扛。

姜绾绾：【阿洵，有一件事情我想征求一下你的同意。我师兄他今天绯闻热搜的事情，你肯定有所耳闻吧~我想公开昨夜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视频，可以吗？】

柳贝儿登陆直播账号的时候，洛洵的消息也回过来了：

某天团主唱：【如果是我出事了，绾绾也会这样挺身而出为我澄清吗？】

姜绾绾没有丝毫犹豫地敲字：

【会的。对于这样大规模的恶意抹黑和网络暴力，没有任何一个艺人应该逆来顺受去接受。如果艺人本人的发声不会被相信，那总得有一个客观旁观的证人来发声。】

如果，舆论是一场来势汹汹的战争，残酷地屠城，那这绝地反击的逆袭，她来开启。

某天团主唱：【绾绾你怕不怕，anti们转而向泼脏水，攻击你？公布昨夜拍的视频，我是没有关系的。我只担心你。】

她看着这‘我只担心你’五个字，心里有暖流划过。这是天团男子们的共有属性吗？怎么可以一个个的，都这么温柔啊。

姜绾绾：【阿洵，我想做一个很酷的女孩。不是喝酒蹦迪那种酷，而是会为了自己在乎的人们勇敢挺身而出，打破世俗的桎梏，就算一身伤也绝不向错误的教条和黑白颠倒的舆论低头。】

逆流而上，决不低头。

这一次的直播，没有经过经纪人的许可。安在赫不知道，公司公关部不知道，宣传部不知道，生活助理们不知道，除了宿舍的成员们，没有任何人知道姜绾绾即将向这全世界的黑粉们，宣战。

“绾绾，你……准备好了吗？”贝儿迟迟未开启直播，看向姜绾绾，声线有着紧绷，有着颤唞，却唯独没有犹豫和迟疑。

“等一下直播，贝儿你能不能从主舞的角度，分析一下羽殿的舞蹈功底和能力？我会从主唱角度分析他唱功。先从如何定义和评价一个ace开始。”

柳贝儿握住了她的手，重重点头。她喜欢姜绾绾眼里的光。这样无所畏惧的锋芒，是她从未在姜绾绾眼里看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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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绾绾在直播开始前，先发了一条微博：

@Regina姜绾绾：很久没有直播啦，等一下会和贝儿开一场直播。[直播链接]今天直播的话题是：关于大主唱和ace的定义，以及分享一下昨夜我和我季老师@Legacy_季顷羽还有洛老师@LX洛洵的汉江赏月心得~

直播，开始。

“大家晚上好~”姜绾绾对着镜头甜甜地笑，身侧的柳贝儿挽着她的胳膊也对着镜头一笑：“晚上好哟宝贝儿们。”

现在的直播观看人数，不是很多，只有寥寥两百多万粉丝们进入直播间。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这场直播并没有事先宣传，也不在她们公开的行程表里。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现在绝大多数网友们都在吃瓜/为季顷羽撕逼。

这就是顶级流量：一则连正脸都没有的高糊绯闻照片，似是而非的几条女方点赞，再来几张撞衫了的‘情侣照’，足以掀起网络巨浪。

【来了来了来了女儿们麻麻来了！】

【55555绾宝和贝儿在一起的画面也太美了吧！贝碗CP磕起来！！】

“今天的直播，我想和大家聊一聊关于‘大主唱’这个词的定义，‘ace’的评判标准。”

柳贝儿看了一眼姜绾绾，心脏缓缓提到了嗓子眼。她完全无法预料姜绾绾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话说，感觉大家都很好奇我们这些当红偶像团体的主唱大晚上的都在干什么？”

【女神女神你要干嘛！！热搜的浑水你别蹚啊！！】

【卧槽感觉碗宝要为JQY说话了？？？】

姜绾绾忽然话锋一转，提到了一个看似牛马不相干的话题：“大家知道尖子生和差生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只要我感觉到了绾宝话里有话吗？】

【差别就是甜菜和废材吗hhhhhh】

【绾宝和我的差别就是尖子生和差生的差别吧嘤嘤嘤】

“当尖子生在朝着自己梦想的标杆，努力向前奔跑的时候，差生在想方设法让尖子生跌倒，以为自己这样就可以超越尖子生，拿到第一名了。”

姜绾绾蓦地对镜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嘲讽的笑：“没有任何功底、实力不济的差生啊，就算尖子生考砸了，差生也是差生，倒数的差生，没有实力傍身，只会歪门邪道，永远，这辈子，都当不了第一。”

姜绾绾漂亮的杏眼一弯，梨涡漾起，笑起来足以融化整个世界：“好了，让我们言归正传，先来聊一聊关于‘大主唱’的定义。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实名感谢一下我季老师和洛老师。”

【季老师？！我总觉得碗宝有大瓜要爆啊！！】

【季老师……不会是JQY吧！！！】

【我的天我今天已经被JQY刷屏一天了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一丁点消息了放过我吧】

“昨天晚上，你们羽殿啊，明明在和我还有洛洵在一起。我们三个人，在很认真的聊唱歌技巧。全侑娜小姐，你是隐身了吗？什么时候混到我们三个人中间了，我怎么没看见你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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