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视频是夏识开着白车,正常行驶中,在看到黑车时并没有躲让,而黑车则以很扭曲的路线紧追上来,白车明明有机会躲开黑车,避免撞击,但白车直直地撞了上去。
而杰克森给出的视频是,白车在路上安然行驶,突然黑车从后面超上来,两车的差距立马缩小,随后超过白车,车门被猛然打开,丢出一个啤酒瓶。
黑车放慢速度,白车为了避免伤到小孩,想要绕开,但黑车似乎预料到他下一步的路线,把路堵得死死的。
白车没办法,撞上了黑车。
夏识已经最大限度地避免损伤了,但黑车好像故意往后倒了一下,加大冲击力。
“这才是原视频。”
几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万一这个视频是你伪造的呢,为了保释你的朋友?”
“OK,那我们就把两组视频对比一下。”
杰克森有备而来,返回车上拿电脑,戚君和许倾也想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
电脑摆在桌上,两组视频正在同时播放,突然,杰克森按下空格,“看这里。”
“有什么区别吗?”一个警察说道。
许倾凑近看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杰克森手指在电脑键盘上点了几下,指着下面的数值,“明显右边的视频有异常的掉帧。”
右边是警方的视频。
现在更换视频的技术再高超,帧数是最大的破绽。如果一个人能把帧数伪装得很好,那就是天衣无缝。
可这个人面对的是杰克森,一个疯狂的天才,也许对那群废物警察可能是个难题,但对杰克森来说,是一次可以征服的挑战。
一般来说,视频帧数不可能一直保持一致,但不会有太大差别,从暂停的画面起,帧数就越来越不稳定。
“这是什么意思?”戚君问。
“你们的视频早就被替换了。”杰克森淡声说。
静默了三秒。
警察们尴尬地对视了几眼,这会显得他们很愚蠢。
一个警察疾言厉色,“小子,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荒唐结论,但请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如果我说,我能把你们被替换的视频复原呢,建议你们可以找个厉害点的技术人员来监督我。”杰克森轻慢地说。
警察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有人已经去找技术人员了。
一群四五十的老警们,面对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的羞辱,自然不服气。
但技术人员看了后,不得不实话实说,“是很奇怪,当时我也感觉出很不对劲,但就是找不到原因。”
“这个程序是有点难,但你们太菜了,居然连这个也看不出来。”
许倾面上没有表示,心里相信了杰克森的判断,“让我们看看这段视频还原的模样。”
等待过程中,戚君沉着脸,在想怎么让儿子洗清嫌疑。
许倾在他旁边,“你是怎么搞到这些视频的?”
杰克森狡黠地笑了一下,冲她说:“我自有我的渠道,你想知道?”
许倾不想,有种听了就会立马毙命的感觉。
但杰克森不让她回答,已经说了出来,“是我进了他们的监控系统哦,那群蠢蛋居然这么容易就被骗了。”
杰克森对警察的说辞可是和警察一起看监控录像时录的,其实是他黑进了电脑系统,调取的。
高级技术人员要第二天才能到,三人只能先回去。
她们去了医院,去看看夏识的情况。
他的病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医生说了,如果他指标各项趋近正常的话,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可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遥遥无期。
第二天,三人再次来到警局,高级技术师也在那里。
有问题的那一段监控被截取下来,高级技术师坐在那里一顿操作,得出的结论和杰克森的一致。
一个女警摊手,“看来我们要重视这个案子了。”
毕竟能入侵到警方的监控系统可不简单,那也就意味着,他们面临更大的机密信息泄露的风险。
意外变成了谋杀。
事情复杂起来了。
杰克森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没有意外,反倒是许倾和戚君,虽然猜到了这个结果,她们还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呢?”戚君身体颤颤巍巍,许倾也有些恍惚。
许倾虽不在夏识身边,但她从未听过他和谁有过恩怨。
有个警察扶住二人去休息,“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交代。”
本以为是场简单的意外事故,居然是谋杀。
警方不得不重视。
案子迎来了反转,推翻之前的一切结论,重新调查。
普通事故警察办事效率不高,一旦严重起来,他们就会像打了鸡血。
虽然案子复杂了,但也迎来一个好消息。夏识的身体正在好转,不出意外,不久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许倾已经毕业,她无事可干,只差在学校领个毕业证书的事,这都不急,她跟那边的老师和同学说好了。
她现在的重点是放在夏识身上。
戚君也申请暂离研究组。
这是她辛苦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看他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自然是心如刀绞,短短一个多星期,人一下老了十多岁。
夏识转到了普通病房。
他的各项指标趋近正常,但依旧没有苏醒迹象。
不过都转到普通病房了,说明病情正在好转。
戚君每天都会来看夏识,她和许倾一人一天,有时候杰克森也会来。
戚君坐在夏识的椅子上,眼角皱纹很深,“小识,你怎么还不醒?我好担心你,我这几天回想了我们母子的这二十年,自从你长大,我竟没看到过你的笑容。”
“是,这几年,我对你太苛刻了,总是逼你,你也不愿意和我说一句话,小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会尊重你,只要你醒过来,我再也不会反对你和她的感情了,只要你醒过来。”
曾经强势的女人,好像永远不会倒下,永远不会弯腰,如今却像个沧桑的老人一般,看着就让人心疼。
戚君坐在床上,能坐一天。
人原来可以这么脆弱。
下午的时候,许倾和戚君去了警局,已确认黑车主人是故意引得夏识主动撞车,而黑车主人也受了伤,躺在病房里。
客观上,黑车主人才是黑车的凶手,但经历了监控掉包这事,警察不敢掉以轻心,并且监控是谁的手脚还没清楚。
晚上戚君和许倾吃了晚饭,之间的氛围也好了很多,至少够平和。
吃完饭,许倾建议,“阿姨,今天我照顾他就行了,您回去休息吧。”
戚君也没推辞,这几天她有些精神恍惚,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刚入秋的季节,有点凉,许倾是走回医院的。
来到这个国家,许倾没来得及欣赏这里的风景,一心全扑在夏识身上。
今天才发现,瑞士其实是个很热闹的地方,街道两旁是古典建筑,路边有杂耍的,许倾驻足那里一分钟。
很精彩的表演,许倾被吸引住了,和人群一起鼓掌,表演者拿着刷着金色漆的碗在人群中转悠,许倾往里面放了5瑞士法郎。
往前走,一对新人在教堂的台阶下奔下来,接受着众人的鲜花和祝福。
许倾看着他们,心中若有所思。
将来她和夏识也会这样吗?
许倾去买了一束花,送给那对新人。
新娘脸上全是幸福感。
这对新人对她说:“谢谢。”
许倾笑着说,“我很羡慕你们。”
“祝福我将来的某一天也能像你们一样。”
回到医院,夏识静静地在病床上,她想给他倒了杯水。
“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每天照顾你累死了。”
“你不是不舍得我受苦受累吗?那你怎么还不醒?”
无人答应,许倾没抱希望,给他喂水。
一会儿,医生过来查房,告诉她,“一切正常。”
许倾叹了口气,意思说还要继续等。
医生查完房,她重新坐回去,支着下巴。
“你怎么还不好?”
“我好累啊,宝宝,如果你在我身边,我是不是会好很多。”许倾笑了一声,“我们这一路走来真不容易。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美,很漂亮,到后来,我一直以为你是女生,对你有点歹心,我是想也不敢想,一直压抑自己。”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对你心动了。”
“我发现你是男人,我更不敢面对你,甚至把你推远,可依旧抵挡不了对你的心,那时我不敢承认,又生气你一直在骗我,可我得知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就想非你不嫁。”
“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了,你妈妈又不让我和你在一起,我们分手又复合,出国,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你不要放弃啊。”
“你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
“你知道吗?我今天来医院的路上碰到了一对新人,他们看起来很幸福,我在想我们以后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
“我想跟你结婚。”
夜深了,许倾在床边睡着,黑暗中,一只手掌悄无声息地抬起来,轻轻地覆在她头上。
力道太轻了,以至于许倾在浅度睡眠中,也没有感受到。
夏识醒了。
窗外星星很亮,镰刀般的月亮挂在黑色的夜空中,夏识静静地凝望着。
他虽然醒了,但留下的后遗症还在。
痛到发不出声音。
他睡得够久了,睡不着了,夏识硬生生挨到天亮。
许倾胳膊枕得发麻,嘤咛了一声,调整睡姿,夏识想把她叫醒,去沙发上睡。
还没说话呢,许倾梦游似地走向沙发,躺下了。
夏识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的动作很搞笑,忍不住勾起唇角,身上的疼痛也少了几分。
病房内四下安静,夏识睡不着,就闭目养神。
明亮的天空刺破黑暗,许倾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搓了把脸,起身去看夏识。
乌黑的睫毛在他白瓷般的脸上格外长,像个睡美人。
见他还是老样子,许倾一开始的期待被磨完,不觉得有多遗憾。
她转身去洗漱时,听到背后一道微弱的声音。
“倾倾。”
她身形僵硬定在原地。
“倾倾。”
不会错。
许倾缓缓转过身,夏识那双漆黑的瞳孔注视她。
“你......你醒了?”许倾眼眶一酸。
夏识有气无力地点头。
许倾只想抱着他大哭一场,再亲亲他,怕扯到他的伤口,给止住了。
夏识看穿了她的想法,“过来抱抱我,我很想你啊。”
“我怕伤到你。”话是这么说,许倾还是一步步走过去。
“没事。”
她弯下身,头轻轻靠在夏识的胸前,又怕压着他,不敢用力,连呼吸都放轻了。
胸腔传来一阵颤动,许倾想把头抬起来,以为压疼他了,结果又被按回去,“呵,没事,靠吧,宝宝,我不疼的。”
“胡说。”
直到脖子有些酸了,她才抬起来。
夏识想抬手摸她的脸,抬不起来。
许倾吸了吸鼻子,“我给你叫了医生,等我去洗脸。”
顺便把他醒了的消息告诉戚君和杰克森。
医生给他检查了一遍,没有大问题,那些外伤,需要静养。
许倾心里轻松很多,外伤只要不是很严重,都很好养。她给夏识端了盆水擦脸。
夏识不想让她干这种活,“你每天都要干这些?”
“我和你妈妈轮流照顾你。”
“怎么不请保姆?”
夏识声音虚弱,但眼睛很有神,一直看着她。
许倾把毛巾放进盆里,坐下来,低声说:“不放心。”
顿了下,她又说:“杰克森告诉我们,这件事不像意外,像蓄意谋杀,我们就没请保姆,想着自己人放心点。”
夏识回想起车祸状况,“确实,我也感觉不对劲。”
当时他透过玻璃,看到车上不止一个司机,还有许多小孩,在两车相撞的瞬间,他看到了驾驶位是个白人,脸上有一道醒目的刀疤,在眼角下。
“警察那边一直查不出结果。”
“你昨天说的算话吗?”
“嗯?什么?”许倾没明白。
他脸上染上一丝红晕,“就是......结婚。”
许倾瞬间反应过来,有些局促。
原来,他昨天听到了!
“昨天我的潜意识就已经恢复了,只是睁不开眼。”
是听了她的话,才想要迫切的醒来,回应她。
许倾端起水盆,“你先把病养好再说吧。”
把一切都打理好后,许倾坐在床边和夏识聊天。
得知夏识醒了的戚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推开门,看到夏识那张充满生气的脸,她一下就绷不住了。
“小识,你终于醒了!”
夏识朝她点点头。
说实话,夏识现在心里还有芥蒂。
戚君:“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看他冷淡的模样,戚君心下了然,许倾给戚君端了一杯热水,“阿姨,早上医生查过房了,没有大碍。”
戚君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没事就好。”
夏识身体还在恢复期,有些犯困,昏昏沉沉睡过去。
看他睡着了,她们去了警局,杰克森正好也到警局门口。
听说夏识醒了,警察想去做个笔录,案子已经查得差不多了。
这起事故的的确确就是谋杀,而非意外。
主谋还在病房里没有苏醒,去找夏识做笔录也是为了案件流程和证据需要。
警察去做了笔录,夏识的描述和杰克森给出的监控视频无差。
夏识的伤还需要养,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只能躺在床上,不然他都想跟着警察去办案。
从他出事到现在,得有三个月了吧,结果现在才确定凶手,还没有确凿证据。
但他是个伤员,享受的待遇就只有卧床休息。
反正许倾已经毕业,可以留下来照顾他,天天能看到她,这样想想也挺幸福。
戚君不能过多停留,国内的研究还在等着她,见夏识没有大问题,过几天回国了。
从始至终,夏谦都没有来过,夏识也没有提过他。
夏识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可以下床少量运动。
他闹着不想住医院里,说这里不自在。
征得医生同意后,许倾就在附近找房子,夏识早就联系好了,她这才后知后觉,出院是他早有预谋。
说是能下地走路,但其实他根本走不了几步,他非要逞强,许倾也懒得管他。
他摔倒了,许倾笑着过去扶他起来。
夏识嗔怨地看她一眼,“宝宝,作为你最爱的人,摔倒了你都不心疼我。”
许倾见他小孩子模样,忍不住乐了,“谁叫你爱作?活该。都说了你刚好,不要急着下地走路。”
“唉,我要是再不走两步,腿就退化了,以后你可能要抱着我走。”
主谋叫布特,他醒时,看见一群人站在他旁边,都穿着警服。
最终,在警察的逼问下,和事实证据的强力佐证,布特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布特是第一次犯罪,心理素质差,经不住拷问,一下就招了。
他是个赌徒,第一次接触到暗网是他赌到没钱时,有人给他指路,他的第一个任务很简单,猎杀猫,满足客户的快乐感,而且还有不少钱拿。
一开始他很中意这份工作,毕竟不需要任何技术含量,得到的钱却是他几辈子都挣不来的。
后来,他开始不满足了,直到他看到更高薪工作,也就是这次,他决定放弃猎杀猫的工作。
他接了拐卖儿童这个任务,他只负责运输。
越有钱,布特的赌瘾也就越大,单单是靠运输拐卖的钱已经不够他用了。
而谋杀夏识是在暗网上偶然看到的帖子,以超高价一百万美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杀掉一个手无寸铁,身处异国他乡的学生,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他的身份,就算是人间蒸发了,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发现,等到发现了就晚了。
更何况佣金这么高,比他运送要挣得多了。
没想到第一次遇到这种任务,还一次性接了两个,他一个新手,没任何经验,不翻车才怪。
主谋是布特,他只是拉出来抵人头的,背后肯定另有其人。
这次也算是重大发现了,暗网一直是世界各国相继追查的网站,但暗网的严密性至今无人攻破。
抓住布特,就相当于打开了暗网的入口。
第一次作案的人心理素质都不强,但布特负隅顽抗,所有证据摆在他面前了,他才交代全部作案过程。
暗网在交易完成后,钱会自动打到对方账户上,随即两人聊天记录销毁。
就算在未完成前,暗网的数据也会随时切换,没有路径,根本找不到,这也是各国警方一直无法销毁暗网的原因之一。
警方根据布特的交代,能入侵到警方重重阻碍下的监控系统,还能进行篡改,肯定是个有点实力的程序员。
他们把目标人群锁定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
而暗网网址也是不断变化的,必须有人专门提供有效入口。
对方反侦察意识很强,给完布特有效入口,就消失了。
这种人一般都很谨慎,不会留下任何关于自己的信息,就算有,也是假的。
警方根据现有线索展开追踪。
说到程序员,倒是提醒夏识了。
他可是有位老熟人。
但只是怀疑,没证据,甚至都不确定他人在哪。
夏识不急于一时找出凶手,反正他没死,也没瘸,脑子也好好的。
重要的是和许倾过好二人世界。
他身体强壮,恢复较快,嚷嚷着要出院和许倾过上没羞没躁的生活。
再来一场浪漫的约会。
其实夏识更愿意过无节操无节制的生活。
他更愿意只被许倾一个人看到。
夜生活很充盈,今天他们一下玩到半夜三四点。
夏识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手机震动起来。
是杰克森的电话。
“什么事?”
“就知道你没睡。你也该回来了吧,我一个人真的是应接不暇。”
夏识的声音带着一种低沉的沙哑,“你一个人抵一百个人,我陪老婆呢,挂了。”
杰克森骂了声,“老子只会在床上一人挡一百。求婚不成就回来吧,瑞斯克需要你。”
“滚,忙着呢,”说到一半,他推开门走出卧室,“我最近忙着求婚,忙完肯定回去。”
“你的宝贝要是不答应呢?”
夏识冷笑声,“那你可能永远都见不到我。”
夏识抢先一步挂了电话。
杰克森嘴太贱了。
夏识怕他忍不住下一秒就会过去撕烂他的嘴。
他重回卧室穿衣服。
许倾正坐在床上扣内衣带子,入目便是两条**的长腿,一个藏蓝色平角裤头。
她似乎没睡醒,伸手过去抚摸过他的腿。
“手感好好。”
夏识感觉痒痒的,蹲下来,“凌晨三四点不睡觉干什么呢?”
“约会。”
晚上他带她去喝了点酒,酒劲儿上头,直接就坐起来了,也没醒酒。
夏识眼底满满的温柔,像是撕碎的星光,“和谁约会?嗯?”
许倾还在醉酒中,手顺着他的衣摆进去,摸到块块分明的腹肌,撩开衣服,一口咬了上去。
夏识腹部一紧,深吸一口气,“别咬。”
许倾咬完还想往上,夏识制止了她。
“乖,睡觉吧,不然明天该头痛了。”
关键是他受不了这诱惑啊。
不然真的想跟她爱到天昏地暗。
但他明白许倾的尿性,第二天起来肯定要生气。
夏识去冲了个凉水澡,睡觉了。
刺眼的阳光穿透窗帘,许倾睁开眼,坐起来揉揉头。
身边的夏识还在熟睡中,难得比他早起一回。
昨晚太疯狂了,许倾感觉骨头快要散架了,必须重新躺回去好好休息。
她睡不着,身体扭来扭去,扭到了夏识身上,她对上了夏识的脸。
好伟大的一张脸。
她上手拨弄他的睫毛,滑下来,触感是细腻的皮肤。
这家伙真是,怎么把皮肤养这么好的。
夏识感到脸上痒痒的,伸手拍打。
许倾发出一声惊呼。
这一声把夏识惊醒了,“你干什么?”
许倾无辜地说:“我就是想摸摸你。”
“别这么变态行吗?”他声音里带着揶揄。
许倾锤他,“你今天起晚了。”
“嗯,”他重新闭上眼,“昨晚杰克森那个傻逼,我才出院几天,就要抓我回去给他当苦力。”
“你们那边很忙吗?你出来的时间确实够久了,实在不行你回去帮帮他?他不是一个人忙不过来。”
夏识诧异地睁开眼,要不是看见她脸上那抹坏笑,差点就信了。
他捏住许倾的脸,“我走了,你不寂寞死?”
许倾毫不留情回怼,“你走了,我还能清闲呢。”
“行行行,杰克森找我茬,你也来气我。”
他们在床上闹成一团。
过了几天,夏识问许倾,“后天要不要去玩?”
许倾疑问,“不忙了?”
夏识身体还需要养,前些天在线上办公,手不离电脑。
“过几天休息。”
许倾没事干,答应了。
出行那天,夏识特意让她打扮漂亮一点。
每次出门,许倾都会把自己收拾得美美的,这次夏识还嫌不够。
他说他找了个特别厉害的摄影师,能出大片。
许倾还没意识到玩什么需要摄影师专门拍照,她只觉得莫名其妙,约个会要这么大阵仗。
一切准备就绪。
夏识驱车带她来到一处湖边,脚下青青绿草,湖边停着小木筏,湖面清澈见底,一眼望见底部的石块。
夏识拉她上去。
一条长长的红色丝带蒙住许倾的双眸,船身剧烈摇晃了几下,许倾听到有人用英文说道:“我们出发吧,先生。”
许倾左右晃着脑袋,“我们要去哪啊?”
她一点不担心自己会被骗,因为她面前是夏识。
夏识永远不会背叛她。
他掰过许倾脖子,“在这儿呢。”
“干什么这么神秘?”
“先蒙着。”
听此,许倾不再多言。
船靠岸了,夏识搀着许倾下船,许倾感觉脚下软软的,走一步还有咯吱咯吱的声音。
如果许倾眼睛没有被蒙住,她一定会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
碧蓝如洗的天空,下面绿茵茵的草地,宛如置身在森林仙境中。
夏识引领她一步步走到草坪正中间。
红色的暗影褪下,在摘下红丝带的一瞬间,映入眼帘一片蓝天碧水,看着软绵绵的草地,无数彩色气球腾空而起,彩带从天而降,礼炮轰鸣。
许倾注意到前面是一圈圈的花墙,有的上面订着二人的甜蜜合照,有的花墙不停地弹射出玫瑰花瓣,像玫瑰雨,有的花墙玫瑰抽出,组成一个字。
夏识单膝跪地,手中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倾倾,我喜欢你,我爱你,还记得你之前说的吗?”
许倾还在震惊中没有回神。
“你说,只要我醒过来,我们就结婚。现在,你愿意嫁给我吗?”
许倾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
这一切太梦幻,太让人挪不开眼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结婚。
蒙圈状态中的许倾被夏识那一跪更是吓了一跳。
他这是在求婚?!
太突然了吧。
许倾一时语无伦次。
激动的说不出话了。
该说什么?
说我愿意?
会不会太单调了。
毫无疑问,她太兴奋了,在这之前,她从未想过这一幕,她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约会啊。
“宝宝,你忘了你那天的话吗?”
许倾回神,先把花接过来,“没忘,没忘。”
不对啊,说什么没忘,应该说我愿意才对啊。
她在心里小小懊悔了下。
夏识站起来,“接了,就是答应我的求婚了。”
许倾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她头往旁边一扭,花束遮住了大半张脸,掩饰住愉悦,“别人求婚都有戒指,你这,就一束花啊。”
“你找找看呢。”
这花束来头不小,是今早上专门从荷兰空运过来的,花种是路易十四,就这一束能抵上一套房。
许倾一低头,果然一眼看到个银色的发亮的戒指盒。
她打开,一枚大钻戒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许倾笑骂了句,“俗。”
“不喜欢?”
许倾一下子抱住他,很紧,“喜欢,怎么不喜欢?”
“你干嘛给我整这一出啊,吓死我了,我都没好好装扮。”
“你布置成这样,我以为你要结婚呢。”
“讨厌死了,我今天还没昨天漂亮呢。”
说着,许倾带上哭腔,她很感动,夏识一声不响为她做了这么多。
夏识拍拍她的背,“漂亮,怎么不漂亮?你每天都很漂亮。”
他拭去许倾的眼泪,“乖,别哭了,一会要拍照。”
听到拍照,许倾立即把眼泪收回去了。
“哦,哦,对,补妆。”
她边补妆边说:“我怎么不记得这个城市还有这种风水宝地?像秘密花园。”
“先拍照,待会儿告诉你。”
许倾心中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整得跟结婚似的。”
“想结婚?宝宝,你这么着急?”
许倾像被人戳中了心事,开始跳脚,“什么呀,我就是单纯觉得这个场景很像而已。”
说到最后,许倾自己都笑了。
微风和煦,骄阳似火,他们站在花墙前,定格最美的笑容。
拍完照还没结束,夏识领着她往深处走,有一个水上露台,中央西式凉亭,定制西餐已经摆放在桌上。
这个湖面不大,水面除了露台,还有花,像在仙境里。
折腾到快十二点,他们拍完照直接来吃饭。
景色宜人,异常美丽。
“你现在总应该告诉我你怎么找到这块宝藏的吧?”
“这里原本是片荒地,之前住着一户人,但已经搬迁了,我联系到他,问他租借了一个月的时间。”
原来都是他精心布置的,草地、湖水、木筏,都是他精心设计改造。
烧了多少钱才能布置成这样,许倾这种大手大脚的人都心疼。
豪华的像城堡的后花园。
“你太夸张了吧,这肯定要不少钱,”许倾在心里大致计算了下,“你哪来的钱?”
租借场地都要不少钱了,更何况填湖造海,又是花墙堆砌,用的都是真花。
“宝宝,为了求婚,我可是签了卖身契。”
“?”
“我答应杰克森,要合作,在他公司内任职十年不准跳槽,只能为他所用,违约他能让我在国外留学这几年白过。”
“所以,他就借了你这么多钱?他还能影响你的学历?”许倾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嗯,他们家,有点东西。”夏识说:“但,倾倾,你手指上那颗一百五十万的戒指是我刚上大学就开始攒钱,为你买的。”
夏识说:“等以后有钱了,给你换更好的。”
杰克森不差钱,他精于算计,要占他一毛钱便宜,比登天还难。
和他做交易,无异于狼入虎口。
看起来是杰克森投入更多,他是在放长线钓大鱼,虽然现在付出很多,可拉拢到夏识,带来的利益是无限的。
夏识的价值可比这小一亿大得多。
许倾想起来另一个问题,“那你妈妈知道吗?”
夏识笑笑,不置可否地看着她。
“当然了。”
许倾惊喜到差点把刀叉丢出去,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亲昵地蹭蹭他的脸,夏识歪着头在她嘴角小啄一下。
“高兴?”
“嗯!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呀,而不是胆战心惊躲躲藏藏。”
求过婚后,夏识按答应杰克森的,很快投入到工作中。许倾没有正式工作,找了个家教兼职。
但夏识要在杰克森那里工作,势必要在瑞士,他除了许倾没有在乎的人,所以在哪都无所谓。
可许倾在乎的人都在国内,她肯定不会在国外待太久。
许倾去哪里,夏识就跟着去哪里。
杰克森想让夏识跟着他干,因为夏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伤害夏识的幕后主使没有揪出来,夏识暂时不准备回国。
能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夏识心里一直记着这事儿,那天中午,他去杰克森公司,找到他办公室,商量离开的事。
“你该让我给你干的,我不会少你。等警察查完凶手,她要走的话,我跟着。不过,你放心,说给你干十年,不会食言,我把所有工作带回国内。”
杰克森笑了,“哦,亲爱的,你是在搞笑吗,这让我在中国开一个分公司有什么区别?”
夏识也笑了,“就是这个意思。”
“是你妈,”杰克森扔过去一个文件夹,“咱们公司做起来多长时间你心里没点b数?”
夏识很利落地给他抛回去,“我承诺你,在警察找到凶手前,我会做到这个规模。”
杰克森狐疑地说:“我不喜欢被人骗。”
他们公司运行才一年多,要想在中国开一个分公司还差点火候,杰克森都不敢作出这样的承诺。
夏识起身,“走了。”
他敢说,就敢做。
杰克森了解他,不会说大话。
紧接着,夏识去了警局,想看看调查进度。
他找到负责他案子的警官,“我有一个猜想,您要不听听。”
通过篡改监控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很懂程序,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人。
夏识托国内同学要到了宋的微信号,顺着微信号,他开始查,发现了他的ins,且ins在上个月还发过视频。
ip地址,瑞士。
到这里,夏识不用往后查,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宋献。
他把猜想告诉了警官,他们表示需要核查。
然后他就回家了。
正好许倾也在家,他拉着许倾坐下,把电脑转给她看。
画面里是浏览器的浏览记录,时间三个月前,暗网的浏览记录和交易场所专属网页。
“你找到幕后主使了?”
许倾很敏感。
“嗯,我还查到了他的访问记录,”夏识轻蔑一笑,“过了三四年,他的技术还是那么差,他做的防御系统屁用没有。”
听他语气应该是之间有过节,许倾在脑海里快速搜寻得罪过他的人。
“是宋献?”
想了半天,也只有他了。
但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一下子又闯入他们的生活中。
“就是他,一开始我还不确定,看到浏览记录,是他没跑。”
谁家好人没事在暗网交易啊。
也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恨夏识,谋划了这么大一场戏,还没把夏识弄死。
“估计这几年一直记恨着我呢,现在找着机会下手了。”
许倾愤怒中夹杂着无语,“他能记恨你六七年也是无敌了。那你要把这些交给警察吗?”
夏识:“把这些交给警察就行了。”
他说的是宋献的ins,和交易记录,有了ins和交易记录,查到浏览记录不难。
“再多的,就犯法了,我上面加了一层障眼法,交易记录看着是正常访问,不是非法入侵。那个蠢货肯定不知道,估计以为我死了,偷着乐呢。”
“那警察问起来,你怎么答?”
夏识把她搂进怀里,“这就需要你帮忙了。”
许倾一听,挺起胸脯,“你说!”
他伸出手,“你手机给我。”
许倾把手机给他,夏识拿手机扫了一个码,跳转到ins聊天记录界面。
“这是我做的虚拟聊天程序,到时候你只要跟他们说我用你的社交账号,主动与他结识,套取的信息。”
许倾还是不放心,“这样能行吗?你不怕被发现了,反将一军?”
夏识倒在她怀里,“不相信你男朋友的实力?”这几天他一直熬夜,眼尾微红,像只猫儿,“明早去警局,下午做个指甲吧?”
他拉住许倾的手,“你看你指甲长出来好多了。”
许倾低头看过去,“你也要做吗?做的话我提前预约。”
夏识的指甲出国前做过一次,之后没有做过。
“我都行。”
“那你做一个?我选了两个美甲图,都挺好看,你做一个我看看。”
第二天一早,他们去了警局提交证据,剩下的需要警察去干。
只需要等待即可。许倾有固定工作,能养活自己,爸妈知道她在这边和夏识在一起也很安心。
戚君知道他们在一起,有时候也会打电话问问他们的情况。
之前的强势荡然无存。
下午三点,夏识久违地穿上女装,还帮许倾化了妆。
许倾是甜甜圈款式的美甲,夏识的是带钻蝴蝶的美甲。
做完之后,夏识拉着她的手拍照,展示新美甲。
两人的手都很好看,修长白皙,他们把手交叠在一起,像两根晶莹剔透的骨笛。
夏识发了个朋友圈。
下来几天,夏识忙于杰克森的公司,许倾忙于她的家教工作。
警察的通知来的很快。
抱歉,考完忙着找工作,做美甲什么的,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才更新出来
后面要开始工作了,更新时间不稳定,能更就更,这篇小说在我的本上已经完结了,所以肯定不会坑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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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锁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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