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羞涩地想要冒泡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他不是在给她机会,那之前的约会算什么?
夏识的性子,许倾再了解不过,他不想做的事情,就算逼着他,他也会想办法反抗。
可每一次许倾约他,没有一次拒绝过,这就是在变相证明,他还喜欢她啊!
意识到这个问题,刹那间,许倾的心脏仿佛停止跳动,激动的心情促使她想原地升天。
他在回应她,他在撩她。
回过神,夏识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只留她一个人回味刚才的话。
而夏识看似稳步的节奏,实际早已混乱不堪。
其实他也在暗中期待许倾的回应。
老实说他心里还是有点懊悔。
他刚刚怎么就没忍住呢,怎么就一下子把心里话脱口而出了呢。
不管了,反正他也不是矜持那一挂的,他就是喜欢倾倾,就是忍不住逗她,就是想让她在意他。
去他的分手不分手,因为什么分手,现在倾倾喜欢他,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装这么久,也改变不了喜欢她的事实,不如早点在一起,省的浪费光阴。
夏识想着,步子有点虚浮,有种已经在一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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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家里的大床上,许倾还有点不真实感。
她这好像也没追几天啊。
不对,许倾仔细回忆了下当时他说的话。
他没有喜欢的人,但他在给她机会。
原来不是要在一起的信号,冷静下来,她没多失望,至少她在得到夏识这条路上已经成功了99%。
也证明了夏识对她是有感情的。
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刚上大学的新生依旧摆脱不了高中坚守的特种兵习惯,每天都是守规矩的上课,完成作业。
那天过后,主课选修课,开学典礼加在一起,也是把许倾忙的够呛。
她没什么特长,开学典礼是被硬拉上去的。
田恬的社团准备弄个情景剧,但还差一个人,今年新开的社团,一时间很难招齐人。
正好许倾和那个人物形象很贴合,就被强拉来了。
所幸出场时间短,能蒙混一下。
今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学校开学典礼到现在才举办,隔壁清华刚开学就办了,许倾看过视频,花里胡哨挺好看的。
名校学生的时间往往更自由,但投入的精力大多都在学习上,他们自主学习能力很强,许倾也不例外。
她现在除了上课,就是泡在图书馆,也有休息的时间,全被喊去排练情景剧。
虽说她出场短,但角色至关重要。
有一段的表演,需要她有充足激烈的情感。
这么多事压在一起,和夏识的联系自然就少了。
才过去两天,夏识开始急不可耐了。
他在反思他自己,是他那天表现的不够明显吗?
还是她根本就不想搭理自己,之前都是在钓鱼?
莫非是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开始恃宠而骄了?
连室友都察觉到他情绪起伏。那晚约会回来兴高采烈,过了两天就跟霜打的茄子。
张琪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咋回事,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今天就开始忧郁了。”
刘格豪嘴贱,“不会是被甩了吧。”
短短一句,夏识乜斜他一眼,打字的手指不停,键盘却被敲得越来越响,都要擦出火花了,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现在冷若冰霜。
王译辉拉了他一下,对刘格豪做口型,“他心情正不好呢,别惹他。”
张琪靠在他桌边,“没事儿,跟哥们儿说说,给你排忧解难。”
夏识按下运行键,程序开始运行,他靠到椅背上,身形懒散。
“过了两天,她还是不理我。”
室友们面面相觑。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甚至可以说有点无语。
不是,哥们儿,就因为这事,你愁的吃不下饭,天天神伤的跟只狗一样。
至于吗?
在夏识眼里是完全至于的。
张琪咳了两声,开口道:“兄弟,男人不能恋爱脑,你表白太快,以后很有可能成为后会不珍惜你的。”
仅靠她那张脸就把夏识迷得五迷三道,他可真是经不住诱惑。
夏识起身,拿了件外套披身上,床下拉出一双板鞋,“跟一群没谈过恋爱的人,绕不到一起。”
他想,倾倾怎么可能不珍惜他,倾倾那么喜欢他,一定有什么理由才不理他的。
室友们再次集体无语,这么大个帅小伙,偏偏是个恋爱脑,还死活不听劝。
平时看着多冷酷多精明的一个人,到他前女友这儿通通作废,算不得数。
有时候他们上街吃饭,夏识被要微信的次数数不胜数,每一次都能听到夏识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留余地。
要是知道他对他前女友像痴汉一样,这种反差,简直不敢想象。
“你去哪?”刘格豪问他。
“去周姐那儿。”
门砰的一声被合上,王译辉才说:“夏识每天挺辛苦的,感觉他除了学习就是搞钱。”
刘格豪攀上他的肩膀,“不,还有搞女朋友。”
张琪:“但你们不觉得他的气质更像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和我们这种小镇做题家有些不同。”
这算是一种自嘲,但他们在夏识身上看到了一种把读过的书都转化为体内的一种能力似的。
像是与生俱来,原本就属于他的只是还回来,和他们这种死读书的不一样。
但夏识在寝室从未提起过自己的家庭,室友们也没有主动问起过。
王译辉说:“确实,不管他说话做事,都有一套他的逻辑,点到为止,留给自己留一个回旋的余地,给他人留一个度,即使冷淡疏离,也不会让人反感。”
普通家庭很难培养出这种清冷孤傲的气质。
刘格豪:“那他每天还这么辛苦,自打开学以来,我就没见过他跟家里打过电话,生活费也是自己赚的。”
“估计他就是少数普通家庭之一吧,”王译辉掏出手机,点了几份自热米饭,想到夏识的境况,自掏腰包给他多点了一份。
他平时写代码赚的也就那点钱,他才刚上大学,许多老板对他根本不够信任,能接到的活儿也有限。
还有那种长期单,这种夏识只在暑假接过,恨不得24h都想码代码,现在还要上学,肯定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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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景剧名字叫做《怨女》。
许倾扮演的是最后揭秘阶段,女鬼的自述和一些片段回忆。
看完剧本,许倾直言道:“这和当代陈世美有啥区别。”
她扮演的怨女叫翠玉,与地主儿子相好成亲,婚后不久,开始打骂翠玉,到翠玉生了孩子他才满意一点。
但地主儿子有个白月光,当初和翠玉成亲,也是觉得和白月光很像,只要翠玉生的孩子不像白月光,动辄打骂。
最后翠玉被活活打死,扔下山坡。
许倾看完气的想把剧本撕掉,仿佛已经代入到翠玉这个角色里。
今天排练的是翠玉被打死的片段,一切采用借位的手法。
因为当天他们的表演要投到屏幕上被全校人看见,机位必须提前布置好。当天排练的时候社长为了打戏更逼真,把摄像机架在许倾肩膀处。
随后社长拍拍手,“来拍了,时间不多。”
这场戏发力的主要是许倾,她表演得很卖力,摄像机也摇摇欲坠。
终于在快要结束的时候,摄像机突然坠落,结实地砸在了许倾侧边脖颈处。
幸好她在挣扎,要不然正正好好砸到脸。
“啊!!!”
一声惨叫是许倾真心实意叫出来的。
众人慌里忙慌围上去,田恬首当其冲,架起许倾抬腿就走,“倾倾,怎么样,用不用打救护车?”
许倾疼得龇牙咧嘴,不停挣扎,“疼疼疼。”
田恬立马调整位置,男主角和田恬一起抬着许倾,让她先坐在看台上休息。
“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田恬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许倾虚着手握住肩膀,刚演戏的泪水还没下去,混着痛苦的表情,有些滑稽,她摆摆手,“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排练许倾也没有继续,她肩颈处越来越疼,扒开衣领看了看,有点红肿现象,手也很难抬起来。
还好是左手,要不然更麻烦了。
她坐下来也没闲着,先看了眼手机。
夏识居然给她发了两条消息。
夏识:【你现在有时间吗?】
夏识:【你在哪儿?】
许倾勾唇笑,回道:【在你心里。】
之后没再管,研究起剧本,虽然是个短小的舞台剧,但每个人物都会呈现在大屏幕上。
塑造人物的灵魂尤为重要。
她毕竟是个门外汉,但也要上台,她不想弄太差。
到排练结束,许倾肩颈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她出去坐上出租车,抽空看了眼手机,两小时前,夏识给她发了个地位,是一家游乐园。
已经过去这么久,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等她。
“师傅,去湾仔游乐园。”
还是去看看吧,万一真的在等她呢,就算不在,也能好好玩一玩。
游乐园的灯五彩斑斓,门口两只小石像守着。全是小孩、夫妻、大全散步。
许倾的目光在人群里扫视一圈,没有找到想见的身影,有些失望。
看来还是走了。
不过许倾不打算浪费这次旅行,酣畅淋漓玩一把,当不虚此行了。
她正准备抬脚进去,左肩被用力拍了两下,许倾疼得差点尖叫。
转头看过去,对上深沉的目光。
“你怎么了?”他眉头微蹙,敏感的观察到许倾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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