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煮好了，祈翎给白析那送过去两碗后，他坐在竹桌对面，看着夷怀舟小口小口地吸溜面条。少年吃相很文雅，但时不时会伸出舌尖舔掉唇边的汤汁。
祈翎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阿翎不吃吗？”夷怀舟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我...不太饿。”祈翎移开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竹筷。
夷怀舟忽然放下筷子，伸手覆上祈翎的手背：“阿翎的手好烫。”
微凉的触感让祈翎一颤。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掌心确实热得反常，而夷怀舟的体温本就偏低，此刻对比更加鲜明。
“可能是灶火烤的。”祈翎想抽回手，却被夷怀舟轻轻握住。
“阿翎在躲我。”少年垂下眼睫，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自从我变成这样……”
“没有的事。”祈翎急忙否认，却在对上那双带着水光的眼睛时语塞。他叹了口气，反手握住夷怀舟的手，“我只是…需要时间适应。”
没办法，对于非常喜欢看脸的祈翎来说，夷怀舟这张脸是在是太有杀伤力了。
夷怀舟的手比他小一圈，指节纤细，皮肤细腻得能感受到鳞片褪去后留下的纹路。祈翎忍不住用拇指轻轻摩挲他的手背，换来少年一声满足的喟叹。
“阿翎的手好暖和。”夷怀舟眯起眼睛。
这个表情太过熟悉，祈翎心头一软，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快些吃吧，不然面要凉了。”
夷怀舟点点头，却仍不肯松开他的手。就这么一只手牵着祈翎一只手用来使筷子。
他知道阿翎喜欢这张脸，所以一天都在围着祈翎转。这对祈翎的冲击太大，之后看见夷怀舟就在心里默念清音咒，就这样念着念着，他也就逐渐适应了这张脸在自己面前晃。
夷怀舟慢慢也不再粘着祈翎，看来已经结束了。
月见草的影响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和当初祈翎预想的在清音山停留的时间要长许多。他本来是想等夷怀舟修炼的差不多就带他回剑宗的。结果就出了魔修和月见草这两个意外。就这样加起来，他们已经在清音山待了有一个月了。
祈翎和三人提起了回剑宗的事，他想向祈沧岳问自己身上的剑骨是怎么回事。
“我说你们……就算是在清音山也不能没施隔音咒就讨论这个吧。”
赵玉书刚走到竹舍，就听见祈翎他们在院子里的讨论声。
赵玉书走向众人，带有无奈的语气道：“阿翎是要回剑宗？清音山和剑宗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怕是要花上许久。我这有个飞舟，要比其他的要快些，就让我护送你们回去吧。”
赵玉书从袖中取出一只精巧的木制飞舟模型，指尖一点，那模型便迎风而长，眨眼间化作一艘可容纳十余人的华丽飞舟悬停在竹亭上方。
“这是……”祈翎仰头望着飞舟，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清音山真是……太有钱了。
“此舟是家师所赠。”赵玉书微微一笑，“从清音山到剑宗，寻常飞舟需半月，此舟三日可达。”
既然能提早回到剑宗那总归是好的，祈翎也就应下了，“多谢玉书兄了，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还是先向仙君打个招呼。”
“我今日来就是想告诉你家师昨日晚上又回去闭关了的。”赵玉书做出担忧的表情，商徵音因为旧伤时不时就闭关养伤，持续了这么久也不见好。
在走之前，白析已经快薅秃了一个山头，按照他的话就是：“我觉得它们在我手上更能发挥出更大的用处。”
三日后，启程。
一起同行的多了一位说是想要去顺路的锦城的金有钱。
“客官，许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前脚刚踏上飞舟，后脚就看见从内踏出一个人，正是许久不见的金有钱。
“金老板？”
看见祈翎一脸震惊，赵玉书向他解释道：“忘了和你说了，我昨日在清音镇碰到了金道友，得知他要去锦城和我们正好顺路，我就带着金道友一起了。”
金有钱在一旁点头表示如赵玉书所说的一样，他是来蹭飞舟的。
“诶？这位……”金有钱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夷怀舟，然后看到了他手上的琐灵戒。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你那师弟？不愧是…修为长得这么快，啧啧。”
赵玉书见他们在原地站着，招呼他们进飞舟里面再聊。
飞舟内部比外观看起来更为宽敞，分为上下两层。下层是储物室，上层则是四间独立的厢房和一个宴会厅。舟身围着笼罩着透明结界，既挡风又隐去行迹。
金有钱熟门熟路地领着众人往宴会厅走，边走边介绍，仿佛这飞舟是自己的一样：“这飞舟可是用千年灵木所制，上面刻着的可都是清音山独门秘术……”
他的话音突然顿住，目光落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雕花上：“咦？这不是清籁仙君独创的‘聚灵纹’吗？恩人，令师对你也太偏爱了吧。”
赵玉书笑而不语，只是抬手掐诀，飞舟便平稳升空。透过结界，能看到清音山的云海渐渐远去。
第三日清晨，飞舟抵达镇霄剑宗地界。
祈翎站在船首，望着远处巍峨的山门。剑宗有座很高的剑锋，常年积雪，但是因为山门结界所以既能保持雪不会融化也不会感觉到冷。而祈翎就住在那里。
飞舟降落在山脚下，赵玉书以为还要送金有钱去往锦城，便和祈翎在山下告别。
看着赵玉书的飞舟渐渐远去，白析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祈翎和青琐，缓慢开口道：“既然到了剑宗，我也该走了。”
听白析这么说，祈翎正要掏出坠雨的手一顿，“你不是说被杏林居逐出了师门，要跟着我回剑宗吗？”
白析确实是这么说过，不过那也是在自己身体还能撑下去的前提下，如今身上的狼血丹只剩下三颗，他可不想死在剑宗，他可是早早就给自己选好了地方，那里处处都是梅花可比除了雪还是雪的剑宗好了太多。
祈翎很想挽留白析，毕竟白析和赵玉书不同，后者和祈翎每年论剑大会都能碰面，而白析这一走再见可就真的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了。
“当剑修还是不太适合我，我懒散惯了，要是去了剑宗可不是天天要被骂，想想就可怕。”
“这个给你，遇到什么事了就给我传音，我会去帮你的。”祈翎掏出一张传音符递给白析。
白析接过传音符，轻飘飘的说道：“谢谢了，你说我当初拜师拜的是镇霄剑宗该多好，能早点遇到你。”
祈翎微微一笑道：“你都说了不适合剑宗，说不定刚来就后悔了。”
白析白了一眼祈翎，装作生气的样子道：“那能一样吗！”
祈翎只当他是在开玩笑，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白析现在是真的很想回到小时候拦住当时进杏林居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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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儿！哎呦，怎么采了这么多呀，快过来娘看看！”一个面色看起来并不健康的妇人喊道。
小白析刚从山上跑下来，蹭的全身都是土，“娘！我今天采的灵草比昨天还要多！”
小白析边跑边喊道，快要跑到妇人身前的时候连忙停住，拍拍自己身上的土，看拍的差不多的时候扑向等着他的妇人咯咯地笑了起来。
“还是柳娘命好啊，生了个这么乖巧的析儿。”一旁和柳娘闲聊的村妇说道。
听见有人夸自己，小白析笑着说：“张大娘，您也可以让您家哥哥去采呀！”
张大娘听完脸色微变，随后又恢复笑容说道：“我家那个天天去李先生那里去学什么法术去了，没有时间。”接着又说道：“这不，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去回家做饭了哈！”
看着张大娘离去的背影，柳娘辛酸的叹了口气。
“阿娘？”小白析不明白刚刚还高兴的柳娘为什么突然叹气。
柳娘看着什么都不懂的小白析，摸了摸他的脸蛋温柔的说：“下次碰见张大娘咱不要再提让张家哥哥去采灵草了好不好？”
小白析疑惑：“为什么呀？张大娘看我去采灵草都夸我了，那张家哥哥也去，张大娘也会夸他啦！”
柳娘心里一紧，心疼的握住小白析的手，“张家哥哥不需要去采灵草，说让张家哥哥去采灵草的话大娘会不高兴。”
小白析愣了，他仔细想了一想，渐渐眼睛里充满了水汽，委屈的说道：“大娘不让哥哥去采灵草，采灵草会不高兴，她是不是嫌采灵草丢人！她嫌弃析儿丢人！呜呜呜……”他越说越委屈，最后小声哭了起来。
柳娘紧忙抱住小白析，边摸头边安慰道：“怎么会…析儿不丢人，析儿一点也不丢人，析儿是娘的宝贝，是娘对未来的盼头，反倒是娘…没给你好生活……”
“娘很好！娘已经尽力了，析儿以后一定要给娘好生活！”小白析喊道。
柳娘眼眶泛红，紧紧搂住了怀里的孩子。
永安村谁不知道最边上有一家破屋子，里面住着一个寡妇和一个六岁大的男童。那寡妇名叫柳娘，本来是在县里一家青楼里的艺伎，后来和一位白公子一见钟情。那公子家里称，如果执意娶那艺伎那便除去族谱，再和家里毫无关联。最后那公子二话不说就带着柳娘离开，在村子里住下并做起了自己的小生意，并且不久后就有了身孕。
就在柳娘即将临盆之时，跟着白公子出去的伙计传来了噩耗。白公子早上因为可怜街上一对乞讨的母女，给她们买了一些吃食，结果就在晚上，白公子被魔族吸干精气只剩下一层皮。最后被一位修士斩杀，在斩杀前那两个魔族说，他们最喜欢装成可怜的样子来骗好心人，这种人的精气最美味了，那公子果然没让他们失望。
就这样白公子因为善心死在了外头，柳娘接受不了动了胎气提前生产，孩子没有什么大碍，柳娘自己却落下一堆病根。自己没有精力再去经营下去生意，把铺子代交给了一位一直跟着白公子的伙计，结果那伙计转头就拿走所有钱财，卖了铺子跑了。
都说柳娘傻，要是不跟着白公子也不会变成这种下场。但是柳娘听着只是笑而不语，带着小白析走出了和白公子一起买下的院子，住进了现在的破屋。
小白析从小就听过这个故事，一直想着赚大钱重新买下那个院子，不久后，他知道自己有机会了。
有一天，就在小白析采完灵草正要下山的时候，面前站了一个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小娃娃，你是怎么这么准确的找到这里年数最久的灵草的啊？”站在小白析面前的白胡子老人说道。
小白析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自己，答道：“析儿天生就知道，这很难吗？”
老人轻轻地笑了一声，像是被逗笑了一般说道：“对老夫来说当然不难，但是对你这岁数的小娃娃来说那可难多喽！”
“老夫看你是个当医修的好苗子，想不想跟着老夫啊？”
“医修？跟着你可以赚很多钱吗？”
老人乐呵呵的道：“那是当然，怎么样？现在就跟老夫走？”
“不行不行！娘还在家里等着析儿呢，析儿要带着娘一起！”小白析激动地说。
小白析带着老人回到了家，和柳娘讲述了刚才的事。
他以为老人跟着他是同意了带着柳娘的事，但是老人对柳娘说只能带走小白析。小白析当场就告诉老人说他不去了，但是柳娘强硬让他去，说这老人是杏林居的副掌门妙手医仙裴寂，跟着他前途无量，说什么都得去。小白析拗不过柳娘，告诉柳娘会时不时就来看她并且会把自己赚的钱都交给她。
小白析跟着裴寂去了杏林居，这是小白析第一次飞在天上，整个人特别的激动。
不过他不知道，裴寂只是看中了他的体质，而且看起来好骗。实际上目的是在小白析身上试他练出来，不能随便试药的丹的。
一开始裴寂还不敢用太烈的丹，后面发现小白析简直就是天生用来试药的，后面干脆不管是什么丹或者妖血统统往他身上试，就这么硬生生把白析试成了药人。
小白析一开始想跑，但是裴寂告诉他，他在柳娘身上下了药，只要他在杏林居待一天，他就给柳娘一天解药。小白析只好乖乖的给裴寂试药，天天在疼痛中度过，就这么过了十八年。
裴寂对外称白析是他的关门弟子沉迷于修炼，但实际上是他用来试药的药人被囚禁在密室里。白析的相貌永远停在了十七岁的样子，不是因为金丹修为容颜永驻，而是因为在十七岁那年成了药人所以停在了十七岁。现在的白析体制弱，本来乌黑的长发变成了白发，并且没有办法继续修炼停在了练气。
期间白析有问过柳娘的状况，裴寂只是告诉他她很好，没有允许白析去看柳娘，并且警告他不许下山。
直到有一天，裴寂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了一只雪狼妖。
雪狼族因为想要争夺妖王之位已经被妖王灭族，这只雪狼妖应该是在躲藏的时候不幸被裴寂抓到了。
“真是，好不容易躲过一劫却被老不死的逮到……啧啧啧。”白析看着躺在一边奄奄一息的雪狼妖想到。
裴寂这人表面一套背里一套，私下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的妖族。
此时的雪狼妖正死死的盯着正要一步步靠近他的裴寂，裴寂手里拿着匕首，对准雪狼妖心脏部位一点点剜了下去，流出来的些被接在了左手拿着的药瓶里。
“你这卑鄙小人！我不会放过你的！”雪狼妖嘶吼道。
裴寂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阴森森地对着被锁在石板上的白析说道：“妖王真是会暴殄天物，雪狼妖血这么好的东西竟然毫不留情地就抛弃了，还好被我发现了最后一只……析儿张嘴，雪狼妖血极寒，配上极炎的灼心炎草……”
也不等白析反抗，裴寂强硬着把混着灼心炎草的妖血灌进了白析嘴里。
在妖血咽下去的瞬间，白析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被火烧一般，从内到外的开始燃烧起来，下一秒灼烧感被压了下，仿佛刚才的疼痛是他的幻觉一样。
裴寂在一旁观察着，开口说道：“雪狼妖的心头血竟然能压住炎草…真是个好东西。”说着，又掏出几个药瓶，看样子是要把这雪狼妖的心头学放干。
雪狼妖闭眼，再睁开的时候似乎做好了什么决定，竟然微微笑了起来，“妙手医仙，真是可笑…”
就在裴寂的匕首再次抵住雪狼妖之时，雪狼妖附近忽然一股灵力急剧波动。
这雪狼妖是想自爆同归于尽！
但是裴寂杀了这么多妖不是没有防备，灵力凝聚再手上生生捅穿了雪狼妖的丹田，雪狼妖的妖丹瞬间破碎，自爆失败了。
“呃……”雪狼妖眼睁睁地看见裴寂的手捅穿了自己的身体，他没法杀死眼前的这个人。
雪狼妖眼前发黑，已经快看不清面前的人，脑海里却清晰浮现出自己的爱人，“阿莹…我爱你……”
雪狼妖咽下嘴里的血，嘴里轻轻嘟囔着什么，裴寂手一挥，雪狼妖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密室：“不行…妖力不够…，那么……”雪狼妖顿了顿，“好不容易养出来个药人不容易吧……哈哈哈。”
下一秒，白析看见雪狼妖的右手在身后结了一个印。
“啊！！”结印的瞬间，白析感受到刚才的灼烧感从心脏蔓延，甚至比刚才更加猛烈。
裴寂瞪大了双眼猛地抓住雪狼妖沾满鲜血的衣领质问道：“你干了什么！！！”
雪狼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咳…没什么……一个诅咒而已，他身体里的炎草被重新激起来，而我只是让它烧的更猛了一些…每当满月之时将尽受折磨！他现在只有我族的心头血温养十年才能能解哈哈…咳，你那辛辛苦苦养的药人…本来就怕火，我看他……马上就要和我一起……死了……”随着声音越来越弱，雪狼妖彻底没了气息。
裴寂怔怔地放下雪狼妖，看向一旁在石板上不停翻滚喊叫的白析，咒骂了一声雪狼妖，趁着他的血还没流干的时候全部收集起来，拿起其中一瓶心头血喂给了白析。
果然，喝了血的白析渐渐平稳了下来，躺在石板上满身是汗的喘着粗气。
已经恢复的白析在心里骂着雪狼妖：“你大爷的，破不开老不死身上的保护灵力你他妈往我身上下什么咒！我招你惹你了！！！”
裴寂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养了这么久的成功，想办法用雪狼妖剩下的全身妖血练出了压制的丹药。每当满月之时吃上一颗就能完全压制住，不过雪狼妖血还是太少，裴寂炼出的丹药只能撑两年，两年后白析还是会死。
不过裴寂似乎已经很满意这个结果，他打算在白析死之前能试多少试多少。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裴寂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抽了，竟然作死跑到妖王的地盘去捉妖，结果被打的半死逃回了杏林居。
逃回居室的时候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锁住白析的铁链也因为没有法力的支撑松开了。
白析刚出密室就看见趴在地上已经咽了气的裴寂，上前就是一脚。
“老东西活该！死的这么晚真是便宜你了！呸！”白析顺手薅走裴寂的储物袋，把房间里值钱的不值钱的全都顺走，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啧，这一死不会我背锅吧…还好被老东西囚禁这么多年没人见过我，就是老子的名声啊啊啊！！”
逃出杏林居的白析深深的吐了口气，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他没有休息，而是去了永安村。
他不知道柳娘是不是向裴寂说的那样好。
等到了白析才知道，这件事上裴寂没有骗他。那间破屋已经没有人住，白析一路问才知道柳娘已经嫁给了一个很爱她的人，并且花重金养好了身子，而且有了一个十岁的姑娘。
白析翻了翻裴寂的储物袋，里面有不少钱，他买下了小时候的自己一直想要的那个院子。永安村处处都是梅花树，连白析买的院子旁也种满了梅花甚是好看。
一切都布置好后，白析出了趟门。
在打听柳娘的时候听说那小姑娘外出时被一个富家小公子抢走了簪子天天把玩，白析蹲了那小少爷好几天，终于碰到了正在把玩簪子的小公子。白析上前抢走簪子转身就跑，不料那小公子出门暗中有那么多人跟着，听那小公子喊着要把簪子拿回来拔腿就开始追白析。
白析感觉自己腿都要跑断了，路过柳娘家的时候顺手把簪子扔了进去。
白析看后面追着的人还在，觉得果然不该多管闲事，就在白析快要力竭的时候，他看到前面呆愣愣的站着一个人……
当祈翎带他逃到没人的地方时，祈翎问他：“你没事吧？”
“呼，呼…我，我没事”白析感觉自己的肺都快炸了。
“你…你跑的真快…呼……”
祈翎笑道：“修仙之人要还是跑不过那可还得了？”
白析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在心里又骂了裴寂一遍。
后来祈翎告诉他，自己是镇霄剑宗的弟子下山来历练的。
看着祈翎意气风发的样子，白析突然有种想要和他交好的冲动，反正自己还能活两年，连个朋友都没有就死了实在是太过凄惨。
白析礼尚往来的告诉他自己的名字，顺便卖惨告诉他自己被讨厌的师兄报复被杏林居逐出了师门。果然如他所想，祈翎看他可怜邀请他同行之后去剑宗。
白析这一路除了帮祈翎完成任务，他还一直在尝试炼出自己的解药。
他是真的想要活下去，和祈翎一起去剑宗。
回忆有点长但是后面还会有[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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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