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好,这个哥要走心了

之之选好了要买的药,结账时,她对着自己钱包里仅有的两张卡叹气。

里面一张是柏慕言的副卡,一张是自己余额只有两位数的银行卡。

一位名人说过,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藏不住。

贫穷和咳嗽。

但之之觉得自己作为一名专业杀手,没道理会穷成这个鬼样子。

她坚信自己在失忆前拥有一笔巨额存款,只不过现在忘了藏在哪儿。

只要想起来,只要想起来……

笑死,根本想不起来。

不管以前是真富还是假穷,都和她没半点关系了。

之之开始为自己离开柏慕言后的生活质量感到担忧。

结完账,她在店里的饮水机接了杯热水,低头拆避孕药的药盒,更加一个头两个大。

好好出门参加个婚礼,本来是为了吃瓜,结果阴差阳错把柏慕言给睡了。

当初谁说他不行的?

他明明行的很!!!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乱了套。

之之都快不知道最后要怎么收场。

“再这样下去,我迟早得完蛋。”

她哀嚎一声,脚步沉重的回到车上。

车辆再度启动。

她精神不大好又实在太累,没开出多远就睡着了,脑袋靠在窗上,随着车辆颠簸一点一点的,时不时撞上车窗,发出一声轻响。

柏慕言闭目听了好一阵,终于,在她即将再次撞上车窗时,他伸手把她的头轻轻移了过来。

她靠在他的肩上,无意识蹭了蹭他,原本不太安稳的睡颜渐渐平静下去。

徐秘书透过后视镜看见这一幕,动动唇想说些什么,刚出了一个音,他竖起食指抵在唇上。

是个嘘声的动作。

徐秘书便收回了后面的话。

车厢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之之偶尔发出的一声梦呓。

听不清具体说的什么,但听得出来,她很生气。

大概是在骂他吧。

柏慕言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点。

*

之之醒过来的时候,四处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四周静得吓人。

她昏昏沉沉的脑袋霎时清醒过来,不明白这是怎么了,缩缩身子,颤着手四处摸索。

“有人在吗?”她小声问道。

倏地,有人抓住她指尖,嗓音低沉:

“我在这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之之提着的心顿时放下。

“柏慕言?”她问,“这里好黑,我们在哪儿?”

“吧嗒——”

一点暖黄色的灯光乍然亮起,照亮青年侧脸。

而他黑眸如星,笑意清浅。

之之有瞬间的失神。

“灯亮了吗?”柏慕言问。

之之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还在车里,只不过车停在车库。

不知道为什么,四周所有的灯都关了,这才黑沉沉的。

“亮、亮了。”

“嗯,那就好。”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她语气有小小的尴尬。

他道:“因为你睡的很香。”

“……哦。”

简短对话后,两人都没有再出声。

四周仍是沉沉夜幕,唯独车内一盏小灯亮着。

灯光柔软,空气静谧。

似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之之睡了一觉,身上舒服许多,紧绷的神经也彻底放松下去,思绪漫无目的的发散。

她随口问道:“外面的灯怎么都关了?”

正常来说,车库里的灯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才对。

柏慕言活动着发麻的右肩:“晃眼睛。”

之之嗤了一声,下意识反驳:“你又看不见,还晃……”

她渐渐息了声。

柏慕言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淡声道:

“既然醒了,那就走吧。”

之之打开车门。

下一刻,车库的灯接二连三亮起,很快亮如白昼。

她动作顿了顿,反身等柏慕言下来,习惯性搀住他一只手为他引路。

他却轻轻挣开。

清脆的一声响,盲杖触地。

他抬起下巴:“我自己能走。”

之之笑了一声,背着手走在他身边,迈步时带了点跳起来的冲动,语气格外夸张:

“哇,那你可真厉害。”

柏慕言听出她在揶揄自己,轻轻“呵”了一声。

两人并肩向前走去。

偌大的车库停了数不清的豪车。

之之看得眼花缭乱。

她不认识那些车标,单纯按外形和漆色将它们分为“贵”——“很贵”——“非常贵”三个标准。

正纠结下一辆车的分类时,柏慕言忽地开口:

“陶之之,我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之之没听清:“蛤?”

柏慕言不说话了,仿佛刚刚的声音只是之之的错觉。

“不是,你有话直说,干嘛吞吞吐吐。”之之不满。

良久,柏慕言好似下定某种决心,一字一顿道:

“以后,我会好好对你。”

“我会……开始试着喜欢你。”

就像你喜欢我那样。

青年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车库里回荡,和着脚步声一并传入之之耳中。

之之:“。。。。。。”

不好,这个哥要走心了。

她浑身上下写满拒绝,委婉道:

“你对我已经很好了哈,咱别瞎折腾。”

柏慕言神色复杂。

原来在她看来,他对她一直很好。

即使他平常对她百般试探,甚至连婚礼也没出席。

她还是觉得他对她很好。

柏慕言心中好似被羽毛拂过,泛起一点痒。

各怀心思的两人走出车库,回到蔷薇小院。

王叔端来一盅热腾腾的鸡汤。

之之闻到一股药味,“里面放了什么?”

柏慕言:“人参。”

之之狐疑:“你喝这么补的汤?”

【他不会是虚了吧……也对,他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今天折腾了那么久,虚是很正常的。】

柏慕言:“……”

王叔笑道:“陶小姐,这是给你喝的。”

之之眨眨眼睛,惊了:“我?”

“少爷说你身体不好,特意吩咐厨房给你做的。”

之之为刚刚对柏慕言的恶意揣测忏悔三秒,喜滋滋地端起碗一饮而尽:

“谢了。”

王叔收了碗,道一声晚安,乐呵呵的离开。

等到了卧室,一直沉默的柏慕言突然幽幽出声:

“你确实该补一补,才两次就不行了。”

之之:“……!!!!!”

“你闭嘴!!”她冲上去捂住他的嘴。

柏慕言拿开她的手,面露疑惑:“可我说的是实话。”

之之脸颊绯红,底气不足的威胁:“你再敢说一个字,我三天之内杀了你。”

柏慕言语气没由来的带了一点兴奋:

“真的?”

之之:“……”

忘了,这是个黄金矿工都挖不出来的纯神金。

她心更累了,只想推开他去好好泡个热水澡,然后回到心爱的床上倒头就睡。

推了一下没推动,她不服气的继续推。

他只得松了手上的力道。

于是,她极其丝滑的将人推倒在床。

之之:“。”

柏慕言:“。”

“这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短暂的沉默后,她干巴巴的说道。

柏慕言轻嗤一声。

他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别装了女人,我已经看穿你了”这句话。

之之麻利地爬到一边,邦邦给了他两拳,骂道: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我才不和你一般见识。”

柏慕言低笑一声,冷不防地翻了个身,轻易按住张牙舞爪的之之,手放上她的腰际。

之之:“!!你想干嘛?!”

他没说话,手上加了点力道,慢慢揉着她酸了一天的腰。

之之:“。”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致她自己。

她再次为刚刚对柏慕言的恶意揣测忏悔三秒。

“舒服一点了吗?”耳边,柏慕言低声问道。

之之把脸埋进被子里装死。

她没由来的想:

其实柏慕言不发疯的时候,还……还挺温柔的。

等等,之之悚然一惊,她这是在想什么?!

醒醒醒醒,别忘了师兄说过什么!

想到这里,她眼神骤然坚定起来,刚要推开柏慕言,下一刻,他不知按到了哪里,她腰上一麻,推他的手改为攥住床单。

……爽。

之之默默在心里对师兄说了声抱歉。

下次一定。

身后的柏慕言眉头一皱。

又是这个师兄。

她心里似乎一直想着他。

这个人就这么重要?

柏慕言心头莫名堵得慌,手上力度加大。

之之猛地一哆嗦。

他明知故问:“痛吗?”

爽得头皮发麻的之之:“……还,还可以。”

柏慕言怕伤到她,很快便收了力道,冷着脸继续为她揉腰: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之之小心询问:“可以加个钟吗?”

柏慕言:“……”

柏慕言脸色更冷。

她不信他。

她只信那个师兄。

柏慕言冷哼一声,收了手,一言不发的去洗漱。

正上头的之之:???

不是,这人怎么晴一阵阴一阵的?

莫名其妙。

谢谢小天使的营养液,我要把你们亲晕古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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