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首屈一指的大经济体A市,豪门如云,大中小微型企业多得如同星辰浩瀚。
泊蓝酒店则是A市地标性的酒店建筑,称得上一句有价无市,一道金灿灿的门槛将极少数的上流和泛滥的下流一分为二。
今夜,这幢吃人吞金不吐骨头的建筑破天荒地被人包了场。
“在此热烈预祝朗梵集团和天域集团即将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相信双方未来一定会携手站在更高的顶峰!”某台名嘴在台上眉飞色舞地勾画蓝图,讲得底下的来宾和他一起热血沸腾。
接收到主持人的眼神信号,摄影师扛着机器向嘉宾席位推进,然而越靠近目标,他愈发觉得肩上的摄像机重如千斤鼎,又不敢离得太近唐突了,惹到不该惹的人。
摄像机停在一个合适的距离,镜头对准了一张美得雌雄莫辨的侧脸。
那是一张属于男人的脸。
感知到镜头的存在,男人漫不经心地朝那个方向扬了下手中的酒杯,抬眸瞬间,周遭频频传来吸气的声音。
“司先生,您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呢?”主持人见缝插针地cue话题。
司瑜程度非常轻微地撇了下嘴角。
一般人很少能捕捉到这个细节,然而身边亲近的下属则已经开始在心中为这个主持人开始默哀了,他自作聪明的行为无异于引火**。
众人瞩目下,司瑜起身整了整挺阔的西装,及腰的长发高高束在脑后,俊逸飘然。
视线扫过众人,又不曾停留,就好像什么人都没放进眼里,只淡淡道:“今后天域和朗梵就是一家了,敬请期待。”
伴随话音落下,全场掌声雷动,交响乐团一首高亢的舞曲拉开了今夜狂欢的真正序幕。
上前敬酒攀谈的人纷至杳来,也有不少人带上自己的“伴儿”上前向司瑜介绍,暗示意味浓重,司瑜一个眼神,助手通通替他挡了回去。
灯光下,杯子里的红酒摇摇晃晃。
又是一个无聊得想死的夜晚。
消停没一会儿,忽然,一个身材臃肿发福的中年男人领着一位盛装打扮的姑娘走了过来。
司瑜和对方碰了碰杯。
“司先生,这是小女朱梵,刚从法兰克福留学回来,以后还请司先生多多照应。”
司瑜将这位“朗梵千金”打量了一遍,搬出了此生就会那么一句的客套话。
“朱小姐蕙质兰心,想必以后大有作为。”
朱朗喜笑颜开:“哎,姑娘家家的,我也不指望她能干出什么事业,只希望能觅得良胥,毕竟以后整个朗梵都是要交给这丫头的。”
司瑜头都没抬,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酒杯。朱朗察觉到空气中的尴尬,笑着打了几个哈哈。
朱梵状似娇嗔地挽着父亲,眼神却不知第几次飞向对面,眼前的男人实在太过俊美,以至于她将矜持完全抛诸脑后。
“司先生,您要邀请我跳一支舞吗?”
恰好此时《蓝色多瑙河》的乐曲环绕在上空,司瑜想了想,答应了。
“你会是舞池里最亮眼的那一个。”
司瑜刚将酒杯放到了侍者的托盘上,助手忽然走过来,低声汇报:“司先生,阿闻少爷回来了。”
司瑜整理袖扣的动作一顿,女人的第六感作祟,朱梵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毕竟司先生今天一整晚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眼神,她以为这个男人的眼睛是永远沉寂的,像是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在当中搅起波澜。
她稍显不安道:“司先生,我们……”
“你自己跳吧,我还有事。”
司瑜说完转身就走,朱梵不知一下哪来那么大的胆子,上前抓住了司瑜的胳膊:“请等一等司先生——”
“啧。”
司瑜最讨厌别人莫名的触碰,尤其是这种不打招呼忽然凑上来的,只是毫不留情地甩开她都算温柔。
司瑜的视线跟着压迫下来,有几分慑人的肃杀,“我说我要走了,听不懂么?”
朱梵被那眼神看得一惊,有时候漂亮得太过也是一种威慑。
朱朗在局面失控之前赶紧上前打圆场:“想必司先生家中一定是有急事,梵梵,你也太不懂事了,司先生,请。”
司瑜看了这对父女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阔步离开了。
朱梵委屈得要命:“Daddy!”
“哎……你还不明白吗?”朱朗的心思落了空,叹道,“司先生家中一定是有人了。”
朱梵美目瞪圆,不可置信地说:“您是说——情人?”
……
司家的庄园古朴而宏伟,坐落在寸土寸金的A市城郊。
“司先生,今天也欢迎回家。”
年过半百的管家早早在门口迎接,司瑜脱下来外套交给他,又从他手中接过温热的毛巾净手。
“戚闻呢?”
管家弯着眼睛答:“在餐厅插花呢,阿闻少爷今天带了一束您喜欢的郁金香回来,还有一只新的水晶花瓶。”
隔着门廊,挺拔的身影在餐厅围着花瓶忙碌,赏心悦目。
司瑜挑了挑眉,原来的那个花瓶上周被他砸碎了,不知道戚闻从哪儿弄回来一个一模一样的。
他径直走到客厅沙发落座,弄出不大不小的动静。
餐厅和客厅有些距离,且隔着一堵墙,戚闻理应听不见外头的动静,可他还是听见了。
戚闻动作一滞,迅速放下手上的事情去往客厅:“司先生。”
司瑜卧在沙发上,头也没回,看着倒映在墙上的影子,说:“戚闻,过来。”
戚闻加快步伐,从管家手里接过司瑜的外套然后站到他跟前,发现对方只是和往常一样,视线直白地在他身上扫荡,寸寸游走。
戚闻会意般的,笔直地站立,任由他打量,死物似的一动也不动。
司瑜凌空掸了掸手指,指尖仿佛有一只无形的燃着的香烟。这是他心情愉悦的具象化表征,这无聊的漫漫长夜终于在此刻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距离戚闻刚抵达这栋庄园已经过去三年了,少年曾经无比青涩的轮廓也俨然有了成年男性的样子。
戚闻穿着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西装,这是司瑜送给他的成年礼,宽厚的肩将西装撑起来,比穿在假人模特上还要挺阔有型。
司瑜似乎有些沉迷于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纵使他自己也长了一张惊为天人的脸蛋,但他更喜欢观看戚闻。
看他青涩的躯体每日渐熟,看他锐利的眼神日益温驯。
毕竟这是他精心驯养出来的作品,看起来总是会更有些成就感的。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司瑜看够了,他换了个松快的姿势,长发束成马尾懒散地落在肩头。
“开学第一天怎么样?”
“一切顺利。”
“在学校都做了什么?”
“办理新生入学手续,参加迎新大会,代表新生讲话,参观学校。”戚闻像机器一样有问必答,事无巨细,看不出新生入学的喜悦,眼里也没什么探究**。
只是平静地讲述无趣的一天,这已经是多年的习惯。
戚闻深知司瑜并不会真的对他的生活感兴趣,他只是要确保自己的一切行动在他的掌控之内,日复一日在他身上打下“已阅”的标记。
“嗯。”司瑜听完淡淡地回了一声,必然的,他没再追问。
事实上,这世上能让司瑜感兴趣的东西和事物真的不多,戚闻勉强能算一样,其他大部分时候司瑜都觉得无聊得想死。
戚闻自然也看出了司瑜的分心,借机转移开话题:“司先生,和朗梵谈得还顺利么?”
“唔,有机会和天域扯上关系他们脸都会笑烂,能有什么不顺利的。”说到这个,司瑜勾了勾唇角,“不过很快“朗梵”很快就要从企业名录上除名了,我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名字。”
戚闻的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司瑜的观念和他本人一样极端,人生信条里永远没有合作共赢这个词,只有零和博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也是因为这样,到目前为止,他永远是市场厮杀的赢家。
“对了,”司瑜坐起来,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捋着鬓角的头发,“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恒远,城南时代广场那个项目,他们居然想和我们竞标,哈。”
“恒远的董事长约我去谈一谈,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不管他们怎么挣扎,明天都要好好地给他们上一课。”
戚闻的大脑飞速旋转。
恒远集团……一个猜想在他脑中闪过。
戚闻沉默了一会儿后道:“司先生,明天学校就要正式开始上课了。”
空气像是凝固住了,司瑜松开手里散发着莹润光泽的发丝,倏地看向戚闻:“你说什么?”
戚闻敏感地捕捉到司瑜地眼神信息,如果在以往他会果断闭嘴,但此刻,他已经成年。
他试图找到自己独立思考自主选择的人格。
戚闻握紧拳头,再次开口:“明天我——”
“够了。”司瑜忽地从沙发上站起,抬手用虎口卡住戚闻的下巴,妍丽的眼睛微微眯起,鲜艳的红唇中吐露出一个一个魔咒般的字词。
“我说,明天跟我走,懂了么?”
“但学校那边——”
司瑜仍单手拿着他,另一只手从自己额前把发丝向后抓,神色已然在爆发边缘:“戚闻,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一定要找不痛快么?”
戚闻有些吃痛,但还是强忍着开口,毕竟司瑜最讨厌逆来顺受的木头疙瘩。
“……我没有这个意思,司先生,只是缺勤影响分数,拿不到全优会令您蒙羞。”
戚闻目光几乎下意识瞥向一边。司瑜很清楚,戚闻骨子里是个相当正直的人,每每说起违心的话都不愿直视他的眼睛。
不过真心低头也好,假意臣服也罢,司瑜全然不在意,他只要戚闻捡些他爱听的说,挑些他满意的做,让他身心愉悦即可,这便是养着这孩子的全部意义。
司瑜哼了一声,松开他。
开口时声音比庄园地窖里的储冰还要低上几个度:“戚闻,我要你搞清楚,如果你还想替你父母报仇,我教给你的东西,远比学校里上课学的有用。”
谈及已故的父母,戚闻的瞳孔狠地缩了一下。
司瑜毋庸置疑是个魅力十足的男人,而这当中很大一部分则源自于他那足以掌控一切的自信,并使人对他说的一切深信不疑。
“至于学校那边,我想你就是缺勤四年校方也不会为难你,毕竟我捐的那几栋楼还是有些分量的,大可不必担心。”
话已至此,戚闻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和紧咬的牙关,
一颗一颗松开昂贵西服的扣子,脱下外套放在一旁,一丝不苟地将衬衫袖子一截一截挽起,露出精壮的小臂。
恭敬地问。
“司先生,您现在要上楼洗浴么?我去放水。”
先跪一下orz,私密马赛可可爱爱读者酱,状态不太好,休整了一下,回来带着新文重新做人了!
这是一篇古早狗血味浓郁的放飞xp的文文,一如既往的女王受和小狗攻,不过这一次,是要给大家介绍两个新朋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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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戚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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