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就这样过去了。
伴随着李清桂的回家又离开,高中生开学在即。
开年高考倒计时,李不疾比以前更忙,一天一小考三天一大考,饶是再精力充沛的他也明显有些疲倦,纪时雨不敢惹他,他有时候语气不好的跟自己说话,纪时雨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将李不疾的反常归结为:高考综合症。
忙碌起来更是起早贪黑,俩人要上学,频率都低了很多,假期几乎天天都在,到了开学一周基本上只有周末半天假期那一次。
李不疾只有半天假,纪时雨有完整的两天,所以也自然是让着李不疾,毕竟他发作起来,受苦的也是自己。
四月底春季运动会,高三组没有参加,纪时雨也不敢再给林珩当后勤,分组的时候主动选了非田径项目的后勤,刚好和林珩错开,李不疾好像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和时间关注他,他自由很多。
五月没什么大事,李不疾长时间考试已经考麻木,心态变了很多,像他们这种学霸,越到考前就越是有把握,他又轻松了不少,缠着纪时雨以每周两次的频率疏解**。
纪时雨感觉他自从快高考之后变得有些凶,力度比以前更重,李不疾也没什么更多的耐心哄他,只是会在晚上抱着他睡觉,纪时雨习惯自己是他的玩具娃娃,心想就快要结束了,他高考完去读大学俩人的关系就会回到以前。
六月很快就来了,高考那两天,学校放假,班主任说这大概是他们马上升高三最后一次假期了。李清桂给李不疾打了电话告诉他不要紧张,李不疾很冷淡地说他并不紧张。
纪时雨在桂姨的拜托下,承担起和司机吴叔一起接送他考试。
“准考证,身份证,2B铅笔,0.5mm黑色中性笔以及替换笔芯,橡皮直尺……好了,哥哥我检查好了,你放心去考试吧。”纪时雨在校门口又检查了一遍他的文具,发现没有缺少之后递给了他。
这是他从昨天到今天检查的第八遍,比他自己考试都要紧张,确认无误之后给他加油,李不疾下车后,他又追出去,和他面对面。
“干嘛?”纪时雨像一只小鬼,一天天的古灵精怪,不知道存的些什么心思。但此时时间还很充足,李不疾还有耐心听他说话。
纪时雨鬼鬼祟祟地把手背递给他,大拇指按在里面压着什么的样子,看样子是手心里有东西。
他神神秘秘地说:“哥哥,给你。”
李不疾没伸手,“什么?”
“你伸手呀。”
李不疾这才不情不愿地伸手,纪时雨把一个薄薄的方形物品放在了他手心,李不疾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御守。
他眨着亮亮地眼睛说:“哥哥,这是我和同学去寺庙给你求的,听说很灵,可以保佑你考试顺利。”
唯物主义被他学得抛之脑后了,他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因为这些事情占据了好多大脑容量,李不疾本想说他几句,想了下,终归只是手腕一转把御守揣进了兜里,第一次没反驳他说:“知道了。”
“哥哥,加油哦,考完我和吴叔来接你。”
进考场前无关紧要的东西是不允许带的,哪怕是纪时雨带着一片赤诚之心去给他求的御守,也至多只能放在教室外面。
李不疾捏了捏那只御守,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轻飘飘的,摸起来还是有一点感觉的,或许是僧人写的符篆,也或许是空白,但此刻他觉得小小的一只御守还是挺沉甸甸的,毕竟那里面装着的是纪时雨直白赤诚的祈愿。
不知道路远不远,不知道寺庙人多不多需不需要排队,不知道他去求了几次,不知道他跪拜的时候到底有多真诚,不知道他磕了几个头,不知道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向神佛万般祈愿——一定要保佑对他不算太好甚至有些恶劣的哥哥考试顺利。
“同学,快要考试了你还不进来吗?”监考老师拿着电子检测仪伸了个头出来问在考场外面愣住的李不疾。
神思抽回,李不疾不动声色地把御守揣回兜里。
监考好心地提醒:“同学,与考试无关的东西不可以带进来哦。”
明明对考场规则滚瓜烂熟,从小到大考过无数次考试都是如此,他却还是像个初入考场的孩子,为他本应知道的答案做最后争取:“御守不可以吗?我家里人给我求的。”
监考微笑地看着他,不用严厉地教育他“不可以”或者说怎样拂了人家好意,但李不疾懂了,肯定不可以。
他在监考的视线下,将那只御守捏在手心,最后放进了他背来的包里。
随后通过电子检测仪的检测,在考场里寻到自己的位置,坐好,等待发卷。
高考一旦开考,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两天后,高考结束,李不疾彻底解放高中生活。纪时雨回归学校上课。
这下没了李不疾在学校堵他或者监视他,他自由不少,他们高二生的身份,摇身一变,变成了高三生。
纪时雨问过他考的好不好,他估分后告诉纪时雨,还行。估分准确的话,要考上他的理想学校,估计连降分都不需要。
纪时雨高兴地说:“虽然可能作用不大吧,但是御守肯定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李不疾“认可”地点头:“算是发挥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作用吧。”
“哥哥!”
“好好好,锦上添花,锦上添花行了吧?”
李不疾闲在家里补了几天觉,打了几天游戏,无聊透顶的他还是决定每天去学校接纪时雨放学。
纪时雨耷拉着脸把书包递给他。
李不疾接过来问:“怎么了?一张这么丑的小狗脸。”
“我好累啊哥哥,我想睡懒觉。”
看样子是真累了,平常听到李不疾说他小狗脸他还要生气地反驳,今天都不反驳了。
他这是对一个人上学的怨念呢,李不疾淡淡开口:“你考完也可以放松。”
“你都放松了!你解放了,我还没有!”他不太开心地靠在位置上幻想,“要是我和你一起毕业就好了。”
李不疾呲他:“做梦呢?”
“可是你比我先解放!”
他任性起来好不讲道理,李不疾不屑地说:“那你怎么不说我比你先读一年呢?”
他无从反驳,然后他就不说话了,气鼓鼓地嘟在一旁。
第二天纪时雨醒的时候故意把李不疾闹醒,还把洗完头没擦干的发梢的水晃到他脸上。
早上被闹醒本来就烦,他还故意用水稍他,李不疾翻身起来,斥道:“纪时雨,想挨收拾了?”
大早上的李不疾没睡醒,说他也肯定只是说说而已,拿他没有其他办法,所以他对着李不疾吐舌头略略略,给李不疾气笑了,当即下床,就要收拾他。
这下纪时雨才意识李不疾来真的,尖叫着满屋跑,疯狂道歉“哥哥我错了”,最后还是在关上卫生间的门之前,被揪住,拖出来挨了一顿屁股墩。
李不疾真的跟收拾小孩一样,扒了他的裤子,把他压在腿上,手掌高高举起,猛扇了他一连十几个巴掌,屁股都给他扇红了。
最后他抱着肿了一圈的屁股,怒斥李不疾不是人是小气鬼,虐待他,故意打他屁股,明明知道他要在学校坐一整天,还是要教训他,他要给桂姨告状。
李不疾把他踢出卧室,翻身上床,被子盖到头顶,敷衍道:“去吧,去告状吧,我要睡觉了。”
纪时雨气得要死,但也拿他没办法,愤恨地瞪了他好几眼,揣着自己被打肿的屁股,委屈地上学去了。
果然李不疾是个自私记仇的小气鬼,早上的惩罚根本不是惩罚结束,他现在不上学了,有的是时间收拾纪时雨,晚上回来就把他好好地收拾了一顿。
带着佯装出来的怒气,把他翻来覆去弄了一顿,纪时雨连滚带爬,又哭又喊,道歉求饶的话全都说了,他都半点没心疼。
纪时雨怒斥他是暴君,换来的却是他又一顿彰显暴君身份的对待。
他骂人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不痛不痒的毫无杀伤力的词,什么“混蛋”“暴君”“讨厌鬼”之类的,甚至不算是骂人,毕竟没有哪个正儿八经的骂人是这样的轻飘飘。
他越反抗越骂人,李不疾就越要收拾他,对他太好了,导致他认不清自己的位置,跟自己没大没小的闹,好久不收拾他,让他忘了这个家的主人是谁,他又是谁的所有物。
......
后面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他快睡着了嘴里还在喃喃,李不疾耳朵凑到他嘴边听他在说什么,他咂巴着嘴,小声说:“李不疾,臭屁小气鬼。”
他们习惯相拥着睡觉,李不疾从另一侧上床把他抱进怀里,轻吻他的额头,“嗯,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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