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总是欺负我。
可是纪时雨不会说,他沉默地可怜地掉眼泪,脆弱得像一只陶瓷娃娃,李不疾放轻了动作,一点点**掉他的眼泪,用同样冰凉的嘴唇去触碰他的,描绘他的唇形。
纪时雨有一点想挣扎躲开的动作的时候,李不疾就会察觉,然后用力,纪时雨攥着他的衣领低声落泪。
温柔的吻让人沉溺,等到他意识到哪里不对的时候,李不疾的手已经透过衣服钻到了里面碰到皮肉,纪时雨被冰的一缩,瞬间清醒。
“不要……”他把李不疾的衣服拽得很皱。
李不疾继续动作,“不要什么?为什么不要?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不想。”他带着哭腔,每一次到后面都是性,所有的事情没有解决就被他进入,到后面脑子无法思考也就忘记这件事情,可是事情不会被完全忘记,而是会随着时间突然被想起。
堆积多了,全都是无法弥合的鸿沟。
李不疾一路摸到胸口,“每次都说不要,你身体比你诚实多了纪时雨。”
“我不要,真的不要……”他推李不疾的胸膛,缩着屁股要贴墙。
“乖一点。”
以往在说了这话之后,他会变乖,由着李不疾去了,可是今天,他好像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拒绝,固执得要就此和李不疾断了关系似的。
“不要,我说不要!”纪时雨突然用力把他推开。
李不疾愣住了,他们在床事上是意外地合拍,每次只要自己想,纪时雨半推半就也就同意了。所有的矛盾和隔阂都可以通过一场性来解决,以前每次都是这样,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觉得现在也可以,以后也可以。
可是纪时雨第一次很强硬的拒绝了。
不容商量的,概不配合的。
可能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强硬,他很快软了语气:“对不起哥哥,我今天不想。”
他生气的前兆是李不疾生气,李不疾生气的原因是怀疑纪时雨在新的公司和同事有了些什么,他又如此强硬,此刻拒绝的理由又是这样的没有说服力。
李不疾掩住怒火:“是今天不想还是以后都不想,是不想做还是不想和我做?”
纪时雨觉得他在没事找事,每次都要解释,每次都要再三解释自己不是,和别人没有关系,只是同事同学朋友,为什么要猜疑,可是没有用。下一次他还是要怀疑。
“你冷静一点,我说了我没有!”
“没有就给我做。”
“……”他又要哭了,说他强硬,李不疾比他还要强硬,似乎所有的话最后都要讨论到做不做这件事上,“我不想。”
“我不管你想不想,”李不疾扣住他的腰把人往楼上抱,“只有做了你才能证明。”
“都说了我不要,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纪时雨在他怀里挣扎,被砸到床上的时候一个翻身就要往床下跳。
李不疾眼疾手快攥住他纤细的脚腕,他刚翻过身跪起来,被他一扯,直接摔倒趴在了床上,还没来得及再次翻过来,李不疾直接压上去。
......
先是安抚然后才是前戏,纪时雨哭声呜咽,受了委屈,李不疾心软下来:“为什么总哭?”
“因为你……总是强迫我。”一句话分成好几个短句说出来,委屈得不行。
“你不喜欢和哥哥一起吗?”李不疾把他半翻过来,亲他的脸和嘴角。
他吸了吸鼻子摇头:“不是,但是你不让我交朋友。”还总是恶意揣测我的朋友。
“外面有很多坏人,尤其是你这样乖的小孩,他们不怀好意,而你分不清。”李不疾说,而后想起一些事情补充道,“你忘记高中你给我送饭的时候的事情吗?”
纪时雨当然记得,那是他的噩梦,以至于每次出校门都能想到这件事,后来李不疾每天守着他,上下学都一起,才慢慢好起来。
可这件事也过去很久了。那个人或许出来了,或许去了别的地方,总之他不会再来了。而人不能停留过去,他也要走出来。
“跟我在一起不好吗?我保护你,你甚至不用上班,你可以就在家里,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有我陪着,保镖陪着,很安全。”李不疾说。
纪时雨说:“可是我也有社交,我也想要交朋友,被人对我好的时候,我也想对别人好啊,你明白吗?”
李不疾心想他实在是固执,怎么说都不听,道理摆在眼前,他还是不听话,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要把他关起来好了,不听他的意见,不和他商量,不管他愿不愿意,这样至少他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可是纪时雨不太愿意,他也暂时不想走到这一步。他知道这是下下策,真有这一天的时候,俩人的关系估计也很难再如初。
李不疾后退一步,“那你要保证不会偷偷谈恋爱。”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自己保证这个,但保证总比没有好。
最终这一次剑拔弩张以纪时雨向他保证不会谈恋爱结束。
后面就变得你情我愿了,李不疾哄着他跟自己做,他也见好就收,没有那么强硬偏不,再说了就他那点底线,李不疾随便挑逗一下,他就缴械投降了。
后面再去上班,纪时雨看庄重都有很不好意思的感觉,很害怕庄重说什么或者对他有意见,但庄重什么都没说,像以前一样。搞得纪时雨更尴尬了。
有一天下班,他和庄重刚从外面回来,纪时雨准备去楼上拿东西,庄重眼尖先看到熟悉的身影,他微微蹙眉,转身挡在纪时雨面前,挡住某人看过来的视线,纪时雨不明所以,仰头看他。
“怎么了庄工?”
“抱歉,帮个忙。”
“什么?”
然后庄重故作镇定地拍了拍纪时雨的肩膀,像帮他拍掉灰尘,然后站回他身边,伸出胳膊虚揽住他的肩膀,一路目不斜视地进了公司大楼。
纪时雨浑身僵硬,眼珠子骨碌地转,看到公司楼下站了个男士一直看着他们,可能想说什么,步子往前一步后,又因为看到纪时雨退了回去,庄重咬着牙嘴唇没动地说:“别看,走就行。”
纪时雨瞬间挺直腰背,跟着他经过那炽热的视线,进了公司,进了电梯。
直到电梯门关上,庄重才松开他。
手机响了几声,纪时雨的余光看到庄重很不耐烦地按开手机,看到消息后又按灭屏幕,可是铃声不断响起,纪时雨尴尬得心里冒汗。
“庄工,刚刚……”
“刚刚你什么都没看到。”
“……哦,好。”
再不是八卦的人,遇到这种事情多少都有点猜想,纪时雨收拾好东西,跟他说再见:“那我先走了庄工。”
庄重从办公室里出来拿着外套和包,“等一下,一起。”
纪时雨只好等他,在电梯里,庄重又说:“不好意思让你帮忙。”
纪时雨正准备说没事,庄重又说:“等下下去可能还需要你帮我一下。”
“像刚刚那样吗?”
庄重通过收到的消息推断那人肯定没走,他不想和徒弟,或者说跟任何人解释前男友对他纠缠不清这件事。
他和沈琮之间,当年明明是沈琮提的分手,现在对他进行骚扰和纠缠,属实没品,但在大庭广众下,他不想引人注目,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借以第三者的身份让沈琮知难而退。
“嗯,不全是,如果等下下去,刚刚那个人还在,在大厅你可以假装帮我拍拍外套,紧一紧领带,总之你随便发挥,演一场戏罢了,我相信你应该会。”
纪时雨也没想到庄重这么眼尖知道他看到了沈琮,但他更在意的是庄重的最后一句话,他应该已经猜到了自己和李不疾有那种关系。但师父都开口了,做徒弟的没道理不帮忙。
电梯下到一楼,庄重把外套递给纪时雨,出了电梯,纪时雨抱着外套小跑出去,他果然看到沈琮还站在大厅外面。
庄重慢下步子,纪时雨把外套递给他,他穿好后,纪时雨帮他抻平,庄重比他高一个头,稍微弯腰在半蹲他面前,纪时雨帮他紧了紧领带,像他无数次对李不疾做的那样。
但他还是有点紧张,以至于有点手抖,因为他总会想到李不疾,也担心他会不会看到然后又误会。
可是没有,如果李不疾在,他肯定是要冲出来骂自己的,既然没有,那应该是不在。
“好了吗?”温柔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
纪时雨猛地回神:“好了好了。”
庄重重新站好,和他并肩,“一起吃晚饭吗?”
说这话的时候,正好走出大厅,等了一下午且被忽视的沈琮一个跨步走到他们面前,挡住去路。
庄重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反而转头温柔地问纪时雨想吃什么。
沈琮:“江城小馆。”
“……”
江城小馆是他们大学期间喜欢吃的一家店,虽然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开,但是沈琮这自来熟的性格和六七年前没怎么变。
庄重依旧没有理他,和纪时雨走到路边准备打车,沈琮就跟着他们,任何庄重问纪时雨的话他都要接嘴,虽然没有得到半句回应。
等车的时候沈琮上下打量纪时雨,嘴比脑子快说了一句:“你现在喜欢这一挂?”
哪一挂?小男孩,不谙世事,单纯好骗,长得乖。
庄重这才施舍给他半个眼神:“给我放尊重点,滚开。”
沈琮做了个拉链闭嘴的动作,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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