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御医欲言又止,他知道,王妃这是在算计,若是此事成了,他们两个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被发现了,那可如何是好?
“有什么好问的,王妃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云瑶身旁的丫头没好气的对着大夫道。
他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可在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他还是离开了。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云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收买了御医,让御医给白悦看过,说她并没有怀上孩子,就算是早早的查出来,也没什么关系,最多就是拿那个人当替死鬼。
如果找不到,她就会偷偷把孩子弄掉。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争气,偏偏要和我抢宠爱,”她喃喃自语,“都是因为你嫁的是宁仲辛。”
“王妃高明,这白悦心术不正,绝对不能让她如愿。”
白悦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琥香拿着丹方走了过去,将这些药草煮成了一碗棕色的汤药,递给了她。
“太医说的是这个药?看着闻着都怪怪的。”白悦一脸疑惑的看着那碗褐色的汤药,闻起来有些发黑。
“是啊,王妃,您快喝,喝了能调理身子。”琥香安将手中的药推到了他的面前。
白悦看着那苦汤,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吃苦的人。
莲湖子见此,退了出去,片刻后将一碟点心摆在桌子上,道:“这是我刚熬制的甜饼,良药苦口,姑娘,你先忍着。”
看着两个人对自己的关心,如果自己不喝的话,那就太对不起他们的一片心意了。白悦叹息一声,拿着那碗药往嘴里送。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住手,你不能吃!”
不是在她的脑海中,而是在垂钓空间里。白悦眯着眼,手里的药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什么情况?”
“这药有问题。”
白悦循声望去,发现秦贝正在她的钓鱼空间里蹦蹦跳跳,她忍不住怒道:“这是太医亲自开的方子,我身边的人也拿了药,你以为他们会害我?”
“可是,我能感觉到,这药真的有问题。”秦贝一本正经的说。
白悦倒抽了一口凉气,“怎么回事?
秦贝虽然在自己的钓鱼空间里,但却可以用灵识和白悦交流,而且自己和她说话也不会被外面的人听到,这也是为什么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和他说话的原因。
“何以见得?”白悦不解的说道,“是不是我的身体出了问题,和这变幻莫测的天气有关?”
“当然没有,你身体这么好,还能有什么病?”秦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豪,“只要是个聪明人,都能一眼看穿。”
白悦点点头,然后说道:“那你告诉我,如果我不是为了这个而难受,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恶心?”
“这个……”秦贝犹豫了一下,犹豫了一下,“或许你是真的怀孕了,如果是普通的女人怀孕的话,肯定会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白悦眉头一挑,退出灵识空间,把药放在桌上。
琥香微微一愣,旋即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姑娘为何不喝?”
“回头我再给你讲。”白悦说。
“……总而言之,你怀孕的可能性很大,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不能再吃那种药了。”秦贝胸有成竹地说,“那些来历不明的配方,你应该尽快扔掉。”
“听你这么一说,嫌疑最大的就是那位御医了,不过他为什么要陷害我?”
她跟着老夫人那么长时间,对一般的生理反应都很了解,倒是那位御医,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怎么注意过,“我好像没得罪过他吧?”
不过,她也不知道对方是哪个势力的人,想到这里,她就出了一身冷汗。
是她大意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这位太医还另有图谋。
“如果你再晚一点出现,我可能就会把药给喝了。”
秦贝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怎么了?你不是没事吗?”
白悦已经顾不上它了,她皱着眉头,开始思考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位太医,定然是有问题的。
白悦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狡猾恶毒的人!
“莲湖子,”白悦突然叫了一声,“帮我查一下,这位御医到底是谁的人,他敢这么陷害我,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莲湖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抬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转身离开。
“王妃,你是说,这丹药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琥香问道。以她的聪慧,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震惊。
白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道:“你去把云瑶叫过来,我要跟她好好聊聊。”
琥香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领命而去。
白悦心中有自己的计划,她要先确认一下,云瑶到底有没有对她不利,虽然她也在现场,但是,云瑶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对她有意见的人。
既然这药里有毒,那就不能再吃了,她拿着药去了一颗树下,偷偷地将药倒在了树边的地上。
白悦却像是早有预料一样,走回了房间。
“是我办事不利,还望姑娘责罚。”
“这不怪你,云瑶是怎么说的?”
一提到这事,琥香立刻抬头,一脸的不悦,嗔怪道:“不然呢?那个人说,如果您生病了,她去看你,很可能也会感染上你的病,所以才找了个借口拒绝了。”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听我的话了,甚至还派人将我赶走了。”琥香说到这里,忍不住咬牙切齿,她跟了老夫人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过,现在却被一个比她年轻无数倍的丫鬟给赶了出来。
不过她也看出了很多东西,很快就调整过来,抬头看着白悦,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白悦正襟危坐,眉头紧锁,似乎也被这个原因吓了一跳。
听那御医的意思,不过是受了风寒罢了,为何到了他的嘴里,却像是生了一场大病,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可云瑶的行为,却像是在告诉她,她在隐瞒什么。云瑶微微一笑,云瑶说此事与她无关,只怕她自己也无法接受。
“姑娘,她怎么能这么对你,你们明明是平妻,地位平等。”琥香愤愤不平的开口,“现在云瑶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你,你还打算忍下去?”
白悦久久不语。
“再说了,就算是平起平坐,论恩宠,王爷也比你更喜欢你。”
“不管怎么说,她都没有资格在这里闹事,她哪来的底气和资本来对付你?”琥香大怒,如果是她的话,她早就动手了,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嚣张。
白悦对这件事并没有生气,她还在想云瑶算计她的原因。
她几乎可以肯定,云瑶就是来陷害她的,只是她找不到任何的证据,更何况,如果这位太医是在说谎,那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病?
她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白悦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却什么都没感觉。
很难想象,里面竟然有一个小生命。
如果是真的,那就得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了。她不自觉地想起了宁仲辛,宁仲辛在得知她怀孕后,高兴了很久,不像得知没有怀上孩子时,那种失落的表情。
“姑娘。”琥香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见她半天没说话,琥香不由担忧道:“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白悦晃了晃脑袋,本能的就想说自己没什么问题,可是听到琥香的询问,她却是微微一皱眉,她的确是没有想到应该怎么做,只是单纯的想要弄清楚这件事。
“算了。”沉默了一会,白悦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也不在乎她会不会在背后搞什么鬼,小偷什么的,她都不在乎。
“姑娘,你就这么算了,你就不怕她越闹越大?”琥珀香劝道,“还请姑娘三思。”
若是让她知道,她面前的毒药,很有可能和云瑶有关,她一定会亲自登门,让她给个交代。白悦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云瑶的举动,她并不在意,只要她不惹是生非,不落井下石,她也能容忍,也算是给自己枯燥的人生增添了一丝情趣。
只要不是做得太过火。
莲湖子这一去就是一个下午,直到正午时分才赶了过来,白悦为她斟了一杯茶,让她将自己调查到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她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又把琥香赶了出去,这才忍不住称呼起了公主。
“你这外号还真是改不了。”对方没有在意,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然后,继续说道。
“公主,你就不想听听我在那里听到的消息吗?”她问道,脸上还挂着一抹狡黠的微笑。
莲湖子对她忠心耿耿后,做事雷厉风行,就连白悦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能力。
虽然有些任性。
“如果我不想知道,我还会让你去调查吗,你倒是说说看,那个御医到底有什么阴谋?”白悦并没有动怒,反而笑眯眯的抿了一口茶水,语气温柔的说道。
“哼,没想到堂堂御医也能为一个女子所用,”莲湖子先是嗤之以鼻,接着又是一顿数落,“我就没见过这么没节操的人。”
“我跟着御医去了一趟,发现他和云瑶的人走得很近,看起来很亲密。”莲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是真的没有料到这位御医会对自己不利,但仔细一想,她就知道那药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是不是喝了那碗药?”莲湖子想起了什么,有些后怕地问道。
“当然不会,你不用担心,”白悦指着外面的一棵槐树,“他们都躺在里面了。”
莲湖子放下心来,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问道:“那公主,你打算怎么做。”
白悦揉了揉眉心。
既然已经确定了,这位御医也不靠谱,那么自己就必须要弄清楚一件事。
“你去外面找个大夫,”白悦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我倒要看看,我到底得了什么病,竟然让太医们这么大费周章的替我遮掩起来,而且还瞒着我。”
“好的,郡主在此等候,我马上去叫。”莲湖子说罢,转身而去,没过一炷香时间,就带了一位大夫模样的男子过来。
白悦仔细看了看来人,正要说话,莲湖子又道:“姑娘不用担心,他年纪虽小,医术却是一等一的。”
“那就别废话了,你给我看看吧。”白悦微微一笑,秀了秀手腕。
大夫一言不发,默默的走上前去,当着屋内的莲湖子的面,将手搭在白悦的脉搏上,仔细的给她把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悦还以为他是个哑巴,没想到大夫竟然松开了她,往后退了一步,跪倒在地:“恭喜王妃,你有身孕了。”
她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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