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终究没有开口。
方洛衡心中暗暗计算着,“给我泻剂的人一定是别人,我怕我爸会发现我对这件事情漠不关心,然后再找人来对付我,到那时,这次恐怕就不是单纯的泄药那么简单了,很有可能会变成一种致命的毒素。”
“这么说,你是想抢在他前面了?”风舞月恰到好处地说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被人知道了会是什么下场?还是说,你考虑到了我们的处境?”
“不,我觉得宁仲辛对我很满意,所以他不需要再派人盯着我,而且我和公主也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我觉得不太可能,不过,”方洛衡摇了摇头,“事情都这样了,你不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有些迟了吗?”
“当时,我担心他们在水里掺了真的毒,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你却不肯听。”方洛衡的语气越来越小,风舞月反而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感受,被亲人威胁的感觉很不好,可是,你为何要隐瞒我?”
如果没有隐瞒,说不定她也不会对面前之人起疑心。
“我……”方洛衡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从囚室的大门处走了出来,风舞月和方洛衡都是眼前一亮,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这件事告诉白悦。
“公主殿下,这件事情还有一个原因,能不能让我告诉你一个消息?”风舞月在看到两名女子走到近前后,也立即问道。
白悦脚下一停,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意思是让她接着说。
风舞月将自己对方洛衡的误解,以及方洛衡如何被家人威胁的事情说了一遍,方洛衡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秘密被揭穿而有什么反应,只是很冷静的望着她。
“是这么回事,真凶不是别人下的,应该是襄瑶候安排在这里盯着他。”
“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请教两位,”听到这里,白悦面不改色,“那就是这个回答?我还想着要不要有人出来认罪呢。”
“公主,你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但这就是你的选择。”白悦抬头,看了方洛衡一眼,然后看向风舞月,说道:“就算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光凭这些,还不足以说服我,或许,你早就想好了应对之法,只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所以才编造出来的。”
方洛衡闻言,目光落在风舞月身上,风舞月紧抿着嘴唇,微微低下了脑袋,白悦看不到她的脸色,不过从他的视角,却可以清楚的看到,白悦的话对风舞月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都怪我,如果我一开始就说出原因,她就不会那么鲁莽了。”方洛衡摇摇头,一脸的歉意,“你可以不信任我,但你必须要信任她,谁都看得出来,你与她的感情,就像是亲妹妹一样。”
方洛衡的话,白悦根本就不听,她心里也是有数的,就在她询问的同时,监牢外面再次响起了开锁的声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宁仲辛也从外面走了过来。白悦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当她看到宁仲辛身边的人时,顿时明白过来。
莲湖子就跟在宁仲辛的后面,莲一心正打算跟她一起去大牢问话,却让莲湖子暗中通知宁仲辛,好在他来得正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她可不想忘记自己和方洛恒之间的恩怨。
“我是来告诉你,方洛衡不可能是叛徒。”宁仲辛开门见山道。
“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白月脸色一黑,宁仲辛一直护着方洛衡,这让她很不爽,两人一比,她就觉得自己小肚鸡肠,“他是襄瑶侯府的人,你应该知道他的底细!”
“当然,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襄瑶侯的儿子,所以当我接管军营的时候,所有人的来历我都调查过了。”宁仲辛瞥了一眼一脸震惊的方洛恒,道:“他之前有很多次出手的机会,若是出手,我们就没有和风音一战的资格了。”
宁仲辛淡淡道:“我相信他不会背叛。”方洛衡回过神来,浑身一震,一时语塞,他没有料到宁仲辛竟然一上来就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更没有料到宁仲辛从头到尾都在相信他。
白悦没好气的瞪了眼宁仲辛,感觉对方是故意和她作对:“那你想做什么?”
“还不快放了他们两个。”宁仲辛说着,目光落在白悦身上,语气平静的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我做主。”
她招风舞月的时候,宁仲辛一再阻止她,说她和风有声是一伙的,这个人绝对不能信任,现在方洛衡站在了襄瑶候的一边,而方洛衡和风有声也是一伙的,这岂不是说,方洛衡和风有声有联系?
为何在这种情况下,宁仲辛毫不怀疑,甚至在开战之前,还对他毫无保留地信任,可他要招揽的人,为何会受到各种质疑?
“你真的要这样吗?”
“这是当然,我已经决定了,不会插手太多,方洛衡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但他可以决定自己要忠诚的人,”宁仲辛让人将两人带走,同时对白悦说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军营里的士兵。”
白悦静静地等着宁仲辛的回答,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囚室。
眼见着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差,莲一心也是心急如焚,她一片好心,结果弄巧成拙,两人都被救了出来,可是宁仲辛和白悦的处境却让她很为难。
莲湖子却没有这样的想法,她还跟着白悦来到了白悦的房间,一进来就对着她的背影道:“如果他把你折磨成这样,你就什么都不要做了,跟我一起回你的国家,在那儿,你还能享受到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不想让你再提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回家。”
“可是,你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并不好过,为什么要留下来?”莲湖子想不通,白悦以前之所以没有离开,是因为对宁仲辛的感情太过深厚,可是既然已经闹掰了,为什么白悦还这么坚决的拒绝他?
“你不会明白的。”白悦有些感慨的说着,她偷偷的往门口瞄了瞄。
她对宁仲辛还有感情,虽然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僵,但那只是一种形式而已。
“可是……”莲湖子还想说什么,却被莲一心强行拖了出来,临走时还不忘记道歉,为自己刚才的无礼道歉。
她是在宁仲辛要走的时候,才注意到莲湖子失踪的,想来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唯一的解释就是莲湖子了。现在白悦的情绪很不好,如果莲湖子都说出来,岂不是让事情更糟?
她匆匆赶来,正要进屋,却听见莲湖子对白悦提要走,吓了一跳,顾不得身份就走了进来。
“干嘛?现在再把她请回来不是更好么?”到了外面,莲湖子有些不悦的推开了被他牵着的莲一心,“如果我在多说几句,或许她就会同意了。”
“你这么做很冲动,你知道吗?”莲一怒道,“你只知道他们两个吵架,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你这个时候去劝阻,只会让她更加讨厌你。”
“你这么说,岂不是站在她这边?你是不是被困得太多,连自己的目的都忘了?”莲湖子也不怕莲一心,左右没人,就开始跟莲一心吵。
“我可不是说我不想做,而是你的做法可能会适得其反,”
“不,只要说服了她,我们这一趟就可以走了,你不是应该尽快回来么?莲湖子摊了摊手,要是让莲一心这样干下去,还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她会如你所愿,抛弃自己喜欢的人?”莲一心冷笑道,“不要太幼稚,惹怒白悦,我们谁也讨不到好处。”
虽然和他闹了一场,但是她已经看透了一切,莲三昧却没有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固执地认为争吵就是不喜欢对方,就像她不喜欢对方一样,无论怎么说,她都不会相信。
莲一轻叹一声,能在这儿安安静静地待上一段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别冲动,”莲一心道,“如今,白月并没有被你挑拨,我们只是想要帮助她而已,她对我们还是有用的,虽然她口口声声说要做我们的妹妹,但你要记得,她是公主。”
莲湖子脸色渐渐变得严肃,或许是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白月从来没有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她放松了许多。
“我不要求你记得不要再来见白悦了,不过你要知道,做任何事情都要看时机。”莲一瞥了一眼白月的住处,认真地对眼前之人道:“惹怒了她,我们两个谁也别想和她在一起。”
风舞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的亲妹妹,结果还不是对她起了疑心?
莲湖子没有说话。
而襄瑶候也得到了探子的回报,方洛衡被捕,这可不是小事,如果宁仲辛想把事情搞大,就把内奸给捅出来,小事一桩,也算是给方洛衡一个锻炼。
传令兵匍匐在地,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安静的等待着她的命令。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襄瑶侯摆摆手,让他下去,思虑良久,终于下定决心要自己动手。
他也不是没偷偷潜入过军营,那个地方守卫很松,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看看方洛衡的伤势,不能让送信的人影响自己的判断,送信的人要好几日才能回来,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也不知道。
至于风有声,他又不能告诉他,所以就让别人来代替他。可是,方洛衡却在宁仲辛的保释金下,已经回家去了。
七转八转,终于见到了方洛横,一见到她,他就关切地问道:“我的儿子,听说你被囚禁了,如今见到你安然无恙,我才松了一口气,他们在监狱中可有刁难你?”
“谢谢你的担心,我很好。”方洛衡摇了摇头,看来襄瑶侯是真的在暗中盯着他,不然的话,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被囚禁的事情,而且,她早就让人盯着他了,所以,他也没必要多说什么,反正襄瑶侯都看出来了,他也没必要多说什么。
“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受罪,等这件事办完了,你就跟我走。”襄瑶侯说话的时候,对方洛衡也是一片好心,但是方洛衡却感觉到,他这次来,肯定是另有目的,只是为了确定自己的情况罢了。
方洛衡谦逊的说道,然后转移了话题,拐弯抹角的问起了襄瑶候的来意。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襄瑶侯就告辞离去,洛衡隔着窗户看着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男人是那么的陌生。
襄瑶侯想起了他在路上看到的那几个水井,其中一个就是方洛衡的家。
循着自己的印象,找到了那处水井,站在一处枯井旁,看看四周没有人,便将怀里抱着的那瓶药撒进了井里,然后纵身一跃,跳上了围墙,不见了踪影。
“他们刚刚拉肚子,怎么会突然出现中毒的症状?”宁仲辛叫住那名太医,问道,他虽然不是皇宫的太医,但也知道他们的医术和皇宫中的太医差不多,只是,他们怎么会突然生病?
太医也是一身冷汗,他刚才已经替这些士兵把过脉,一看就知道这不是拉肚子,是真的中毒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被人下了药,王爷可知道是谁下的手?”
宁仲辛蹙了蹙眉,算是一场风波,但这一回他召集众将领,或许是宁仲辛的证词,让所有人都不再怀疑是他下的。
不过,方洛衡还是有些疑惑的,他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情肯定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就在昨日,襄瑶侯虽然说是来看自己的,但是他却隐隐的感觉到,那个人似乎另有所图,那天晚上,他透过窗户,正好看见她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急匆匆的进了树林之中。
树林里除了一口水井之外,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那个什么襄瑶侯?
方洛衡脸色一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切都与他有关,他让襄瑶侯给他下药,实在是犯了大错。
“你这几天怎么了?你脸色这么差?”宁仲辛的话在他耳畔响起,将方洛衡从恍惚中惊醒,正对上宁仲辛。
宁仲辛盯着方洛衡看了好一会儿,自从他说出这些士兵中毒的事情开始,他便注意到了方洛衡脸上的微妙表情,便知道方洛衡一定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也许吧。”方洛衡的声音有些飘忽,并没有说完。
“为什么,你是不是工作太忙,没能好好休息?”宁仲辛眉毛一扬,“又或者,还有别的原因?”
方洛衡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宁仲辛的意思,他不是一个善于掩饰自己心情的人,刚才的举动肯定逃不过宁仲辛的眼睛,他只能强撑着道:“实话告诉你吧,我昨天晚上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
随后,他省略了自己遇到襄瑶侯的事情,而是将自己在林子里鬼鬼祟祟的样子,跟宁仲辛说了一遍。
宁仲辛皱眉,看向了方洛恒,他能看出襄瑶侯给她下的毒药,说明他们之间肯定是有一段时间的接触,但具体谈了些什么,他并没有说。
但他并没有追问的意思,因为方洛衡用一种征询的目光望向了欧阳明。
“我们去井边。”宁仲辛当机立断,带着侍卫和方洛衡朝着井边而去。
这是一个很好的陷阱,四周都是竹子,还有一口被苔藓覆盖的井。
宁仲辛往地上一瞧,只见地上有一行凌乱的足印。
“新鲜的,”守卫检查了一下脚步声,“应该是刚放进去没多久。”
宁仲辛在井口转了一圈,又命人提来一盆水,让人检查一下这井中是不是有毒。
方洛衡在旁边,也是一脸的担忧,而那名毒师,则是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确定了身份,“王爷,这里面有毒药。”
“能治?”宁仲辛蹙了蹙眉道,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略显局促的方洛横,又回头对他道:“这一回,你干得漂亮。”
方洛衡紧张地点了点头,宁仲辛安慰了方洛衡几句,便让人将解药洒在了水里。
“想必很多人都喝过了,也不知道洒上解药有没有效果。”方洛衡一脸担忧地开口,旁边的毒师看着他,笑着解释,“这些人都是吃了这种东西才中的毒,如今解药都洒在了他们的身上,他们的病才会好起来,肯定是这东西起了作用。”
“你说得对,不过我们也不能大意。”宁仲辛想了想,命人去查,究竟有几个人被下了毒。
想要找到中毒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向太医请教,太医们被这个问题弄的有些头疼,但他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人数说了出来。
直到方洛衡回来,他才放下心来,看着面前的方洛衡,开口道:“幸亏你来的快,救了不少人,只是几个人中了毒,并没有什么大碍,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
方洛衡向宁仲辛投去一个感谢的目光,却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等反应过来后,他朝宁仲辛鞠了一躬:“多谢王爷抬举,洛衡自当效忠王爷。”
宁仲辛等人忙了一整天,忙完后已经是傍晚时分,白悦还在为宁仲辛和她作对而愤怒,因为她没有参加给她解药。
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整天,只让莲一心给她送饭,谁也不肯见,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正准备上床睡觉,没想到一回头,就看见窗户上倒映着一道人影。
白悦心里咯噔一声,整个人都清醒了,她屏息朝窗户走去,可是窗户上的身影却一动不动。
她走到窗边,透过窗子的空隙,看到宁仲辛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站在她的窗边,因为月色的关系,她看不到他的神情。
白悦心中五味杂陈,希望他赶紧离开,同时也忍不住偷偷的往外面张望。
宁仲辛却不打算走,只是在她窗口立着,一直等到困意爬上来,才打了个呵欠,朝窗户缝隙望去。
宁仲辛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屋子,一动不动。白悦总觉得,他应该是要推开她的房门,可刚才他们好像还在吵架。
可她又很想打开窗户,把宁仲辛喊过来,这会两个人虽然争的厉害,可这会已经平静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白悦站在窗前,想要拒绝,可又不敢,她很想和宁仲辛说几句话,可她不确定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再说了,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他的错,他太过偏袒,太过相信别人,可他凭什么要向他们道歉?
白悦放下了手上的动作,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往窗外一看,宁仲辛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过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进来,白悦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来宁仲辛是不会屈服的,想到这里,他的胸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只是,他怎么还不肯走?
刚才她一直盯着窗户的缝隙,觉得很累,现在她只能靠在沙发上,但是偶尔还是会透过窗户的缝隙看一眼,然后就会有一种冲动,想要帮他打开窗户。
“你怎么不肯第一个说话?”白悦靠在窗户上,小声的嘀咕着,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听到。
当然,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白悦也只能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她是不是应该屈服于他,打开他的房门,和他好好聊聊这件事。
可是,他又不好意思,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第一个道歉,他就会输。她也是一时兴起,才没有出门,可她却知道,宁仲辛等人在水井里查到了毒药。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方洛衡就是嫌疑犯了,可是,他怎么会不相信自己呢?
宁仲辛抿了抿嘴唇,透过车窗的缝隙,看向宁仲辛,欲言又止,良久,才有了动静。
白悦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正想着宁仲辛要推开房门进去,结果对方竟然抬起头,望着天空。
白悦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就要打开房门,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声响,她透过窗户往里看了一眼,就见宁仲辛已经走了。
她心里一片空白,她突然意识到,就算她睡着了,也不会注意到宁仲辛已经在她的窗户边等了很长时间,所以宁仲辛走了,她并没有太多的失落。
她都鼓起了勇气,准备打开他的房门,要是他愿意多呆一会儿的话……
白悦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脑海,当她把心情平复下来后,眼神又恢复了坚毅。
“马上就要开战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和大家切磋切磋。”白悦想都没想,就直接跑到钓鱼空间里去找云樱,她还是决定躲一躲,反正宁仲辛在她低下头的时候就走了,那就让双方一直保持着僵局吧。
白悦放弃了这个想法,她宁愿跟着云樱等人学习,帮助他们完成自己的阵法,而不是想着宁仲辛。
“公主大驾光临,云樱当然乐意之至。”云樱没有怀疑,她以为白悦是来锻炼身体的,白悦松了一口气,一边和云樱一起练习,一边尽量让自己忘记宁仲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白悦觉得时间会一直这样过去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钓鱼空间中传了出来。
她好久没有听见过这样的声音了,现在再次听见,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母亲,外界情况如何?”这是伯比,当时白悦一个人呆着,伯比就勇敢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白悦用力的搂着他,他已经有了形体,她可以触碰到他了。
秦贝闻言低下了头,说道:“母亲,对不起,但我似乎发现了什么。”
秦贝一般都是有什么重大的情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你在昏迷的时候,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
“我睡着之前就知道了,但还没等我母亲反应过来,”柏贝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焦急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服,“我觉得还不算太晚。”
“当然可以,告诉我,有没有什么收获?”白悦现在很喜欢这个灵性,秦贝的存在,终于让她的生活多了几分生气。
“我找到了杀死风音的方法。”大概是因为睡眠时间长了,他的大脑变得迟钝了,秦贝思索了很久,终于记起了自己要说的话,在白悦诧异的眼神中,他重重的点头,示意自己没有说错。
白悦倒吸一口凉气,秦贝的话让她吃了一惊,连恶魔化的风言都能杀死,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种方法,你记不记得了?”白悦希望秦贝趁机想出一个杀死风有声的方法,秦贝嘟着小嘴巴,一脸尴尬的望着白悦,她皱眉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秦贝正要说话,却见白悦拿着一张纸和一张纸,一脸兴奋的等着他后面的话。
秦贝眨了眨眼睛,在白悦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白悦就把这个方法说了一遍,然后把这个方法告诉了她。
写完之后,她吐出一口气:“终于可以放心了,现在风有声已经变成恶魔,我们就不用担心他了,他一死,宝藏就是我们的了。”
“应该是,我对这件宝物知道的不多。”秦贝摸着下巴看着她,虽然她睡得很熟,但白悦刚才也把外面的情况告诉了他。
等上面的墨水干了,白悦才小心的叠好,递给秦贝:“你把这份文件拿去给莲一心,让她把这份文件带给宁仲辛。”
这种东西,她又岂会亲自跑到宁仲辛面前,然后送到他手上?
就这样,莲一心成为两个人的传声筒,等她带着写好答案的纸张去宁仲辛的书房时,竟然被留下了。
“既然你给了我们一个答案,那就跟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对付他吧。”宁仲辛开口道。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