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清低着头，略长的额发所挡看不清眉眼，面前是一个形状不规则的的小土坑。

他跪在地上任由潮湿的泥土染脏了裤子，膝盖上传来凉意，久而久之转化为阵阵刺痛。秋月清恍若未觉，只是沉默着将一边冰凉到甚至有些僵硬的小猫放入土坑里，以手覆土。

就在一个小时前，这只有着黄白花纹的小狸花还在妈妈的怀里咪呜轻叫，还钻到自己身边蹭自己的手。仁王前辈带他来看的时候指过，说是这只最活泼最不怕人。

当时佐藤原一松手小猫就掉到了地上，他去摸的时候已经没有心跳和呼吸了。他有没有大哭？还是给了佐藤一拳？

秋月清顿顿的转动了下无机质的琥珀色瞳。

不记得了。

耳边声音好嘈杂，好像有杂乱的脚步声朝着这边来。有人在叫自己名字，秋月清愣愣抬头，对上仁王雅治青松石色的绿眼睛。

难得见一次秋月清此类神情的狐狸前辈单膝跪地扶着秋月清肩。似是找回了五感，秋月清的眼眶迅速红了。

秋月清抽噎两下，眼泪却始终在眼眶里打转。仁王雅治难得的不再挂着笑。拍着秋月清的背给他顺气，接到消息的其他人陆续赶到。幸村精市见情况一愣，也跪在秋月清身边，“小清，怎么了？”

看到幸村精市，秋月清眼中转了好久的眼泪终于一滚而下。

“为什么……”秋月清将头埋在幸村精市胸前，眼泪沾湿了立海大土黄色的队服。

“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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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由众人一起将秋月清送回了家。埋在幸村精市怀里大哭一场之后，秋月清就跟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沉默着。从刚刚抽噎着吐出的只言片语，大家也近乎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佐藤原找上了秋月清，想对他动手但没成功，于是在他面前掐死了秋月清一直参与在喂的小猫。

“不能再让小清和佐藤原待在一起了，这样刺激下去绝对不行。”

秋月家外，幸村精市面沉如水下了结论。

至于如何把佐藤原弄走，还需要再考虑。霓虹保护动物是已立法，立海大校方不会容忍，但刚刚那个地方是监控死角，且秋月清又已经埋好了死去的小猫。

还要再考虑。

秋月清第二天还是按时到了学校，甚至是早早到了网球部开始部活。见了陆续到场的前辈们依旧是弧眸乖巧打着招呼，仿佛昨天那个崩溃大哭的人不是他。

大家有些想问但是又不大敢去问。还是切原赤也直球拯救世界，上前大大方方开问，“清你感觉好些了吗？”

秋月清笑笑，“哭过一场也就好了，总不能让各位一直替我担心。”

很明显，后面那句才是重点。

秋月清很怕麻烦别人，很怕因为自己而影响别人，至于是否开解了，很明显是没有的。

看着和自己一起练习却时不时走神的秋月清，幸村精市没有多言，只是耐心的等着秋月清回神。

他从刚认识秋月清便一直注视着他，越了解越心疼同时也越替他感到不值。昨天他和迹部景吾通过电话，迹部景吾言其实小时的恶意来源有一大半都是秋月清继母的功劳。

他让幸村精市多注意，千万不要让秋月清和那些人再接触。

秋月清是很典型的乖小孩，他优秀懂事体贴，可以轻易的和周围人相处的愉快。这种小孩本该在爱意中长大，而不是被幼时的不幸缠绕一生。

他是自由的。

打网球时的秋月清耀眼夺目，这个时候他确乎是自信的。可能网球也是唯一一项他1进行时有记忆中最亲近的家人所支持的运动。

秋月清回神，开始继续念着自己那一段。

“不断地重复决绝，又重复幸福。“

“终有绿洲摇曳在沙漠。”

昨天他们就已经跟他说过很多很多遍，不是他的错。但是很明显，这个光靠他们三言两语是完全没用的。

秋月清自己陷入了漩涡，只能靠自己挣脱。

佐藤原这几天都没有来上课。他们说是因为家里出事了，与此同时有人收到了匿名举报佐藤原虐待动物，学校经调查后给他也上了处分，待返校后再讨论。

虽说摄像头出了故障不再工作，但秋月清的相机却开了摄影功能，他抽出了佐藤原掐死小猫的部分交给了班主任。

“我很抱歉……我没能救下他。”站在班主任面前，秋月清低垂着眉眼。

班主任是一个很温婉的女性，看见视频里秋月清歇斯底里的模样，一下就想通了好学生这几天的神思恍惚是为了什么。

班主任轻轻抚摸秋月清的头，声音轻柔隐带心疼，“不怪你的，秋月。”

“我们都很难过小猫会遭遇不幸，但是应该受到惩罚的是施暴者，而不是你。”

明石如临大敌的做好了今天的晚饭。

秋月清这几天吃饭简直是儿戏，吃了两口就说饱而后上楼。眼看着一点点清减下去，明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天换着花样做饭。

今天回家秋月清还是照例先放书包，明石端饭上桌。希望今天的寿喜锅能略讨小少爷欢心，却破天荒的见秋月清慢吞吞吃完了按他正常食量准备的一小桌板菜。

秋月清吃完看见对面管家眼睛亮亮，“还吃吗秋月少爷。”

秋月清眼睛瞪得幼圆，“……不，不吃了，谢谢。”

但总而言之，远离了佐藤，加之周围人陪伴，秋月清好像正在渐渐的自我修复。秋月清的修复能力说实在的，可以说是极其强大。不若说是有一颗极为强大的内心。

至于这颗心为什么强大。柳莲二看着在和丸井文太玩闹的秋月清，在资料本上又记下一笔。

让人心疼却又格外的让人敬佩啊。

在关东大赛来临前先开始的是立海大的英语风采展示，秋月清的感冒还没好全，除却鼻塞以及容易咳嗽外毫无问题。

嗓子不是最好的状态但也称不上难听，秋月清默着词。幸村精市从抽签处拿了号码牌回来给他别上。

柳莲二作为秘书处的理事，动用小私权让他们进了后场的休息室，免得一会儿在外面挤挤攘攘。

秋月清接杯温水准备去找幸村精市，听到有人叫转头一看，迹部景吾带冰帝全员华丽便装入场。向日岳人跳起来摸摸他脑袋，“走了这么久都不想前辈的吗？”

秋月清笑着任妹妹头前辈摸，转头看见冷面酷哥日吉若。

“好久不见啊若。”

“好久不见，清。”

有主持组织观众入场，秋月清起身指了指自己给他们留的，呃……家属位。虽说这个家属队伍有些庞大，但今天也不是没有一大堆一大堆来的。

秋月清拿起水杯跟冰帝众人挥手作别，秋月清端起保温杯又往候场室去，立海大几个正选都溜了进来。仁王雅治是特邀道具师，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纯属凑热闹。

秋月清笑笑看着因为连简单的单词都不认识而挨了一记铁拳制裁的切原赤也熟练土下座，打开保温杯抿了口水。

众人被门口保温杯落地的声音惊了一下，随即便是少年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秋月清捂着喉咙，口中的复杂触感久久不去。

所以大家离开视线的饮料一定不要再喝啊

佐藤纯初生。嗯，很快蹲局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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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立海大国一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