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和七雨两人面面相窥,纷纷摇头。
“有没有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种药,使用后,可使人产生幻觉、幻听还会幻视。”苏婉宁顶着伤口,出现在书房门外。
江淮序桃花眼微眯,随后笑道:“娘子,你还伤着呢!怎么起来了?”
“我来问解药的事情,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讲话的。”
苏婉宁说道,怕这狗男人说她偷听,到时候又给她小鞋穿。
七雨和清风互相看了一眼,没作声,江淮序给两人递眼色,两人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书房中很安静,莫名有些尴尬,江淮序率先打破局面,温柔笑道:“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之前府中宴席上,被人钻了空子,下毒遇剌杀的事情。”
“所以,这是有眉目了?”苏婉宁问道,格外关心,毕竟这些人可差点儿送她去见阎王。
“还未,只是查到有人指使,不过线索断了。”江淮序摇头,又问道:“刚才你说什么药草可使人致幻?”
“毒蝇伞,是一种红色的菌盖及白色斑点的毒蘑菇。”苏婉宁说道,“而这种毒蘑菇使用后,严重的还会患上失忆症。”
“失忆症么?”江淮序眸色深深,却不得不说对方真的好会算计。哪怕他有所察觉,知道是被药物所控制产生幻觉。
但事后,也叫他问不出东西来。
“我的伤口难以结痂,是因为半步毒的原因,所以,我得先解毒。”苏婉宁没心思听别的。
她必须要快点好起来,才能去做自己的事情。
“付太医说要五日时间,现下才过去三日。”
苏婉宁蹙眉,太慢了。她不想浪费时间,“那我去找他。”
“娘子,你如今还顶着我夫人头衔,是不是也得顾忌一下为夫的感受?”江淮序似有不满,桃花眼中满是哀怨之色。
“那你陪我一起去。”苏婉宁可不会轻易放弃。
江淮序眸色一闪,低笑一声,满眼宠溺道:“好好好,娘子想去,那为夫便陪你去。”
狗男人?又在憋什么坏?
“当真?”
“当真,为夫说话,一言九鼎。”
……
镇南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很快便捅到御前,皇上震怒,吩咐彻查此事,一定要将凶手抓住,给朝中官员家眷以及各皇子们一个交待。
毕竟,在天子脚下,竟有剌杀朝中重臣这等大事发生,那还得了?当日便宣了九门提督前去问罪。
九门提督冯明那是吓得屁滚尿流,称彻查此事。
明德帝命他,七日内将凶手缉拿归案,否则提头来见。
这些事情江淮序是知道的,所以,在前去太医院之前,他便命人将牢中的江于唤扔出去,不叫人发现。
至于她是什么结果,自有提督府的人过问。
苏婉宁坐上马车,软软地靠在车壁角落里,闭着眼睛假寐。江淮序定定地看着她,并未打扰。
今日车夫换成清风了,之前赶车的四水不见踪影,苏婉宁也懒得过问。
一路无言,到了太医院门口,江淮序起身,将帷帽罩在苏婉宁头上。这才牵着她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她便想将手缩回去,哪成想江淮序看着柔弱,没想到力气不小,竟让她无法挣脱。
“放手。”
“看来娘子伤得不重?都不需要我扶了。”江淮序声音淡淡,可却莫名有种压迫感。
“不是,我只是不习惯而已。”苏婉宁立马辩解,她来找付明成,确实不只是问解药。
只因上一次在他书房,没有找到更有用的东西,苏婉宁想通过接触,试探一下付明成这个人。
可她不能让江淮序知道,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
“那娘子可要改掉这个习惯哦!今后,这样的事情会不少。”他好心提醒一句。
毕竟他们现在是夫妻了。
“我知道了。”她闷声回道,那丝不快却怎么也没能掩饰得住。
江淮序似乎心情不错,很是体贴温柔地牵着她进到太医院里。
因付明成是五皇子推荐进太医院任职的,加之他医术在整个太医院来说,那都是及好的存在。
是以皇上特许给他备了自己的院落,供他配药看诊。
江淮序身份尊贵,一路畅通无阻。
进到付明成单独的院落后,见他正在忙碌,身边还有三月在一旁帮忙。
三月是江淮序安排去的,这事儿毕竟发生在他镇南王府,那这配药也自当出一份力。
瞧见二人,三月上前见礼,付明成回头,他放下手中药材。
引着二人落座后,又让小厮去泡茶。
“内子伤重,又被毒素缠身,夜夜不得安眠,不得已上门叨扰,不知付太医解药可曾配好?”
苏婉宁取下帷帽,一脸歉意道:“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家夫君怜我病体,这才不得已前来打扰,还望付太医见谅。”
“江世子和江少夫人言重了,不过,这解药还未完成,恐怕要让江少夫人多等两日了。”
“还差些什么?可否给我瞧瞧?”对于医理上专业知识方面,苏婉宁从不含糊。
“就是在炼制药丸时,火候度掌握得不太好,几次都失败了。”三月一脸懊恼补充道。
所以,尽管他们有解毒药材,可这两日专炼制药丸,就因火候不对,而失败多次了。
苏婉宁面色严肃,杏眼中满是坚定。
“我来试试。”她要亲自动手,着实惊到了旁边的三人。
“娘子不可,你如今这身体,怎可如此劳心劳力?”江淮序在人前,可是将好夫君的角色演得十分到位。
叫人挑不出一丝毛病,竟让一旁的付明成很是羡慕。
“江少夫人有什么高见,不若你说,我来做。”付明成道,不知是不是他太敏感,总感觉这苏婉宁有一种旧人的熟悉感。
可细看,无论是长相,还是性子,都大不相同。但那施针手法,却为何如此相似?
“也好。”她点点头,没再坚持。江淮序桃花眼淡淡,脸色却透着一丝苍白,大概是坐太久了,竟有些不适,忍不住咳嗽起来。
三月在一旁吓得脸色一白,连忙问道:“世子,您可是受寒了?”
“无碍的,我休息一会儿便好。”他眉色间染上倦怠之色,又拢了拢身上的大氅,那柔弱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
苏婉宁蹙眉,对一旁的付明成道:“付太医,可否让人多添两盆碳火来?”
“好的。”付明成点头,转身吩咐小厮又给房间里添加了两盆碳火,全都放在离江淮序很近的地方。
“多谢。”苏婉宁道谢后,又吩咐清风将马车里的厚褥子拿来给江淮序盖上。
他靠在软椅上,像是没了骨头似的,柔弱无骨,却莫名透着一股子魅惑人心的味道。
“娘子不必挂心我,你去帮他们吧!我躺一会儿便好。”他很是善解人意。
苏婉宁蹙眉,这狗男人,怕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心,让她有负罪感吧?
毕竟,人是她拉出来的。
她伸手,替他把脉,脉细而薄弱无力,确实是虚症之状。
“那你好好躺着别动,若有不舒服了,便唤我。”
“嗯。”他应了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三月,你在这里守着世子。”苏婉宁吩咐,以防这狗男人有什么不舒服的。
也好应个急,三月点头称好。江淮序却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后,便让清风跟着苏婉宁。
叮嘱他要照顾好夫人,实际上怕是监视她吧!还是对她不放心,苏婉宁心知肚明却不挑破。
炼制药丸的地方在后院儿,付明成领着她进到后院处,见院子里的灶炕上架着一口紫砂锅,一股子浓烈的药香弥漫来开。
隐隐还透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江少夫人,你可是瞧出,哪个步骤出问题了?”付明成问道,这也是他很苦恼的原因。
“你是不是文火煮开后,再以猛火煎,再以小火收汁?”
“是。这有什么不对么?”付明成问道。
苏婉宁看着锅中已然透着药香里,夹着一丝苦味的药,摇摇头。
“火候问题不大。”
“那是?”
“入药顺序错了。”苏婉宁说着,而后让付明成动手,她站在一旁指挥煎药流程。
因为每种药的药效都不同,而煎药的时间长短,决定着药效。过早或者过迟,都会使药效大打折扣。
还有些药,则需要在煎之前,用清泉水浸泡半个时辰,或者一个时辰,将药彻底浸泡出来后,再进行煎煮。
根据苏婉宁说的每种药的入药流程,以及煎煮时间等。三个时辰后,解药终于是配出来了。
看着解药成果,付明成的眸色染上惊愕,心中又生出无限好奇与探究**。
“可否请教少夫人,您的医术师承何人?竟有这般高超的医术,简直令我钦佩不已。”
苏婉宁杏眼一闪,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掩饰眼中的异色,淡淡道:“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教我医术之人,具体姓甚名谁。”
“不知?”付明成一愣,眸中盛着怀疑。
“付太医怕不是以为我在诓你?”
“哦!少夫人误会了,我只是有些意外罢了。”实际上他确实不信。
“那年我回去探望外祖家,中途救过一命在旦夕的姑娘,后来才知那姑娘是位医术高明的神医。”
苏婉宁讲述着故事,当然,其中杜撰的成份很大,她说回去探亲途中,救的那姑娘医术了得。
后来才知,那姑娘不是被逮人暗算,是出门采药,试药不幸中招,导致昏迷,后被狼围攻,差点儿丢了命。
她恰巧路过,救下这姑娘,姑娘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在姑娘养伤期间,便教了她医术作为报答。
当然,这件事情半真半假,云乔喜欢外出采药不假,但从未因试药中过招。到是真被狼群围攻过。
但那次是她侥幸逃脱,可也浑身是伤。后来是伤好后才回去的,云家人问起,她都说自己是被人给救了。
实际上并不是。
苏婉宁拿着这个借口,正好试探付明成。
“那她是让你如何称呼她的?”
苏婉宁道:“她让我们称她朵朵,可我知那并非姑娘真姓名,既然她不想说,便也没有多问。”
朵朵?付明成眉头紧拧,会是云朵的朵吗?云乔的小名便叫云朵,又叫朵朵。
“怎么?付太医认知那位神医姑娘?”苏婉宁装作无辜地问道。
付明成急忙摇头,眼眸中是一闪而过的慌乱:“不,不认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