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柯看着一旁空着的位置有些心虚和不安，毕竟这是背着曹森画的，画完的那天自己实在喜欢，觉得这是自己画的最好的一副，不炫一把实在可惜了，又担心朋友圈有曹森，就打开了微博。
“报告。”
“进来吧。”
曹森回来了！
唐柯赶紧收了心思，低头装死。
卧槽，他不会觉得我是变态偷拍他吧。完了完了完了，不该为了高考一份和展出费答应的。唐柯你真他妈钻钱眼里了！
唐柯把头快埋进书堆里了，听见旁边凳子挪动的声音更是把自己的狗头往下低了低。
“画很好看。”
“嗯？”唐柯猛的转头，看见曹森支着脑袋朝自己笑。
“什么时候画的？暗恋我？”曹森凑近了一些小声的说，现在毕竟已经上课了。
唐柯瞬间把心里的心虚挥掉，这崽子就没有脸！
“恋你大爷，要不是看你脸好看，你才不配出现我画里呢。”唐柯也不装鸵鸟了，直了直背。
曹森低着头乐的不行：“哦，我还以为你吃醋赵智要追我，赶紧来表白呢。”
“睡神，要点脸行么？”唐柯实在看不下去他那自恋的样子了。
“脸不是被你画在画上了么？”曹森说。
唐柯咬了咬牙：“我不止有你的脸，你信不信我画个你的果照放微博上。”这崽子已经没有前几周可爱了，不，一直不可爱！
“那我就为艺术献一次身吧。”曹森略感为难的说道。
唐柯看他那死出：“捡捡吧，那些节操都碎一地了，看看能不能拼一拼，说不定还能撑一撑。”
曹森收了笑，稍微凑近了些：“画真的很好看，展出结束了挂在家里吧。”
唐柯记笔记的手顿了顿：“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赵智听说这件事激动的差点把汤翻了：“卧槽，唐少你牛逼啊，什么画啊，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啊，对了对了，下周末我们去看画展吧，我要发朋友圈！卧槽，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个宅男，没想到你他妈还是文艺男青年啊。”
唐柯直接一脚踹过去：“都他妈说了匿名，你还发朋友圈！找死啊。”
“哦，对对对对，诶，睡神，你看过那画么？怎么样啊？”
赵智又转头看向曹森，曹森已经吃完了，慢悠悠的喝汤呢：“嗯，画的挺好的，醋味儿挺浓。”
唐柯听完差点喷饭。
“醋？画上还有醋？唐柯，画画还用醋啊？”
唐柯给自己顺了顺气，看着对面乐的发抖的崽子：“曹森，醋你大爷！！！”
曹森扶着桌子乐的不行。
赵智一脸懵逼：“啥醋？”
“你家睡神他喜欢喝醋，你晚上吃饭的时候给他饭里都浇上！不吃下去我他妈给他灌下去！”唐柯恶狠狠的看着曹森。
曹森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一口汤，怕自己一个没注意就呛死，碍于对面龇牙咧嘴要扑上来吃人的唐柯，忍着笑点了点头：“嗯，最近爱喝酸的。我这汤啊，放醋了，酸，挺好喝的。”
“睡神你还真是不同寻常啊。这紫菜蛋花还放醋？”
赵智喝了一口没有醋的汤，咂摸咂摸嘴。没有醋也挺好喝的呀。
曹森打工的那个酒吧老板找了曹森两次，说是曹伟立酒吧也去过了。曹森就算不开口他原本也打算把他调走的，换到另一头的新店，刚开业没多久，曹森酒调的不错，人长也好，能吸引不少客人。加上这个事儿一出，毕竟不好看，就说开业了之后稳妥了就让曹森搬过去。
曹森丝毫不介意酒吧老板拿自己脸做招牌，毕竟钱给的很可以，曹伟立闹了两回没扣钱就已经很仁慈了。本来就是靠脸吃饭的，没什么。
晚自修课间的时候，唐柯正和曹森研究新酒吧的路线呢，那里是新的商业区，比这个酒吧远很多。
“还好，我晚上去，早上回，都不赶时间，中间换一个公交车就行。”曹森看着手机上的路线图。
“要不买个电瓶车吧，二手的也不贵，我看小区里不是有专门充电的地方吗？”
唐柯知道那边大部分是写字楼和商业街，路不大，但是车多，公交车都得堵很久。晚上还行，早上上班的人乌泱泱的指定堵。
“下个月吧，曹慢月底还得检查，还得剩一些付房租，下个月发工资了再买个二手的。”曹森说完觉得很神奇，自己居然有一天可以和别人商量曹慢的事情。
唐柯觉得也行：“也行，那曹慢怎么办？”
“托管所管饭，一直照顾到七点半，然后会送到家门口的，她认识路，这两天已经带她认过了。自己回家她自己会玩儿，有事情会给我打电话。”
唐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曹慢……到底什么病？”
“精神发育迟缓，类似于智障，智力还行，治疗的早，一直保持下去，能保持在十几岁的水平，不妨碍以后的基本生活，就是语言功能不好，单个单个的说话，说不了长句子。可能后面会有自闭症的症状，但是现在还小，症状还没出来。”
曹森说话的时候一直看手机，好像说的是别人家的孩子。
“我操？”唐柯被震惊了。
“那……你从几岁开始带她啊？”
“她出生就带着她了，她妈生下她就跑了，我爸待了一年，体检的时候说有这个病也跑了，那时候我还不能打工，只能跟着曹伟立。”
曹森说的很简单，但是唐柯知道，这里面有多不容易。
等等。
“她妈？你们……”
同父异母啊。
曹森愣了愣，虽然这件事没想瞒着唐柯，但是中间的细节他还是难以启齿。犹豫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开头。
唐柯也知道自己问多了，随后就转了话题：“哎，那你们干嘛不跑呢，还跟着曹大伟。”
“曹，曹什么？，谁？，曹大伟？。好歹也是重点高中的，记下名字吧。”曹森乐了，被一个曹大伟逗乐了。
“谁他妈记这畜生的名字啊，能记得姓曹还是托你的福。下回我就直接用畜生代替。”唐柯白了他一眼。
曹森哎哟了两声，笑到岔气了：“他把曹慢锁在房间里了，我还要打工，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带着曹慢过来了，那天你在学校门口碰见我，就是我刚把曹慢抢回来。”
“我操？”
唐柯竖起了大拇指：“睡神牛逼！森哥哥，你还缺弟弟吗？快成年的那种。”
曹森点了点头：“缺啊，不过不缺弟弟，缺孙子，叫爷爷。”
“你就皮吧，早晚有一天我他妈忍不下去了抽你一顿。”
唐柯就看着一旁的人乐的趴在桌上一抖一抖的。白了个眼。嘚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