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月光洒下,小狗偷摸摸地赶回家。
“啊切!”
萧瑾走在街上,忽地打了个喷嚏。
“怎么背后毛毛的,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萧瑾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穿少了?”
嗯,肯定是这样。
今晚回去的时辰要比昨夜早些,勾栏和一些关门较晚些的酒楼还处在营业,
红灯笼在街上散出稀疏朦胧的红点。
萧瑾悠哉在街上走着,慢悠悠地走到镇北王府门口。
左看看,右看看,东看看,西看看。
萧瑾昨天也是这样偷摸摸的回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
她的阿姐。
说来也奇怪,她和阿姐从小被抱开抚养,直到十岁时才算得上正式见面,满打满算两个人才相处了六年,甚至不如她和碧桃在一起的时间长。
细细说来,她们之间更像是对方忽然天降的姐姐/妹妹,自幼的相处过程被抹去,第一次出现在对方眼前,不是小小只的她们,而是已经要长成大孩子的彼此。
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她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突然多出来的姐妹。
两个人虽是手足,却有种熟人微生的感觉,除却日常的关心与寒暄,她们之间总是有种淡淡的,礼敬如宾的距离感。
日常的接触明明不是很多,姐姐也对她淡淡的,不经常理她,但萧瑾却总是在心里害怕姐姐,
血脉压制。
恐怖如斯。
萧瑾偷偷地撬进门,先是转过九曲回廊,然后蹑手蹑脚回屋。
夜风掠过回廊,带着冷冽的凉意,
直到忽闻一缕琴音破月而来。
那琴音清泠泠的,倘如碎玉,同时又似寒泉漱石,听得人脊骨生凉。
她驻足望去,
只见月华如练,正拢着水榭中一道素白身影。
那身姿清冷地不像真人,
只见水榭被月光所照耀,泛开的玉泽倾数倾泻在那人身上。
月光描摹着她的侧脸,那线条如冰雕雪琢般清冷,
她独坐亭中,一把木琴就这样横陈在膝上,一袭月白云纹广袖流仙裙,裙摆如此地逶迤曳地,
因为夜深露重,所以身披了雪白裘衣,她腰间只系着一条银丝绦带,除此之外,浑身上下再无半点装饰。
只见她还偶然敞露出的袖口,其上银线绣的桃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她长发未绾,乌黑的青丝如墨,也如绸缎一般地铺满脊背,
一支素银白玉簪松松别在耳后,别起头发,露出凝脂般的侧颈。
眉似远山含黛,却比寻常女子更添三分冷冽,眸若寒潭映星,
一双和萧瑾一般,含着霜色的桃花眼,眼尾和萧瑾一般,洇着桃花将谢未谢的一抹薄红,如同饮过血的剑浸在了春酒里。
同样的,和萧瑾一般,眼尾微微上挑,不见半分媚态,只余疏离。
鼻梁高而挺,刻画出清韧的侧颜弧度,像终年不化的雪峰。
睫羽如鸦羽浓密,长睫轻垂,在眼下投出扇状的小片阴影,
月光照耀在其上,蒙上银白的光晕,更仿佛是雪峰上终年不化的霜雪。
同样的,唇色极淡,像是早春枝头将绽未绽的桃花之霜色,也像是被寒冬腊月所吻过的白梅,
此刻正微微抿着,象征着她冷淡的心绪。
她的容貌和萧瑾几乎十分相似。
唯有卧蚕下那颗黑色泪痣,标志着她与萧瑾唯一的不同。
如同墨汁滴到了水里,那就像是造物主落笔时不慎溅了滴墨,
然后成就了这尊冰雕玉像唯一的人间烟火,画龙点睛般的,添就她这幅冷玉般的面庞上除薄红外唯二的色彩。
腕骨纤细,皓白如雪,腕间戴了一把,玉色极佳的玉镯。
那种白,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白,更是仿佛指尖稍触便会化开的寒玉。
她所弹奏的琴音泠泠清透,就像是山间清泉流淌,却隐隐约约蕴含着不可言说的悲伤。
萧玉微微垂着眼睫,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扇状的阴影,掩住了眸中情绪。
夜风拂过,宽大的衣袖随风轻舞,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
萧瑾站在廊下,一时不敢惊扰。世人皆道镇北王府的大小姐是天上明月,只可远观——
此刻月华加身,更加印证了她确实美得不似凡尘中人。
萧瑾一时竟生出逃跑的想法。
她轻轻抬了抬脚——
“铮。”
琴声戛然而止。
萧玉缓缓抬眸,眼底未散的冷意如锋利的利刃,
却在触及萧瑾时化时,化开三分。
春暖花开,冰山融化。
“.............回来了?”
声如其人,清凌凌的,似玉磬相击。
也似雪水,流畅地漫过青石。
萧玉出场啦,昨天想了一晚上萧玉怎么出场,顺带写一点姐妹情深,口是心非高岭之花,爱吃
攒攒一块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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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高岭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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