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刘无问的手搭上了吕烟寒的肩膀,目光也随着看向了那个娉婷离去的背影,带着一丝的吊儿郎当说道:“吕兄这是心有佳人目难移了啊。”
吕烟寒没有回答,大步流星的往左殿走去,但没有否认即是默认。
刘无问摇了摇头,脸上挂着淡笑,内心感叹到:没想到这个二十年还没开花的铁树竟然还有喜欢人的一天,真是奇景。究竟是自己从前没有看出来呢,还是离京经年回来突然喜欢上来了呢?
当然,他也为此高兴,他本以为吕严烟寒这辈子会和他一样,孤独终老的。
一抹哀色忽然钻进刘无问的眼中,随后他摇摇头,恢复平日里风情万种的模样,又追了上去:“吕兄可是真不地道,我现下没用了就不理我了是不是,我可是听说你前些日子还给公主府上送礼了,我们这么久不见也没看见你给我送点东西,可真是不厚道。”
吕烟寒也知道刘无问不得到回答是不会罢休的,忙用话堵住了他的嘴巴:“礼已备好,醉江春在我府上。”
刘无问眼睛一亮,摩拳擦掌就等着一品美酒滋味了,然后小声说道:“我可听闻这醉江春一杯下肚可解忧愁。两杯下肚可对月吟诗抒真情,三杯下肚…啧啧啧…必是卧榻入梦的,想不到你竟然给弄来了。”
“嗯。”
吕烟寒向来话少,刘无问也不以为意,想了想又说道:“不如今夜我就去你府上喝两杯?咱们-”
本以为吕烟寒一定会立马答应,却没想到他竟然摇了摇头,眼底还染上一抹暖色的说道:“今日有事。”
刘无问就差就要跳起来捶胸了,这么好的酒怎么能不立马品尝!
“你有个什么事!你回京后就挂个闲职什么也不用干!”但随后又带着一抹狐疑的摸着下巴, “你不会…哦~我懂我懂。”又略有深意的瞧了吕烟寒一眼。他一定是要和公主幽会!不愧是我刘无问的兄弟,这波趁火打劫,不错不错。
吕烟寒不知道刘无问懂什么,但他今日宴会之后确实没时间。毕竟…好不容易能见见公主。
等所有人到齐后,宴会开始。
觥筹交错间不乏对太子大加赞赏的朝臣,圣上坐在高位之上,看着底下一片欣欣向荣的场面也颇为满意。
只要长子好好当他的太子,待他退位后,皇帝之位必定会传给他的。
开宴之时全堂寂静,只有在上的李泰安开口,在这群臣共贺之下也对太子大加赞赏,随后一旁的大太监也开口宣旨:“此次太子治水,疏而不堵,不仅如此还揪出硬水的贪官,得百姓称赞,特赐绢八百匹、黑赤马三匹、越窑青瓷纹波花色器一套……”
下头的臣子听闻这赏赐的东西也知道圣上此次是真的高兴了。
底下的李寻艾也起身恭敬的跪谢领旨,一行一言皆是皇家风度。
另一头的女宴会厅也十分热闹,皇后和众妃子在上,一众宗室贵族在下,品尝着佳肴,欣赏着舞曲。
刘贵妃坐在皇后身侧,一脸单纯的模样,笑着看向底下跳着胡旋舞的伶人,还一边笑一边同比自己高上一阶的皇后说道底下的女子是多么娇俏可爱,年纪轻就是好种种的,好似是不经意间提起的一样。
胡锦心眼皮微掀,听着谢贵妃摆明了嘲讽自己人老色衰的话不为所动,只觉得她这是在没事找事,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不过是仗着圣上的荣宠在这宫中肆无忌惮罢了。
“要不改日我将这伶人送谢贵妃殿里?”胡锦心喝了一口清酒,又夹了一筷子春笋,慢慢说道。
“你!”
谢贵妃不再说话,可眼波流转间却露出一抹狡黠,但也只有在垂头之时才有那么一点点,所以并未有人察觉。她嘴角露出一抹戏谑。只觉得这皇后可真是傻,自己在她眼皮子底下装傻这么多年竟还是一点察觉没有,不过,也好,这样也有助于她行事,后来却又想到,若是叫她发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接下来是不是会更好玩儿些呢?
会的吧,毕竟哪怕她去了李泰安面前告自己的状李泰安也不会信的。胡锦心,你好像有些可怜呢。
不过,那也是你们活该!你们这群人...都活该!
李其姝上来给胡锦心请安后按座位入席,恰好不好的就坐在了谢贵妃的对面,谢贵妃对她一笑,李其姝虽然不喜,但也只能微点下颚,毕竟礼数还是要周到些的。
宴会未完,突然,李其姝感觉肚子有些难受,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心中瞬间有些懊悔了起来,近些日子脑子里总是想东想西的,都忘记自己的月事要来了,眼下又是在宫中,宴会也是在进行着。若是在这里丢了丑那可怎么办,想着今日自己的衣裳上还绣着白玉兰,额头不免冒出了些汗来。
深呼了几口气,又招来随侍的宫女,说自己先离席一趟,一会儿回来。
后又招来人去寻来带进宫的婢女梅兰,幸亏她还记着李其姝的日子,此次进宫也带着月事带了,李其姝这才放下心来。
凤阳阁距此不远,又是她的旧居,因此她就在梅兰的陪伴下去了那里。
虽是许久没人在此住下了,但依旧有人每日来此打扫,李其姝呆呆的看着一尘不染、富丽堂皇的大殿,忽而觉得恍如昨日一般,自己依旧是那个未曾见到那么多罪恶嘴脸的小女孩儿,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放着风筝、拉着父亲母亲陪她玩耍。可是,不是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了。
“公主?公主?”梅兰见着李其姝还没动,在一旁轻唤了几了声。
李其姝这才回过神来,眼中的波澜那一刻平静了,又回到了现实之中:“去我之前的屋子吧。”
“是,公主。”
突然,像是听见了什么异动,李其姝定住了,觉得这点着蜡烛的大殿空旷无比渗人的很。
“梅兰,你可听见什么声音?”
梅兰在原地站住,仔细听了听:“没有啊公主,您是不是听错了。”平日里李其姝就总爱梦魇,说自己听到什么声音,因此梅兰还以为是她幻听了。
眉心一沉,李其姝的眼睫下掩,她觉得不是自己听错了,她刚才,却是是听见了一阵有规律的敲击之声。
看着脚底下的一片绿草和攀着红墙向上蔓延的藤蔓与在地面摇曳的君子兰,李其姝在地上捡起一个石头,敲击在另一个石头上,敲击起她刚才听到的那声音:“登登——登登登——”
“公主!真的有声音!”一旁的梅兰蹲了下来,听见了在公主停下敲击之声后底下竟然又传来了一阵与之相仿的石声,不禁惊呼到。
而且,不是回音。
李其姝仔细听了听,这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眉心皱起,她从小就住在这里,可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地窖。但刚才这一阵声音分明是人敲出来的,动物可没有这么聪明。
于是又在一旁摸索了一下,突然看见了院子中的一座靠着墙角的假山。
这东西,有些眼生。她从前住的时候定是没有的。哪怕是后来整修那也没有必要在此平白多添一块巨石。毕竟这石头在这里碍眼又难看。
假山也并不是和墙体完全靠在一起,后面还有一个可以容人进去的空隙。李其姝往前探了探,突然,好像是触动了什么,她整个人跌入到了里面。等再爬起来的时候,只看见一条黝黑昏暗的长廊,只有最里面,透出了一点点的光,让她不觉一阵颤栗,这里是哪里?自己的院子里怎么还有这种地方?
外面的梅兰只看见李其姝突然就不见了,但等自己再往后去看的时候却依旧是平地一般,什么入口都没有。她摸索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什么开关。
“公主!公主!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她对着刚才李其姝跌落的地方喊着,企图获得一点回应。
李其姝隐约听见了一点声音,知道梅兰肯定急坏了,本想往上爬,却发现自己跌落下来的地方连个梯子都没有,四周只有斜向上的木板,倾斜度极大,不是高手很难上去。只好放弃上去的想法,对着已经关闭的洞口说道:“梅兰我没事!你去找人来,我在这里等你!”
梅兰这才平定下慌张的情绪,站起身来连衣裙上的尘土都来不及清理就跑出了凤阳阁,出去寻找救援。
李其姝跌坐在地上,脚腕、腰侧都有些酸痛,想着或许是刚才跌落的时候撞到了,现下或许已经是淤青了吧。
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李其姝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身体瑟缩着,身上的衣裙上满是褐色的泥星。抱着自己的膝盖,眼角不自觉的就泛出了晶莹。
忽然,她又听见了那阵声音。
“登登——登登登——”比起刚才,好像有些微弱。
李其姝擦了擦眼泪,微微抬首看着前面的微光,那里,有什么?
通道两旁的岩壁上挂着灯,像是在告诉李其姝向里走一样。
忽然想到刚才在屋内随手带出的火折子,李其姝摸了摸自己衣袖内,安心了一瞬,还好,还在。
然后扶着墙壁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将一旁的小灯笼拿下来,点燃后踌躇了一瞬,还是向前走去。
万一,里面真的有人呢?
想起这深宫里究竟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李其姝抚着胸口,小声的和自己说道:“没事,一会儿就有人来了。”
一手捏起裙角,一手提着灯笼。
然后克服着自己的恐惧,往那无尽的幽深之中前进着,想着如果真的有人,又会是谁呢?自己又能救出他来吗?
而另一头的梅兰,还没等到皇后面前,就被一个冷面锦袍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古言预收《我老大叫顾久久》(我心头的白月光,一定要好好写!)
【文案在下】
阮久久是三桥城的无人不晓无人不知的小疯子,
上树摘果,下河摸鱼,打架斗殴,无所不能。
偏偏她爹娘有着独特的育儿经,对此不甚在意,又是三桥首富,给了她嚣张的资本。
某日,她听从了自己爹娘关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后的一番教诲后,深有所感。
恰巧不巧,就遇见了一伙人以强欺弱围着一个小男孩。
阮久久判断了一下自己的能力,又看了看对面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三个九岁小儿。
冲上去就是一顿猛打,最后竟还把他们给打跑了。对此她十分开心,果然,打架之前判断一下敌我差距是应该的,自己实在比对方强太多了。
后来,她被她那不成器的爹娘摁着头去给伯阳侯的儿子道歉。
没曾想那日被自己打的满头包的小少爷竟然当着他爹的面叫了一声:“久老大。”
自那以后,三桥城传言:小世子有九个老大!排行第九的就是阮富商家的女儿。
旁人听了也会问一句:那剩下的八个是谁?
却无人回答了。
文案二:
顾安很懵,不是一般的懵。
那天他不过是带着几个兄弟去教训一下敢抢他妹妹糖葫芦的小子,却被一个比自己还矮半个脑袋的小姑娘给打了。
起初他是不想与她计较的。
后来,他发现自己打不过,这件事对向来张狂的他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最后碍于刚和兄弟们许下的承诺:谁能打赢他,就叫谁老大。
当着自家爹面前十分羞耻的叫了一声久老大。
那绝对是他顾安这辈子最难堪的时候了。
直到很久以后,顾安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敌军将领问他为何形势这般还要扬刀立马,他却能昂起头颅说一句:因为我老大叫阮久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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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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