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 弟子有些手酸

龙大庆端得一手好水,夸完绕雪后还不忘夸夸自己的宝贝老婆剑吉祥,说一些吉祥真棒、不愧是我大庆的宝贝剑,和绕雪比起来我更喜欢你之类的话。

段望月依旧端着一副偏偏君子的模样,嘴角擒着一抹温润的笑意,时不时温和应付跟在身边絮絮叨叨的龙大庆。

没有半点嫌弃他话多的模样,和二峰上跟他聊不了几句话就借口有事的师兄师姐一点都不一样,

龙大庆从心底里觉得段师兄是一个顶顶大好人。

龙大庆心目中的顶顶大好人段望月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在意他在想什么,略微仰头,视线假装不经意间和一直看向自己的师尊对上,稍稍一愣,而后温润点头

启唇无声叫了句:师尊。

高台之上的段望月微微颔首,好不容易摆脱了兄长的尚柒咎哎哟一声,“师弟,你这个弟子不错啊,四两拨千斤,以柔克刚赢得好漂亮!”

宽大衣袖下的手自然下垂,无人看见清沅仙尊的掌心有四个弯弯的指甲印。

因为时间的原因,百进前五十的擂台赛都是同时进行,为了保证大比的公平公正,参与大比的弟子都是自己抽签,抽到的对手境界高低全凭运气。

——在修真界,运气有时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

纵使以他的修为,一眼就能看出尚柒咎口中的龙小子和龙崽境界相同,但光看龙小子那小山一样的体格,萧沅还是为自己娇小可爱的徒弟捏了一把汗。

视线也没有离开和对手打斗的徒弟身上——要知道,宗门大比,死伤不论。

虽然大家都是同门,参加大比往往都是点到为止,并不会下死手,但不凡有打着打着打上头了的情况,

为了避免出现伤亡,守在每一处擂台旁的高阶弟子都会在事件不可挽回之前介入,中断比赛。

至于比赛结果,就要看高阶弟子介入后,谁还清醒的站在擂台上了。

萧沅闻言垂眸看向和同门师兄弟温润交谈的龙崽,心中如有荣焉,段望月是他教导了这么些年的小白菜,又是天道宠儿龙傲天,怎么可能打不赢一个配角?

想到这里,萧沅看向摇着山水画折扇,一副风流世家公子模样,骚包到不行的尚柒咎突然觉得手好痒。

偏偏这个时候尚柒咎还偏头看着他,眼波流转,眼尾的殷红小痣熠熠生辉,瞧着不像是仙门正派的仙居,倒是像山野间修炼成型引诱凡人的狐妖。

张开嘴说话,就变了一个味儿,有点呆得可爱:“怎么,突然发现你五师兄长得好看了?”

说完,还对萧沅抛了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媚眼,可惜学得不到家,瞧着像是在翻白眼。

萧沅默默移开眼:“......”

他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如果五师兄真的是狐妖,那一定是狐妖考核里次次都不会及格的那一只。

日落西山,满天霞光遍布,把天边的云渲染成好看的橘红色。

段望月揉揉笑了一天,笑得有些发僵的脸,在脑中复盘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有他打倒龙大庆的、有他被其他‘相熟’师兄师弟叫着一起去食堂用膳的...

以及,他和师尊隔空相望的那一眼。

睫毛轻颤,想到这里,段望月难免想到和师尊凑的极近的五师伯。

修真界就没有长得丑的,放眼看去那个不是又帅又美,于是在这种一搬砖就能砸到好几十个帅哥美女的修真界,好看到让众人都恍惚的算来算去就那么几个。

常年不露面的萧沅在最受欢迎男修榜断崖式碾压第二。

而,并列位于第二的就是尚柒安和尚柒咎这对孪生兄弟。

两张修真界闻名的漂亮脸蛋挨到一起,明明是极为赏心悦目的一目,段望月却觉得碍眼极了。

师尊千好万好,修真界没有那个修士配与师尊并肩。

想到这里,段望月揉脸的动作一顿,指尖轻抚脸颊,入手皆是软滑细腻,若是他长大了,能否靠着姿色把五师伯挤下去。

昨日一时兴起在启明城买了一个造型别致,花瓣圆润,看着憨态可掬的莲花灯。

在卧房中用刻刀雕刻傀儡模型的萧沅,感知到和同修去了山下启明城小聚的龙崽时,眼睛一亮,拿起挂在一旁的胖莲花灯出了门。

蹲坐在工作台一角打盹的钦珂被他吓到,啪叽一下扑在工作台上,许是摔疼了,发出一声痛啾:“啾——!”

后脖子被两根带着凉意的手指捏住,视线提高,被萧沅放在肩上,

动作之间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指尖微微一疼,疑惑的垂眸看去,却什么都未曾发现。

“啾啾?”

去什么地方?

萧沅没有听懂,但还是解释了一下:“接你主人去。”

“啾啾啾!”

月白色的身影手持一盏散发着橙黄色烛光的胖莲花灯、肩上站着一只体型溜圆的胖鸟,行走在上山的必经之路上。

手中的莲花灯照亮下山的路,在莹白的雪地上印出不大不小的橙黄色光圈 。

萧沅一边走一边留心着上空,担心龙崽会御剑飞上山。

段望月入了六峰后并没有急着上山,而是徒步走了一段时间,同期的弟子年龄都相差不大,即使有相差大的也不会带着一群不到十五岁的师弟一起玩。

于是,年龄大上一些的回宗门都会互相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需要整理,年纪小一些的又喝不了酒,乌泱泱的就冲上山门。

啪嚓——

啪嚓——

段望月耳朵一动,方才摸脸的手也没有动,抬头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胸膛中安分守己的心脏因为脑中的猜测怦怦快速跳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半人半妖的缘故,他从小夜间视力就极好,漆黑的环境对于他说没有一点影响。

他愣在原地,看着师尊提着一个胖乎乎的莲花灯走到自己面前站定。

师尊,是来接他回家的。

萧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垂眸看了眼手里的莲花灯,他还没有提过瘾呢。

但是徒弟还在,这胖乎乎和他人设不符合的莲花灯,再拿着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而且,哪有师尊给徒弟提灯的照明的说法。

段望月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觉得这样有些纠结的师尊身上沾染了不少灯火人间气息

不再像清凌凌的天边月,可望而不可即。

“师尊...”

萧沅从鼻间嗯了声,站在他肩上的钦珂在见到自己少主的瞬间就拍着小翅膀飞到少主肩上,婉转的啾啾啾几声。

少主!仙尊好像很担心你,察觉到你的气息进了六峰就拿着莲花灯来寻你了。

萧沅听不懂钦珂的话,段望月听得懂,忍了忍,没有忍住,眉眼弯起。

他还小,没有迎来青春期,声音还是软乎乎的童音,语气稍微软一点就像时在撒娇:“弟子手有些酸,”

萧沅大脑飞速运转,很快就给龙崽这句明显漏洞百出的话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今日和体型相差这么大的龙大庆打了一场,力量悬殊之下手腕被震到了很正常。

别说还有守擂环节,直到下午位于中央的大钟被撞响三次,今日的百进五十守擂初选才算是告一段落。

于是萧沅提着胖莲花灯,一手牵着小自己手一个号的龙爪,借着月色和微微颤动的烛火光圈,顺着小路上山。

段望月看着师尊清瘦的身影,鼻尖嗅着淡淡的倚雪梅香气,

都是修仙之人,脚步轻健,萧沅把莲花灯挂在竹屋门口,牵着段望月的手进了自己卧房,拿出膏药细细在他两只龙爪腕上涂抹。

经过今天一天的混战,身为二十一号擂台的擂主,段望月提着饶雪剑对战一轮又一轮前来抢擂的同门,手腕不说没有疼痛那是假的。

冰凉的药膏敷在腕上,随着师尊的揉捏针刺一般疼,但段望月一身没吭,他不是不晓得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这一道理

而是怕说出来师尊会担心。

相反,如果是看着吓人却没有那么严重的伤,他就会缠着师尊,说好疼好疼。

他是真的能忍疼,先被涂好药的手背在身后,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但他依旧一声未吭,叽叽喳喳和师尊说在启明城瞧见的东西,用来分散注意力

想起在山下发生的事,他也确实有想问的要问师尊。

“去酒楼用饭的路上,弟子瞧见几个年纪稍长的师兄结伴去了一间用红色纱幔缠住用作装饰的楼。”

萧沅眉心突的一颤,很快就明白了徒弟口中的楼是什么楼,直觉龙崽接下来不会说出什么自己想要听的话。

果然,下一秒,他听见龙崽说:“我们瞧着那楼装饰的好看,且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多,想着吃食做得一定好吃。”

“刚要进去,就被一个大姐姐拦住了,说我们还小,这不是我们该进的地方。”

段望月抬头看着师尊,漆黑的眼里浮现出真情实感的疑惑,他十分有不懂就问的品德,认真询问,虚心求教:

“师尊,为什么小就不能进那个楼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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