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知道为啥会有师父徒弟之分吗

方濯十六岁拜入观微门下,没怎么见过师尊使剑。正儿八经见他用剑,基本上都是在遇到危险不得不出手的时候。

让柳轻绮用剑,比强迫他早起还难。让他早起他可能还会脑袋一抽突然决心发愤图强、夺回自己的王座让别人好好看看,哼哼唧唧一番说不定真能爬起来,但让他用剑,难于上青天。

所以方濯一开始听说柳轻绮和柳泽槐竟然曾经是见一面就打一架、说句话就呸一口的“对头”时有那么震惊。

因为这真的很不“柳轻绮”。至少很不他所了解到的柳轻绮。

现在他俩关系是好了,但还是嘴上不饶人的。依稀可以从现在的相处中窥得当年面貌。只是如今与当初实在相隔甚远,再怎么想,也不可能完全接受。

他上一回见柳轻用剑打架还是在孙府。与“阿缘”一战,甚至还被她伤到了。不过方濯还是感到有些吃惊。以往柳轻绮和他对战就跟闹着玩似的,看起来没怎么认真过,只是不妨碍方濯也能因此感受到他的剑法非常奇怪。

他能感受到功底,但落到明面上,却又变得稀烂。不排除是他天天嘻嘻哈哈荒废剑法的可能性。

总之方濯对他的剑法始终持一个非常诡异的迷蒙态度。但一切纷争都在今日结束了。

方濯其实一直对一件事情很好奇。当初在叶云盏撺掇的那个破阵里头,他被德音门众人推着一头扎进深渊里,即将周身便要被剑意所控制时,有一把剑横来,拦住了他。

他感觉这把剑是柳轻绮。但他不敢确定,因为后来他询问他的时候,柳轻绮却告诉他是叶云盏。

“……肯定是云盏啊,别把你师尊看得太深奥了,”柳轻绮晃晃手指道,“我顶多也就只能干个在旁边大喊‘不要再打啦!’的活。”

方濯怀疑地看他:“裴安之可是都跟我说了,你当时带着观微剑——”

“哎,你可别听他瞎说,”柳轻绮打断他,“那么重,我带着不自己找罪受吗?”

他说得确切,方濯实则也半信半疑的。要知道那时候他本人已经不是他本人,而是伐檀剑意一个容器,要真有人能如当时那般步步紧逼使之几乎无法还手发泄,在场的应当也就一个叶云盏。

只心中还有一处疑问隐隐作动,想事情应当没有那么简单。

直到今日,谜底全部揭开,也不像他想的那样复杂,真的很简单。

柳轻绮的确在撒谎。与他交手的瞬间,方濯就明白了,当时一剑拦下让他不至于被伐檀剑意吞噬的剑法正出于此人之手。

确实如他所说,观微很重。他不太能提起来,所以用的也不是那么趁手。但桂枝也很轻,且绝对没有寒铁长剑那样坚硬凌厉,伐檀轻轻一劈就能将一棵桂树都扫落,可真当剑鞘与此枝对上时,却当啷一声响,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方濯一愣。柳轻绮手执桂枝,后撤两步,喝道:“出剑!”

登时有如被一股妖法控制,方濯的手指原本抵着剑鞘边缘,闻言立即使力。铮然一声啸响,伐檀伴着寒光出鞘,灵光宛转如月色游移。剑锋与树枝赫然一撞,掀起一阵波涛似的气浪,卷起身边落花盘旋身侧,身边俱是美景,手臂却是骤然一震,从虎口到肩颈登时便一阵痛麻,方濯咬牙撤剑,借回身之势变了招,直削向柳轻绮胸口,柳轻绮却只往旁侧一迈,微微侧身,剑锋贴着胸口划过,闪过一道清光。

方濯当即闪身收剑,反手欲回刺,脚下连踏数步,逼得柳轻绮步步后退。他出手果断,招式干脆不拖沓,从不给人留出足够的准备时间,主要求一个“出奇制胜”。桂花林茂密隐蔽,一眼看不到尽头,柳轻绮以树枝相抵,与方濯凝重面色不同,他看上去非常轻松,连拆数招,连汗都没出一点,甚至有心调笑道:“这两天没看见你练剑啊,怎么出手比以前更快了?”

他语调轻松,如鱼得水,方濯却并不相同。他咬着牙,紧绷着神经,看似始终由他作为战局的主导,实则没有几回合下来,便苦不堪言。分明只是一根随便折下来的桂花枝,却仿佛奔涌着无穷的灵力,百折而不断,与剑锋基本没什么两样。伐檀剑剑劈落,也只能削下一点木屑。柳轻绮步步后退,可出剑却慢条斯理。桂枝携着星点白光与之又接又拆,看似被压制在剑锋下,实则已在无声之际将剑招尽数化去,此前种种,皆为无用功。

方濯少与他对手。柳轻绮更多时候不爱当个师尊,与其去装那为人师表的样子,他更喜欢同弟子们厮混。方濯跟别人对练他都不去,问的时候就说“打打杀杀的见惯了,又有什么可看的?”,自己缩在屋子里睡觉去。但每当方濯感觉他完全不关心自己的剑法、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修炼到什么程度时,真要他出来说话,他还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手指往脉上一搭,就能知道现在又到了什么境界,再往上多摸一寸,便狠拍一下,说还是那样,白白耽误他时间。

剑锋与桂枝对撞,回剑横劈,便又被细木拦下。几番交手下来,方濯气息已然有些不稳,脚下虽还稳健,但已汗湿衣襟。柳轻绮观察他情状,面上含笑,眼中却猛地一沉,以木枝一别,暂且稳住他的招式,低声道:“累了?”

方濯暗暗发力,一股倔强骤然闯上眉头。他咬着牙,坦然道:“没有!我紧张。”

柳轻绮笑道:“紧张什么?我又不杀你。”

他神色一凛,别着伐檀的桂枝骤然往旁侧一斜,剑锋被一股巨力推之滑落,方濯手臂上鼓起了青筋,手腕宛如压了一座大山般沉沉,五根手指有如被竹夹禁锢那般疼痛,实在握不住了,索性借势弃剑回身,一掌袭向柳轻绮眉心,做了个幌子,一手去捞伐檀,剑柄甫一入手瞬间,腕骨便一阵剧烈疼痛,桂枝横劈下手腕,正点在穴位上,方濯咬牙拔剑,后退数步格挡柳轻绮数剑,两人攻守突然调换,也几乎是瞬间,一阵倏忽剑芒便如狂风骤雨般劈头盖脸地袭来。

柳轻绮道:“临阵弃剑,蠢中之蠢!”

他掌中桂枝一转,轻轻巧巧执于指间,往上随手一送,便将伐檀拦在半空。方濯两手握剑,身子深深沉下去,只觉浑身滞涩,连一步都很难跨出。一根桂枝,便有如一只秤砣,死死将他压在原地,一阵劲风迎面而来,柳轻绮剑落虚影,身如鬼魅,连刺数剑,甚至捉不清身形。方濯有意回攻,却身无乏术,只有格挡,但刀剑嗡鸣,渐渐连保持住守势都以十分吃力。柳轻绮的剑法分明熟悉,他能从中窥得振鹭山基础剑法的影子,每一招一式也是对练过千百次的,可却明知如何对抗,正要出手时,对面却又突然换了招数,抖剑劈来,状如雷霆,使他无所适从。那时他心底才隐隐有骇意,满脑子剑锋剑势,仔细而又恍惚,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他在修真界同辈弟子中无敌手,可遇上那样的绝对实力压制,他又能怎么办?

少年以刀剑会友,生死似乎已置之度外。可切磋间总是点到即止的,果决勇猛是不错,但凛然剑锋、攻守进退,都是为了保命。

方濯想到如此,神思一晃,手上动作不由慢了半截。他反应还算迅速,只是有一瞬出神,桂枝却已嗖的一声抵上剑尖,几乎是瞬间便与那闪着冷光的伐檀剑锋缠至一处,柳轻绮一膝盖去顶他的小腹,惊得方濯连连后退要躲,却突然被一指点上胸口,连刺数穴,当即胸膛一阵郁结,喉头微堵,血气奔涌而上,全聚在眉间。

桂枝白光一闪,如月色垂落、溪流奔腾,一剑戳向他肋骨。方濯单手执剑,侧身欲挡,眼前却骤然一花,柳轻绮毫不犹豫收剑回身,飞起一脚踹向他手腕,伐檀倏忽脱手,飞于空中,被柳轻绮一探手捉了,手执双剑,眼中杀机一闪,倒让方濯愣了一愣。电光火石间,他身形遂动,一剑挡住方濯身势,另一剑逼近喉头,干脆果决,意欲横削,却被方濯后仰避过,连退两步,堪堪稳住身形。

虽然两人切磋不会用上十成功力,但只要倾注了灵力,便自然有剑气。花林瑟瑟,漂浮如霰,眼前桂花纷纷扬扬洒了一身,人便在花雨之中迷了目光。月光落在青石上,一时竟也似溪水流经山涧那般哗啦啦直响,也不知道是真实还是幻觉。但听闻一声凌厉破空之音,桂枝横过侧颈,却是一抖,宛如一根红缨枪逼近喉头,伐檀在另一只手中却同时从侧方劈下,其势头凛凛,不似剑法,倒像是以剑为刀,恍惚间竟然仿佛见到了姜玄阳,身上反应却诚实,当即便错身回步意欲抬手格挡,胸口却又被剑柄猛地一戳,连连后退两步。柳轻绮此时出手迅猛,又如用剑,上半身略略一侧,手上骤然发力,一道剑锋当头劈下,带着一阵凛冽罡风生生停住,劈落眼前,距离方濯额头仅有三寸,流光四溢如照月华,却又冰冷如沉溪,在深夜寒寂中仅露出一块光秃秃的石头来。

方濯立于原地,剑锋抵于额上半晌,他却心头懵然。柳轻绮执剑逼他入死路,这回才略略有些喘气,流了点汗。方濯眉眼怔怔,有所反应时,才感到浑身冰冷。身上竟已被冷汗浸透,双臂疼痛不堪,几乎抬不起来。

方濯缓缓吐出一口气来。他后退两步,离开伐檀剑锋,脚下却突然一跌。

柳轻绮收剑立于地上,随手一扔桂枝,上前拉住了他。

他微微笑道:“累不累?”

方濯道:“累。”

柳轻绮道:“这一架打的,爽不爽快?”

方濯却不说话了。他垂着眼睛,半晌,才说:“我就知道你是装的。当时就是你救的我。”

柳轻绮哈哈笑一笑,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一场下来他也没最初时那么雍容不迫,胸口微微有些急促,心脏跳得很快。方濯扯了柳轻绮的手腕,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慢慢闭上眼睛,感到柳轻绮扶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

两条手臂瘫在一侧,人完全倚靠在对方怀里,若不是最后一点尊严撑着,腿都软得走不了路了。方濯慢吞吞地将侧脸抵着他的脖颈,叹道:“真累啊……”

柳轻绮说:“少来。一来二去的,打的有来有回,真当我看不出来?”

方濯苦笑道:“累,真的累……”他一转头就是柳轻绮的耳廓,轻声说:“以前你那样,还真是和我闹着玩。我当真以为你对武学没兴趣。”

柳轻绮摸摸他的脸:“我确实不爱,隐瞒也不是有意的。生我的气?”

方濯摇摇头:“我想休息休息。”

两人同到一棵树旁坐下。方濯虽然不愿露怯,但双臂还是忍不住地发抖。双剑相撞,连带着手臂都忍不住地震颤,那是一种几乎无法瞬间挡下的攻势,他还没受伤就算柳轻绮手下留情。他别着脸,不想让柳轻绮看见他皱眉。柳轻绮便捏着他的下巴要让他转过来,方濯深吸一口气,面向他时,神色就已经寻常下来了。

“怎么了?”他若无其事地问。

柳轻绮噗嗤一笑,一按他的下巴:“疼就疼,疼就说出来。忍着憋着算什么?我又不会笑话你。”

方濯道:“不疼啊。”

柳轻绮道:“不疼?不疼好啊,不疼来给我捏捏,我可疼得慌。”

他指指自己的腰。方濯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搭上去,但只手指用力,手腕却软趴趴的,一点忙没帮上。

两人对视一眼,方濯实在没忍住,眉毛一拧。紧接着一起笑出了声。

“好了,乖乖,”柳轻绮笑道,“我给你揉揉。”

方濯将胳膊递过去,一只不够,又抽出另一只。柳轻绮给他揉了两把,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稍稍输送一点灵力进去,方濯便感到酸软和疼痛有些消解。不多时便好了很多。柳轻绮力气适中,动作温柔,揉得他有点恍恍惚惚的。头便不由向着那人靠去。等倚到肩上了,才知道要脸红,但这周遭气息却让他闭上眼,实在不舍得离去。

柳轻绮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两人倚靠在一起。手臂上还留着那温和的感触。耳边传来柳轻绮慢吞吞的声音:“真不怪我?”

方濯道:“怪你,你还能听我的改了?”

柳轻绮笑道:“意思意思而已,你还真信了?我一没做坏事,二没伤着你,就是不喜欢使剑罢了。别怪我,不许怪我。”

方濯勾勾嘴唇,无所谓地一笑:“得了吧,我哪敢怪你?你做事都是有理由的,我多问一句,你先给我一剑。”他直起身来,轻轻拂开柳轻绮的手,脸色微敛,道,“但你这样说了,我也就要问。你分明剑法高超,为什么在山里,总是要表现得仿佛并不如何趁手一样?”

柳轻绮笑眼看他,略有一点细汗沾着碎发黏在额上。他摊摊手,很无谓地说:“我可从未说过我剑法不好。从小我师尊也练我,我不比你轻松到哪里去。我十五岁时能战胜后来的天山剑派惊鲵堂主,剑法又怎么可能拿不出手?稀烂的是灵力罢了,若论用剑,你师尊还是有点东西的。”

方濯听着听着,身子就又歪过去,抬手揪了他一缕头发绕在指间转。月明星稀,桂花洒下一圈剪影,从淅淅沥沥的斑驳里窥得月色清冽。他忽的觉察到,自己从未和柳轻绮这样平静寻常地看过月亮。他抬着眼睛,宛如身处水潭底端,眼前的一切都虚幻了。柳轻绮的声音忽远忽近,却每字每句都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慢慢地说:“是啊,你会使剑……可你怎么不教我呢?”

柳轻绮笑容不变:“我为什么一定要教你呢?没有我,你这不是也学得很好吗?”

“不一样的,”方濯轻声说,“你教了我,我才算你正儿八经的徒弟。我是你徒弟,才能是你的牵挂。”

他起了身,转头看着柳轻绮,道:“至少,在有些时候,你能想起我。”

柳轻绮笑容微僵。他很不擅长处理这方面的话题,逡巡半晌,还是低了头。过了一会儿才说:

“好么,我错了。”

方濯摇头:“我不觉得你错了。我就是想,如果最初我便能成为你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也许很多事都会不一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还能对我表明心意吗?”柳轻绮道,“阿濯,凡事要多往另一面想想。你也不是多么离经叛道的人,如果咱俩正经做了师徒,恐怕现在你心里还蚂蚁似的咬吧。”

他拍拍方濯的胸口,倒是拍得人跳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方濯支吾半天,也说不出来话,最后只能笑。两人已经歇过来了,但就是倚靠在花树下不愿动弹,柳轻绮一只手搂着他,另一只手捏着地上的碎花玩,嘴巴里得得说个不停。到底还是那些老生常谈,说他虽然剑法超群,但理解尚且不足。只会攻不会守,只会进不懂得退,这不就出岔子了?有的是人会借此来以命相搏,夺人性命的法子多了去了,不是所有的交手都是切磋。说着说着,他就有点恨铁不成钢,点点方濯心口,说道:

“方才一战,我是收了手。倘若是在战场上,你早就不知道死多少遍了。还弃剑,为什么连剑都不要了?没了剑,你拿什么跟我打?”

方濯被他戳得胸口有点疼,没敢动弹,挠挠头道:“当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有弃剑一条道,说不定还有些出路。我也是没法子了。”

“怎么没法子了?”柳轻绮道,“你当时就不该运那一掌。人家都知道你丢了剑势必要去捡剑,第一时间会阻拦你,这时候就是攻击的最好时机。他满心都在如何制止你拿到剑这件事上,又遑论其他?剑在身侧,他想要挡住去路,就势必会露出破绽。机会有的是,就要反其道而行之。那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攻我命门?”

方濯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怕伤着你……”

“伤着就伤着,谁切磋没受点伤?”柳轻绮的眉毛倒是微微皱起来了,似乎对他这样的解释很不满,“我以桂枝对战,就表明我不怕你伤我。哪怕你一剑劈到我肩胛里,我都不会怪你。”

“我当然晓得,”方濯忙道,“可我不舍得……”

柳轻绮的眉宇间便有些软化,话语也停歇了。他看了方濯一会儿,叹口气,将手盖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揉了一揉。他摸过方濯的脸,手指轻轻在下颌游移,半晌,才终于说:

“你真不比别人差。阿濯,实话讲,我小的时候练得比你凶,但剑法比不上你。你是比我强的。”

他说得有些怅然。方濯拉住他的手,仰起头来,看到柳轻绮沉思着的面容,忍不住笑道:

“知道你想安慰我,可也别这么离谱。我比你厉害,怎么刚刚就没打过你?”

“因为你还不知道真正的战争是什么样的,”柳轻绮抚摸着他的手指,淡淡道,“从门派里走出来的单纯干净的弟子不少,你绝对算得上魁首。我那个时候也像你一样,爱琢磨新招数,但也难免墨守成规。可当你上了战场、真的徘徊于生死际就知道了,以前那些话全不作数。管你天赋如何、剑法刀法又如何?能活下去才最重要。到那时候,才明白,以往什么以武会友,全是屁话。出招再也不依靠剑谱,也从来不收着,比什么演武切磋都管用。朋友之间也并非是永久的情谊,唯一能保护你的只有剑,阿濯。”

柳轻绮握住他的手,侧过头看着他,声音轻得像一片即将被风吹散的游云:“但是剑,有时候也不在身上。与姜玄阳对战时我便发现了,你天分很高,你生来就是练武的料子。别妄自菲薄。你不是不如你师姐,也不是不如云盏,你从来不比他们差。你的问题不在你的天赋不够,也不在你是否勤奋不足,而是有一条路子尚且没摸对。我不教你,也不教你师弟师妹,一是因为我怕误人子弟,二是只有自己摸索出来的才最适合自己。一概而论的路数,最终都会被人迅速攻破。”

“阿濯,你对武学感兴趣,这最好不过。当年我也和你一样,但是我不如你心性,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我师尊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手上没有剑可以,但是心里一定要有剑。你不能拿着剑才会使剑,身边有枪才会耍枪。也不能只会在拿着枪的时候才能想起来枪谱。刀也可以做剑用,鞭子也可以当锤子,十八般兵器都讲求一个融会贯通。你不仅要把它们都揉进你的武学里,揉进你的路数、你的剑里,”柳轻绮轻轻点点他的心口,“还要融进你的心。”

写好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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