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如今还不知怎么称呼您呢。”晓鸢带头聊道。
“也对,那…你们叫我老徐吧。”老头回道。
听到这个,挽臻噎了一下,心里头暗自问道:谁家好人让后人叫他老什么的。
晓鸢礼貌一笑:“那还是叫你徐老吧。”
“嗯,也行。”老头回道。
徐老继续道:“你们真是一家人吗?”
挽臻又噎住了,晓鸢拍了拍挽臻后背,笑待着徐老:“是的,额…这位是我弟,那位是我表哥。”
晓鸢心里紧张,怕徐老识到什么,或者嗅到什么不对。
不过还好,徐老也没怀疑。
徐老道:“再行百米便进山了,我给你们讲讲故事吧,我这人喜欢向外人聊些八卦。”
五十年前,凌云国与天泽国的那场战争…
凌云国战败,作为凌云国的皇子之一的温尘梦被俘,便遣送回天泽国。
天泽国的太子,正是悦安。悦安一眼便从万千俘虏中瞧见了生得温和的温尘梦。
此后,悦安便去除了温尘梦的俘虏身份,让其成为自己的侍人。
凌云国,最尤音律文墨出名。
“凌云国…温尘梦见过太子殿下。”温尘梦作揖,尊待悦安。
悦安歪着头,以一番打趣的眼神看着眼前这少年。随后手撑着脑袋,道:“起。”
温尘梦起身后,缓缓抬起了头,似乎也打量着眼前的太子殿下。悦安也察觉了温尘梦的眼神,便翘着二郎腿,浅笑道:“你倒长得英俊嘛。”
温尘梦听闻,不知所措地又连忙低了头,谦卑而有些支吾道:“太子殿下谬赞了,在下不敢当。”
悦安继续打趣儿道:“那你对本殿下的第一印象是怎样的?”
温尘梦紧张至极,耳根绯红起来,吐道:“殿下同传闻里那般,是个美男子。”
“哦?真有这传闻?”悦安看着紧张的温尘梦,倒看得温尘梦不自在,嘴角渐渐勾起了笑。
传闻里,天泽国太子确实是位美男子。
温尘梦不知怎么回,悦安便不在为难他,遂道:“听说凌云国在音律方面极为擅长,你作为凌云国的皇子,应该也会乐器吧。”
这可说到温尘梦擅长的了,温尘梦便双手交叠置在身前,垂首道:“回殿下,音律在下略通一二。”
“也好,来人!”悦安令人送来把笛子。
悦安将笛子递了过去:“这个会吗?”
温尘梦见状,道:“笛子在下再熟悉不过了。”
悦安又盯了盯温尘梦,温尘梦察觉了视线,又继续连忙道:“不知殿下要听什么曲子?”
悦安收起二郎腿,打量道:“随意,来首你最为擅长的吧。”
温尘梦应了声,横笛便奏…
“嗯…本殿下甚是喜欢。千秋尘梦之念曲,曲终传意人是也。”
悦安赞赏着道。
笛音渐缓,温尘梦吹毕,道:“此曲,敬殿下。”
悦安被逗笑:“看来你这家伙还挺懂事理,你可愿追随我?”
温尘梦耳尖再红,身体微颤:“自然是愿意。”
悦安听罢,悦道:“那好,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温尘梦一怔,悦安一笑道:“笛子送你了,退下吧。”
……
徐老说完,也便到了山里。
所以徐老说这个故事…干什么?而且还有头没结尾的。
徐老说的确实是真的,是道界的史事。
那件事令道间人人也津津乐道了多年,但如今徐老却又忽地再次提起。
“好了,到了。”徐老停步便道。
晓鸢礼貌回道:“多谢徐老!”
徐老不紧不忙,缓缓又走下山去,只留下一句:“前途是非,善莫难辨。”
挽臻见徐老下山,立马就跟到了晓鸢身边,众人也松了口气。
“师尊,怎么样了?”挽臻问道。
晓鸢却冥思着。
“嗯?师尊?”挽臻见晓鸢没应,便道。
晓鸢摆手:“我在想,这件事是不是跟那场战争有关。”
挽臻不解,问:“哪件事?”
“徐老脸上的烧伤,和…”晓鸢没说完,似乎有些不确定。
赫安也凑近问:“你说凌云国和天泽国的那场吗?”
晓鸢“嗯”了声。
赫安也皱了眉,挽臻倒知道了。
后来,凌云国与天泽国再战,凌云国灭国后,温尘梦的一家皇室被屠戮殆尽。
后来,温尘梦自刎。
悦安做了皇帝后,凌云国旧臣谋反复国。
哎,总之总之再总之,也算一场悲剧。
众人继续往里头走,结果此时忽地传起笛声。
众人一惊,挽臻又道:“师尊,你还记得徐老走的时候说的那话吗?”
“前途是非,善莫难辨?”
“对!”
笛声愈发剧烈,前头再猛地蹿出只…啊?邪兽?!
挽臻见到这东西,心里再嘀咕着:什么鬼?前世就是这鬼东西害了晓鸢!
邪兽一言不合,直接朝众人扑来。
赫安见状,便唤出一道屏障。手里再召出三支泛红光的飞镖,一扔,正好在邪兽额头插了个三角。
“千悦!”晓鸢也召出灵器。
琴弦拨动,邪兽被千悦散出来的灵气击退。
挽臻前世打了五年的魔兽,这鬼东西的弱点也正是腹部。
可惜了,这一世还没把像样的灵器。前世挽臻正好有把叫琚蝶扇的灵器,灵力甚强。
此时赫安的弟子韩宣跃了出来,眼泛蓝光,面前铺出一篇书卷。
“志念得心,文书千卷,志破!”韩宣念道。
那书卷分开,齐着朝邪兽攻去。
邪兽却猛地将那些书卷撕碎了。啊?这邪兽果真有点难对付。
众人见状,纷纷后退几步。挽臻对晓鸢赫安道:“切它腹部。”
二人应了声,晓鸢对琴弦拨得缓慢了些,随后再猛地一抽,邪兽便被琴波控制住了。
赫安见邪兽被千悦控制,立马再唤出几支飞镖,再分三方进攻。
邪兽虽身子动弹不了了,但却仍挥着脑袋将几支飞镖拍远去。
眼见没办法了,赫安却还留了一招。一支泛着蓝光的飞镖越聚越大,猛地从地里穿出,直击邪兽腹部。
邪兽被那飞镖撕成两半,魔躯破裂了,血散了一地。
一些没见过这场景的便干呕不止去了。
邪兽死了,笛声又传了出来。南山这会儿还是大雾,只能隐隐见到不远处有个黑袍的身影。
几人皱了皱眉,那身影将笛子放了下来,道:“闯我绝境?已有几个找死的来了,如今却又来了十几个。”
是道青年的声音,冷淡令人心颤。
赫安便问:“你是谁?”
那青年笑了笑:“该我问你们是谁吧,杀了我的宠物!”
不是?谁家好人把邪兽当宠物养!
那青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但语气却依旧冷静如冰。众人对视一眼,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挽臻率先开口:“我们是桃潭寺的修道者,上山是为了调查一些事情。你的宠物袭击我们,我们只是自卫。”
青年冷哼一声,似乎并不买账:“桃潭寺?哼,名头倒是响亮。不过,我的宠物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们运气不错。”
赫安皱了皱眉,沉声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在此处饲养邪兽?”
那青年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后缓缓道:“我乃南山隐士,此地是我的领地。你们未经允许擅闯,还杀了我的宠物,这笔账,你们怎么算?”
晓鸢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安抚道:“阁下,我们并无恶意。只是上山调查一些事情,若早知此处有高人,定会先行通报。至于邪兽,它主动袭击我们,我们也是无奈之举。”
青年似乎被晓鸢的语气所触动,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轻笑一声:“好一个无奈之举。既然如此,那便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能通过我的考验,今日之事便一笔勾销。”
赫安警惕地问道:“什么考验?”
青年并未回答,只是将笛子再次放入口中,吹奏起来。笛声悠扬,却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随着笛声的响起,周围的雾气开始翻滚,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着。
挽臻眉头一皱,低声对晓鸢道:“师尊,这笛声有些古怪。”
晓鸢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小心,这可能是他的道术。”
笛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雾气也变得越来越浓。突然,雾气中出现了几道模糊的身影,它们时隐时现,仿佛随时都会扑过来。
赫安沉声道:“大家小心,这些可能是幻象。”
晓鸢却摇了摇头:“不,这些不是幻象。我能感觉到它们的气息,是真实的邪物。”
就在众人紧张戒备之时,一道身影突然从雾气中冲了出来,直奔晓鸢而去。挽臻反应极快,瞬间挡在了晓鸢面前,双手迅速结印,一道白色的光芒从他掌心射出,击中了那道身影。
“啊!”那身影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化为一团黑雾消散在空中。
“好强的灵力!”青年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惊讶,“看来你们并非普通人。不过,这仅仅是开始。”
随着青年的话语落下,更多的身影从雾气中涌出,它们形态各异,有的似狼,有的似虎,还有的似人形,但无一例外,都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赫安迅速召唤出更多的飞镖,与韩宣的书卷术配合,试图抵挡这些邪物的进攻。晓鸢则弹奏着千悦,用琴音控制着邪物的行动,为众人创造机会。
挽臻站在晓鸢身边,不断释放出白色的光芒,击退那些靠近的邪物。还好有前世的战斗经验,这倒让挽臻得心应手起来。
“师尊,小心!”挽臻突然大喊一声,一道邪物从背后偷袭晓鸢。晓鸢反应迅速,千悦的琴音瞬间变得急促,一道强大的灵气波将那邪物击飞。
“大家小心,这些邪物似乎在试探我们!”赫安大声提醒众人。
就在众人奋力抵挡邪物的进攻时,笛声突然停了下来。雾气也开始逐渐散去,那青年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错,你们倒是有点实力,比之前那帮人强多了。”青年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不过,这只是开始。”
赫安警惕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青年眼神一冷:“我只想知道,是谁派你们来的。为何你们会对南山如此感兴趣?”
晓鸢微微一笑,语气平和:“阁下,我们并无恶意。只是上山调查一些事情,与任何人无关。”
青年沉默片刻,只是冷冷一笑:“调查我吗?”
随着青年的话语落下,周围的雾气再次涌起,但这次却带着一丝温暖的气息。青年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雾气中。
“师尊,我们该怎么办?”韩宣有些担忧地问道。
赫安沉声道:“既然他暂时离开了,那我们只能继续前行。不过,大家要时刻保持警惕,这人的道术深不可测。”
晓鸢点了点头:“走吧,我们继续深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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