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乐是只暴躁的神兽,在人界野惯了,叶修鹤这般说话,就让凛乐以为他是在耍她,当即化作原型朝门外溜出去。
可她的爪子才迈出两步,整个身子就被他给定住,强大浩瀚的仙力强势袭来,压得凛乐喘一口气都困难。
她眼中一片懊恼,开始装起可怜,“师尊,我错了!”
叶修鹤眉眼微微松动,一挥衣袖撤走她身上的威压。
凛乐暗中得意,想仙界的男人跟凡夫俗子也没什么两样,只要她一认错,就没有不心软的。
这劳什子仙尊她根本就不想拜,千音门又没有她想学的法束,何苦将这大好时光蹉跎在这里?
凡间人有七情六欲,所做之梦对她来说更是美味,凛乐怀念地舔了一下唇角,毫不留情地抓准机会再次出逃。
“还想跑?”
叶修鹤转瞬出现在她面前,一手将她给拎起来。
凛乐好歹是只神兽,被他像拎兔子般一直揪着耳朵,当即更是恼怒:“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凭什么让我拜你为师?”
“倒是本君疏忽了。”
叶修鹤将她放到地上,从袖中取出一串九瓣佛莲银链系在她脚踝上,“吾名叶修鹤,从今日起便是你的师尊,这是给你的护身法器,关键时刻能保护你。”
凛乐咬了一口,没将它咬开,显些还将自己的牙齿给崩坏了。
她苦恼地趴在地上,连动都不想动,这是她自出生以来,被压制得最狠得一次,对方实力比她强那么多,她现在真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他想收她为徒,她就先做着。
保证每天混吃混喝,成为千音门最差的一届弟子。
凛乐想通后,便化成人形,“师尊,往后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她在人界居无定所,往往是谁做噩梦,她睡在谁的床边,眼下她来了白羽峰,就自然而然问了这个问题。
叶修鹤又是伸手一敲,“本君现在是你师尊,不是仙侣!”
“那我以后吃什么?”凛乐心里好不委屈,方才她一入白羽峰就用神识扫了一遍,这里除了叶修鹤全是傀儡人,连个会做梦的生物也没有。
“你想吃我?”
叶修鹤神色讶然,这梦貘还不过百岁,小脑袋就装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果然凡尘就是个大染缸,任是谁去了,都会染上几分尘气。
他不好直接斥责,只道:“现在不行。”
那就是以后可以的意思。
凛乐满足地晃了晃小脑袋,她还没有吃过仙人的梦呢。凡界的人虽多,可那些人的欲太恶,梦境过浊,她每次嚼起来都是边吃边嫌弃。
要是那些梦恶心得她都吃不下去,凛乐也会不屑一顾,任由凡人受梦魇所困,一生都会走不出来。
叶修鹤看她终于安分下来,不再想逃跑的事,伸手在她头上一点,凛乐身上的衣裙霎时幻成一套白裙。她低头一看,见腰上不知何时挂了一只白鹤玉佩,便新奇地戳了戳,玉佩跟个活物似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师尊,这玉佩成精了!”
叶修鹤道:“这是本君一片羽毛所化,能化成坐骑载你。”
“我瞧瞧!”凛乐才说完,玉佩就主动化成一只白鹤停留在她的掌心,随后慢慢变大,载她一只梦貘戳戳有余。
她现在不过百岁,原型就只有幼猫一般大小。她从前就一直想着能有头坐骑载自己,最好是凤凰、丹顶鹤一族,越仙气越好!
眼前的这只白鹤,暂且能满足她的需求。
她摸摸仙鹤的头,难得对便宜师尊感激道:“多谢师尊!”
叶修鹤轻轻颔首,“白羽峰的空殿有许多,你可任随一间作为寝宫。”
凛乐最想的自然是能和他住一起,最好是躺在一张榻上。可师尊刚刚都拒绝她了,她也不想再被拒绝一次,便跳到仙鹤身上,让它载着自己在白羽峰都绕了一圈,最后选择在赤霜殿。
此殿离叶修鹤的蒹葭殿仅百步之遥,反正他都说了随意选,她选赤霜殿本就在他划定的范围之内,就算他不满,也不能打脸赶她走。
凛乐开心得都想为自己的机智跳起来,她对住处的要求不高,能躺着睡就行,小仙鹤随她,只要能挂在她腰上就行。
除了当坐骑,它大部分时间都是做她的腰部挂件,凛乐摸着它,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
小仙鹤缩着身子没有回答,它现在换成玉佩,根本看不出性别。
凛乐威胁道:“你要不说,我现在一口吃了你。”
她将玉佩从腰间解下来,瞬间化成梦貘原型张开大口。
小仙鹤平日里见的都是同类,哪里见过这种神兽,当即颤声说:“和修鹤仙君一样,是公的!”它是从叶修鹤身上扯下来的,性别自是随他。
凛乐保持原型,继续逼问:“会做梦吗?”
小仙鹤摇头,“我虽能化鹤,但终究只是一片羽毛。”
凛乐听后有些失望,她已经好久没有吃梦了。要不是叶修鹤阻拦,那个凡间皇帝做的噩梦足够她饱腹一顿,她气得捶了捶床榻,一把揪住白鹤玉佩出气。
反正这是他的毛化的,她欺负它,就等于欺负叶修鹤。
小仙鹤疼得嘤一声,“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别欺负我了!”
它才第一天当坐骑就受欺负,往后还不知会如何呢?为了生存,小仙鹤先委屈地向凛乐低头,到时候又找修鹤仙君偷偷告状。
凛乐不知道它的小算盘,她佯装一副凶样,逼小仙鹤驮着自己悄悄去到蒹葭殿,小仙鹤胆子小,连腰部挂件也不做了,自己飞去赤霜殿,表示不与她同流合污。
宽大的蒹葭殿十分空荡,凛乐用神识探了一番,寝殿里并无叶修鹤的气息,她绕去后殿,倒是听到一阵轻细的水声。
丛林之后是叶修鹤正泡在泉水中沐身,他白皙的身子隐在水中,莹莹水珠从他侧脸滑到下颌,惑人又惊艳。
凛乐迈着步子悄悄靠近,见他的衣衫正整整齐齐地堆放在石头上,顿起戏弄之心。
她一嘴叼起叶修鹤的衣袍打算跑走时,脖子就被他给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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