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心悦你已久。只是怕你动手杀我，我才苦苦压制心中所爱。”

莫笙歌收回探究的目光，苦笑道，“你如果想要做什么，大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师尊，若你想要收集各种负面能力。区区魔气，你拿了便是。何苦让我这一路又惊又怕地猜测你有什么目的呢？”

此刻，莫笙歌目露痴缠之态，爱恋之色不加掩饰。

如果可以，莫笙歌更想质问：“师尊，您当年救下这六界，便是不想看到战乱再起，如今怎会主动激起凡间大乱？”

可眼前的人并不是沈清宁，而是叫沈象灵。

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沈清宁有如此变化？

莫笙歌开始回忆，她离开仙门清念峰之际，总是错觉沈清宁人格分裂。

失去视力且总以白绸覆面，性格清淡严格的人，恐怕才是真正的沈清宁。

现在红眸黑瞳，总笑意引诱的人，应当只是沈象灵。

沈象灵和沈清宁，性格截然不同，所求也截然不同，她竟然一直没发现这其中的区别！

究竟只是人格分裂，还是有人夺舍后刻意扮演？

“小徒弟，你……所言当真？”

沈象灵红色的眼眸绽放出摄人的光彩，讶然地看向莫笙歌，眸中有探究之意。

不过，莫笙歌实力不济，就算藏匿了心中所想行欺骗之事，她也不怕闹出什么不可控之事。

见沈象灵应了自己的话，莫笙歌心中更是一沉。

那颗怀疑的种子顷刻间生根发芽，并且长成了参天大树，再无法根除。

“当真。师尊，你只要应了我的情，不要杀我。魔气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你尽可全部取走。”

莫笙歌深情款款地看向沈象灵，一副恋爱脑般予取予夺，愿意为心爱人付出一切的痴缠模样。

“原来，你只是怕死。起初，我还以为你是真的不爱为师了呢。”

沈象灵心情倒是极好，侧身摸了摸莫笙歌的脸颊，在她耳边暧昧地吹了一口热气。

“既然你愿意为我付出一切，那么我便想尽方法激起你的魔气。小徒弟，这次可莫要抗拒我了哦。”

这段话，仿佛已经暗示了今夜注定不平凡。

莫笙歌心头一跳，脸颊微微发热，内心深处却有种难以言说的遗憾和失望。

“害羞了哦，你真可爱……”

沈象灵离开她身侧前，还不忘挑|逗似得用指尖划过她微微发烫的脸颊。

“师尊，我们先去寻丹修炼制丹药吧。”

沈象灵似想起什么，皱了皱眉，看莫笙歌顺从期待的模样，倒没有拒绝她的提议。

“金丹转虚为实，于你而言，确有好处。”

说着，两人调转方向，朝着皇城边缘的近郊而去。

……

越远离皇城中心，繁荣渐渐消失，沿街出现零星的乞讨者。

“怎么回事？皇城治下，竟然还有乞儿？”

出言之人穿华服，配饰贵气，神色倨傲，旁侧还有衙役穿戴的男子立在身侧服侍。

“快点打发走，别碍了我们九爷今日出游的雅兴。”一名男子站在他身侧，十足十的狗腿子模样。

“是。”衙役服饰的男子恭敬谄媚地应承一声。

随后，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几名沿街乞讨的乞儿，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他抬起脚，用力地踢向就近七八岁孩童的脊背，语气不善地道：“你们这群娃娃快走，这里不是你们该来行乞的地方。”

那娃娃痛苦的嚎叫一声，跌跌撞撞踉跄着飞身上前好几步。

“别踢我，好痛啊……”

“老子就是要踢！”衙役呸了一声，“快滚！”

那孩子疼得在地上打滚，痛苦地呻|吟道：“呜呜呜呜……好疼！腰下面的骨头，是不是断了……”

衙役怔了一瞬，哼道：“别给老子找理由！小孩子能有什么腰？”

旋即，他又继续抬脚，又踢又踹着让其他的乞儿跟着离开。

他用力不知轻重，乞儿们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一路上还伴随着衙役的叫骂声。

好大的官威！

莫笙歌皱眉，生出想多管闲事的想法。

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等她开口，另一侧就有别的好心人开口。

“我记得皇太女巡街，也没当街驱赶他人吧。你们好大的官威！竟然排场比皇太女还大？”

此话一出，似乎刺激到某人。

身穿华服的男子神情顿时阴沉，他冷睨了开口之人一眼。

今日早朝，父皇说他花天酒地，用他和皇太女勤勉政事做对比。

面对父皇，他无法反驳。

可现在，区区一个百姓，也敢用皇太女来压他？当真是嫌活得太长久了吗？

想及此处，他冷哼道：“皇家出行，众人退避跪安，这是开国便定下的规矩。尔等，还不速速退避跪安？”

身侧的侍卫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见众人面面相觑，藐视九皇子威严，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九皇子到，尔等还不速速跪下请安？”

说罢，连同衙役和哀嚎的乞儿，众人纷纷跪下请安。

九皇子看向刚才呛声之人跪下的模样，满意地扇动折扇，环视一周，目光落在并未跪下的莫笙歌和沈象灵身侧。

本想出言教训，下一刻却被二人的美貌吸引。

他轻轻嗯了一声，示意身侧的侍卫，折扇遮着脸颊，低声道：“带回府内。”

在九皇子身侧服侍，狗腿子自是明白九皇子是什么意思。

侍卫当即到莫笙歌两人面前，神态严厉地道：“你二人不跪，这是蔑视皇权！”

“来人，将她们二人带回府内严加看管！”

四周百姓闻言，纷纷面色一变，看向莫笙歌二人的目光变得担忧和悲痛。

想来，他们之前也见过不少九皇子当街强抢民女的场景。

“完了。这两个姑娘要被九皇子糟蹋了……”

莫笙歌足有金丹期，纵使百姓声音压得极低，她依旧能听到窃窃私语。

她皱了皱眉头，见身前有人靠近，挥手间一阵劲风袭来。

顿时，上前的几人纷纷应声倒下。

莫笙歌偏头，看向那名窃窃私语，此刻震惊不已的百姓，唇角微微勾起。

这就是力量的感觉吗？

九皇子神色微变，招呼自己的贴身暗卫，道：“势必把这两位娘子带回府内！如此烈女，我倒要看看……”

话音未落，沈象灵皱眉开口道：“这条街，充斥着七情六欲的气息。只是，你身上散发的色|欲熏心的气息，格外令人作呕。”

“楚玦，你不愿意杀的人竟是这般歪瓜裂枣？”

沈象灵危险的眯了眯眼，红眸里杀意尽显。

“师尊，我们走吧，不要在凡间横生枝节。”

莫笙歌意识到不妙，怕眼前的沈象灵就此大开杀戒，于是拉着她的手，飞身离开。

沈象灵本有能力挣开，但她低头一看莫笙歌握住她的手，脑海里有了别的打算。

……

皇城近郊，宅院内。

一名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磕着瓜子，极为悠闲惬意地躺在摇椅内，幸福地让两三名孩子帮他摇晃着摇椅。

“哎哟，慢点，再用力摇下去，我瓜子儿都要丢了。”

他的言语，非但没让孩子的动作变轻，反倒是调皮性子犯了，摇地越发用力。

他也不恼，笑嘻嘻地抬手，做推搡状跟几个孩童玩乐。

“道长，有人想跟你谈生意。”

老道收入麾下的萧峙出现，带着莫笙歌二人，恭敬地开口。

老道瞥了一眼三人，笑呵呵地对孩子们道：“老道我有点正事儿要做，孩子们，你们先去玩吧。”

话音落下，几个孩子立刻作鸟兽散，去了宅院里的其他地方玩乐。

直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消失，他才从摇椅内起身，双手拍走掌心里捏过瓜子的灰尘。

他习惯性接过萧峙递来的毛巾，擦拭着掌心。

“做什么生意？”

“老道我的生意可不便宜。千金起售。”老道说着，心不在焉地打量着二人。

“无碍，我们有千金。”莫笙歌道，“我们想请您炼制一枚地级丹药，名叫固元丹。”

老道了然的哦了一声，道：“固元丹没问题。可我这儿没有相关材料，你可有？”

“有。”

说着，莫笙歌将培元灵芝等材料和千金都从袖里乾坤取出，抬手一挥。

顿时，各种材料悬于半空，依次摆放在老道身前。

老道颔首道：“固元丹的炼制，需要一些时日。约莫十日后，你们来取丹便可。”

“十日？”莫笙歌嗯了一声，“老道，你炼丹期间，可否让我观摩学习一下。我也是炼丹师，可我远远没到地级炼丹师的水平。”

“学习炼丹？哦？”

老道挑了挑眉梢，道：“要么再给千金，要么拜师学艺。不过，老道我嘛，有萧峙在侧够了，暂不想收徒。”

莫笙歌皱眉嗯了一声。

千金，就是万两白银。

她反击绞杀那两名带队偷进皇城之人后，从他们的住处倒是找出一些银票。

算算，约莫是够的。

可是，她还想要……该如何是好？

不等她有头绪，她突然听到沈象灵笑意盈盈开口，问道：“这些小娃娃的命，可值千金？”

老道的面色霎时一变，道：“你要做什么？”

沈象灵：不装了，我要大开杀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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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