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牵手啦

新的一年,宋绮玉16岁了。

距离开学还有十几日,宋绮玉这几日清闲,终于可以腾出手忙活他的画了。

这幅画像已经画了大半年了,但一直没画完。

去年自从魔界回来,他就拼命修炼,很少有时间画。这不,现在还有一半的色彩未填上。

宋绮玉晚上觉也不睡了,烛下调色,朱蓝绿紫,一一勾勒。

终于在一日下午,大功完成。

宋绮玉放下手中的画笔,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随着动作,脖颈发出“咔咔”声响。

“嘶。”

差点扭到筋了。

看着面前的美人画像,宋绮玉笑逐颜开。待晾干颜料,便卷起画布,乐呵呵的找师尊去了。

师尊房间,人不在。

温泉水池,人不在。

竹林,人不在。

演武场,人不在。

月洞,人不在。

宋绮玉一脸困惑,师尊人呢?明明昨天中午还在的啊。

见有一小厮在石砖上扫落叶,宋绮玉上前问道:“请问你知道菩提仙尊去哪里了吗?”

小厮行礼,道:“昨日菩提仙尊随苍穹仙尊下山了。”

宋绮玉:“你可知他们去哪里了吗?”

小厮摇摇头:“小人不知。”

宋绮玉:“好吧。谢谢。”

宋绮玉的心情慢慢降下来,慢吞吞的走着,踩着夕阳的余晖,穿过竹林,准备去食堂。

腰际的蚕玉突然滚烫。

嗯?

宋绮玉低头摸了摸,手指刚触碰上去,脑海里便传来奉经慈的声音。

“白骨山。”

宋绮玉眼睛一亮,捧着蚕玉道:“师尊?是你吗?”

“是。”

宋绮玉还想说话,但蚕玉的热度慢慢降下来。

几息间,又恢复到原先冰冷冷的温度。

宋绮玉心道:没想到这个蚕玉不仅是身份牌,居然还有传音之效。

听到师尊的话,宋绮玉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回宿舍换掉校服,穿上过年新买的宽松好看的衣服,御剑下山去了。

白骨山。

丛林密布,沟壑纵深,悬崖陡峭。

奉经慈和佛不清穿梭在密林间,脚踩轻功,身影模糊。

二人前方,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飞速游窜。

佛不清:“小畜生,跑得挺快。”

奉经慈:“此物不凡,小心为妙。”

佛不清微微蹙眉:“真是奇怪,这东西吃什么长大的,跑这么快。”

奉经慈脚尖点在树叶上,轻功飘逸。

身体掠过万千树林。

二者之间,距离越来越短。

奉经慈手执长剑,灵气充斥,向那东西刺去。

“嗤。”

是利器插入□□的声音。

谁知,那东西受了重伤,速度虽陡然下降,但依旧能向前跑。

佛不清挑眉:“是你太菜还是那东西太强?”

奉经慈没有说话啊,操控长剑,将那物一抹脖子。

首身分离,黑气四溢。

二人飞到黑气旁停下。

只见面前的黑团子像似一只豹子,却有三个眼睛,五条腿,肚子奇大无比。

黑气徘徊在他周围,久久不散。

佛不清眉头紧皱:“这黑气是什么,不太像魔气。”

奉经慈收回佩剑:“是祟气。”

佛不清神色顿时凝重起来:“这可就严重了。”

魔气和灵气一样,都是盘古仙尊开天辟地之后,由天地的混沌之气转化而来,纯天然无危害,故而可以被两界修仙者所用。

而祟气,则是人为造成的。

打个比方,有一人死前被做成人彘,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每日服下恶毒花,再以酷刑逼迫。待这人鲜血流尽,将尸体炼化,成就祟气。

五万年前,不死魔尊就喜欢炼化祟气,并且专挑实力不凡的仙君。将人压入地牢,日日折磨,然后将尸体扔进丹炉炼化,不死魔尊再吸收祟气。

用此一招,短短几十年,便实力大增。

仙魔大战后,不死魔尊灰飞烟灭,恶毒花也被焚烧殆尽。这个世间,也再无祟气。

可如今,白骨山又出现了祟气,到底是谁在暗中炼化?

佛不清:“我记得,不死魔尊当年就是死在白骨山的吧。”

奉经慈:“是。”

佛不清:“没想到,五万年过去了,火光烛天的白骨山,现在也草木丛生了。”

奉经慈掏出一个玉瓶,将祟气吸到里面。

佛不清手掐一诀,将这豹子的尸体烧掉。

佛不清:“此事我回去上报宗主。”

奉经慈点点头,将玉瓶递给佛不清。

佛不清皱眉:“什么意思?你不和我一起回去?”

话一落,一个略微稚嫩的声音从天而降。

“师尊——”

宋绮玉轻盈落地,收起青霜剑,快步走来。

宋绮玉一一行礼:“师尊。苍穹仙尊。”

奉经慈看着宋绮玉,道:“尚有几日开学,这三日就随为师夜猎。”

宋绮玉:“弟子遵命。”

奉经慈转身,朝一处走去,步伐缓慢,似乎在等后面的人。

宋绮玉蹦蹦跳跳的跟着师尊。

佛不清:“......”

这还有个人呢。

深冬,黄昏。

宋绮玉走在奉经慈的后面,道:“师尊,你和苍穹仙尊来白骨山是来夜猎的吗?”我们就这样丢下他老人家不好吧,虽然我很乐意。

奉经慈:“不是。”

宋绮玉好奇道:“不是夜猎,那就是游玩?”

奉经慈:“非也。昨日为师和苍穹去麒麟宗,方才返程,路过此处,恰逢祟气。”

宋绮玉微微一愣:“祟气?有人炼化祟气?”

奉经慈:“是。”

宋绮玉:“会是谁呢,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奉经慈没有说话,似乎心事重重。

宋绮玉在心里叹了口气,此番前来,本想和师尊贴贴。谁知师尊遇见了祟气,心思凝重,搞得他的心情也低落了。

宋绮玉摸了摸储物袋,又是叹一口气,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将画像送出去呢。但此情此景,好像不太合适,那就只能下次了。

思考间,宋绮玉猛然撞到一棵树。

尚未回神,树上又掉下一颗小果子,砸在他后脖颈处,又落入后背的衣服里。

贴着皮肉,咕噜咕噜,钻到深处。

宋绮玉:“......”

救命,什么东西钻进衣服里了,还这么冰!

闻声,奉经慈回头看他:“小心看路。”

宋绮玉微微脸红,羞的抬不起头来。

奉经慈察觉到异常:“怎么了?”

宋绮玉顿了三秒,原本想假装无事发生,揭过此事。但是这果子又冰凉又软烂,宋绮玉生怕自己走几步路,它就会破掉。这可是自己穿的新衣服啊。

宋绮玉决定了,以后出门,再也不穿宽松的衣服了。舒服是舒服,可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办?

宋绮玉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坦白为妙。自暴自弃道:“师尊,有个东西掉到我衣服里了。”

奉经慈走来:“哪里?”

宋绮玉指了指自己后背的一处:“这里。”

奉经慈的脚步微顿。

宋绮玉侧着身子站立,以便让奉经慈看的更清楚。

宋绮玉:“能看到在哪里吗?”

果子太小,宋绮玉的衣服又太宽松,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奉经慈:“...看不到。”

宋绮玉欲哭无泪:“那怎么办?”

大晚上的,真的要在师尊面前表演脱衣服吗?

奉经慈看着宋绮玉的侧脸:“会倒立吗?”

宋绮玉一愣,倒立?在师尊面前?这不更尴尬了吗!

宋绮玉摇摇头:“不会。”

宋绮玉怕师尊说出类似“为师扶着你倒立”的话,立即垂下头,单手撩开自己的长发,露出一段白皙的后脖颈。道:“师尊,你瞄一眼就行。看到了就用灵力运出来,不用你亲自伸手。”

说完,宋绮玉将头发遮住侧脸,暗暗咬唇,生怕师尊不同意。

奉经慈:“......”

奉经慈垂下眼睑:“好。”

三步走来,奉经慈站在宋绮玉身后,低下头,抬手勾住衣领。

奉经慈动作一顿。

他发现宋绮玉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耳根通红。

奉经慈:“怎么了?”

自奉经慈站在他身后,宋绮玉就一直在闭眼憋气。视线所到之处,皮肤之上仿佛有了滚烫的热度,宋绮玉几乎汗毛倒立,心跳急促。

原以为师尊能一气呵成,几息间就能把果子取出来。谁知中途突然一顿,还问了他一句话,叫他吊着一口气喘不上来。

呜呜为什么要死了还不让死痛快些,还要凌迟我。

宋绮玉真的要哭了:“师尊。”

“您……快些。”

“有点冷。”

奉经慈视线慢慢往下。

后脑、脖颈、微微鼓起的脊骨、上腰。

再往下去,一个小小的红果贴着皮肉,不上不下。

呈现在奉经慈面前的,是一副艳丽的画卷。

赤红与白皙,极其强烈的色觉差,让人视觉上产生一种凌虐感。

他几乎快要忍不住,想把手里的衣领往外扯一些,再扯一些,看看这具年轻漂亮的身体,是否如他所想那般。

奉经慈的气息喷洒在宋绮玉的后脖颈上,微小的气流卷着冷意,钻进宋绮玉的衣服里。

所到之处,激起一阵战栗。

在宋绮玉彻底受不住之前,那个折磨了他很久的果子终于被一团灵气拖走。

出来的那一瞬间,宋绮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宋绮玉迅速理了理衣服,转身面对奉经慈。低头小声道:“谢谢师尊。”

话刚落,一只手指挑起他的下颚,微微上抬。

在宋绮玉因为震惊而瞳孔微睁的眼神中,奉经慈手指弯曲,蹭掉他眼角的泪珠。

奉经慈嘴角勾出一丝清浅的笑意。

“这么爱哭啊。”

宋绮玉愕然,不知道应该先惊讶于师尊的笑容,还是惊讶于自己方才居然不争气的哭了。

目光微微下移,只见奉经慈的指尖,有一点水光。

宋绮玉:“......”

证据确凿,真的哭了。

宋绮玉不知道自己应该摆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话。他总觉得眼前的师尊好像不太一样,非常、非常的温柔缱绻,眼神也带了点别的情愫。

会不会,会不会……?

奉经慈看着他的眼睛,又温柔道:“不哭了。为师牵着你走。”

宋绮玉:?!

师尊以为我哭,是因为我方才撞树了?

未等宋绮玉有所反应,奉经慈牵起宋绮玉的一只手,轻轻握住。

指尖冰凉,手掌却干燥温暖。

顺着奉经慈的动作,宋绮玉也跟着向前走去。

黄昏渐深,夜幕来临。

宋绮玉就这么被奉经慈牵着。

他什么也不想了,什么也不说了。他只知道,自己被牵着,被师尊牵着,在月色下漫步。

宋绮玉的目光一直黏在奉经慈的身影上,看着面前步伐平缓、身姿绰约的人,他有点恍惚。仿佛师尊不是拉着他去夜猎,而是去鲜花遍地的礼堂。

师尊。

他在心里呢喃道。

师尊…我很喜欢你。

真的。

真的。

真的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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