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眸中不可见地划过笑意,故作担忧道:“师尊,寅夜公子是不是因为我太弱,所以才这般看不上我?”
夏无尘沉默,说起来他也看不明白寅夜为什么总是同楚煜过不去,似乎从相识开始便厌恶楚煜,而且楚煜也从来没做过什么得罪寅夜的事,温声:“不用管他,他这个人脾气怪得很,自己气一会儿就想明白了。”
……
一直到傍晚,寅夜才重新回到客栈,从前,他若是气恼了,夏无尘无论在做什么都会去找他,可如今……他故意躲了一天,人家压根就没去找。
“终于回来了。”夏无尘拎着食盒行了过来。
算你还有点良心,还知道做些吃食赔罪,寅夜眸中化出些许笑意,已经抬手准备接过食盒,却不料夏无尘直接绕过了他。
寅夜怔了一刻:“无尘,你这不是给我留的么?”
“你便是十年不吃东西也不会有什么事。说起来,你也未免有些过分了,多少岁了还总跟一个少年过不去,因为你一直没回来,阿煜这一天连口水都没喝,他又不似咱们,以后你注意些吧。”说完便拎着食盒去了楚煜房间。
寅夜脸色由黑转白再转黑!最后铁青着脸闪身离了客栈。
一旁小二这会儿才敢喘口气:“吓死我了,刚才都有一种下一秒整间客栈都会被掀了的感觉。”
夏无尘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房间内楚煜唇角忍不住上扬,不枉他饿了你整天。
……
牧野
首富王富贵刚从怡红院出来,八分醉两分醒地坐着轿子,满脸餍足,还在回想着方才自己的勇猛以及红姑娘那好听的声音。
忽然传来一声惨呼吵到了他,一脸不悦:“大晚上的,鬼叫什么?!”
久久无人应声,王富贵怒了:“都哑巴了么?!”
依旧无人应答,王富贵暴躁地掀开较帘,看到外面情景一刻,酒顿时醒了大半,只见所有轿夫全部倒在地上,不知生死,他这莫不是遇见打劫的了,忙作揖颤声:“我有的是钱,只求前来道上的朋友留我一命,要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然而一个**兜给他抽懵了,不等他醒神,无数个**兜纷至沓来,直至一刻钟才停下来,王富贵脸肿得老高。
紧接着便觉得一阵拳打脚踢,直至人彻底没了知觉。
虚空中,寅夜有些不悦:“真不禁打,回来吧。”语落,一道人形符印自王富贵身边飞到了他的掌心。
看着符印,寅夜垂下长睫:“可是,气还没撒够,怎么办呢!再打下去,这位可就要死了,到时候无尘肯定又要怪我。唉!无尘啊无尘,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明白什么?”
突来的声音吓了寅夜一跳,险些自虚空中跌落,夏无尘下意识扶住他,微微蹙眉:“怨神大人什么时候虚弱地连站都站不稳了。”
寅夜站稳后忍不住埋怨:“大晚上的,也不提前说一声,你吓我一跳!”
夏无尘笑了下:“这世上怕是只有你吓别人的份,哪有别人吓你的可能。”
寅夜闷哼了一声:“你不是要去照顾你的楚公子么?你来这找我做什么?!”
夏无尘看向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的王富贵:“我这不是怕你一怒之下,把人打死,到时候我还要费力捞你出暗狱,上一次的伤可是养了足足一年才好利落。”
寅夜别过头,感情不是来给他顺毛的。
“好了,别闹脾气了,成不成?等这件事了了,我们就回青重山了。这些人大概一别无期,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对楚煜那么大的敌意?”夏无尘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这少年为人不错,也没做过什么事惹到你,为何你就是看他不顺眼?”
因为你对他太过在意了,自我们相伴游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让你如此挂心。寅夜抱臂,云淡风轻地说道:“直觉!有一些人注定不会是朋友,我与楚煜便是这样!”
夏无尘有些无语,若是两人之间有嫌隙,他倒是可以帮忙解开,但若是所谓的直觉,那他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见夏无尘不说话,寅夜笑笑:“反正没多久咱们就回去了,这么点时间我还是受得了的。”
夏无尘蹙眉:“呵呵!那可真委屈你了。”说完施了个传送阵法,消失在夜空中。
寅夜怔了下:“这就……走了!”然眸中怒意尽消,唇角忍不住上扬,后又有些后悔,无尘如此敷衍了事,他是不是太好哄了些……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要生气生得久一些。
随后叹息一声:“还是算了吧,无尘这人最懒得迁就别人,你生气不搭理他一天,他能一年不搭理你,唉!谁让他是无尘呢…”
接下来的几位私盐买家就比较舒服了,不过也都是半年起不来床。
清雅坊
清英居士看着方方回来的消息:“若是一人忽生疾病还能说是巧合,但六个人同时生了重病就有点太说不过去了,看来是有人在暗中阻拦,到底是什么人,暂时不要有动作,容我回禀王爷再做安排。”
“是。”
回禀的人走后,清英眸中划过笑意,又可以吸食魂魄疗伤了,不过说起来,这白玉的味道倒是让人有些想念了呢。
隔日,白玉再至,打趣道:“怎么几日不见,清英便如此思念我了么?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清英抬步行到白玉身侧,玉指轻轻划过白玉眉眼:“若清英不寻白公子,白公子便不来找清英,清英可真是伤心呢?”
白玉当即烧起几分无名火,自从上次再见,这清英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过往美则美矣,但却清淡如水,皆不能尽兴,可如今真是……
正想间,只觉唇上一暖,清英已经吻住了他的红唇,美人邀约,如何能拒,白玉当即将人打横抱起……
芙蓉帐暖,明明在上面的白玉也不知怎么着就到了下面……整个过程,不知被弄哭了好几次,声声恳求,清英才将他放了。
白玉欲哭无泪,在这么下去,他恐怕快成为清英的那个了,想着便想翻身,可周身被折腾得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清英唇角微微上扬:“怎么,清英还没满足白公子么?”
白玉忙道:“别,别……对了,你这次寻我来该不会只是想我了吧?”
清英笑笑:“若就是想你了呢?”说着指尖还不经意地划过白玉……
白玉忍不住颤栗了一下,抬手握住清英玉手:“乖,别闹,说正事。”
“真是无趣。”,清英收回了手,漫不经心地说道,“六个买家,一夜之间均病重不能接这桩买卖。六个人分处不同地域,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都病了?如此巧合,我怀疑有人从中作梗,所以想让你回禀王爷命人查一下。”
白玉瞬间无比郑重:“六个地域,一夜之间,看来对手来头不小,如此势力,当世除了千金阁便只有密罗,咱们与密罗从无交集亦无嫌隙,千金阁又是咱们的合作者,两者皆没有必要……不,千金阁不会,但密罗却不一定……能请动密罗绝不简单。”
白玉沉眸,虽说这六人只不过是平日买家的散户,但若对方有意针对,那其他人下场恐怕也是一样,毕竟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逃过密罗:“此事容我回报给王爷,今晚必会给你答复。”
说着赶忙起身穿衣,可架不住身体十分困乏,心下忍不住吐槽,看来得补补了,怎么在下面还能这么弱。
……
乐央王府
管家匆匆行往书房,楚舒正被下人抬着出来转转见管家行色匆匆,沉声:“这么匆匆忙忙地是要做什么?”
管家拱手:“回小王爷,白玉公子说有急事求见王爷。”
“白玉!”楚煜攥拳,若非此人,他焉有今日之祸,“让他在门外侯着!到晚上再去通禀父王。”
“这……”管家面露难色。
“怎么?!我还命令不了你了!!”
管家慌忙跪身:“老奴不敢。”
……
白玉在门外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人召他进去,不禁有些着急,此事可不能拖,对门房道:“可否代在下再次通禀王爷……”
“管家大人已经通禀,既然没出来见你,想来王爷是有其他事,白公子还是稍等片刻吧。”
又过去半个时辰,还不见人出来,白玉实在等不急了:“两位得罪了。”
说完抬掌将两人震退,闯入王府,直往书房。
“白玉,你好大的胆子,乐央王府也敢硬闯?!”楚舒沉声呵斥。
见到楚舒,白玉猜出个大概,心下有些无奈,王爷这般厉害的人物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败家还没什么脑子的儿子。
今日若不是他冲进来,耽误了要事,这小王爷怕是又要遭一顿打,拱手:“见过小王爷。在下实在有要事同王爷商议,不得已……”
“在要紧之事也当让人通禀,你这般硬闯成什么样子?!”楚舒厉声质问。
若不是你这个废物拦着,他早就进来了,白玉忍着怒意解释:“在下已让管家通报,但不知为何……”
“哦?吴管家,他有让你通报过么?”楚舒冷眸看向吴管家。
吴管家心下犯难,这小王爷他自是不能得罪,但白玉公子他也得罪不起呀!这该如何是好?
为难间,乐央王行出:“何事如此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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