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是真的舒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要不是时言一直等着我,我估计一个翻身直接把自己淹死了吧。
严重缺睡眠的人真的是雷打不动,就比如当时的我。
“桉桉。”时言在门外喊了一声,我没回应。
“贺桉桉!”时言喊的第二声,我吧唧嘴,已经进入梦乡。
时言直接打开了门,我两手搭在浴缸的两侧,侧着脸,口水流了一脸。
时言蹲下来,腰间系了一条浴巾,松松垮垮的,一看就是在勾引某个已经睡熟的人。“真是不解风情。”一手拨弄着我的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水汽的氤氲让我们之间蒙上了一层不知名的色彩。
时言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了,渐渐靠近我的嘴唇,舔舐走我脸上的口水,就像喝着甘露一样,脸上痒痒的感觉让我不自觉抬起了手。
“时言,别弄。”我小声咕哝一声,时言接过我举起的手,将我从水中抱了起来,一张浴巾隔绝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他隔着浴巾将我身上的水擦干,抱着我放在腿上吹头发。吹风机的声音吵醒了我。
“桉桉,你有没有意识到一件事?”时言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在我的耳边。
“什么事啊......”真的很困啊。
“其实你早就接受了我,你只是,还不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我再等等你,几年之后你要是还不知道,那我只好强制留下你了。”难以睁开的眼,时言的婉转温柔的声音,虽然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应,但是我却记住了这句话,也渐渐懂了面前这个人。
他对我的保护,对我的在意,对我的爱,都源自他对我的需要,他一生凉薄,陪伴着他的,小时候是学习,是书海,长大以后是浸了消毒水的办公室,他越是看书,越是知道这个世界,知道人与人之间的联结,知道我从事的是人类最原始,最本真的工作,他知道他与我是完全不同的人,他不理解我对任何事物都多情,不理解我喜欢将现实当作梦境,也不理解我每一天都悲伤思考,他羡慕我掌握的爱的能力,他想拥有我,就可以拥有我拥有的一切。
将我放在床上,手却不老实,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一但给了一次的通行证就像打开了一生的绿色通道。
柔软的嘴唇仿佛对他来说是人间至味,不然他为什么会一直留恋往返。
我的身体对他来说是**消解的源头,不然他为什么喜欢看我脸上,因为他的玩弄而泛起的潮红。
他喜欢我的声音,直到我求饶,嗓音沙哑才肯停下。
“好了。”时言终于不再继续,给我穿上了他的衣服。
回应他的是我均匀的呼吸声。已是天光大亮,估计我们睡醒时又是初上霓虹了。
睁开眼睛,酒精麻痹神经的感觉再也没有,看着窗外已是夜色朦胧,断片时,发生什么了?浑身疲倦的感觉袭来,拿起遥控器,将床头调整成舒服的角度,想找手机的时候却摸到了身边的人,凌晨的记忆顿时浮上心头!
时言......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中空的里面,我渐渐知晓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我还是刚刚过了成人礼,时言做的事情应该很奇怪才对,但是我并不抗拒,生活中的大事小情,我总是没那么在意,他喜欢我,我在意他,那么发生一些事情,又有什么所谓呢?时言脸上的黑眼圈昭示着他的疲惫,我睡着的时候,是不是又偷偷亲我了。
摸着时言凌乱的头发,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样,他是不是也喝酒了?他的酒量可......我记得,就是一个酒心巧克力的酒量吧,时言不让我告诉其他人,但是我记得某个暑假,我灌过他一次,看他散落在枕边的眼镜。
为他擦好眼镜,放回床头。
亲了他的额头。
时言真的好乖啊。
再亲亲鼻子吧。
再亲亲脸颊。
最后.....再亲亲嘴唇。
换上我的衣服,我又坐在了案头,思考着自己的小说和大学即将入学老师们留下的作业,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不禁开始憧憬,又会遇见什么有趣的人,要加入什么社团,要穿什么衣服。
上了大学之后,会不会和时言聚少离多,那个城市距离这里远不远,时言会不会想我?
为时言做了简单的一顿饭,两菜一汤,想到他应该是快24小时没吃饭了,我也饿了。
在心里构想出来接下来就是实践了,我系好围裙,将我需要的所有食材处理好,所有的调料集中在锅边,成败在此一举!
做饭是一件有趣的事情,那是我第一次发现,虽然不能重来,但是当觉得火候不受控制的时候,可以调节,有时间思考。
做出来的菜只有一点点过火,但是色香味居然可以保证。
时言循着香味就起来了。
第一次吃我做的饭,居然拍起来照片,偷看着他拍不够的样子,可爱得很。
不出意外的话,我一出现他肯定就不拍了。
果不其然。
“拍什么呢!”飞快的捕捉,他连藏都藏不住。时言站起来帮我解了围裙。
“累不累?”温柔的眼神,温柔的语气,和昨晚简直判若两人呢.....时言一身家居服,利落的黑色短发,银色无边框眼睛,二十几岁的年纪。
人夫啊,简直是人夫楷模。
“下次饿了就直接叫醒我,什么时候你这样客气了?”我当然知道时言烧的一手好菜。
“心血来潮。”我为时言盛好了饭,时言微笑时,下至轻轻浮现出弧度,眼睛泛起了星星。
“不错。和我比起来差了一点,但是,好吃。”确认无误,就是好吃。
紫菜蛋花汤,西红柿炒蛋,小炒肉,时言吃了整整两碗,当他又站起来走向电饭煲的时候,我把他的饭碗拦了下来。
“你别吃了,你什么时候吃这么多了。”我嗔怪的眼神瞟着他。
我当然知道他总是给足了我面子。
“昨晚累了,怎么,不让吃吗?”时言向我靠近了一步,每一句话都在暗示,也是在询问。
他想要我的许可。
“算了算了,吃你的去吧。”低下的头再也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真的可以吗?”
“.....时言,我们就到这里就可以。”虽然听着这些话,时言就像仿佛受到某种许可,笑了起来,因为我们已经逾越了很多了。对他而言足够了。
2024年6月5日
一连半个月,和初晚上都在等我,每次去的时候的都会给我发消息,借此机会接近我,问我的近况。
也是很巧,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她刚上大学不久,我则是在读研。
她的专业是外语,我的专业是世界文学,我们总是有话聊。相差几岁的年龄差似乎并不会阻碍我们之间的交流。我不会过问任何她过去的事情,为什么第一天见到我的时候那么感伤,为什么收了茉莉之后,就开始和我鬼混在一起。
“接学姐下课不行吗?”
和初和我认识了以后,梳起了自己的头发,露出了自己的脸,只留下一点碎发在脸颊的两侧,干净的小脸上多了许多的笑容,她笑起来左脸上有一个小酒窝,她的嘴唇有点厚,打着唇钉,脸很瘦削,眉毛很浓密,内双的眼睛很漂亮,她喜欢带各种各样的美瞳,不喜欢化妆,但是会给自己的头□□得五颜六色,如今已经近夏,她总是穿着长裤长袖。
自然的接过我的单肩包,就好像自己是我的恋人一般。
我接回来自己的包,“今天没课吗?”我稍微踮起脚,拨弄了几下她的小辫子。
“你一个女孩子长得和男孩子一样高。”我小声抱怨了一句让和初停了下来。
“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刚开口她就面向我转了过来。
正当我好奇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她稍微偏了一下头,低了下来。
“可以摸。”和初的眼睛盯着我的,她能从我的眼睛里读到什么?我只觉得她的眼睛里有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怎么会有这么纯的女孩子啊。
当一个女孩子喜欢女孩子的时候,是不是所有的异性恋爱剧情都弱爆了。
我的脑子里就是这样的情节,想入非非的人,难道是我?
“害。这么乖的宝贝妹妹,我要怎么奖励呢?”我们愉快地走在教学楼的楼梯间,外面绿荫葱郁,夏天真是好。
但是和初直接掏出了黑色口罩,在出门的那一刻严严实实的戴在脸上。
“这也不是防晒口罩啊,你感冒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和初在犹豫。
“花粉.....过敏。”小声回答我的疑惑。
“那确实要戴着口罩......诶,那你为什么收下我的茉莉!”我不禁开始担心我的茉莉,这个和初,她肯定是扔掉了。
“没有扔掉,放在一楼,我住二楼!”和初连忙解释道。
我装作怀疑,趁机偷袭摸了一下和初的屁股,然后贱贱的笑着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姐姐?”和初的声音带着笑意,我正在回复编辑的信息,一连着翘了两天,小说更是一笔没动,不知道又要经历些什么。主要的问题是,有时候他们真的会将我的本意改变,玩弄文字的功夫编辑往往比作家更加在行。
我的专业是文学,世界文学,同时我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写书,某几本小火一下,可以为我带来很多收益。
但我是个没长性的人,我喜欢玩乐器,大学的时候加入了乐团,夏天的时候就去音乐节演出。
平时拉个音响去街上卖唱也是常有的事。
要说起我的爱好,那可真是太多了,我对这个是世界的巨大好奇从我记事起就一直是这样,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怎么?”我完全不在线的回复着。
“可以跟你回家吗?”和初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提出了要求。
“干嘛?”我看了她一眼,和我回家干吗?我可是从来不会收拾我的家。
“联系了一个快递,刚打电话了,说在楼下。”和初这是看给我钱我不要,直接开始买东西?
“赶紧拒收了,我不要。”熟练地挽着她的胳膊。家就在学校附近。
是时言租的,一个挺大的二楼,带着小阳台。
“不退不换,代签了嘿嘿。”和初笑的比我还不要脸,但是胳膊夹着我的手倒是没松开。
这小孩,越发了解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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