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微微拨动,早晨的阳光钻进来,沈昀一睁眼,鼻腔就灌进了房里残留的欢爱气息,联想到昨晚的一幕幕,他的脸红地能滴出血来,恨不得一直闭眼睡下去才好。
幸好,江裴不在,否则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
他身上穿着睡衣,想着应该是昨晚在他累得睡过去的时候,江裴给他打点的。
准备下床,谁料一动,他不由皱眉,身体仿佛已不属于自己。
这时,外面有哗啦啦洒水的声音,沈昀一时好奇,咬牙便起了床,掀开一条窗帘缝看下去。
绿意盎然的花园里,一身居家休闲服的江裴拿着喷洒水管浇着花木,阳光很好,水雾被阳光一照射,勾出一条炫目的彩虹。
沈昀的注意力全然落在江裴脸上,这个男人,他是怎么看都不够的。
洗澡洗漱完,沈昀将自己弄齐整后,些许犹豫地下去了。
江裴见沈昀出来,唇角浮了笑意,立即招手喊他过来,沈昀眉眼间尚含羞赧,模样软软的,看得江裴心情是从未有的好。
“还好吗?”他问。
沈昀想没想,说:“不好。”
江裴皱眉。
“你、你太厉害了,我现在浑身都还好累。”
沈昀的声音越来越低,江裴低低一笑,“昨晚我已经克制为最温柔了。”
“......”沈昀瞪大眼睛,那不温柔岂不是要把他拆架了?
多年的隐忍一朝释放,江裴恨不得将沈昀拆吃入腹,只是顾及到他身子的承受能力,江裴又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力道。
他最受不了沈昀眼睛睁得大大的模样,眼里水润有光,无邪勾人,顿时就让人口干舌燥,他连忙转移视线去关掉洒管,“饿了吧,咱们去吃早餐。”
沈昀自然是饿了,昨天下了飞机,晚餐没吃也罢,晚上还消耗了大量体能,此时的他简直是弹尽粮绝。
江裴大方地去牵沈昀的手,牵着他往屋子的方向走。
被他握住的地方,有温暖传来,熨帖进沈昀的心里,一种说不出的美好,沈昀就傻乎乎地任他牵着,若是拐去卖了,他也毫无察觉。
约是走了十来步,沈昀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江总,你肩膀怎么样了?”昨晚情到最浓时,他情不自禁重重咬住了江裴的肩膀,封住了声音,这才避免尖锐的吟叫泄露出来。
江裴停住脚步,不怀好意回头说:“还很痛,估计要擦药才行,要不,你帮我?”
沈昀想了想,很绝情地回道:“不,你昨晚把我弄痛了,我也把你弄痛,这样公平。”
“这样啊,”江裴目光闪了闪,故意沉吟,“那我就痛着,下次恭候你随便咬。”
下次......
沈昀被绯红涂了满脸,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江裴眯了眯眼,不再逗他,否则他估计要学鸵鸟,埋头进沙堆里。
吃早餐时,沈昀觉得自己成了残废,江裴替他面面俱到,就差张张嘴了。
“吃完早餐后,你再好好歇一歇,哪儿也不许去。”
面对江裴的霸道,沈昀没有意见,毕竟他是真的全身又酸又累,活似被人家拆了再拼装回去。
大厅的电视在播放着早间新闻,新闻上突然播放了机场飞机出事的新闻。
沈昀喝牛奶的动作一顿,他放下杯子,走过去,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坐下,认真看起新闻。
这次事故,飞机虽然爆炸起火惨烈,但是只有三个人受了轻伤,并无人伤亡。原因是机长发现飞机出了问题,凭着过人的技术,当机立断硬着落,及时遣散了所有乘客,只是最后三位空姐撤退不及,被震波伤及。
因为机长过人的机智与胆量,拯救了一机的人,成了此事故之中的大英雄。
沈昀悬着的心放下了,松了一大口气,一摸额头,原来已被冷汗浸湿。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江裴已坐到他身边来,拥他入怀中,亲下他额头,“没事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沈昀喃喃地应着。
从别处转进来的晁叔见到这一幕,立即在门口收住脚步,后面的瑞婶端着洗净切好的水果风风火火走来,被晁叔横手一拦。
瑞婶正要破口说他无端碍事,忽地瞥见客厅的一幕,立即噤了声。她与晁叔对视了眼,两人悄悄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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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安被抓之后,他老实交代了犯罪事实,连同帮凶也招供了出来,但是对于那位幕后资本家,他的嘴如同上了金箍,如何都撬不开。
他被以买凶性侵、盗取企业机密,非法持枪、非法绑架,杀人未遂等多条罪名判了死缓。
周小曲是在一期综艺节目中被警察拷走,网络一片哗然。半天不到,她的经纪公司急忙跟她划清界限,不但跟她解约,还起诉她赔偿巨额违约金。
然而,对于她被抓的原因,一直是个谜。
周小曲永远没想到,她第一个探监人是乐陶陶。
“你一定很恨我。”她说。
乐陶陶不回话,她从一进来,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她也没想着要说话,她只想看看这个伤害过她的人锒铛入狱的模样,于是她好整以暇地坐在周小曲对面,听她自说自话。
当警察告诉她周小曲就是策划侵犯她的团伙帮凶之一时,她没有惊讶,毕竟心中早有存疑,只是很心痛。
她真心把周小曲当朋友,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真心反而被利用,被践踏。
她之所以猜疑周小曲,是因为太凑巧了,为什么偏偏是她喊自己出去喝酒发生这种事?并不是没有这种巧合,她就是说服不了自己就这么巧合。
最重要的一点是,当时的电子音就强调,只要她完成要求,就删掉她和周小曲的图片视频,那天他去到电子音的屋子,所有的图片视频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周小曲的一张都没有,这让她疑窦丛生。
她不动声色,心中有一计划,电子音发现她的把戏后,肯定恼羞成怒,如果他把周小曲照片视频藏起来的话,自然会把周小曲搬出来再次威胁她,然而他自始至终并没有提到周小曲,甚至周小曲期间也不曾给过她电话。
这很不正常,那段时日来,周小曲隔三差五就给她电话,扯东扯西,发生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却连关心也不关心一下,与当时在酒店的激烈反应态度,全然不同。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乐陶陶想,酒店那段演戏,绝对是周小曲人生的演技巅峰,几乎无懈可击。
周小曲瞧她那蔑视自己的态度,就突然癫狂似地笑起来,“乐陶陶,我妒忌你,我妒忌你妒忌地要死,你为什么运气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
“你送我的衣服,早已被我撕了个稀巴烂,还烧成了灰烬,我不要你任何施舍,我不要你的假仁假义。我恨不得将你从天堂摔到地狱,我还会狠狠踩上几脚,我多么想看到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模样。”
“我以为我终于可以一飞冲天,高昂起头颅,让所有瞧不起我的人都来巴结我、讨好我,可是为什么,运气永远站在你那边?这是为什么?”
说到这里,她捂脸痛哭起来。
乐陶陶觉得她好笑,冷冷一嗤,起身走了。
身后的周小曲却在拼命哭着喊她:“陶陶,我错了,我后悔了,你帮我求求情好不好?我不想坐牢,帮帮我好不好......”
回到公司,乐陶陶踢飞了高跟鞋,包包随手往沙发扔去,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倒在沙发上,自顾喝着,满嘴的苦涩。
真阳刚原本在自己的办公室鼓捣照片,瞧见乐陶陶不开心,他走出来坐在她旁边,静静地,一声不吭。
乐陶陶喝了大半杯酒,神情有了些媚态,风情万种,她懒洋洋地转向旁边的闷葫芦,“你没有话要问吗?”
真阳刚不敢直视她的脸,许久他才支吾出一句:“你想说,自然会说,不用我问。”
“那么,我现在心情不好,想听你说些什么,你会对我说什么呢?”
真阳刚抬起头来,他看一眼乐陶陶,便又立即移开,但是什么也没说,只一个劲儿地闷着。
乐陶陶叹了口气:“认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一如既往呢,还是因为我太可怕了,让你说不出话来。”
“不是。”真阳刚这回语气没有犹豫地反驳,目光也突然变得坚定,“是我喜欢你。”
乐陶陶一点都没有惊讶,她晃了晃酒杯,道:“阳刚,其实我知道你喜欢我,只是......其实我一直是个很肤浅的人,我喜欢挺拔帅气的男人,就好像......”乐陶陶略微失神,想起了那抹清俊的身影,“再也找不出像他那样让我喜欢的人了。”
乐陶陶回过神来又说:“阳刚,我感谢你喜欢我,但你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不会委屈自己找个不符合自己标准的,说出这些话可能会伤到你,但因为你是我朋友,我希望你好,所以我不想你没有希望地沉迷下去。阳刚,你要学会放下,同时学会去尝试新的人,当然,我也一直在这么对自己说,并在努力着。”
“没关系,”真阳刚很平静地说,“你喜欢你的,我喜欢我的,根本不相干。”
乐陶陶无奈笑了,她似乎明白了当年沈昀拒绝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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