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说自己是过来给大祭司送信的,属下就把人带过来了。”
赵玉表情波澜不惊,招手让她把人放进来。
信使捧上一封密封的信件,元卜回头看了一眼赵玉,才接过那封信。
他纤长的手指在封口的地方一折,又一撕,便从中取出一张纸来。
展开仔细阅读一遍后,才抬起头惊疑不定的看向赵玉,“你真的找师尊给我写信了?”
后者没有说话,表情相当淡定,很有他之前的风范,这让他的猜测又落实了几分。
可是元卜又有些想不通,他今天这么说,不过是临时起意而已,自己都没当真,怎么师尊的信就真的来了?
难道是赵玉之前就找了师尊,然后恰巧今日送过来的?
“所以,大祭司还要留在这吗?”
“不了,既然师尊都这样说,那我便回去吧,咱们什么时候启程?”他这人改变主意倒是果断的很。
“等你收拾完,咱们就走。”赵玉忽然有些喜欢上这个‘咱们’,听他说起觉得开心,所以也跟着说了一遍。
后者没察觉出什么异常,与她道别之后,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这边赵玉正前往城外,她还要最后清点一遍队伍。
“老祭司……”走在路上赵玉就在想,她根本就没有请元祟写过信,更是跟他连联系都没有。
然而今天这封信来的太是时候了,就像掐着点来的一样,时间分毫不差。
这就有意思了,看来是她前世太忽略老祭司这个人,现在应该正视起来才是,这人很不简单呐。
作为祭司一族最长寿的人,他本就应该极受重视,可是每当她努力去回忆此人时,并想不起来什么。
开始的时候赵玉觉得可能是老祭司存在感低,现在一想,应该是元祟在故意降低他的存在感。
元卜这个师尊可真是一点都不简单。
——
赵玉预计抵达皇城以后,女皇就不会再轻易拨大批粮草给她,因为对方要依靠这种方式,来掣肘她的行动。
这种打压是暗地里的,很不好解决的一种,所以她要提前做准备,加快了路上的行程,这样节省时间的前提下,也能节省些粮草。
任军司马的人是她的亲信,是一个很值得信任的人,把此事安排给她,赵玉是很放心的。
有些人只要你还没倒下的时候,她永远都是忠诚的,军司马就是这样的人,只要她赵玉权势不变,那底下人的忠心就不会变。
至于倒下之后,人家自然要为自己寻一条出路,便会换个主子投注忠心。
这一路走走停停……不,这一路走走走,几乎没怎么停过,硬生生挤出了三天时间,提前到达的皇城。
城外有累世忠于皇族的羽林卫驻扎,赵玉的人虽然是此战功臣,但依旧不能靠的太近,只能暂时在远些的山包包里驻扎。
而她则是带着一众副将,和一小队人马进了城。
这个小队她在最前头,身后是元卜的马车,再后面一些,就是骑着马的愚氏。
赵玉晃晃悠悠,又来到了元卜的车窗旁边,车里的人还没什么反应呢,道路一边的男子们,就因为她的靠近尖叫了起来。
禛国的男儿家,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常也温温顺顺,很少有像现在这般激动的。
就算隔着一层面纱,也能让人想象到他们面纱后的表情。
手帕,香囊,鲜花,还有一些小巧的绣品,通通像不要钱一样,被人从街道两边抛向中间的队伍。
百姓们都在自觉地为这场胜利而庆祝,她们随着队伍的前进而前进,一时间人潮涌动,热闹的不行。
赵玉用随身佩剑的剑鞘挑开窗帘,满眼笑意的望着元卜,“大祭司!你是先回祭司殿,随我一同入宫啊?”
这么多人呢,她自然不会说些别的,但她又特别想与这个男子分享自己胜利的喜悦,所以便寻了话题,掀开窗子与他闲聊。
“我与将军一同入宫罢,先向陛下复命要紧。”
要和她一起走,那岂不是要一起步行进入皇宫?赵玉脸上的笑容更盛,想再找些话说说,却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见她犹豫之际,元卜忽然认真说道:“我还从未祝贺过将军,如今一路走来,瞧见这太平盛世繁华景象,心中感慨万千,不自觉竟有些落泪的冲动。”
“镇南将军,你这些年辛苦了。”他顿了顿,如是结尾。
赵玉突然忽略了耳边的喧嚣,沿路百姓的欢呼声逐渐远去,只剩下他这一句辛苦了,如玉石般清脆的落入她耳中。
“不,不辛苦,应该的……”她头一次红了脸,转过头不敢正面看他真挚的眼,可他那容颜却像烙印般,根本挥之不去。
赵玉觉得,自己这回算是彻底栽到他手里了。
她骑着马伴在马车旁没离开,百姓们忙着庆贺根本没注意这些。
前方是最热闹的永安大街,赵玉扯着马绳降低马速,觉得这路再走慢些也无妨。
忽的,前方出现一片不正常的喧闹,她急急下令将队伍停下,却得知前方的混乱又自觉散开了。
一场小小的意外并没有影响队伍行进,然而从前方走过来的人们的交谈,却传到了赵玉的耳朵里。
有的说着:“方才那个就是白公子吧?长的可真俊俏呢。”
“叫什么白公子呀?如今都在这大张旗鼓的迎接将军,某觉得下次就要叫他将军夫郎了!”
还有的说着:“一个人男儿家的在外面抛头露面,将军还从未说过娶他呢,这样未免也太上赶着了。”
“那白小郎三年前就搬进将军府了,虽说还没给他名分,但早应该是将军的人了,今日过来迎接也无不妥……”
光听着这些议论,赵玉便能想到是谁了。
怪她低估了慕白桦,没成想他竟然敢如此作为,直接不顾名誉,大张旗鼓的在前面等她。
明面上是迎接她,实际意思恐怕是来逼婚的,若是她当众把人拒绝,恐怕在百姓这边的名声就会大打折扣。
如果是她不拒绝,那就是默认的肯定了,慕白桦自然可以凭借这份默认,从中大做文章对付她。
这些不是最头痛的,最麻烦的是,她身边马车的窗帘,被一只芊芊素手掀开了。
元卜神色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与他不熟悉的人,只会觉得他此时无悲无喜。
一旦熟悉了他的面部表情就会明白,在那张无波无澜的脸下,已经隐藏着不小的愤怒。
只听他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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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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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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