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安苒和香茴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不仅四目相对,俱都愣住了,还是安苒缓拉过来,此时也语气带笑的对香茴道,“你快带着人去帮帮大嫂吧,毕竟在我的院子里,大嫂也不好使唤人!”
香茴此时也是满眼的笑意,“是!”
好不容易在下人的帮助下,将打坐一团的主子们分开了,还不等李氏说话,温夫人便连忙半拉办拽的将人哄了下去。
临走前还给了二夫人孔氏一个眼神。想让她来招待安阳长公主。
孔氏倒是想将欣姐儿一并直接带走,欣姐儿却是转身便带着早就站起来的阿宝去和公主说话去了。
孔氏想起刚才这场纷争之所以动手。便是因为这位安阳长公主的教唆,可却不敢有一点抱怨,如今看着欣姐儿更是去和公主说话了,心里更是念叨一声晦气。
孔氏眼珠一转,便抓紧了身边的最贴心的方妈妈的手,抚着额头似是站不住了,方妈妈也是一个机灵的,连忙扶住了孔夫人,“快来人,夫人受伤了,快去请府医。”
安阳长公主懒得理会孔氏,便也不计较她的小心思了,只笑着对走过来的欣姐儿和阿宝满脸都是欣赏,更是直接说道,“真是好姑娘,快去带我去见你姑姑吧。”
欣姐连忙点头,道,“公主来的正好,姑姑今日精神头好多了呢。”
公主却没有着急再与她说话,只是带着两人进了屋内,才一进屋,便看见叶安苒假模假样的坐在榻上,时不时的还虚弱的咳上两声。
公主翻了个白眼,便大大咧咧的开口道,“你可是看了外边的一场戏了?瞧你这侄女,女儿,还真是有几分你年轻时候的风采呢!”
阿宝因为打了架还有些心虚呢,听公主这么一说,便直接好奇的问道,“娘,你年轻的时候也经常打架吗?”
叶安苒没有说话,你这熊孩子,你这么直接问,你老母亲怎么和你说啊!
安苒在阿宝面前一直是一个温柔母亲的形象,特别是这几年,因为没了丈夫,安苒更是深居简出,阿宝还真不知道自家母亲年轻时候的风采。
倒是安苒没出嫁的时候,便是经常带着欣姐儿一起玩耍的,欣姐儿当时年纪还小,却是已经记事了,还记得几分安苒之前的样子性格的。
欣姐儿确是个有眼色的,知道今日姑姑与公主还有话要说,便哄着阿宝出去了,说是去找其他姐妹一起玩耍。怕阿宝不愿意,还悄声在阿宝耳边说要给她将姑姑年轻的时候的事情呢,果然引得好奇的阿宝跟着一道出去了。
长公主笑眯眯的看着欣姐的动作,只等两人出去了,这才对着玉芷说道,“你这个侄女可了不得啊,有眼色又不过于软弱,偏又有孝心,长得又好,怪不得你二嫂想着法子要将她往上举一举呢。”
安苒不欲与她谈欣姐儿的话题,且不说欣姐儿的亲事得二哥二嫂做主,便是公主想给欣姐儿做媒,也不急于一时,左右欣姐年纪还不大呢。
而且若是平常勋贵人家倒也罢了,她可不愿意欣姐儿嫁入皇家。
于是便道,“今日找你来是有要事想让你帮忙的,没想到你一来,便在我院子里整了一出戏!”
公主一挑眉,“我瞧着你看的倒是挺乐呵的啊!”当她没看见啊,叶安苒主仆俩也是偷着透过窗户看戏呢。
安苒认真的点点头,“那还真的挺乐呵的!”
这话一出,公主和安苒俱都笑了起来,连这些年的生疏都好像烟消云散了。
两人也没有叙旧,安苒便直接与公主说起了自己的打算。她有意通过公主将自己这些年八成的身家全部捐给边境的战士。
虽说在这京城内,一片平安的氛围,但安苒却是晓得的,边境经常有外敌作乱,这些年因为一直打仗的缘故,国库也并不是很富余。
她的银子其实比大家想象的还要多上一些,她因为是穿越的,还是有些奇思妙想的,这些年也和公主折腾了不少出来。
比如如今京中最出名的清颜阁,便是做的胭脂水粉的生意,公主也是有入股的,而且因为背靠安阳长公主,更是没有人敢打扰这生意。
这清颜阁不仅在京中出名,便是在其他地方也是有分号的,毕竟女人的银子是最好赚的,特别是有钱的女人。
当然这清颜阁因为太能赚钱,众人并不知道是安苒开的,只以为是公主的产业。
而且因为有一个不怎么靠谱的公主在前面,她这个国公府的小姐便也不那么特立独秀了,有时候做事出格了些,都还以为她是和公主近墨者黑了呢,也就是这些年嫁人了才安分起来了。
所以既然将军府舍不得她的银子,那还不如直接捐出去,反正还能算是做好事了呢!
而且因为她有着徐家三爷遗孀的身份,这捐款便有些名正言顺了。说不定因为她的出头,还能得到什么奖励呢。
安阳长公主想起这些年自己不过在清颜阁只有两成的股份,那得到的银子,却依然是身为公主的她感到惊讶得,而且这清颜阁名声早就打开了,经营体系也十分完善了,可可以说就是一个下着金蛋母鸡了,根本不用费什么功夫,直接拿来便能用。
这些赚的银两可都是属于叶安苒的啊,这哗哗的银子,可是很难割舍的啊!
这么想着她就这么问了,“这么多年的经营勒 ,你真的舍得?”
叶安苒,“这有什么舍不得的,我若是缺银子的人,自然是舍不得,但我不缺,那这些便只是身外之物了,与其被我不喜欢的占了去,还不如捐给有用的人呢!”
这下公主倒是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叶安苒,见她虽面色还有些发白,但眼神却是十分坚定的,便晓得她说的不是胡话。
于是便道,“这才是从小和我一同长大的小叶子,可你若是前两年也如同这般坚定,又何苦被那大李氏欺负了去!”
安苒却是沉默了片刻,还是说道,“总归彦青对我不错,我总归是要为他守一守的。”
徐家老三便是叫做徐彦青,安阳想起当年那个满眼都是小叶子的徐老三,也不惊的暗骂一声苍天无眼。
或许叶安苒自己不觉得,但其实大家都觉得她和徐家老三是青梅竹马,感情至深的。
说着叶安苒便将一直准备的盒子推到了安阳面前,道,“这里面便是记载着我所有的财产了,我只希望留下来两成,等着以后给阿宝做嫁妆。其他的便全部都捐个清净吧!”
听了这话,安阳便道,“你这事,便包在我身上了,而且皇兄便是再缺钱,也不会要了你的嫁妆的,只是这么多年经营的铺子之类的......”
安苒点点头,“你放心,这些我都明白的,总归捐出去,也能说上一句为国进忠,便是再拿孝道压我也是不成的。”
安苒没说的是,若是她这个婆母还是要闹,那她便不得不将她的脸皮彻底撕下来了,阿宝毕竟姓徐的。
安阳长公主点点头,两人又互相查漏补缺了一些,觉得正事说的差不多了,这才说起了闲话。
安阳公主半开玩笑,办认真道,“你如今因为府上老夫人的缘故,不好寻乐,等你过了孝期,我便亲自带着你去找乐呵,我和你说,我府上又多了两个唱戏好听的,长得好看,唱的也好听。”
安苒笑着揶揄了一句,“得了吧,且先让我安生的好好养病吧!”
安苒明白这应该便是公主这段时间的新宠了,不过公主也不是什么都看上眼的,这两人被公主看上,想来是真的不错。
公主这种行为也不是没有人和皇上说过,但皇上却是十分纵容公主的。
当年公主怀孕的时候发现驸马养外室,气的当街鞭打了驸马一顿,还险些气的动了胎气。
驸马说是外室勾引的她,当时公主却道,驸马若是君子,自然能坐下不乱,如今被公主发现了,却是将罪过全都推到那外室身上,实在是懦夫。
要知道这驸马也是世家出来的贵公子,这样被公主羞辱,鞭打,还当街撕下了脸皮,自然是十分不甘心。
于是便告到了皇上跟前,皇上虽面上斥责公主,却也只是小惩大诫公主,只罚了公主一年的俸禄,甚至连禁足都没有。
当然因为公主有孕在身,驸马也没得了好罚的比公主重多了。
驸马当然不服气,但公主已然受了委屈,他也确实是做错了事情,于是纵然十分不甘愿,还是认了错。
虽说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和离吧,但如今驸马却早就不住在公主府了,两人也只在皇族各种典礼上才一起出现。也算是全了皇家和世家的面子。
甚至皇上过后怕公主生气,还专门给公主挑选了几个得用的侍卫“保护”公主,这些侍卫都是长得好看又英武的侍卫。就这,皇上还尤嫌不够呢。
皇上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他只是想着,自己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她妹妹便不能多几个面首了呢,公主也是君,自然可以享受君主的权利,至于什么于理不合啊,这都是不重要的。
驸马都找外室了,身为他的嫡亲妹妹,又贵为长公主,自然也不能落后了去。
安阳可是救过他的命的,当年他还是太子事,在宴会上遇刺,便是安阳替他挡了箭,虽然后来安阳没什么大碍,但这份情谊皇上还是记得了。
更何况安阳从来都没有给他找过麻烦,如今受了委屈,自然得好好安抚一番了啊!
但其时不论是安阳还是安苒都明白,这也只是皇上的一种手段罢了,公主这婚事便是政治婚姻,若说皇上对公主好吗,是好的,但是和皇位的稳固比起来,那就也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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